杜卓点头道:“这还要得。那快放羚羊。只是羚羊怎么放过去?扔过去?怕要死了吧?”
花庆深道:“自然不会;我也早有准备。”说着再拿出一个小小的圆盘;将羚羊四蹄绑紧;束在圆盘上;又用刀子在它股上一划;划出一道血口;这才松手;圆盘中间一块石头亮起;带着羚羊晃晃悠悠往湖水中间飞去。
杜卓咂舌道:“好厉害;带着元玉的机封这个至少要大几百聚气丹吧?这回肯定糟蹋了;岂不可惜?”
花庆深微笑道:“无妨;反正是白来的。”
圆盘晃晃悠悠飞到湖水边一处开阔地上;微微一震;落了下来。因为落地的高度不高;白尾羚并非受到影响。这时束缚它四蹄的绳子也断掉;羚羊起身要跑;没两步就因为腿上伤口倒了下来;鲜血流出;殷红了一片土地。
南缇再次道:“善哉;善哉。”
众人在山上等待;林中许久没有动静;火山口中也没有鸟鸣;沉静的让人怀疑是否有活物存在。
等了半个时辰;杜卓道:“我看是不用等了;那畜生动不了。或者它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咱们下去吧;时间不等人。”
花庆深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道:“来了。”
只听火山口下;传来了“咚”、“咚”的声音。虽然众人在上;却也能感觉到山口下的地面在微微颤抖;甚至树林都在颤抖。
在众人瞩目之下;一头巨兽从林中爬出;一股蛮荒气息弥散四野。
那是一头巨大的鳄鱼;全身黢黑;巨大的头上长着一对比车轮还大的怒目;从树林到水边有一块宽阔越三丈的空地;那巨鳄头脑伸到了水边;半边身子还在树林中隐没;竟不知还有多长。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不是没见过鳄鱼;可是就算是能食人的大鳄鱼;整个身子加起来还没眼前这头的脑袋
杜卓结结巴巴道:“我们……真的要跟它对面么?”
花庆深道:“别被它骗了;没看见它速度那么慢;爬了半天都没动地方么?来——”说着翻身上了似龙驹;道:“我现在要准备冲下去;愿意去的就跟上来。不愿意的现在可以回去。我数三个数;快快决定。”
众人对视一眼;高紫第一个翻身而上;接着是脸色铁青的杜卓。肖声琴和南缇略一沉吟;也跟了上来;五个人一同骑在似龙驹上。也亏了似龙驹背宽大;竟也不觉得拥挤。
花庆深按照驭兽之法夹紧似龙驹的身体;让两边的肉翅展开;鼓满了风;死死盯着下面的场景;蓄势待发。
下一瞬间;震动停止了。
巨大的鳄鱼身体停止了移动;身子趴伏下来;就像一块巨大的碳木;一动也不动。
难道它不打算进食?
这个念头在众人脑海中一闪而过;突然;异变陡生
贴在地面上的巨大头颅突然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一伸;血口张开;将白尾羚吞下那白尾羚还没有嘴长;被咬进去如同含了一枚糖果;丝毫不见水花。
与此同时;花庆深条件反射一般松开了似龙驹的身体。
似龙驹从天上飞扑而下;直投湖水。
在空中;花庆深是有些后悔的。刚才巨鳄捕食的那一下实在太快;给他造成了相当大的震撼。如果再给他两三秒种时间;他可能就不敢放似龙驹下去。怎奈当时已经箭在弦上;他绷弦的手一松;已经射出去了。他又不是驯丨兽师;无法挽回;只得认命的冲下去。
他都后悔了;其他人可想而知;但他们更无法做主;总不能从似龙驹上往下跳;不免在心中大骂花庆深要钱不要命。
似龙驹的速度不愧为兽类中的翘楚;如一道流星一般往下坠落;轨迹划过巨鳄的头顶;直直的扑向湖水。
那巨鳄本能的一抬头;就见上空飞下肥美的肉食;往前一甩头;张口就吃。
本来花庆深是计算好轨迹的;应当可以精确地避过鳄鱼的身体;奈何他低估了鳄鱼的头颅长度;巨鳄张口前伸;虽然没吞个正着;却也咬住了半个似龙驹。
花庆深大叫道:“跳下去。”当下往水里栽下;众人一个个落水;扑通扑通;好似下了饺子。
那巨鳄两口将似龙驹吞下;毕竟这回的身躯比羚羊大不少;也足够它咀嚼两下;就这两下的功夫;众人已经纷纷落入水中。
巨鳄望着水中兀自翻滚的水花;挪动了一下头颅;并未下水追逐;或许是似龙驹已经满足了它的胃口;也就放过了水里的其他小生物。
湖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些许微波。
正在这时;空中再次降下一道虚影;速度快的超过了肉眼极限;直扑水面。咚的一声;投入水底。
正在消化的巨鳄陡然直起身子;警惕的看着水中;有东西入水的涟漪兀自未消失;却完全找不到那东西的影子。巨鳄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俯下身;再次进入了化食的状态。
火山口的树林里;再次恢复了平静。湖水也终于从接二连三的打击中恢复了镜面一样的完满状态。
直到一顿饭功夫之后;新的客人再次来到这里。
四零四 黄雀定计,猎人在后
清晨;鼎湖山以西一百里。百度搜索书名加80;0;小說;网看最快更新
这里是鼎湖山群火山中的一座;却是不起眼的一座死火山。火山下曾经奔涌的火脉已经枯竭;地表的燧石已经被海样的树木淹没;山体披着一层苍郁翠色。从外表上看;除了最上方的平平的火山口;这里和外面寻常小山已经别无差别。
树林中;两人正在等待。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女子一身黑衣;头发披散;妆化得很浓;却不见艳丽;反而显得诡异;白粉涂抹出来的肌肤;白的好像井里面爬出来的女鬼。
另外一个男子却是相貌俊秀;文文静静的气质颇为出尘;只是身材单弱;好像纸片儿一样;手中抱了一个铁琵琶;手指不断地勾弄琵琶弦;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场面一直保持着安静;直到林中一阵响动;一匹高大的似龙驹从林中飞驰而出。马上站着个贵公子;站在颠簸的灵兽背脊上;竟也稳如泰山。
到了近前;贵公子在似龙驹背上一点;似龙驹停住;他跳了下来;道:“二妹;三弟;你们来的好早啊。”
那女子没吭声;文静男子却道:“早么?大哥不是约了寅时初刻?现在已经过了半刻了。”
贵公子笑道:“是么?那是为兄的不是了。我向你们道歉。”
文静男子道:“不敢。”那女子却道:“人都到齐了。走吧。”
贵公子摇头道:“且慢;人没到齐。还有两人要来。”
文静男子一皱眉;道:“又是什么人?是大哥的朋友?”
贵公子笑道:“不是。我只是怕人手不足;临时借了两个人手。一个洗剑谷的;一个菩提谷的。咱们五个人去;这一趟就算稳了。”
那女子皱眉道:“本来三个人的东西五个人分;大哥倒是大方。这么分薄下去;我看未必值得走这一趟。”
贵公子笑了起来;道:“怎么会多人分红呢?他们是我借的;当初就说好了报酬;里面什么东西都是咱们的;没有别人的份儿。二妹安心便是。东西一点儿也少不了你的。”
那女子冷冷道:“仔细请神容易送神难。那里面的东西岂是钱财可以买来的?他们见了不起贪心才怪。”
贵公子笑道:“当然——请神容易送神难;可我也没想送神啊。里面的东西天知地知;咱们三个人知道。其他人绝不该知道。如果有人知道;那就要保证他们永远不会泄露。所以我这次外聘来的帮手;都是独行侠;出了名的性格孤僻;没有亲朋好友;失踪了也没人找的那种;就为了方便。”说着手掌轻轻一挥。
那女子闻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那文静男子却道:“你有把握么?虽然是以三对二;但既然是独行侠;岂有不留保命底牌的道理?若逃出去一个;对咱们都有妨碍。莫不是邀请了废物?那又于大计无益。”
贵公子笑道:“不是废物;是有名的好手。修为跟咱们三个都在伯仲;火山顶峰;在先天以下算数得着了。不过敌明我暗;又是以多对少;岂有失手的道理?一会儿咱们三个不要说早已认识;只说你们也是我雇来的;五个人全是萍水相逢;到时候咱们三个突然发难;不怕他们不中招。到时候看我手势;我这样一下。”他食指和中指扣住;往下一绞;“咱们一起出手;给他们来个透心凉。那边也是一男一女;男的对男的;女的对女的;也好有目标。”
那文静男子点头;道:“也好。”
贵公子笑道:“无论怎样;咱们都要记得;我们义结金兰;是一条心的。”说着两手同时拉住一男一女;用力握了握。
两人默默点头;只是神色淡然的淡然;冷漠的冷漠。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林中一阵脚步声;一人从中走出;乃是个身负长剑的少年剑客。后面又来了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居士;手中捻着一串佛珠。比起先头两人的淡漠;后面两人就要明快的多;少年剑客神采飞扬;连那女居士也神色和蔼;面带笑容。
贵公子笑道:“人都来齐了?我来介绍一下。”指着四个人;从头开始介绍;先指着那黑衣女子道:“这位是泣血谷的高紫姑娘。这位是琵琶谷的肖声琴公子。”
然后他转来介绍另外两人;道“这位是洗剑谷的杜卓少侠。这位是菩提谷的南缇居士。四位都是一时人物;少年英侠;相互之间要多亲近些。”
四人互相见礼;杜卓笑道:“还是花公子有本领;四谷的人物都聚齐了。就差三大派了。这面子赶得上七宗盟主了。”
花公子笑吟吟道:“三谷也有来啊。这似龙驹就是百鸣山派出来的;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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