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师兄享受了一会儿马屁,才道:“虽然不怕他们,不过咱们也不是来找事的。毕竟段师兄还在后面等着呢。一会儿先去抓个舌头,把大体情况打听清楚。譬如说北方那些人还在不在?倘若他们已经走了,那算他们运气,倘若他们还在……”
张师弟道:“那怎么样?”
陶师兄嘴唇舔了舔,道:“我先杀两个,开心开心。”
张师弟“啊?”了一声,咽了口吐沫。
陶师兄没理会他,目光幽幽,盯着灯火阑珊处,道:“这几天过得太压抑了。段师兄面前,不敢说话,不敢多走一步,没有酒,没有女人,我都要疯了。现在有机会,杀个北方蛮子,也算图个开心。”
张师弟目光回移,心道:看来陶绛和段凌夜一样危险,不因为他蠢些,比段凌夜好哄些便安分了。
看着陶师兄兴奋的模样,他转念又想:姓陶的说的轻松,其实什么时候强大到无人敢惹的地步了?在北边若不是段师兄顶着,那几个庄主就把他撕了。这回他要惹麻烦,我岂能跟着他陷入险地?且段师兄没叫他去,他自作主张,回头肯定要恼。我当然要顾着段师兄,不顾着他。我躲开这趟浑水吧。
想到这里,张师弟笑道:“师兄,咱们分头去抓人吧。这里面地方不小,分头去找也快些。”
陶绛没有多想,道:“去吧。”
两人分开,陶绛一路往西行,因为自信满满,他也不特意隐藏身形,就这么走在大街上。这时天近二更,灯火渐熄,街上少人行走。纵有一二行人,也没人注意他,即使走个对面,也并不惊讶他这个生面孔。
陶绛面无表情,寻觅着合适的猎物,突然,目光一动,看到了路边走来的一个人。
那是个美貌的女子,秀美中带着几分清冷,正是陶绛喜欢的类型。他跟着段凌夜,正如他自己所说,大气都不敢喘两口,更别说碰女人了,早就憋出火来。这时看见一个合胃口的女子,登时心痒难耐。
本来打算抓个舌头的,现在既然有了别的打算,自然就不急着动手,要到了清净少人的地方,才可大展手脚。他尾随着这女子,要跟她回去,在他想来,都这个时辰了,这女人必然是回家,一进家门,他便可以动手,先问自己想要的,再做兽行。就算家里有人,也可以清理干净。
哪知那女子走着走着,往中央一处院落走去,到了门前,敲门道:“孟师弟在吗?”
一个圆脸少年开门,惊奇道:“朱师姐?”
那圆脸少年一露面,陶绛便觉得面善,仔细一想,登时反应过来:这不是那日五方轮转大典上,作为北方弟子首领出现的那少年么?
这么说,北方弟子没走,就住在这里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陶绛兴奋无比,如此一来,自己要做的两件事可以一起解决了。尤其是这圆脸少年,据说和段凌夜有些关系,竟得姓段的照顾,让他早就不爽,这时一并解决了,了却一段心事。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陶绛突然心中警兆一闪,本能的身子一躲,缩在墙后。
刚刚怎么回事?竟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是……感到了威胁?
不应该啊,北方这些弟子他知道,最高的也没到混元期,怎么能有威胁自己的存在呢?
想必是感觉有误,自己身在外乡,太过警惕了。
想开了之后,陶绛心胸一开,身子一闪,已经到了墙内,只见院中皆是漆黑,只余下里屋一点灯火。
他见了这等情形,暗中骂道:“好啊,原来是一对狗男女,半夜三更同处一室,能干什么好事?等我将他们捉奸在床,把那小子绑在一边,叫他看我和那娘们儿的好事……”
一面胡思乱想,他一面靠近了那间房屋。他虽然心思龌龊,但一身混元期的修为可不是假的,明明站在那里,却朦朦胧胧笼罩一层烟气,存在感极为稀薄,就算面对面也未必看得出来。
来到门口,他正要推门而入,来个突然袭击,就听里面一个女子声音道:“孟师弟,听说这次虎穴秘境里面有机遇无数,还有真龙重宝,是真的么?”
七八三 指鹿变为马,决死不能生
readx;从北方迎宾馆出来,陶绛心思全给占满了,走路都有点虚飘飘的。
一直走到路口,对周围人视而不见,就听有人道:“陶师兄?”他心中一惊,才缓过神来。
扭头一看,不出意外是张师弟,陶绛松了口气,道:“怎么样?”
张师弟指了指旁边,道:“清净地方?”
陶绛嗯了一声,两人一起走到一处僻静所在,张师弟立刻兴奋道:“师兄,我打听到一个大好的机会!”
陶绛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张师弟接着道:“原来北方弟子还没走,而且要在一处秘境中进行试炼。那秘境据说是龙虎山一处传说,里面有真龙……”
陶绛竖起手指,道:“噤声!”
张师弟立刻闭口,陶绛道:“你可听准了?”
张师弟道:“没错,我问了好几个人了。说是这几日就在举行选拔赛,要选拔出优秀弟子,和北方弟子一起进入秘境。要不是里面真有重宝,哪还能特意叫上自己人?”
陶绛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不要大惊小怪,西方有什么秘宝,能和一元万法宗相提并论?他们视若珍宝,说不定在东方连野草也不如。”。
张师弟道:“那可是真龙的……对,师兄说得对,北方西方都是群土包子,知道什么是宝贝?那秘宝定是刷了金水的黄铜,哦,不,废铁。”
陶绛满意的点点头,道:“走吧。”
张师弟道:“这就走?”
陶绛道:“不走等什么?有人留你吃饭吗?”说着便向外走。
张师弟只得跟上,问道:“师兄,你说要杀几个人开心开心,杀了吗?”
陶绛随口道:“没杀。”
张师弟一怔,道:“为什么?”
陶绛一窘,喝道:“没杀就是没杀,我之前想杀,现在不想杀了。你管呢?”说着,他冷笑道,“张师弟……最近你的话很多啊。”
张师弟立刻连连道:“不敢,不敢,我不说了。”
两人离开,陶绛一路若有所思,直到出了龙虎山,来到荒郊旷野,他才突然道:“今天你听到的消息,别告诉段师兄。”
张师弟道:“啊?要对段师兄隐瞒吗?”
陶绛喝道:“你还不知道吗?在段师兄面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以为你在报喜,殊不知什么地方惹到他,性命便交代了。这消息不过是空口传说,并没有证据,你现在告诉他,万一听错了,要如何补偿?就算告诉他,也要缓缓告诉,不能一回去就告诉。”
这话乍一听有几分道理,但细细琢磨,总觉得不是味道。张师弟神色为难,突然抬眼一看,就见陶绛面露凶光,分明是要杀人灭口模样,吓得连连后退,大声道:“我知道了,师兄叫我怎么说便怎么说,回去我一个字也不说。”
陶绛正是打算杀人灭口,但想了想,自己两个人出来,一个人回去,解释不清。虽然张师弟的性命在段凌夜眼中不值一文,但万一多问一句,自己无法交代。倘若推到龙虎山身上,怕段凌夜兴师动众立刻去问罪,自己的计划也受影响。
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立刻灭口的打算,道:“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呢?北方弟子还在西方,马上要参加试炼,这种消息难道打听不到吗?倒是去哪里试炼,怎么试炼,这等机密消息他们隐瞒得紧,咱们就不知道了。”张师弟连连点头。
两人回去向段凌夜汇报,张师弟果然一个字不说,陶绛一个人把消息含混不清的说了一遍。
段凌夜听了,道:“张师弟有什么补充吗?”
张师弟一僵,道:“没有……没有。”
段凌夜盯了他一阵,道:“没有也罢。既然他们没走,那我们就等他们走了再过去。我没兴趣跟他们撞在一起,好像要和他们抢似的。他们也没资格和我并列。”
陶绛暗自点头,心道: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果然古怪。不过也?,留在这里正合了我的心意,到了那日,我正好找个借口出去,进了那秘境,独吞那宝物。倘若我得了真龙的宝物,段凌夜又算什么东西?
段凌夜目光一转,道:“不过要在这荒郊野地呆上几天,只是练功也太无聊了。不如干点儿什么取乐。喂,举办个大赛怎么样?”
陶绛和张师弟都吃了一惊,道:“现在……举办比武么?”
段凌夜道:“不要一听大赛就是比武,比武在门中没比够么?既然是娱乐,不妨来点儿新鲜的……唱歌怎么样?”
这句话说出,没得到回应,陶绛和张师弟都是呆若木鸡,段凌夜十分不满意,指了指两人道:“就这么定了。陶师弟去准备,叫大家踊跃报名。张师弟,我记得你通晓竹笛,就由你来伴奏吧。”
他说话一言九鼎,事情就这么定下,至于同门听到这个消息作何反应,他也不管。反正没人能违抗他的话,这个比赛是一定会进行的。
晚间,段凌夜在床上打坐,突然眼皮一抬,道:“张师弟,进来。”
门帘一掀,张师弟走了进来,行动缩手缩脚,很是畏缩的样子。
段凌夜丝毫不觉得奇怪,任何一元万法宗弟子在他面前都是这个样子,永远也站不直。不过他是奇怪,张师弟居然敢单独来找他,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要知道,平时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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