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言语。
只要能成就大业,他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哪怕要他双手染上血腥沉入地狱都无所谓,但要是李勳不受控,皇朝天下岂不是要毁在李勳的手中?而他,岂不是间接成了毁去皇朝的罪人?
只因,是他挑选这人为新帝的。
眼前的男人是选择沉睡的勐虎,只要他好好安抚,将之掌控在手,太平盛世便垂手可得,所以……
他贴上前,解开李勳腰间的繫绳,亲吻那早已灼热的巨大昂藏。
李勳眉头微蹙,长睫轻颤,睇着身前人吞吐着自己的慾望,心头为之麻慄悸颤,忍不住动手解开对方的髮冠,瞅着他一头银白髮丝倾落。
他拾起一绺白髮在指尖把玩,柔细滑腻的触感教他捨不得放手,但是脑中也同时闪过他是为谁白了髮!
怒意再起,他一把扯起上官羿的髮,与他对视。
上官羿不解他眸中的怒火从何而来,便见他伸指探入自己口中,接着动手撕裂他的锦裤。
「皇上」
李勳野蛮地将他扯到胸前,让他趴覆在自己身上,沾上口沫的长指随即探入他的股间隐处。
上官羿吃痛地想要抗拒被侵入的不适,然而当长指触摸到某个点时,一股情动窜过他心间,教他难遏地低吟出声。
「瞧,就算朕不是你所想之人,在朕的面前,你依旧还是难掩慾望。」李勳撇唇冷笑,长指在紧窒的小穴中不断来回抽动,掌心则摩挲着发硬的玉囊。
上官羿虽然羞愤,却又难以抗拒他的爱抚。
他的身体已经逐渐习惯这人的抚弄,每一处的敏感皆会因为他的碰触有所反应,儘管倍感羞辱,身体却不受控制,甚至不自觉地摆弄着腰,配合对方的抽送。
「爱卿,你这模样真是诱人。」李勳低哑呢喃着,看见眼前人因情慾而湿润的眸,彷彿在祈求自己的垂怜,愤怒的情绪倏地被想要他的冲动压过。
就算这人的心他要不到,但至少他的身体是属于他的。
上官羿想要摆脱这样的折磨,可是意志却和身体背道而驰,被点燃的火苗在身体酿灾,使他渴望更多的抚慰,不禁探手轻覆昂首的慾望,想要得到解脱。
李勳却攫住他的手。「在朕的面前,你想做什么?」
「不……」粗喘着气息,上官羿得不到解脱,只觉得身体被烧灼的慾念折磨得发痛。
「求朕。」
他恍惚的摇头不从,但股间的麻慄激颤却层迭而上,更加凌迟着他。
「……皇上。」最后,他只能咬牙,闭眼哑声低唤。
李勳眸色沉黯地邪笑,这才抽出长指,托着他的臀,深深挺入。
上官羿忘情地弓起背,分不清楚瞬间迸裂的是痛还是欢愉,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扯出,明明该是痛着,却偏又酥麻的失了魂魄。
被紧密包围的快感让李勳开始沉而强烈的律动。
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再细想。
至少,在这一刻,他是拥有这个人的。
第二章
甘露殿外是条响屧廊,只要有人走动,便会发出清脆的木击声,殿内的人也能有所防备,这就是为什么李勳总要上官羿到甘露殿侍寝的原因,而且只要上官羿留下,守殿太监全都只能守在殿外曲廊之外,无法得知他何时来及何时走。
只因流言可以伤人于无形,这是李勳登基之后学到的第一件事。
听见关于前皇和上官羿之间的暧昧流言后,他怒不可遏,近乎疯狂,于是下令杀了多嘴的太监,不再让流言有蔓延的机会,更不准这宫廷之内传出任何关于上官羿的流言,就为了不愿他成为旁人茶馀饭后的话题。
但是他,从不在乎。
烛火摇曳,映照深殿,勾勒出李勳诡谲难测的神态,那双笑时如春风般爽朗的乌眸,现在冷鬱得有如终年不融的积雪。
他的眼直睇着熟寐中的男人,瞧着他儘管沉睡却依旧紧拢的眉。
十年前,他身为宁王之子,总是远远地看着他和李劭、李弼聚在一块,当时,他最爱看这人不具城府的笑。过了几年,他受封顼王后领旨前往居凤府,李劭带着他和李弼前来探视,那是李劭即位前的最后一次出游,那时,他便察觉到他的不同;他的眸色变得深沉,满是计算,束髮之龄便已有为李劭一统天下的野心。
但儘管如此,他的眼依旧追逐着他,甚至迎娶的王妃都与他长相相似,相似到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渴望的,并不只是与上官羿拥有手足情,而是教他甘心沉沦的情爱。
这般狂热的情感使他不敢再见上官羿,就怕被那双聪明的眼看穿,直到李劭诈死,他为登基来到皇城,再见上官羿,对方已憔悴得犹如一缕幽魂,却仍强撑着一口气,只为了天下。
为了让上官羿回复往日丰采,他事事由他作主,压根不在意当个傀儡皇帝,直至听见他和李劭的流言。
「……假如,和你一起在迅隼殿长大的是朕,你是否就会爱朕?」他哑声问,亲吻榻上人紧拢的眉间。
上官羿爱着永远不会爱他的李劭,一如自己看着永远不会回头看他的他,那滋味有多苦,他怎会不知道,却又宁可苦着,也不放。
又也许是放不了,一如他。
殿外突地传来细微的声响,教他迅速收整思绪,轻柔起身,着上锦裤,替上官羿盖妥被子,才缓步走向殿门。
「连近。」他低唤,微推开殿门。
「皇上,探子回报,颛王已和西宛谈判成功,西宛三公主决定出嫁。」门外的皇城九门禁卫总军连近,单膝跪下呈报。
「是吗?」垂落的乌亮长髮掩去李勳眸底的精锐。「可有谈起紫铁砂?」
连近是他的亲信,在他登基之后被他封为皇城九门禁卫总军,除此之外,皇宫裡裡外外,甚至重要大臣府裡也都安插着他的探子,让他随时掌握第一手消息。
「回皇上的话,没有。」
李勳不以为意地扬起浓眉。「下去吧。」
待连近无声无息地离去后,他垂睫暗忖,回头抓了件锦袍披上,连绳结都未繫,就这么敞开衣襟,赤足披髮地踏上响屧廊,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走出响屧廊,踏上衔接的曲廊,便见守殿太监必恭必敬地跪在廊边,听见声响抬眼的瞬间,突地瞠目,吓得跌坐在地。
「皇、皇上」
李勳魅眸微眯。「这是怎么着,见鬼了?」
太监回神,诚惶诚恐地跪伏。「皇上恕罪,奴才以为是先皇回来……」先皇忌日已近,再加上本无半点声响却突地传来脚步声,才会教他以为是先皇的魂魄回到宫中了。
李勳面无表情地瞅着他,掀唇低问:「朕真和先皇这般相似?」
太监不敢抬眼,只能低声回应。「回皇上的话,有几分相似。」
自嘲一笑,李勳道:「去御医馆取些治伤凉膏和金创药。」
「皇上受伤了?」
「由得你问?还不快去!」
「奴才遵旨。」守殿太监跪伏答声,随即起身连退数步之后,才赶紧快步离开。
曲廊上,灯火晦暗,教人看不清处在其间的李勳有何表情,只见他如缕幽魂般立着,直到守殿太监取回凉膏,他才缓步走回甘露殿。
上官羿依旧在床上沉睡着。李勳抓起花架上的乾淨纱巾,浸入金水盆内的清水,拧乾后坐上床,掀被露出上官羿骨肉匀称的身形,轻柔地为他擦着身体,并抚过每一寸留下自己亲吮过的痕迹,最后停在胸口上凝着血渍的牙印,打开金创药,轻撒在伤口上头。他接着将长指探入对方的隐密小穴,导引出残留在他体内的白液和些许血丝,全数探尽后,再沾上凉膏探入其中。
「啊……」身下的人本能的低吟。
李勳立即放柔了动作,不具侵略性,只是想替他擦药。
然而,那轻柔的抽送却教上官羿有了反应,他低哑地哼着,使李勳眸色更深了几分,忍不住俯近他,亲吻那已昂立的慾望。
突来的难耐情潮让上官羿蓦地清醒,抬腿防备的瞬间,李勳已快手抓住他的脚。
「皇……上?」轻喘着气息,上官羿睁眼直睇着眼前人。
「要不,你以为朕是谁?」李勳眯起眼,收回长指。
上官羿没回答,只是垂下眼睫,强自镇定的说:「皇上,时候不早,臣该准备早朝了。」他浑身疲累不堪,撑起身却瞥见胸膛上的牙印被上了药,疑惑之间,又发觉连股间烧灼似的痛也消减了几分。
是他帮他上药的?
「还早,尚未三更天,歇着。」李勳拉起被子替他盖上,将凉膏和金创药收到床侧的百宝柜,却瞥见搁在裡头多时的双衔玉环,不禁有些出神。
上官羿看着他连长髮也没束的背影,那髮如瀑般垂落,乌亮滑顺,反观自己的髮却是苍黄裹着暗银,丑陋不堪,没来由的,他竟自惭形秽起来。
「爱卿。」背对着他的男人突然低唤。
「皇上?」他微震,每回当他唤自己爱卿时,总教他心神难安。
不久前,他本是唤他国师的,如今唤他爱卿,看似亲密,却不如唤他国师时事事顺着他,讨好他了。
「你可愿意和朕签下一纸生死约定?」
「生死约定?」
李勳回身,手上拿着两个以精緻金凋锁片衔住的玉环,解开锁片,将一只玉环交给他。
「将玉环戴上,你和朕各持一个,从此以后,朕便与你生死与共,富贵同享,苦难不弃,大限不离。」
上官羿接住玉环的手不禁一顿,难以理解他说这番话的用意。
「怎么?你不愿意?」李勳苦涩一笑,迳自将繫着玉环的如意红绳绑在颈间。
「臣……」他真是摸不透这个人。先前明明还像个骤变的暴雨,如今醒来却又如一抹春风,让他无所适从。
「只要你一切顺朕的意,不管挡在你面前的是什么,朕都会替你撵除。」
上官羿闻言更加困惑,放在掌心的玉环上,缺了角的金锁片彷彿意味着他必须仰靠对方,才能成就大业。
「但,只要你不顺朕的意,朕就算尽毁天下,也无所谓。」
「你!」
果然,说到底,他还是想威胁自己,还是稍早羞辱自己的可恶男人。
「你也可以不要。」
「后果自负吗?」上官羿撇唇,笑得讥讽,挑衅回嘴。「有时,臣还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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