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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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嫡妃-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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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耳水晶绿豆冰,另外的便是蒜蓉九节虾,素炒青菜,汤便是乌鸡枸杞汤,滤过油,看起来并不显油腻。

最后两个小点心是香煎芙蓉软糕,嫩酥花卷。

宫念之看着眼前的菜色,水眸微紧,并不是嫌弃菜色不好,而是没想到这离王爷平日的饮食竟如此没有顾忌。

由那位清嬷嬷口中她清楚知道,离王得的是哮喘急症,哮喘病的诱因很多,饮食更是一大关键,难道就没有一人知晓吗?就没有一个大夫提醒过吗?这破落的古代,医学知识贫乏的封建社会!

宫念之执着筷子,并未动作,倒是看到对面的男子优雅的伸筷,往眼前的酱黄瓜夹去。

其实他是死是活跟她何干?他们素未蒙面,从未相识更别谈了解,或许他是个好人,至少在庆功宴上帮过她,但他们的萍水相逢本该仅此而已,却因为一纸荒唐圣旨而被绑在一起,她不知道娶她是不是他的意愿,但她非常肯定,嫁给他百分之百不是她的意愿。

但是,看着眼前绝尘般的男子,温润的虚白面色,轻颤的修长眼睫,优雅如斯的动作,每一颦每一动都如画一般美好,想到某一日,他突然毫无气息的躺在床上,像是永远睡着了,执着筷子的纤手猛然一颤。

毫无理由的,她竟一点也不愿看到那幕。

手上的动作比理智来的更快,等宫念之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筷子早已经伸了出去,卡住了男子正欲夹菜的筷子。

君澈缓缓抬起头,如潭的深眸幽幽的望着她,半天没说话,也不继续动作。

宫念之淡淡的回视他,丝毫不回避,回道:“王爷,这菜生凉,吃不得。”

他微微一怔,英眉轻扬,也不多问,表示了解的点点头,将筷子转移阵地,换到了一旁的蒜蓉九节虾上。

紧随而来的筷子又困住了他的动作,宫念之摇摇头,再道:“王爷,海腥类食物,也该忌口。”

从容的动作慢条斯理的收回,君澈依旧点点头,收回筷子,夹向手边的小点心,香煎芙蓉软糕。

这次宫念之没有再伸筷,而是在君澈就要张口咬下的时候,及时开口插了一句:“王爷,这种煎炸油腻的刺激性食物不宜多食。”

这回,君澈的反应是直接放下手中的筷子,扬起头,嘴角轻抿着,淡淡的看着她:“爱妃,以你所见,这桌上的东西,本王哪样能吃?”他的口气很轻缓,听不出丝毫怒气,神情认真的问道。

宫念之没有说话,伸出筷子,眉色间有丝认真,依次尝了口素炒青菜和那叠嫩酥花卷,然后让丫鬟盛了碗汤,喝了一小口,将剩下的菜全部过了一便,细细的辨别了一番,她这才放下筷子,说出结果:“王爷,妾身觉得,只有这道素炒青菜最适合你。”

萧飒的眉宇间一抹隐色闪过,君澈忍着一股扬起嘴角的冲动,这女人,该不会是故意整他的吧!?

“爱妃何以见得,本王只能吃这盘素炒青菜?”君澈也干脆不拿筷子,不再进食,虚心求教着,水波深浅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瞬不眨的盯着。

宫念之扬起嘴角,没有去看君澈的眸光,望着一桌的菜色,然后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的伸出纤细长指点着那两盘凉菜:“王爷患的是哮喘急症,哮喘缓解期正气多虚,或脾或肺或肾,尤以肺部气虚为主,最怕感寒受凉,因为生冷寒凉的食物最易损伤脾肺阳气,食后只会加重虚寒的症状,王爷的饮食中应该忌食这种生冷之物,以防病情加重。”

纤指一转,对上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蒜蓉九节虾:“哮喘急症的诱因很多,多数都是因为过敏因素而诱发,而诸如鱼虾之类的海腥类食物也是刺激病情的诱因所在,多食只会有害无益,为王爷身体着想,还是应该忌口。”

“那这汤和这两个小点为何也不能食用?”君澈眉眼间隐出笑意,不依不挠的问道,非要她说个清清楚楚不可。

宫念之看看他,指向靠近他手边的那叠香煎芙蓉软糕,尽量说的通俗易懂:“这种煎炸油腻之物,多食容易生痰,否则热助邪盛,邪热积于体内而无法排出,久而久之就容易酿成痰热而犯于肺部,加重病情,另外……”

宫念之瞟向中间那碗香汤:“此汤虽然滤过浮油,但乌鸡是肥腻之物,同样容易积热火于体内酿成大患,妾身建议,王爷平日里的膳食最好是为清淡为主,少吃煎炸油腻,辛辣生冷腥味之食。”

其实有日本医者早就说明哮喘病患者根本不宜食用荤菜,因为动物性食物会使血液的酸度增加,而且人体还不具备使这些异种蛋白完全转化为胺的消化能力,很可能会成为一种过敏原而诱发哮喘。

但是这番话讲出来,只怕这个房内根本没人听得懂,甚至直接可能将她当成胡言乱语的疯子也不无可能。

“至于那个花卷,妾身尝过,并无不妥,只是做的太咸,太过咸味的食物对王爷的病也是一大祸害,有书记载,‘食味酸咸太过,渗透气管,痰入结聚,一遇风寒,气郁痰壅即发’,所以此叠花卷亦不适合王爷,所有菜色中,妾身认为只有这盘素炒青菜,不油不腻,清淡温和,最适合王爷。”

宫念之一口气说完,面色微正的扬起眸,正好对上面前男子含笑带柔的眼。

而君澈身后的两人沉冷着面色丝毫不变,但眼底隐隐波动的讶异已经泄露了他们心底真实的情绪,两人不禁在心底暗暗揣测,眼前的王妃,果然不同凡响,难怪主子会领凤太后的‘奸’情,点头首肯,当真是深谋远虑啊。

“本王可没想到,爱妃不仅才能出众,连医学之术都了解的如此通透。”

望着眼前男子点点含笑却意味不明的幽然浓眸,宫念之面色一紧,恍然发现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但是为时已晚。

“那么,本王日后的膳食便都由爱妃亲自料理,想必本王的病情不用多久就能好转了。”

话落,还不等宫念之回话,便对身侧的人说道:“全部撤下去,换些清淡素食上来。”

“是。”女子退了下去。

知道是自己口快之过,让这男人揪住了机会,说的多反而容易让他误会她对他过度关心背后的企图,知道多说无益,宫念之也不再反驳,但是,水亮大眼微转,她不忘正事,眼观鼻鼻观心,计上心来,盈盈开口道:“能服侍王爷自是妾身的荣幸,但妾身有一事相求,想跟王爷讨个交换,还请王爷准许。”

跟离王讲交换无疑是不自量力,不识好歹,但时日不多,满儿还躺在床上等着救命,她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了,眼下也只能冒着胆子挑挑这个王爷的底线了,最坏的结果无疑就是被休。

君澈闻言,眉目间的趣味加深,无底深透的黑眸望着她,亮的似乎着了火,静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宫念之抿了抿唇,直勾勾的望进他深邃的眼底,寻不出其中的深意,只能义正坦言:“我想出府几天。”说到正事上,她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懒得多加修饰。

“不行。”对面的男人并未在意她话中的‘我’字,换了个坐姿,姿态随意,轻吐两字,拒绝的干净利落,那模样根本连眉头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两字早就挂在舌头上,只等着她问出来便顺理成章的吐出。

宫念之沉顿了一会,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平静的面色瞬间有丝挂不住,浓亮的眼底渗出一丝怒火,连原因也不问为何,就将她回绝,根本不给她丝毫机会,这男人怎么可以如此绝情!他了解她现在的心情吗?

但,她会问他只是想将伤害降到最低点,他不会以为一旦被他回绝,她就会乖乖的听话言行必躬?笑话!如今,她是势在必行!

温润的眼眸淡淡的扫了过来,似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君澈轻敲着桌面,徐声说道:“爱妃,皇兄已经下了旨,两日之后让我两进宫同聚,还有,明日是你回门之日,依照习俗,我们必须同时回宫家,等过完这两日,你若想出府,本王特许,随时都可,你大可直接从大门正大光明出去,可好?”

讶异在心底瞬间惊落,他堂堂离王爷,皇帝捧在心尖上保护着的人,整个东晏国人人夸赞的奇才,居然软言柔语问她可好?

这算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跟她打商量吗?

饶是平时再镇定,这刻也有了些许恍神。

皇上下的旨意还有回门日,一是皇命,二是世俗礼节,样样也不是他能左右的,她若擅自离开,最后受到直接罪责的人不会是他,而是她,违抗皇命,不守妇道,样样罪状都能将她置于人人可诛的地步,甚至还可能连累宫家。

此行她的确欠缺考虑,早就被满儿的毒逼的没了主意,寝食难安,只想越快找到那血灵果越快解决掉心底那火烧火燎的迫切,然而,他却将她没有顾忌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周到的提醒她,而且还体贴的提供特许,任她事后随意进出王府。

他知道她今天是私自出府的,按理说,不合礼法,他却没有惩罚她,不仅如此,还将她的后路全都铺垫好了。

她的死活与他何关?他们的婚姻也只不过是阴错阳差,上天捉弄罢了,为何他却能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说出如此顺其自然为她着想的话。

心根深处,有道最柔软的弦被若有似无的撩动了,震荡出一声声嗡嗡作响的回音。

些许,些许,陌生却暖涩的情绪在颤动的那处向全身寸寸弥漫来开。

宫念之微垂眼眸,好半晌,才淡淡地点点头。

“咳咳……”对面的男人因为宫念之终于点头的动作,才释放被压抑的咳嗽:“先陪本王回去休息吧。”他对身后的随从说。

身后站着的冷面男人一改状态,立刻严谨的立刻护在主子身后,看着他起身往外走,才亦步亦趋的跟着。

望着那颀长瘦削的背影,伴随着阵阵轻咳,脚步却依旧不疾不徐,形若翩然,这种身姿,如斯气度,早就超出了世俗美态,竟已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如若没有那一身病痛,他更该是英气飒然,倾世无双,颠覆世人眼球的。

是因为那张病容他才将自己隔绝在白纱之下?还是因为时常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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