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只是觉得孩儿能力尚浅,未必能给梦儿幸福,至于这缓一月时间孩儿觉得还是不妥,不如先将婚事暂且搁下吧,等孩儿羽翼丰足的时候再来完成不迟。”
这脑子进水的混小子,凤老爷被气的几乎胡子都倒竖起来了,亏他好说歹说无非就是给他说门对他对凤家都有利的婚事,他倒好,这关键时刻竟会给他瞎搅和。
羽翼丰满再来完成?宫念之嘴角上扬,一抹不屑的笑痕隐露,这凤云霄亏他还是世家子弟,竟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又推托之极的话来。
依他的话说,如果他自以为一直羽翼不满,那是否就是一辈子挂着宫梦之不娶也行了?这男人比湘王更让人不齿,好歹湘王不想娶也是敢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且付诸行动的,这凤云霄跟宫梦之在一定程度上还当真是般配。
宫念之的不屑之笑落在两人眼中却成了两种意思,凤云漠淡漠的眉眼已经完全被兴致取代,再次笃定了自己这趟回家之行再正确不过了。
而凤云霄见了宫念之的笑,以为自己的举动让宫念之满意了,更是自作多情的认为宫念之对自己必是也存着一份倾慕之心,他的样貌品行他自信在整个东晏国也算拔尖的,一般女子见了都是心花怒放才是。
越是这么想着,凤云霄便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都要先想办法黄了和宫梦之的婚事,再计划将宫念之得到手,再说宫念之是宫家嫡长女,撇开自己的私人情绪不说,宫念之的身份比宫梦之更加有利于他,尤其是大哥此番刻意回家意味不明,更加让他心急如火燎却只能暗忍。
凤老爷直被气的面色铁青,刚要再开口训诫的时候,这边的宫老爷却是喜上眉梢的连连点头,直接便接了凤云霄的话:“贤侄此话真是太有道理了,老夫以为我梦儿尚是年幼无知,这么快嫁过去为人妻,必是很多事都做不周全,不如依贤侄的意思将这婚事弃了吧。”
宫老爷说的是弃可不是搁,这下听得凤老爷可就急了,他那太后妹妹再三叮嘱过,务必要与宫家攀上关系,以后用到的时候可是多的很,这要是将这婚事弃了,他好不容易费尽唇舌得来的战果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行,他凤青川从不做白费的事情,向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岂能任由宫远道这老狐狸说了算?
凤老爷狠狠瞪了眼凤云霄示意他不准再多言,回头又捋了一把胡子,眉眼笑开的说道:“贤兄真是太会说笑了,这婚事可都是咱们定好的,怎能说弃就弃,可别让外人看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笑话啊,所谓齐家才能平天下,这只有成家了有了妻儿陪伴才能更好的充实自己不是?梦儿是年幼,不过嫁过去便是我凤家人,若有什么过错,自然不会多加责怪,我这儿子心是高了点,不过也是可以理解,依贤弟看来这婚事早些办了才是上上之策。”
宫老爷双眼瞪的老直,这老不休的竟是这般难缠,说什么都给他顶回去,他就这么急着想把自己的儿子推销出去?这儿子是有病还是有不能说的隐疾啊?当真让人恼火。
而刚刚还气势十足高声反驳的凤云霄这回倒是装起孙子了,一声不啃了,宫老爷是越看越不顺眼,当初真是瞎了眼,竟挑了这么个没用的男人做女婿,那凤大少爷都不知好多少倍,就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啃,光那气度还是让人无法忽视的。
宫老爷深思了会,刚想把目光投向宫念之寻求对策,而这边的凤大少爷却是终于开了第一句金口:“爹,我想宫伯伯大概是舍不得女儿才会不愿提及婚事,不如我们先将婚事往后押上一个月,正如原来的指定日期,也让宫伯伯多和女儿相处一段时间,您看如何?”
凤老爷眯起眼看了眼大儿子,的确,现在跟这老头子是争执不下,再争下去一旦撕破脸对大家都不好,不如应大儿子的意思再等上一个月,等到了如期的日子,看这宫老头还有什么借口推脱不成?凤老爷冲着大儿子点点头,心里无比欣慰,这个儿子十多年未见,现在大了不见小时候的病弱反倒越发强健壮硕,能力也越发卓越,他当初的决定果然没错。
而同时,宫老爷的心中也穿过了诸多想法,这凤大少的话无疑是个缓兵之计,让他多留有一月的时间想对策,毕竟这事是他自己亲口允诺的,就是黄了也要有黄的好借口才能不辱宫家声誉。
“也罢,是我太心急了没顾虑到贤兄的爱女之心,那就如期举行吧,多有打扰,那贤弟就先告辞了。”凤老爷笑说。
“贤弟明白便好,我送你们。”宫老爷也只含糊应答过去。
几人起身离开,从始至终都没发过一言的宫念之只免费看了场秀,不过似乎只有凤云漠最后一句话引了她半晌注意,不禁觉得好笑。
待她起身准备离去之时,刚好走至他身侧的凤云霄竟低声喃了一句:“等我。”
宫念之有些莫名其妙的挑了挑眉,便没放在心上离去了。
众人没发现,在他们起身离去前,一抹纤瘦的身影急急忙忙的从门口退去。
034。阴谋前夕
凤家人走后不多时,竹园内。
“砰”一声瓷盘的碎裂声从紧闭的木门内传出,大老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凤二哥要退了我的亲?是不是?是不是?”
“二小姐息怒,刚凤家人特意来我们府里,凤家老爷本来就是为商定你和凤二少爷的婚事而来的,奴婢刚在大厅外听得清清楚楚,凤二少爷亲口说要搁下你们的婚事。”
“搁下?”宫梦之扬起柳眉,搁下就不等于是退,凤二哥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她被关在竹园,半年都不能出门见他的原因吗?
不,不可能,凤二哥不是这样的人,那又是为什么?
“小……小姐,奴婢还听到老爷说……他说……”
“我爹说什么,还不快说。”宫梦之大声怒喝。
“老爷跟凤家老爷要求弃了二小姐你和凤家二少爷的婚事。”
“你说什么?”宫梦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那模样像极了要马上扑上来吃人了。
大眼转了转,恍然又像是想到什么,猛的冲了上前,拽紧了丫鬟的衣襟怒问:“你说,大厅内除了凤家人和老爷还有谁?”
“回小姐,还有……还有大小姐。”丫鬟颤颤巍巍的说道,心知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不合,声音越说越小。
话音刚落,宫梦之倏地发狂般挥开眼前的丫鬟,随而又将桌上所有的东西一把挥到了地上,瓷具碎裂的声音异常刺耳,吓得丫鬟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番发泄仍然怒火难平的宫梦之发狠的凶嚷:“贱人,果然是这个贱人,害的我被禁足不成,现在还要夺走我凤二哥,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宫梦之大眼内恶毒满布,漆黑的眼珠子像是驻进了叫嚣的凶狠恶煞,时刻都刺激她热烫的嫉恨之心:“小莲,给我过来。”
被宫梦之一把挥到地上的丫鬟小莲颤着双腿往宫梦之身旁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心里却是怕到不行了,要不是为了母亲的医药费,她就是打死也不会帮二小姐通风报信,这会的二小姐简直比牛头马面还要渗人。
见小莲磨磨蹭蹭,宫梦之不耐烦的一把将她纤瘦的身板给扯了过来,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话,听得小莲吓得眼儿瞪如铜铃。
“不……不行啊二小姐,这么做小莲会被打死的。”
“蠢货,不要让人知道不就行了,你给我听好了,务必将事情给我做好了,不要让人发现是我让你做的,要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娘收尸。”
听到这威胁十足的话,小莲再不敢也只能咬着牙,含着泪点头应下了。
宫梦之不知道的是,她再三交代小莲不要让人知道的事,却被门口一道刚巧经过的鹅黄色身影听得一清二楚。
宫惜之惊愕的瞪大水亮的眼儿,纯善的她完全无法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实,她知道二姐平日里是有些蛮横,但还不至于有害人之心,如今她竟出了如此恶毒的计谋欲害大姐,这让她万分的踌躇不安,没了主意的她也不敢久留,匆匆奔回自己的院落去找自己的娘亲商议。
“娘,事情就是这样,你可听得明白,二姐她怎么能有如此恶毒的心思,若是得逞了,岂不是毁了大姐的一生吗,娘,你快想想法子,我们还是快将这件事告诉大姐和夫人吧。”
听了女儿的话,林烟雨沉默的不发一言,这让毫无心眼的宫惜之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娘,我不能等了,我这就去将事情告诉大姐好让她早做提防。”宫惜之撩起裙摆就准备去找宫念之。
“惜儿,站住。”林烟雨大声喝住了女儿。
宫惜之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娘,这事太紧急也太凶险了,二姐说晚上就要叫人行事了,再不去找大姐便晚了,难道你不想帮大姐吗?”
林烟雨缓缓站起身,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温柔的拉过女儿的手,理了理她因快跑而被风吹的微乱的鬓发。
“惜儿,娘当然想帮你大姐呀,只是你这匆匆忙忙的跑去告诉你大姐万一被你二姐知道了怎么办?娘是怕你二姐会调转矛头来害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又是如此的单纯善良,怎么会是你二姐的对手,所以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让娘处理好不好?”
毫无心机的宫惜之被林烟雨两三句动之以情的话一说,立刻软下了心肠,但是善良的她却还是一味坚持:“那我悄悄去告诉大姐,马上就回来好吗?”
闻言林烟雨眸色顿是浓了几分,随即扯起绣帕挡住半边脸嘤嘤啜泣起来:“惜儿,你怎么就是不懂为娘的苦心,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娘如何苟活下去,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你便去吧,就让为娘一直为你担心到心力交瘁算了。”
“娘……”宫惜之蹙紧眉头为难的看着母亲,但终还是抵不过母亲的嚎啕大哭便止住了出门的脚步,缓步走到母亲身边,再三说道:“那惜儿就不管此事了,娘亲一定要将此事告诉大姐,让她早点做好提防啊。”
见女儿妥协,林烟雨这才收起绣帕,轻轻抚了抚脸颊上不多的几滴泪水,拉过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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