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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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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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异己;大肆捞钱揽权;对不服从者杀无赦。你利用你父亲将我们这些人引诱到一起;趁机捉拿;现在又把我们拉出来给你作证;你倒想得好我吴王在此说明;哪怕身死也不受你威胁;出违心之言;坠了田氏子孙的清名”

    这番话掷地有声;倘若果真是他心中所想;马云非倒要佩服他了;这老儿虽昏聩胡涂;到底还有几分骨气在;也不愧是皇家老王。

    只是吴王不知道;他能平安说完这一番话;也靠马云非周旋。皂沙卫的高手至少有三次想向他出手;都是马云非拦下;不然吴王说完之前;脑袋和脖子早已分离。

    听完吴王的话;马云非看了一眼刚才吵闹的众臣。在他们脸上分明有两种神色;一种是鄙视;这种比较多;只在卫默等几个老臣面上;出现了欣赏的神色。

    这也算是分类吧。能欣赏吴王这番话;至少说明出来指责皇后还有几分公心;当真是为皇帝忧虑;而不是只为自己的小算盘。卫默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臣;毕竟还是有几分责任感在的;也有文官的气节。对于皇帝;这样的臣子算是宝贝;对马云非这样的人来说;他们是一群讨厌的绊脚石。

    马云非继续扮演唐羽初;道:“吴王指责我;诸位节度使大人;你们怎么说?”

    吴王身后;是和他“共患难”的几位节度使;也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不过里面少了最具威慑力的几张面孔。剩下的几位在地方上算是个人物;到了中央就不算什么了。

    只听后面的节度使道:“臣下……没什么可说的。”

    马云非道:“怎么会没什么可说的呢?你说刚刚吴王指责我的话;是真还是假?”

    那节度使一下子变了脸色;道:“这个……恐怕……可能……”

    吴王喝道:“李坦;你怕她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她若敢动手;更坐实了她的罪行。”

    马云非笑道:“是啊;怕什么?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譬如李都督;好好地站在这里;回答我的话;这难道不是天恩有常的证据?难道他还能说出大逆的言论么?”

    那节度使道:“这个……自然是……”

    马云非道:“吴王的话;是真是假?”

    那节度使停了一下;道:“不……不是真的。”

    马云非道:“那是假的?”

    那节度使道:“是假的。”只要选择了立场;原本的犹豫便不见了。他立刻说话顺溜了不少。

    马云非道:“很好;那么吴王说我囚禁诸侯;当然也是假的了?”

    那节度使道:“自然是假的。”

    马云非笑道:“我问你;你从哪里来?”

    那节度使道:“自然从自己府里来。”

    马云非道:“在京城住得惯么?”

    那节度使道:“托陛下和娘娘的洪福;臣一切安好。”

    马云非笑道:“各位;以小见大。吴王说眼前的事已经在撒谎;何况其他?由此可见;他的指责是一派胡言。”

    吴王大怒;叫道:“唐羽初;你这贱人。你敢说冒充皇帝揽权是假的?你敢说囚禁诸侯;大加侮辱是假的?”

    公开辱骂皇后是贱人;这可算是天下罕有的大事;众臣纷纷为之侧目;倒是马云非不在乎;反正骂的不是她;她只笑道:“我说是假的;有李节度使证明;你说不是假的;谁来证明?”

    就听有人喝道:“老夫来证明。”

    就听脚步声响;广场上大踏步走来一群人;气势汹汹;近乎凶猛;为首的全身戎装;只在头上缠了一条白色布带;腰悬宝剑;胡子花白;正是唐旭。
 三六二 终场大幕徐徐开
    无论这一夜有多长;终究会过去。

    因为下雨的缘故;这一日的清晨比往常灰暗的多;但白日的天色和夜晚终究是不一样的;而且经过一夜的倾泻;大雨已经渐渐减小;只余下淅淅沥沥的雨点。

    卯时;宫门缓缓打开。

    今日是朔日;惯例大朝。且今日因为有要事宣布;更为隆重。平时要上朝朝觐天子的文武官固然早已列队;皇后还准备了一群特殊的客人——各家诸侯;当然他们是下旨请来的;不过来的方式稍微有点身不由己。

    皇后的车驾从昭阳宫起驾;辘辘行进在宫道上;一如平时。不过今天的时辰;不是往日的时辰;人;也不是往日的人。

    马云非坐在车驾上;颇觉不适;仿佛这华丽舒适的凤辇比烈马的马背还要颠簸;头顶上那镶金点翠的凤冠比头盔还要沉重。

    今天她上的是大妆;而且是双层。先按照皇后的样子细致化妆;然后再上一层大妆。那大妆上出来;五官都失了形状;看起来一色惨白。就算是面对面恐怕都认不清人;这也给她更添一层保护。

    今天……是至关重要的一天。她摸着袖中的匕首;匕首因为体温的传导;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寒凉之意;但依旧锋利无匹。

    突然;她皱起了眉头;感觉到了有人来。但她不能动;皇后的武功不算太好;不可能察觉出这么远的动静。

    且等着。

    袖中匕首出鞘一寸;马云非闭目等待;过了一会儿;就听宫女道:“皂沙卫司命求见娘娘。”

    他怎么来了?事情不对

    马云非冒充唐羽初;虽然匆匆而为;但功课是做足的;知道皇后虽然统领三卫;但都只在密室召见;从不宣之于众;今日皂沙卫光明正大拦住马车;与常理不符。

    难道是看穿了我;故意靠近来捉拿?

    要不说做贼必心虚;马云非整个人在礼服下已经绷紧了;但面上还撑得住;只道:“请过来。”又对旁边的侍女道:“挑起一层帘子。”

    凤辇本有两层帘子;外面的帘子挑开;底下还有一层珠帘;即使靠近了里面人影也是若隐若现;马云非也不虞他敢靠的多近。

    皂沙卫过来;先向皇后行礼;马云非看他虽然面无表情;但额头上颇见汗水;似有惊惶之意;倒不像是假装;问道:“大司命如此着急;可有变故?”身为高手;收紧声带学另外一个人说话并不为难;这方面她并无破绽。

    皂沙卫低声道:“臣该死。昨天晚上;诸侯那边又起了乱子;有人逃出去了。”

    马云非一惊;道:“是谁?”

    皂沙卫道:“以唐大帅为首;逃出去五六个。臣的手下折损了好几个。臣闻信之后;点齐人马去追;追上了两个;余下的人早躲藏了。”

    马云非皱眉;倘若是唐宁初听到这消息;不知要多么惊怒;她虽不是皇后;但心中也是不爽;这当口最怕的就是变数;她自己就是一大变数;却怕其他人扰乱了自己的计划。

    不过;也是个机会。他们本来就要把罪名推给唐旭;唐旭自己惹出乱子来;岂不是正合适?有他这么一逃;就算皇帝不死;也第一个先抓他。不管今天皇帝会不会死;唐家一定是倒霉定了的。

    沉默了片刻;马云非问道:“姜期逃出去没有?”

    皂沙卫道:“姜期本来没逃;但被唐旭抓走了。臣等去追的时候;亲眼看见唐旭架着姜期逃窜;臣等无能;追赶不及;让两人一起逃了。”

    马云非这才吃惊;姜期这几日一直被关着;要想逃走早有机会;可他一直不动;不就是为了在今日大典上留下有用之身么?怎么在最后关头还是逃了?前面的隐忍岂非功亏一篑?

    想了想;她有些明白:昨晚的机会想必极好;说不定已经到了不逃走都不像话的地步。唐旭逃了;姜期若不逃;恐怕不是安分守己;而是欲盖弥彰了;再待下去落了刻意;只得从权先撤退。

    至于落到唐旭手里云云;马云非是不信的;无非是姜期的把戏;想要给自己逃离加上几分“无奈”的色彩。

    这么说;在一会儿的大典上;自己少了一个潜在的友军;说不定真要落到孤军奋战的境地;就算事成;要抽身而退恐也艰难。

    真是……马云非手在袖中握紧;心中更添烦意;道:“你……加紧人手;给我搜查——把漏网之鱼给我都搜出来。”

    皂沙卫道:“是。”

    马云非道:“你去把;典礼上加派人手;别给我出乱子。”皂沙卫退下。

    马云非坐在车上;任由宫车前行;突然车一停;紧接着又向前走。她一怔;旁边一个侍女已经滴上一张纸条;道:“娘娘。”

    马云非心知肚明;这是姜家给安排的人;刚才一定是姜家递消息进来了;也罢;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自己还一头雾水;看他们怎么说。

    打开纸条;但见上面一条短讯:“唐旭必闯宫;不必深拦;顺其自然。”

    车驾一路前行;出了大齐门;太极殿的广场已经赫然在目。

    这时雨越发小了;只有三五丝飘落的雨星;有内侍上来请皇后下车;换成肩舆。马云非下了车;坐在十六个人抬的肩舆上;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往广场而去。

    以往朝会;都是在太极殿中举行;只有朔望日的大朝要在广场;这时两边已经整整齐齐的站满了文武百官;场面虽大;却是鸦雀不闻。

    马云非虽然保持着仪态的庄重;目光却也扫过群臣;心中暗道:怪不得人人想做皇帝;也就是皇帝能正大光明摆出这样的排场;还叫做天家威严。若是其他人;哪怕是我在益州已经做了土皇帝;若搞出这样的仪式来;还是会被人笑做沐猴而冠;东施效颦。

    目光越过百官的身形;马云非看到了站在前排的人;穿着与别个不同。这些就是被押来的诸侯;都在前三排站着。大概是因为不方便;也没让他们人人都换上官服;大部分人还穿着赴宴那天穿的华服;看来十分突兀。这些人也没有特别束缚;但个个站着不同;大概是点了穴道吧。

    能把这些封疆大吏弄到这里如此对待;不管之后如何收场;至少眼前算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壮举。可惜的是;里面少了几个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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