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松了口气;正要说话;突然想到了另一层意思;惊道:“你说……没人是什么意思?我的人都给……都给……”
龙城冷冷道:“乱臣贼子;留他们何用?”
唐旭惊怒道:“你杀了他们?凭什么……不对;怎么做到的?”龙城不屑说谎;他说外面没人;说明外面真的没有额外的手下;可是自己外面有八百甲士
马云非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道:“镇国公;我记得陛下有旨;只许你带二十人进京。”
龙城道:“二十人足矣。”
唐旭怒极反笑;指着他道:“你说你二十人杀我八百精兵;你狂妄怎么……怎么可能?”说到最后;语气渐低;显然也有些胆寒。
龙城冷冷道:“你承认外面反贼是你手下?”
唐旭心中一凛;手按剑柄;道:“你要怎样?”
龙城道:“逆贼——杀”杀字出口;仓地一声;二十柄马刀同时出鞘。二十刀只有一个声音;整齐如一人。
唐旭也喝道:“龙城造反;杀——”一言未落;只见一团黑云扑面而来;二十黑甲士持刀冲过;他早已拔剑在手;却不管他人;剑尖所向;唯有龙城
龙城当然也冲过来了;他多年领兵;从来身先士卒;这次也不例外;一把墨黑的长刀砍向唐旭。唐旭举剑相迎。
刀剑相交;擦地一声;一半剑刃落地。唐旭手中竟只剩下断剑;大骇之下;就地一滚;滚到了一边。
唐旭心中大恨;刚才刀剑相交;两人心中都有分较;龙城力量比自己大;可功力精纯未必赶得上自己;这一碰谁胜谁败还不可知。但龙城手中的黑刀锋利无匹;乃是一把宝刀;甚至可能加了封印;自己的宝剑也不是凡品;竟给一剑斩断。
这一阵自己不是输在本领上;不过是兵刃不及罢了。
就见龙城一步步走过来;倒也不着急;仿佛自己是待宰羔羊一般;不由大怒;喝道:“龙城;你有本事换过兵刃;咱们再……”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唐旭已经看清楚了场上的情况。
自己周围一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是黑甲士;一个自己的人都没有。
自己的人在哪里?
从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一个站立的自己人;倒是能从间隙间看见横七竖八的几只脚;以及一地的鲜血。
唐旭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自己虽然带着的五十人;短短的时间之内;全给杀了?
要知道;五十人虽然不多;可是龙城人等的两倍还带零头;自己给龙城劈出去不过一时三刻;这么多人都没能抵抗一下;就被斩尽杀绝?
蓦地;他相信了龙城所谓的二十人破八百的话。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信自己这边是正面对战被杀绝;恐怕是正在作战;队形分散;八百人不能首尾相顾;被这样精悍的二十人冲击一阵;难以抵挡才死绝的吧。
自己的人都完了;自己……大概也快了吧?
龙城已经走近;像刽子手处决死刑犯一样举起黑刀;随时都会落下。
“慢着”马云非高声叫道。
龙城手微微停了一下;黑刀举在空中不动。
马云非略松了一口气;不是她想要阻止龙城;而是她的身份要求她必须阻止。无论怎么说;唐旭是唐羽初的父亲;翻脸是一回事;要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斩于刀下而不阻止;与情理不合。
她尽量放缓了声音;道:“镇国公辛苦了。唐旭确有罪责;你拿下他是为朝廷戡乱;大功一件。不过他毕竟是镇守一方的节度使;又是皇亲;就算处置;还得公开问罪方能服众。不如将他暂且押入大牢;三司会审如何?”
即使是皇后;这时也得用商量的口气;马云非不想引火烧身。
龙城手中的刀一停;似乎在犹豫;在下一刻;突然势如破竹一般往下一落
噗——血光四溅。
唐旭的脑袋被一刀劈开;鲜血脑浆一起喷出;人栽倒在地。
龙城还刀入鞘;转头对皇后道:“不必;这等逆贼;就地处决即可。”
卧槽?
疯子疯子疯子
马云非脑海中闪过一连串念头;统统只有疯子二字。龙城的举动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他竟然真的当众砍杀了皇帝的老丈人。
场上众人也呆若木鸡;连姜期都看傻了;看着黑甲罩身的龙城;众人除了不可理解;就是从心底发寒。
正如当初孟帅想的那样;所有人都害怕一个从另外世界来的人;一个不可沟通的天外屠夫。
龙城再次回来;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谁都怕这疯子因为自己多看他一眼就把自己斩杀。
龙城来到中央站定;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
马云非心中一突;不自主的站直了身子;道:“怎么?”到这时她也顾不得扮演唐羽初;表现父亲被杀的悲伤之情了;全副身心都在防备这疯子。
龙城沉声道:“我只带二十人入京;是陛下的旨意?”
马云非道:“自然。”
龙城道:“那陛下何在?”
马云非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道:“现在还没到。”
龙城道:“既然是陛下招臣前来;又是大朝会之期;为何陛下不在?”
马云非肃然道:“陛下自然另有打算;你要追究陛下的责任么?”
龙城道:“臣听从陛下的旨意;从冀州回京调防;又是听陛下传旨;才与本队分离;带少量人前来。哪知到了宫中;不见陛下踪影;只见纷乱不堪;唐旭之流跳梁小丑多有放肆;朝廷之上毫无纪律法度可言。联想到前日的流言蜚语;臣难免心中疑惑。”
马云非道:“你疑惑什么?”
龙城道:“臣疑惑——难道臣接到的旨意;是皇后矫诏么?”
三五六 你方唱罢我登场
唐旭一怔;压根没反应过来;道:“什么中山王?”
马云非也是吃了一惊;道:“中山王?”她紧接着想起了自己是唐羽初;忙进入角色;喝道:“你说中山王在唐旭手里?”
姜期道:“臣虽然没直接见到;但从些许线索来看;中山王这钦犯;必然藏在唐旭那里。”
唐旭又惊又怒;但又觉得奇怪;中山王是哪儿冒出来的?这个罪名不但来的莫名其妙;而且不知道目的为何;倘若姜期指证他弑君;即使唐旭没于;也不会感到奇怪;偏偏姜期拿出这么个罪名;他反而摸不着头脑。
吴王也奇怪;道:“中山王……那小子不是给下了大狱了么?”满殿文武没几个反应过来的;都是匪夷所思;凡是那面露若有所思神色的;都是头脑灵光;政治敏感性远超侪辈的人物。
马云非思索着姜期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她坐在这里;就可以顺水推舟;道:“姜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等大罪;若无真凭实据;你反而要坐诬告之罪。”
姜期道:“臣知道。但若臣不指证吴王;那又成了不忠之臣。因此臣不得不禀报。”
唐旭见他越说越奇怪;心中也发毛;他本来不屑辩驳这等罪名;但看皇后的样子;总觉得这是一个大关节;自己不能认下;忙喝道:“你休要信口雌黄;什么中山王;我一点儿也不熟悉。”
姜期笑了起来;道:“这句话别人说还可;唐大帅说未免欲盖弥彰。我还记得大帅进京第一天;可是和中山王同乘一车;亲自搀扶中山王下车接受百官朝见的。这样的盛事朝野都记忆犹新;大帅自己就先忘了?”
唐旭脸色一变;道:“胡说八道……那不过是顺路罢了。”
姜期道:“之后的宴请;中山王也是您座上宾。临走的时候;我记得唐帅还请女儿相送;一直送到了中山王赐邸;如此殷勤;又岂是一般?”
唐旭刚才也想起这一出了;当时送一个庶女给中山王;固然有拉拢之意;但更重要的为了升土大会;所以他也没公开;若不是王和胜那老愣头青在街上把唐家女挑了出来;唐家和中山王这笔交易根本不会公之于众。
只是这件事却不好解释;当时皇帝没问是没问;但若问了;他也得解答;当时他也准备了答案;道:“那女儿是随着中山王回去取一件重要东西;取完之后就回家了。你若不信;我叫她进宫来;你看她是谁的人。”
姜期讶道:“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劳动唐家千金亲自去取?”
唐旭道:“是我唐家的传家宝;不能经外人的手;有什么问题?”
姜期呵呵一笑;道:“没问题;只是觉得唐家传家宝;竟然落在中山王府;真是奇怪。”
唐旭气咻咻的瞪了他一眼;若论口才;他实不是对手;倘若真有唐羽初在此;以她的伶俐口齿;自然能帮唐旭转圜几句;但马云非就别想了;正津津有味的看他的笑话。
马云非等唐旭脸色好看一点;才继续问道:“虽然唐公与中山王交往甚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大家同殿为臣;有亲有疏;与谁相交都算正常。姜大人说中山王在唐府;可有证据?”
姜期道:“臣没有物证;但唐旭囚禁臣的时候;离着中山王的住处只有一墙之隔;臣晚上醒来;还曾听到中山王与唐旭的对话。想来也是他们将我看成将死之人;并未隐瞒。现在娘娘主持人去他府上搜查;臣可以指路;必然一举擒获。”
唐旭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信口雌黄。”
马云非也是心中纳罕;她也知道姜期在胡说八道;不仅仅是从唐旭的脸色看出来;更是因为中山王是她和姜期共同谋划绑起来的;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中山王的下落了。姜期突然空口白牙的死咬唐旭是什么意思?
姜期道:“是真是假;娘娘一搜便知。”
马云非头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了——是了;姜期既然敢咬死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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