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哥,帮忙拿抄子。”来顺儿急急喊道。
江逸晨依言转身把搁在岩礁后方的长柄抄子拿起,上前两步,手一挥,迅速准确地将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来的目标兜住。
“这是鲅鱼,晨子哥,小心点儿,这东西牙口可厉害。”来顺儿连忙提醒道。
江逸晨说了声明白,然后从抄子外捏住鱼的腮部,摘钩后再将它扔进水桶。
手感还有点儿份量,估计得有个三斤多的样子。呵呵,一出手就战绩不俗啊。
望着水桶中折腾了几下随后暂时消停的鲅鱼,还有那副尖牙利齿不甘的模样,江逸晨心中满是愉悦。听说鲅鱼肉多刺少,味道鲜美,营养丰富,今天晚上又有口福了。
来顺儿也过来扒着瞧,乐得合不拢嘴。
江逸晨对此也是深感钦佩,要说这乡下出来的孩子,天生对抓捕野味就有敏锐的感觉,虽说海钓与原先在老家河里摸鱼、钓鱼的方式不一样,但面前这家伙显然是属于一通百通的主儿。
首战告捷,后续战果也接踵而来。
半个多小时后,两条一斤半左右的牙鲆鱼也被钓了上来。
这种鱼又叫偏口鱼,从形象上看,长得嘴歪牙斜挺滑稽,据说是做生鱼片的最佳原料,也就是说生吃比熟吃味道更鲜。
但江逸晨和来顺儿、喜子都不是海边渔民出身,对生吃海鲜这种事儿还是不习惯。所以显然还得经过一番烹饪方能入口。
今天到此为止,海鲜既然称之为海鲜,当然是鲜活的最好,多了也不方便保存。而咸鱼之类更是不受欢迎。
二人拎着水桶和渔具凯旋而归,经此一役,江逸晨感觉云沙岛附近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样渔业资源枯竭,无鱼可捉。
但转念一想,随即释然,通常人家所说的枯竭指的是渔船规模化捕捞,而自己这里也就是小打小闹,满足自身需要而已。两者根本不是一档子事儿。
今天的晚餐不吃烤制食品了,换个花样。正好江逸晨也来了兴致,要亲自动手用炒锅做一道
红烧鲅鱼。
喜子负责打下手,已经提前将鲅鱼切成小块,放入盆中,加盐、料酒、葱、姜腌了二十来分钟。
旁边不远处,来顺儿在石头垒的另一口灶眼前,用饭锅煮米饭。
石头灶里的劈柴燃烧起来,喜子用两块厚纸板叠在一起充当扇子,蹲在灶口不住地扇动。岛上没有竹子,要不然弄个竹制吹火筒就方便多了。
目前的条件,也只能以劈材做为主要燃料,等将来发展了,人员也相应增加,那恐怕就得改用电和天然气罐子结合的形式。至于煤炭,好像污染有点儿大,到时候想想再说吧。
火渐渐烧大,穿着围裙的江逸晨站在灶台前,摆出一副掌勺大厨的架势,神情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铁锅。
这道红烧鱼的方法是老爹亲传的,他已经实践过多回。
炒锅热了,倒入豆油,待油微微冒烟,他立即放入备好的鲅鱼块儿,只听锅中滋滋作响,鱼香就已经传出。弄得来顺儿和喜子一边抽鼻子一边儿咽口水。
鲅鱼块很快被炸成两面金黄sè,取出备用。
然后锅中再次加油,投入葱段、姜、八角翻炒,接着再倒入由酱油、醋、糖、蚝油、加水调成的料汁。
江逸晨眼瞧汤汁差不过了,果断将备用的鲅鱼块放入,加水,与汤汁一起翻炒。
“好了,不用扇了,让火小点儿。”他命令喜子。
因为没有煤气灶那样的控制开关,喜子停止扇扇子后,又用火钳取出了几根燃烧中的劈柴,灶膛子内的火顿时小了。
盖上锅盖,用小火继续闷十分钟,掀开,此时汤汁已经所剩不多,补充了点食盐。红烧鲅鱼宣告新鲜出炉。
馥郁诱人的香气顿时四溢而出,笼罩了山洞周边七、八米之内的范围。
“哇,香死个人哪。”喜子兴奋地叫嚷起来。
如此效果是在江逸晨意料之中的,本身食材就是天然新鲜的野生货sè,然后烹制过程中又使用了特种调料,味道如果还不好的话,那只能说明自己的手艺糟糕透顶了。
晚餐的桌面上,有红烧鲅鱼、醋溜土豆丝、凉拌马齿笕、紫菜汤,另外还配了两瓶啤酒。
红烧鲅鱼做为主菜,因为鱼的个头儿较大,所以使用了一个不锈钢盆子盛放。虽然不是专业厨师,但sè泽红亮,卖相还瞧过得去。当然,相对于不断外冒的香气,外观显然已经是末节了。
江逸晨招呼大家坐下用餐,用筷子夹起一块鲅鱼送入口中,只觉肉质细嫩滑口,还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韧劲儿,芡汁咸甜酸适中,与鱼块配合的相得益彰,味道鲜香,连绵不绝。
来顺儿、喜子尝后都是连声称赞,说晨子哥的手艺堪比特级大厨。
江逸晨当然明白这只是溢美之词,自己的厨艺有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所以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
不仅红烧鱼好吃,就连汤汁也不一般,倒入米饭中,滋味儿同样鲜美可口。
结果一顿下来,这条三斤多重的鲅鱼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第一百二十一章挖沙蚕、玩海钓
() 上岛已经五天了,大家都似乎渐渐适应了岛上的生活。新开两片地里面的调料苗和菜苗都出了芽,嫩绿茁壮,看着很是喜人。而且在特制营养水的滋润下,还省掉了集中育苗和移栽定植等麻烦工序。
不过,受到滋养的可不光是作物,野草窜得更加厉害,几乎每天都要拔除。这方面劳动量的增加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另外经过勘察,发现岛上没有大中型的动物,除了鸟类,基本上就只剩下兔子和松鼠,偶尔还瞧见过一条草蛇,不过是无毒的。
喜子说曾经好像看到过獾的影子,但是没有瞧真切。
来顺儿二人上回吃兔子肉吃顺了口,后来又去套了两只,照例做成香辣烤兔肉。
江逸晨提醒他们,小岛的面积不大,野味儿资源肯定很有限,最好悠着点儿,别把兔子打绝户了,省得以后没得吃。
来顺儿满口答应,说他懂这个,一定管住肚皮,让野味儿保持可持续xìng发展。
江逸晨又说下次过来带一些鸡崽子,在岛上放养,不仅可以补充肉食,适龄母鸡还能下蛋。
既然兔子不能过多捕捉,海蛎子顿顿吃的话也会腻,于是来顺儿便打起了海里鱼的主意。
这次过来的时候,江逸晨带了两只海竿,放在工具架上。
下午,赶上个yīn天。来顺儿留喜子单独在地里干活儿,自己返回岩洞。他告诉江逸晨,要去弄几条鱼吃。然后取过两只黑sè的海竿、配套支架,放到大塑料桶中,还找了小铲子、网兜、抄子、罐头盒等物品一同放入,准备完毕,拎起塑料桶下山,往西边的泥滩方向走。
关于海钓,江逸晨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小时候只是和老爹去河边钓过鱼。这次过来云沙岛之前,到渔具店买海竿,也是由着店伙计介绍推销了两只国产名牌货,按着标价压了个九折而已。
于是他也来了兴趣,跟在来顺儿的后面。
“钓鱼得有饵啊,是不是先找地方挖点儿蚯蚓啥的?”江逸晨提醒道。
“晨子哥,要说海钓这块儿你可就是外行了,咱们不用蚯蚓,到了地儿你就知道咋回事儿了。”来顺儿卖了个关子,继续往前走。
这臭小子,还拿一把。江逸晨不忿地想道。
一路走到碎石滩南边的泥滩,来顺儿缓下脚步,低头在滩上开始寻找着什么。
随后蹲下身体,将塑料桶搁到一边,拿过小铁铲,在泥滩上挖掘起来。
不多时,随着泥块儿的翻开,几条褐sè圆柱多节形,体长大约五、六公分的小东西露了出来,惊慌失措地不住翻动。
江逸晨凑近一瞧,看见这东西的头部有腭,身体上还有触手和触须。
“这是啥东西啊?”他好奇地问道。
“呵呵,这玩意儿我们管它叫海蜈蚣,对了,学名叫沙蚕。可是好东西,玩海钓的都知道,俗称万能鱼饵,海里的鱼都喜欢吃它。”来顺儿一边解释,一边将这个叫沙蚕的东西用小铲子挑到罐头盒中。
原来是这样,江逸
晨这才明白。看来海钓与淡水钓鱼真不一样啊,各有各的学问。
“这种算大的了吧?”他瞧着蠕动的沙蚕,感觉个头儿还真不小。
“哪儿啊,差远了,沙蚕大的能有半米多长。”来顺儿用手比划了一下。
“哦,这么大,那得钓多大的鱼啊?”江逸晨感到颇为吃惊。
“那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说,没见人使过。要说海里的大鱼也多啊,估摸着没准儿喜欢吃那个。”来顺儿摇摇头说道,继续挖掘泥地。
同时,他还介绍说沙蚕这东西不光能做鱼饵,渔村那些地方还有不少人拿它油炸、煲汤,当美味儿享用。连专业的养殖户都有呢。
江逸晨瞧着这些类似蠕虫的东西,不禁一阵恶寒。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来顺儿一气儿挖了十来条沙蚕,便停手表示够用了。又弄了点海水洒在罐头盒中,说沙蚕只要有水,不被阳光暴晒,在盒子里存活个两三天没有问题。
有了饵料,他手搭凉棚向海中观望,此刻已经涨cháo,但海面风力倒不算太大。
“海钓得等到涨cháo的时候,这会儿鱼多。就在那儿钓吧。”来顺儿伸手指向一块深入海面的大礁石。
接着一路走到近前攀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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