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床边的众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到床上的小人儿逸出一句低低的申吟,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睁开了迷蒙纯澈的双眼。
1大眼儿转了一圈,似乎不能适应自己所在的地方,最后诧异的眸光定在床边那一群眸色紧张,面色呆愣的人身上。
7“姐……姐姐……”软嫩的嗓音透着虚弱小声的唤出,已经恢复红润的小脸上因为看到最信任的人儿添上几分纯真的笑意。
z“满儿。”宫念之喜极上前,伸出手,瘦小的身躯立刻伸出软软的小手扑进宫念之怀里,汲取那又香又软让人安心的熟悉味道。
小“姐姐是来叫满儿起床的么?”小娃子抬起软乎乎的小手,撒娇的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丝毫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的几天早就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还以为是天亮了,姐姐是来叫赖床的自个起床的。
说宫念之拥着暖软的小身躯,心头那饱涨的充实感让她差点盈出泪水来,她点点头,柔声道:“是啊,姐姐是来叫满儿起床的,满儿睡的太久了该起床了。”
网她一语双关,说的在场的人酸楚不已。
“那他们也是一起来叫满儿的吗?”稚嫩的嗓音充满好奇,望着一屋子抹眼泪的人。
宫念之再次点点头,搂着小身躯,转过头来,指着站在最前头的两人轻声哄道:“满儿,你好好认认他们,这个是爹爹,这个是娘亲。”
宫家二老匆忙上前一步,眸光急切,却不敢伸手,生怕吓到怕生的小儿子。
“爹爹?娘亲?”稚嫩的小脸上充满疑惑,小娃子咬着手指,好认真的想着。
“不碍事不碍事,满儿记不得没关系,慢慢想慢慢想不急,娘亲和爹爹会一直陪着满儿的。”姚氏抹了一把眼角,哽咽的说道。
还有什么比儿子平安无事来的更重要的呢,不认得他们不要紧,只要好好的健康的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和幸福了。
‘砰……’一声,众人还没从满儿清醒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便听见一声重重的跪地声。
“宫远道万谢王爷的救命之恩,此生就是为王爷做牛做马报答恩情也无怨无悔,王爷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老夫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只见宫老爷一马当先,挤出人群,沧桑的面孔一脸激动,重重的跪在离王面前,叩谢救命大恩。
离王眸光一闪,伸出手亲自将宫老爷搀起来,缓声说道:“岳父此言可要折煞君澈了,此果君澈也只不过是受一位高人相赠,因君澈之病乃是从娘胎带出,这果子对我也无作用,君澈本意只是想赠与二老,图个延年安神的作用,没料到对小弟竟有奇效,这次之行也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只能说小弟命不该绝,岳父不必多礼,何况,这本是我欠你们宫家的聘礼,更谈不上是我的功劳,要说功劳,那也只能说是二老有先见之明,肯将念儿嫁于我为妃,才有此聘礼。”
一番话,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本王,君澈彻底压下自个的身份,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更是将天大的救命功劳说的轻描淡写,推到受利的宫家二老身上,更解释的理所当然。
宫老爷只差当着他的面老泪纵痕了,他此生做的最对的选择便是将念儿寻了个这么好的丈夫,可惜上天不公,竟给了他如此病弱之躯,让人心寒心痛,从今往日,他就是耗尽毕生财力也要将这好女婿的病给治好。
宫念之眸光复杂的转过脸,刚好对上那一头白纱,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那白纱下的热切目光却丝毫不受阻隔,源源不断的朝她直射而来。
她略为僵硬的别过脸,心中五味杂陈,欠他的这个大恩,他们宫家注定是要还一辈子了,而面对以后的路,她的选择也只会越发艰难了。
宫家从几日前的阴云笼罩到今日满儿的苏醒之后总算阳光普照了,姚氏更是急着差人写信给大儿子,告诉他满儿已经康复的事,速速将他唤回来。
午膳期间,宫家二老俨然已经把君澈当成了自家人,热络的给他夹菜盛饭,姚氏更是盛情满满的亲自为他盛汤,既然他一点王爷架子都没有,更是次次都以我相称,两人干脆也不再坚持,只把他当成是一个晚辈,一个纯女婿来看,只是眼前的女婿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上心,尤其是在他在用餐时分,脱下斗笠的那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烙了铁,被他这个大磁石牢牢的吸附过去,怎么转也转不开,这世上居然还有此等绝尘脱俗的男子,虽然病弱之态难掩,但其绝俗难以形容的容貌早就盖过了一切,只怕整个龙封大陆都再难找出这么一个似仙似魅的人了,他们甚至都要怀疑,离王常年带着面纱不见人,是否因为那绝顶的容貌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使得整个东晏国动荡不已才会遮掩起来。
这会,连姚氏也彻底放弃了原本心中的最佳女婿人选百里战,完全将眼前的白衣男子接纳入心,更是在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女儿嫁的是这么个绝顶好男人。
而接受这源源不断的上等待遇的君澈却放着筷子丝毫不动,引来宫家二老的疑问:“澈儿,为何不动筷,是膳食不合口味么?”府内没有外人,宫老爷在君澈的再三要求下,已然改了称呼,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亲昵的称呼女婿,而且顺口极了。
君澈的眸光缓缓转到身侧正在喝汤的宫念之身上,眸光柔和,悠然叹道:“君澈无福,因为体弱病体,念儿特意交代过,许多膳食都不能食用,我这是在等着念儿给我指出哪些能吃,哪些是不能吃的。”
“噗……”宫念之轻咳了一声,一口香汤还含在嘴里,却被君澈一番柔言细语说的一阵鸡皮疙瘩,差点就岔了气。
无人察觉,身旁的幽深浓眸因为宫念之的细小反应闪过一道戏谑之色,乍起乍落,快的难以捕捉。
这话说的爱女婿心切的宫家二老可就不满意的,全都将不满略带责备的神色转向女儿,宫老爷以少有的严厉口吻对女儿训道:“念儿,出嫁前,你娘可是再三交代过,要遵从三从四德,好好照顾王爷,你看看你,怎么如此不识大体,怎么不早些交代王爷的膳食哪些应该忌口,现在害的王爷无餐可食。”
“是啊,念儿,即便是许多膳食不能吃,你也应该为澈儿早些准备妥当,怎能径自喝汤,不管不顾呢。”比较和善的姚氏虽然说的比较轻,但那口气显然是指责她怠慢了他们的好女婿。
宫念之首度发现,自己的身价在这个男人来之后,竟会跌的如此之快,他可真是好本事啊,先是收了她身边两个最信任丫鬟的心,现在倒好,连她爹娘的心都收的妥妥帖帖,甚至还因为他反过来责备她不会照顾人,不识大体。
宫念之咬咬牙,今天他的确是大功臣,就算再不满再恼火也不宜发飙,只好不情不愿的伸出食指,对着眼前一大桌子的菜零碎的指了几道:“我刚刚指的是你能吃的,其他的全都忌口。”
君澈还没开口,身旁的姚氏抢先着又开口了:“念儿,你这么胡乱一指,连爹娘都看不清你指的哪几个菜,澈儿又怎么会知道。”
“娘……”宫念之抬起头,看着母亲,冲着她不依的唤了声,试图告诉她她才是她的亲女儿,即便是女婿也是不及女儿亲的。
都这么指出来告诉他了还不行?难道要让她亲自夹到他碗里,送到他嘴边才行?
“念儿,你娘说的对,你这么指着我们二人都看不清,何况澈儿,你该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都身为王妃了,还这么不知分寸,将澈儿能吃的菜夹到他碗中。”宫老爷的话更直接更干脆。
他是有病,不是断手断脚!
宫念之忍着想扶额的冲动,咽下一句申吟,才放下手中喝汤的勺子,拾起筷子,将桌上的一些素淡菜色往他碗中叠去。
行!要吃饭是吧,要她夹给他是吧,那就撑死你,宫念之越夹越快,越夹越多,拼命的往君澈眼前的碗中叠去。
不到一会功夫,碗中的食物就叠成了一座小山,然后转过头,瞟了他一眼,挑衅的示意,满意了吧,吃死你。
粉白的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君澈拿起筷子,就着碗中的食物优雅的进食,皇家培养出的良好习惯,让他连吃饭都缓慢有礼,完美的简直像是一幅画,让人转不开视线,她甚至怀疑,依他的容貌,若见过他的人必定认为他挖鼻孔的样子也是帅的无可挑剔。
饭桌上的一幕在宫念之无可奈何的伺候下宣告落幕,下午时分大家都聚在大厅内闲聊,丝毫没有任何隔阂,畅快的说笑。
直到日下西头,他们才起身准备打道回王府,宫家二老再三劝阻,希望他们能在宫府里多住两日,但是明日便要进宫面圣,要准备的事情也不少,所以只能尽快赶回去。
临行前,满儿把着宫念之的裙摆哭嚷不休不让她走,在她再三劝哄下,允诺两天后还会回来看他,并且带给他一头玩偶喜洋洋,他这才吸回鼻涕和眼泪,依依不舍的和她挥手告别。
回去路上,两人虽是一言不发,但似乎气氛没有来前的那么生疏僵硬了,不知不觉,很多东西都在细微的改变着。
王府很快就到了,宫念之同样率先下了马车,和三个丫鬟回到自己的院落,而君澈也在他的贴身随从陪同下,回到他自己休息的地方。
虽然两人已经成亲,却没有谁提只字片语关于洞房的事,他们似乎心照不宣,各过各的。
天色暗了下来,宫念之只用了简单的晚膳之后,便将三个丫头支下去休息,今天忙活了一天,还坐了大半个时辰颠来倒去的马车,也已经累的不行,洗了个澡之后换上清爽的素色里衣正准备熄灯睡觉,门上却响起了一阵不响却稍显急促的敲门声。
宫念之凝眉,转身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一脸凝重的女人,她认得她,那个跟在君澈身边形影不离的女子。
“何事?”宫念之开口,相较女子焦急到无法掩饰的面色,不疾不徐的问道。
“王爷病发严重,求王妃救救王爷。”说罢,女子已然跪在地上。
宫念之眉目一凛,转身,捞过屏风上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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