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越来越湍急;在河面上走着也不便了;牧之鹿再次招呼出巨鸟;众人乘鸟贴着水面而行。那松鼠虽然不似之前追踪的流畅;但依旧没断了讯息。
又行了片刻;两边的悬崖矮了下去;水面和地面越来越接近;水流也渐渐放缓;水面上渐渐腾起一片白雾。雾气越来越浓;一眼看去;已经遮住了两岸的山头。
几人同时停了下来;他们久在大荒;经历过许多古怪的环境;也深知许多雾气的危险;不得不谨慎。叶孚星也算是行家;取出三种药丸分别分给众人;道:“这三种丹药能避过天下八成的毒雾毒障;纵然避不过;也能支持半刻。大家进去之后;若感到不适;立刻敲击虽然武器;通知他人。另外为防万一;还是真气护身的好。”
众人依照之前漂浮的样子;都浮起一层真罡。牧之鹿想把孟帅拉过来;阴斜花手疾眼快;立刻把孟帅拉到自己真罡护持的范围内。
孟帅只是苦笑——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这样的香饽饽了?这已经不像个人;反而像是武侠小说的隐藏主角——武功秘籍了。
走入雾气之后;只觉得湿润温和;与山间白雾一般轻浮;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众人完全看不见前面的方向;只能看到脚底下的一片水面。那一只灵异非常的银柳松鼠到这个时候突然停下来;左右晃头。牧之鹿蹲下身;与它交流片刻;将它放到肩膀上;道:“不行了;它有点迷失了。咱们沿着水走吧。”
众人只好自行前进。好在水流虽然已经缓了下来;却还在汩汩前行;跟着水走;倒也不虞走错了方向。不知是不是孟帅的错觉;感觉自己好像是越走越高了。
渐渐地;白雾似乎稀薄了些;但能见度一直没有增加;还是只能看脚下的水。
转过一大个弯角;雾气陡散;水面豁然开朗;众人环顾四周;竟然又到了一片湖水中。
这水面还不及之前的湖水一半大;只是与之前那死气沉沉的湖水不同;这片湖水碧波荡漾;水面上暖风习习;竟生机勃勃。再往远处看;水边柳树成荫;柳树影子倒影在水中;为湖水平添一分秀美。
在柳树之中;露出一角飞檐;隐约看去是一座屋宇;想必是居住在此地的人。柳林深处;临水而居;倒也十分风雅。
众人啧啧称奇;玉淙淙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好地方;看来这真是那田氏祖宗享福的所在吧?”
孟帅心中疑惑;他接触的田氏祖宗;话里话外都说自己不见天日;生活的很是痛苦;倘若他们果然日常居住在这样享福的地方;又何必自叹自艾?
阴斜花道:“不管你们如何;我在水里也走的够了;现在要先走一步;沾点泥土。”说着一提起孟帅;整个人从水中跃起;往岸上柳林扑去。
众人都暗骂他狡猾;纷纷跟在后面。这湖水虽宽;对先天武者也不算什么;一跃之下;几人都顺利站上了湖岸。
几人跳跃的时候都是瞅准了方向的;一落地;自然落到了那屋宇的前面。
只见那大屋乃是一座小楼;黑瓦白墙;修建的并不高大;一共只有两层;屋前屋后两个院子也没有;孤零零的一座建筑物。楼门半掩着;门前的台阶上长了一层青苔;门上匾额已经摘下;不留一字;不知是什么所在、
孟帅一见这建筑物;不由一怔;道:“这个好像有点奇怪。”
众人都没看出怪异;连牧之鹿和阴斜花都没看出什么来;阴斜花还是问了一句:“哪里奇怪了?”
孟帅道:“说不出具体的来;反正造型与我平时见到的似乎不是一个风格
阴斜花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少见多怪。这不是现今的建筑;而是五百年之前大晋王朝的建筑风格;我门中也有这样古旧的建筑……”
说到这里;他突然神色一变;停住了言语。
牧之鹿若有所思道:“还真是因为咱们见得多了;所以不觉得奇怪;反而是孟帅旁观者清。倘若这真是大齐的老祖宗住的地方;用前朝的风格建筑难道不觉得奇怪么?你们看这个建筑有多少年历史?”
叶孚星道:“这楼是用象檀木盖成;象檀有名的千年如新;倒也看不出来年岁。但我总觉得怕是有年头的建筑了。”
玉淙淙道:“是。你看这台阶前的青苔;积了很厚。”
正在这时;在牧之鹿肩头的松鼠突然跳了下来;一溜烟儿钻入了门缝里。
牧之鹿道:“看来那田攸就在楼中。咱们小心了。”
阴斜花笑道:“小心什么?一个先天没到的小子;值得我们小心?谁要小心谁就慢慢走;我先走一步。”说着直接越过青苔石阶;到了门前;推门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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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四 捷足者,已先登
牧之鹿眼见几人神色冷然;竟有几分敌意;脸色也是一变;道:“叶师兄;你是什么意思?”
叶孚星道:“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悠闲?好东西在前;你为什么这么满不在乎;莫不是另有隐情?”
牧之鹿呵呵一笑;道:“你这是话里有话啊。说罢;我怎么得罪你了;要发这样的疑问?”
叶孚星停了一下;阴斜花在旁边接口道:“你可知道;这三座大殿的宝物给席卷一空?这三座殿没了东西也罢了;后面那座小殿的锁头给人砸开了;里面也是空无一物。”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牧之鹿;道;“那锁头被砸开的断口;可是非常新鲜啊。”
牧之鹿先是一怔;随即神色微变;道:“你们怀疑我?”
叶孚星道:“我不想怀疑你。只是我们一起从底下上来;都在一处;谁有时间做这个?因此不得不留心有机会的人;也就是曾抛开大伙;单独行动的人
阴斜花在旁边补了一句道:“何况在我们大家都抢上来的时候;只有你慢慢悠悠;不动声色。是不是知道没有好东西留下来了;不必着急?你这叫不打自招啊。”
牧之鹿神色严肃;心知这指责虽然无稽;但却也不好辩解。若是稍有不对;大家情绪激动;就能打起来。
若是一味否认肯定不行——因为他确实有时间;就是趁着叶孚星在前面跟那服了丹药的老头缠磨;他倒后院找线索遇到孟帅时;有一段可疑的时间不在众人眼前;很难解释清楚。
怪只怪他一向冷静;对财宝其实也不是很热衷;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不自外于小团体;因此听到财宝丢失之后;显得过分平静;更惹人怀疑。其实倘若真是他拿的;他装也要装作惊讶的样子;就因为不是他拿的;反而不动声色;显得假了。
现在叶孚星还罢了;阴斜花却是最能挑事;和自己刚刚有了争执;若是让他不阴不阳的多挑几句;自己这嫌疑却是再也洗不清了。
若让孟帅出来为自己作证;那也没用;徒然捞一个同谋串通的罪名;两人刚才一起上来;气氛友好;就是这一条的佐证。
目光往玉淙淙这边一看;牧之鹿犹豫了一下。玉淙淙可以拿来混淆视听;毕竟她出来的也很突兀;是从后半段突然出来的;前面于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说实话牧之鹿心中也有疑惑;是不是她在搞鬼;但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这样指责——那样就陷入乱猜忌的怪圈;众人互相撕破脸;队伍就要散了。
牧之鹿只道:“叶师兄;你想想这个道理。我是什么人;你知道;人品不提;至少脑子不笨吧?倘若果然是我拿的;我会这么慢悠悠的上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是我拿的么?”
叶孚星没开口;阴斜花先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让人这么想;反而把自己置于嫌疑之地?”
牧之鹿呵呵笑道:“照你这么说;这不是死循环了吗?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么想的人不这么想;再回到队伍里?扯这个没用——这样吧。”他伸手扯下腰间一个袋子;随手扔了过去;道:“我通身上下就这么一个灵兽袋能装东西;你要是搜;就看看里面有什么。”
叶孚星吃了一惊;登时冷静下来;疑心消去大半;空间制品对于他们来说也很珍贵;通常是不会用专门来做储物袋的;而是兼具了其他功效。他身上也只有一个炼丹的小鼎有空间性;能装方圆三尺的东西;平时都是存放药材和丹药的;而牧之鹿的灵兽袋是存放灵兽的;也能存放杂物。这都是他们最珍贵;最隐秘的东西;连这个都可以公示;可见无私。
若是他现在真的详细检查灵兽袋;可真跟搜身一样;结下大仇;叶孚星只是打开来看了一眼;果然只见灵兽;还有一点杂物;绝无大宗财宝;便道:“牧师弟果然是信人。”双手递还。
阴斜花眼珠一转;考虑要不要继续栽赃;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是能审时度势的;栽赃陷害也是要讲条件的;若是形势不利还是硬来;那就是损人不利己的纯傻缺了。
这时孟帅开口道:“你们在太宗那座殿上;有没有看到断掉的铁链?”
叶孚星道:“铁链?没看见。”
孟帅道:“就是田攸的铁链;你们还记得么?那个手上栓了铁链的人;他放出了那怪物。那怪物又解放了他;把他手脚的铁链都解锁了。我走的时候;铁链的碎片还掉了满地;难道现在一起没了吗?”
牧之鹿恍然道:“原来其中还有一个人;在咱们后面捣鬼。快进去看看。”原来他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太宗已经被放了出来;田攸也不见了踪影;他压根不知道有这个人。
几人赶到太宗的殿前;果然见满地光洁如新。找了又找;才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个铁链的环渣;不过小指头大小;显然是斩断铁链时崩开的;没被人收拾了去。这才相信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
孟帅细述当时的情形;牧之鹿道:“是了。当时田凡武拼命吃药拖时间;就是给他机会去放了那怪物。这么说在迷宫中将田凡武救走的也是他。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其中掺和;我们甚至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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