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那就去吧。
孟帅下了决心,打算明天休息一日,后天也不睡觉了,直接去刺史府熬一通宵。
沉沉的睡了一晚上,孟帅起床打了一趟拳。现一个做饭的也无,才想到百里晓提起,因不放心这些人看家,怕他们弄坏了东西,就先将家人放了几日假。孟帅心中不爽,只得喝了点凉水,出门觅食。
在巷子口摊子上要了一碗豆浆,孟帅转身去买油果子吃,却现卖油果子的老板没出摊儿。
略带遗憾的摇摇头,孟帅问旁边卖茶叶蛋的道:“今天隔壁的摊子没出来?”
卖茶叶蛋的笑道:“有好几日没看见她了,好好地一个油果西施,不知往哪里去了。”
孟帅听得“油果西施”,不由好笑,那卖油果的老板娘当然有几分姿色,那分跟谁比,跟卖煎饼的大娘比,自然也算个尤物,但要跟真正的美女比,比如郭家姐妹……
想到郭家姐妹,孟帅脸色陡然一变,将一串钱扔给老板,回头就走。
来到小巷子最里头,就见大门闭着,但仔细看时,并没有关严实。孟帅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光线太暗,并没有现其中蹊跷,这时便看出不对来。
小心翼翼的一推门,大门洞开,流动的空气扑面而来,却没有一丝声响。
果然不在了?
孟帅刚才吃早点的时候突然想到,郭宝莲把小巷视为自家花园,在巷子口设有暗桩。虽然孟帅从来没弄清楚暗桩到底是哪一家,但是从郭宝莲身边的人来看,年轻漂亮的女油果西施,自然嫌疑最大。
如果她突然不见了,是不是说明暗桩撤消了,也就是说,郭宝莲不需要了?
慢慢走进宅院,满地黄叶堆积,屋门大开,果然已经人去屋空。
孟帅略一嗟呀,便也觉得顺理成章。郭家和八仙剑派正在开战,郭宝莲身为双方连接的纽带,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想必已经带着所有的家底参战去了。
也不知道她和傅金水的谈判怎么样了,郭家终究是和八仙剑派对战,傅金水也没有撤回对郭家的支持,想必谈判失败了吧?
这么说来……
孟帅出了门,又进了对门。
但见对门也成了空屋,高崎不在了,服侍他的童子也不见了踪影,院子里原有的还能值点钱的东西,全部不翼而飞。看来高崎死后,遭了人家“卷包会”。
反正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便宜了那童子也没什么。
这么说……巷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是街道之王了?
哈哈哈哈哈……
孟帅仰天长笑,惊起乌鸦无数。
一直笑到孟帅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他才停了下来。随意地看了一眼荒废的空屋,也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孟帅多看了一眼,就见影壁墙上有东西,随手拿下来一看,竟是半本残缺的笔记,料想是高崎写的,也勉强算的好东西。他身有龟门秘传的宝贝功法,倒也不稀罕这个。再说高崎要是水平高,也不会这么多年连一个印都没学会了。
但好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孟帅也就笑纳了。
回到自己屋里,孟帅看着那半本破笔记,想到了自家的卷轴。左右今日无事,又是不怕泄露天机的大好机会,不如把自己身边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拿出来晒一晒。
比如说,那个被无数人争抢的盒子。
孟帅将那个不过手掌大小的盒子拿出来,黑黝黝的盒子在不反光的时候,看起来如此普通。但真正在有光亮的地方放着,玉一样质地却又笼罩着柔性的虹彩。
他将自己分别得到的两个玉环嵌进去,手指同时力,向下一按,只听咔嚓一声,盒盖弹开。
盒子里面……又是盒子。
这么小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两个盒子,每个盒子都是薄薄的白玉雕成的,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鬼画符的一样的图案。孟帅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被封印的痕迹。
两对丹药。
这是孟帅唯一的印象。
他并没有打开两个玉盒,就有了这样的印象,因为这玉盒的皮实在是太薄了,薄的近乎透明,每个盒子里两枚丹药的影子清晰可见。
除此之外,这盒子他打不开,细密的封印没有捷径可走,必须要用封印术破解,虽然这玉盒似乎一摔就开,但孟帅有预感,如果动粗,恐怕会有不测的后果。
在这时,他才有一个念头——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全部的宝物。
也就是荣昌用皇帝的财产置办的珍贵宝物。
丹药的价值,可不是用数量计算的。也不是按照品级摆等差数列。高一品的丹药的价值比低一品的差了何止十倍?何况到了三品以上,就是真正有价无市的宝物了。这丹药的排场如此之大,恐怕三品也不止。倾全国之力弄到的丹药,倘若不是传说中的那些仙品圣品,就真对不起大伙这通疯抢了。或许就连传闻中那些动辄千百记的丹药,都抵不上这两对丹药值钱。
可惜孟帅只对草药有研究,对丹药的知识近乎空白,就算他精研此道,也无法对着玉盒里两个影子说出子丑寅卯来。
说不定,连荣令其也不知道这丹药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荣昌和折柳堂老二位真的知道其中的秘密吧。
折柳堂已经死了,荣昌……大概在姜家手里?
等到上银宁的时候,若有机会打听一下就好了。虽然荣昌保卫的肯定严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昭王进京登基后,荣昌的价值应该会慢慢降低,到时候孟帅就有机会了。只是要保佑荣昌别死在那之前就好。
还有……就是赶紧把封印术操练起来,别到时候知道宝贝是什么,却不得其门而入,那时候憋在心里可就憋坏了。
孟帅拿起久违了的卷轴,目光一动,移向了封口处。
于是他看见了——上面,果然有封印。
九十二席上风
姜勤忙站起身来,垂道:“兄长。<;冰火#中文”
姜期走进来,身后只跟着一个朱强。看她神色郁郁,道:“怎么,伤心了?”
姜勤摇头,旋即不悦道:“是生气。我干嘛要伤心?为了他?我气恨自己瞎了眼才是真。”
孟帅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心里依旧介意,只是谁也不好说什么。
姜期转而对孟帅道:“小妹还罢了。我倒奇怪,你从哪里来?”
孟帅解释道:“我从沙陀口来。”
姜期被他气笑了,道:“我不知道你从沙陀口来?问你为什么至此?咱们一起夜宿大道边,过了一晚上就不见你的人影了,结果你出现在这里,难道一句解释都没有?”不等孟帅回答,姜期又道,“你小子无组织无纪律,应该扔进军营里操练几年才是。”
孟帅无奈道:“好吧。是我错了。”
姜勤在旁边道:“兄长,这也怪不得他,是我抓他过来……“
姜期摇手道:“不是那回事,你少说话。况且你自作主张的事,我还没说你。”上下打量他一遍,道:“我问你,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想拦阻?”
孟帅无心卖弄,只道:“是我瞎猜的。从常理上讲,您能拦得住而不拦,要么就是客观上不允许,要么就是主观上不愿意,大概也就不出这个范围吧。”
姜期没听过什么主观客观,但大体能明白她的意思,略一思忖,道:“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我是既不允许,也不愿意。勤儿,你果然想要进京吗?”
姜勤反而奇道:“离开凉州,直入中枢,那不是爹爹的夙愿么?”
姜期道:“父帅有志于此三十年矣,也不差一日两日。我问的是你。”
姜勤道:“我?我……我不想。倘若我想,刚才我就不会自己回来了。”
姜期点头,道:“今日你若不回来,我也不允许你上京。现在上京,名不正言不顺,只能任人摆布。有朝一日,你我一同上京,堂堂正正策马进了玄武门,就算是天子,你愿意怎样就能怎么样。”
姜勤长出一口气,道:“真有那时,我还和他胡缠什么?罢了,知道是爹爹的大计我就放心了。”她摇了摇头,突然又道,“只是便宜了唐家,太令人不爽。”
姜期笑道:“谈不上便宜不便宜。我们和唐旭心照不宣罢了。他在中央,我们南进,两家互有照应。只能说方向不同。”
姜勤道:“难道我们两家是盟友?那我和唐羽初的争端算什么?”
姜期笑道:“算私谊。我们可不参与。我们两家虽然不算敌人,也不是什么盟友,更谈不上通家之好,儿女们的事无关大计,也不好多问。”
姜勤抿着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道:“我还是回去吧。军中比这里痛快些。好好地跑来做什么‘大事’,真是没事找罪受。”
姜期便笑道:“是了,准备了酒菜,咱们喝一杯就没事了。”
孟帅心中转了几个念头,心道:姜家摆明了不要这拥立之功是什么意思?以虚名换实地,把大义让给唐氏,自家要在北边占实地?这买卖值得么?
虽然下围棋讲究“金角银边草包腹”,但活生生的政治体系下,尤其是古代王朝的体系中,大义的名分很重要的吧?因为嫌麻烦就抛弃现成的名义,将天子拱手让人,这算不算目光短浅?
不过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孟帅又暗道:我又没长着前后眼,不知道这里面的实情,光靠几本书几集电视剧和旁人的几句话要评判天下大事,不免说笑话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