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老沉默了半晌,然后点点头,跨出大堂,四大护法自然也识相的紧随而出。
所有人瞬间便撤离了,整个大堂内只剩下白溪儿和秋华两人。
秋华揉了揉手臂,一双敏锐的大眼在这刻闪动着半信半疑又难忍激动的表情,她怔在原地,轻声的求证着:“小姐?”
白溪儿轻声叹了口气,绝美的大眼中露出无奈的笑意。
“小姐……”从那双绝美的眼儿中得出肯定,一向镇定的秋华也激动的瞬间泪流满面,上前两步,猛的抱住白溪儿:“小姐,你找的秋华好苦啊,整整一年了,秋华就知道小姐洪福齐天,一定不会有事的。”
“好了,别难过了。”白溪儿眼中盈满欣慰,也有一种释然的放松,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失踪给身边关心她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如今也总算是个好的交代。
秋华抬起头,用手背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随即问道:“小姐,既然你没事,为何不回来呢?你知道老爷夫人少爷们还有我们几个都很担心你,还以为……”
秋华顿了顿,有些难受的说道:“尤其是王爷,你不在的日子,他时刻都谨记着你当初交代的话,身体有了很大的好转,但也免不了发病了几次,每次发病他都生生强忍着,嘴里不停的念着你的名字,奴婢们几个看着都于心不忍,甚至……为了你,为了宫家,他还答应了皇上的联姻要求,与西凉国的倾月公主联亲。”
白溪儿沉吟了一会,才淡淡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其实这一年并非我不愿与你们相认,只是其中出现了太多的波折,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秋华,你要记住,今天你见到我的事不可对外界的任何人说起,尤其是王爷,可知?”
“可是小姐……”
“你该知道我的脾性,而且如今我这番模样也无法与君澈相认。”
秋华看向白溪儿蒙着面纱,以为她是坠落悬崖毁了容才不愿与王爷相认,便急急说道:“小姐,你不要担心,无论你的容貌变的如何不堪,王爷一定不会嫌弃的,他对你的情意我们几个跟了他一年,全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要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而且他会答应娶倾月公主也是不得已的啊。”
白溪儿抬手打断秋华的话,然后转过身,面对着秋华急切的眸光,缓缓的将脸上的紫色薄纱拿了下来。
眼前的秋华瞬间倒抽了口气,她愕然的瞪大眼,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这张绝美无暇的倾国之貌,不,倾国之貌还不足以形容她,那是一张,只要被看过,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就必定会回不了神的面貌,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美到这种程度的容颜。
在东晏国,她见过不少顶尖的美女,甚至对西凉国的第一美人倾月公主也有几面之缘,她承认初见倾月公主的美貌,她甚至以为这天下的大概没有比她更美的人了吧。
但是,今日,在见到眼前这张面貌时,她沉默了,堪称绝色的倾月公主在这张容貌前,只怕连个三分都不及。
而最让她难以置信的事,这张面貌的主人居然是她失踪一年的小姐,这一年来,小姐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波折?才会拥有如此旷世绝颜和绝顶的武功。
她可没忘记,方才在客栈内,御风跟她讲的白姑娘震惊望江楼一事,而且还从御风口中探出这个白姑娘让他每三日去养春堂取药为王爷治病。
当时她便有些起疑,随即想到当日初次见到这个白姑娘时,发现她身上的气质和形态与小姐几乎一模一样,最重要的,一个陌生的女子,会这么尽心尽力为一个陌生男人治病,实在匪夷所思。
于是她便带着疑问,独身一人来到养春堂想查探一番,想不到这个养春堂明面上只是个医馆,内力却是高手如云,她一时不慎被几个高手围攻,失手被擒。→文·冇·人·冇·书·冇·屋←
好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她也终于解惑了,这世上能这么尽心尽力为王爷着想的人,只有她家小姐,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看到了小姐的真实容貌,秋华也恍然明白小姐不愿与王爷相认必定有她的理由,随即问道:“小姐,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不急,你只管安心照顾好王爷,他若有丝毫不适,立刻给我回消息。”
“秋华明白。”
白溪儿凝起眉头,轻声说道:“华谊大赛在即,北拓国老皇帝也即将驾崩,这两件事撞到一起,不是个好预兆,有人必定会从中寻找时机制造事端,你记住,千万要保护好王爷。”
她料不到夜千隐的下一步会怎么做,若他有意挑衅东晏国,首当其中要对付的人就是近在眼前的君澈,最重要的事,夜千隐武功深不可测,且擅长用毒,连她也无法保证,单打独斗的话,有没有十足的把握胜过他。
听了白溪儿的话,秋华慎重的点点头。
“好了,你先回去吧。”
“是,小姐多保重。”秋华转身,飞身点滴,跃出屋檐。
白溪儿站在门口,望着朗朗天际,华谊大赛,能不能一举除掉夜千隐,成败在此一举。
*
夜晚时分,月明星稀。
白溪儿和白轩用过晚膳后,在后院坐了一会,听了四大护法在外收集来的情报,三大国的选手和派出的皇族已经全部抵达北拓国,就等着华谊大赛开始了。
据说,明日,北拓国太子轩辕昭会在皇宫内设宴款待各国来宾。
白溪儿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些眉目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华谊大赛表面上神圣,实际上就是个幌子,但是北拓国仍然做足了这出戏,还是他们根本就打算在华谊大赛上动手,挑动三大国?
白溪儿眉目深敛,一旁的遥风见状问道:“姑娘,有何不妥吗?”
“或许,我明天也该进宫一趟。”
“但是,轩辕昭邀请的全是三大国的来宾和北拓国的皇亲国戚,如何进的去?”抚花担心的说道。
白溪儿眉梢一扬,抬头望向眼前的四人:“那就借助这皇亲国戚的势力,混进去。”
“姑娘的意思是?”映雪问道。
“我们需要一个皇亲国戚又不容易引起轩辕昭的疑心,必须要是他身边信任的皇亲国戚。”
“姑娘有合适的人选?”栖月问。
白溪儿眼儿一眯,幽幽说道:“司徒湛。”
四人面面相觑,心下立刻明了,随即恭敬说道:“属下等立刻去做准备。”
白溪儿点点头。
“轩儿,晚了,早点去歇息吧。”四人退去,白溪儿轻声说道,然后径自起身,准备离去。
“白姐姐……”
“嗯?”白溪儿停下脚步,看着欲言又止的白轩。
“明日,你小心些……”
白溪儿眼儿一柔,笑着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望着那娉婷的身影,白轩的面上出现了若即若离的懵然,一直以来,都是白姐姐在保护着他,而他却什么也不会,更没有什么能为白姐姐做的,他懊恼的垂下头,心头悄然的蒙上了一股冲动。
白溪儿推开房门,将雪羽放在地上,随即准备更衣就寝。
小家伙立刻咻一声扑到柔软的床铺上快乐的打起滚来。
“雪羽别闹了,明天还有要事,早点休息了。”屏风后的白溪儿淡淡的说着,口气难掩几分宠爱和无奈。
屏风外没有传来任何声响,白溪儿失笑的摇摇头,第一次发现这活碰乱跳的小家伙会有这么乖巧的一天,说一句就乖乖睡了。
她换好雪白的丝滑里衣,走出屏风,才赫然发现雪羽根本不在床上,大眼儿瞬间眯起,迸出几分阴霾。
她在房内寻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雪羽的踪迹,微一侧头,才发现,房内唯一的一扇窗户微敞着,而窗户檐上还有一撮雪白的毛发,这淘气的小家伙一定趁着她换衣服的空当,钻出这空隙,跑到外面去了。
但是,她了解雪羽,虽然它很调皮,但是绝对不会轻易的跑出门,尤其经过白日里的一番折腾,它还心有余悸,除非是有什么很吸引它的东西出现,它才会忘了所有,跑出去瞧热闹。
想到这,白溪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捞起屏风上换下的衣裳匆匆套上,然后蒙上面纱,未免惊动其他人休息,她也学雪羽,从窗户飞身而下。
她所住的房间在养春堂后院的二楼,窗户下是一条狭窄的小巷,白日里都人烟稀少,更别提晚上了。
她悄无声息的落下,随即便施展绝顶轻功飞身而起,一路上她仔细的注意,都没发现雪羽的踪迹。
倒是飞身都望江楼附近,瞧见了门口灯火通明,甚至还站着一整排整装待发的士兵,他们个个腰佩大刀,面色肃杀,而站在最前头的,俨然就是那个司徒湛,不过此刻的他却没了当日与她嬉皮笑脸的嘴脸,而是一脸紧绷,那肃杀的架势,倒是像来抄望江楼的。
白溪儿闪身躲入一个硕大的石狮子后头,仔细的瞧着。
只听见里头的掌柜哭天喊地的冲出来,跪在司徒湛跟前,大声的哀嚎着:“司徒郡王,你大人有大量,千万手下留情啊,小的这做的也是小本生意,也就为了赚几个小钱糊口啊,小的可是一等一的良民啊,这窝藏刺客的大罪,小的实在是担当不起啊,您开恩您开恩啊。”掌柜的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司徒湛垂下头,鄙夷的看了眼窝囊的掌柜,嗤了一声:“就你?就是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没那能耐。”
说罢,对着身后一群士兵喝道:“你们,全都给我进去搜仔细了,刺客身上挨了国师一针,受了伤,跑不了多远,我看着黑色的身影进了望江楼,就算把望江楼给掀过来了,也要将那刺客抓出来。”
“是。”士兵们齐齐喝道,随即迅速四下散开,冲进望江楼。
白溪儿瞧着眼前这幕,冷眸微微一凝,大概也猜到了雪羽必定是看到这大群人才会冲出来的。
不过这刺客?到底是何人?敢夜探皇宫,还中了夜千隐一针,那血影针可是剧毒无比,若无解药,只怕今晚就该毙命了。
白溪儿无心顾念那刺客,一心只想快点寻回雪羽,她望了望大门口森严的把关,琢磨着大门是肯定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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