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啰,坐到里面去。”
五人cāo一口南方口音,往店里面走。
吴大娘一抬头,原来是老顾客找过来了,不由一阵惊喜,连忙招呼张罗。
客人点完菜,和吴大娘闲聊了几句。
最近这些天都没有看到吴大娘的麻辣烫摊子,嘴里馋得很,尝别家的怎么都不对味儿。后来就干脆窝在工地上吃食堂。
直到今天下午,才在小吃街那儿看到了通知告示,随后按图索骥找到这里。
吴大娘笑容可掬地谢谢他们捧场,然后介绍今天全部是八折优惠。几位民工听了也非常高兴,说今晚要敞开肚皮吃个安逸,好好打打牙祭。
片刻之后,苏晓佳端着烫好的头一批串串上桌。
几位民工立刻停止闲聊,一人一个调料盘,捋下肉丸、菜块大吃起来。
“哎,啷个比原先的味道还好些了哩?”其中一位发出疑问。
“是噻,我晓得喽,海椒嘛,这里面放的海椒硬是要得。”
“嗯,这海椒味道好。就是放得不够。”
“老板,恁个好的海椒,多放点儿嘛,不过瘾噻。”
平时还都能将就,但今天难得尝到如此美味的辣椒,民工们按耐不住,纷纷提出要求。这也得到了其他部分客人的附和,要求汤锅里添加辣椒。
但是也有另外一些顾客说辣味刚刚好,不要再加了,否则受不了。
辣椒这东西,南北方人的口味差异很大,起初是南方人的专利,后来传到北方,北方人也开始能吃点儿了,但食用量普遍不大。
所以很多像拉面馆之类的餐馆,在桌子上放着辣椒面调料,随客人取用,以适应不同口味儿。
但麻辣烫却不大适宜采用这种形式,因为辣椒面直接撒到串串上不容易调开,造成味道不均匀,所以通常都是统一下锅的。
更何况特种辣椒的数量有限,而且辣度极高,也不可能做成辣椒面随便放到餐桌上。
顾客是上帝,既然提出了要求,也不能不予理睬。吴大娘立即与江逸晨商量,然后向就餐的客人们咨询了一下,大致统计出能吃辣的比例。
最后决定将两口汤锅分开,一口微辣,一口重辣。
江逸晨随即往重辣的汤锅中增加投放了两个特种红尖椒,并告知苏晓佳,注意区分,千万别搞错了。
重新上桌的加辣串串,立刻受到了重口味顾客们的欢迎。
尤其是那五位南方民工,解开上衣扣子招呼,个个吃得是酣畅淋漓,连赞巴适、安逸。
吴大娘上前介绍店里刚刚进了粼江啤酒,要不要来点儿。
得到同意后,五瓶啤酒上桌,倒入杯中,白sè的泡沫,黄澄澄的酒液,更是催人食yù大开。
餐桌上,辣味儿菜与啤酒往往是天作地合的一对伴侣。
其他客人见状,也招手点要啤酒。
在美食的诱惑下,屋里屋外的人们无论男女,都不再顾忌形象,纷纷大口吃菜、举杯痛饮。
这幅热烈的场景吸引了更多的行人加入,桌子不够用了,吴大娘又从楼上搬出几把折叠圆凳,让他们靠边坐着就餐。
江逸晨瞧着,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点儿担忧,由于辣椒的加入,顾客们的吃相明显超过了以往在小吃街上出摊的时候。另外三种调料还无所谓,但这特种辣椒似乎具备一定的致瘾xìng,包括苗圃的廖老头儿,现在也几乎是顿顿离不开。
不过转念一想,这世界上带致瘾xìng的食物饮料可不少,除了违禁品以外,常见的香烟、可乐、咖啡、槟榔、浓茶等等都会使人上瘾,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
尤其是后面四种,不仅合法,似乎也并没多少人对之进行抨击。
算了,以后看看情况再说吧。
暂时也没功夫细琢磨,因为此时那边又有顾客招手叫人。
点单、取料、下锅、结账收钱,店里的三人都忙得团团转。夜sè渐渐降临,一直到八点多钟,全部食材销售一空,麻辣烫店随之宣布关门。
将外面的桌椅搬进屋,吴大娘和苏晓佳坐在椅子上,不住喘着气。今天晚上这段儿真是累坏了,几个小时就没有停过。
江逸晨的状态还行,没有感觉过于疲乏。
他想了一下,建议吴大娘去招个店员来帮忙,瞧这架势,今后的生意肯定是一片火红。
至于人员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老实勤快,身体健康就行。工资可以适当给高一些。
吴大娘也同意了,要是天天如此,自己这把老骨头还真受不了。
随后粗粗一算账,今天两餐,共计卖出荤串一千一百串,素串两千五百串。啤酒一百余瓶。
按素串成本三毛,荤串成本七毛来算,不算啤酒,光这两样就赚了两千二百多元的毛利,这还是在首rì开张打八折的基础上产生的业绩。
吴大娘手持计算器,乐得合不拢嘴。开个小吃店的利润竟然如此丰厚,真是始料未及啊,真是比那个野摊子强太多了。她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有眼光,当初舍得下本钱与小江合作。
江逸晨一抬头,看见了挂在墙面上的石英钟,突然想起今天是周六,晚上还有魔术表演任务。
“大娘,晓佳妹子,我还有点儿急事儿,得马上走了。屋里就得你们收拾,辛苦了。还有,晚上关好店门,注意安全。明天上午就去把多余的钱存银行,店里留下基本的花销就行了。”他赶紧交代几句,然后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知道了,小江,你有事儿就忙去吧,这里有我们,就不用cāo心了。”吴大娘应承道。
苏晓佳的脸上汗津津、红扑扑的,她见江逸晨要出门,也对着他挥了挥手告别。
第五十五章 鼎香园开张(下)
鼎香园的大厅之中,已经是座无虚席。顾客们一边享用美食,一边相互交流谈笑,气氛也随之热烈起来。
随着客人的进进出出,菜架上的食材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消失着,远远超过了以前的野摊子。坚持到一点钟左右,终于全部告罄。
今天是开张第一天,由于情况不明,不敢准备过多食材。以后倒是可以进行调整。
江逸晨早已收回了搁在店外的宣传木牌,并婉言回绝了新顾客的进门要求,请他们晚餐的时候再光临。
待店内最后一拨客人结账离开,他随即关上了玻璃店门,将门后标记着打烊的牌子翻正对外。
吴大娘和苏晓佳拿毛巾擦擦汗,接着收拾餐桌上的竹签碗碟,江逸晨也上前帮忙。
“小江,歇着吧,你又要上学又要照顾店里的,容易累着。我们俩干就行了。”吴大娘劝阻道。
“呵呵,我可没那么娇气。对了,大娘,我说不用担心吧,就凭咱们店串子的味道,独一份儿,换个地方生意一样好,根本不用犯愁的。”江逸晨想到先前吴大娘患得患失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那倒是,我这老婆子,可比不了你们大学生见识多。”吴大娘感叹地说道。
苏晓佳听了这话,不觉莞尔,冲nǎinǎi打了个江逸晨还看不懂的手势。
“这死丫头,还敢笑话nǎinǎi。看我不敲你。”吴大娘作势要捉她,苏晓佳赶紧笑着跑开。进厨房做午饭去了。
看着祖孙俩开起了玩笑,江逸晨的心情更加愉快起来,没想到晓佳妹子平时文文静静的,原来也有如此活泼的一面啊。
等全部收拾利落,三人坐在一起吃午餐。
午餐简简单单,就是白米饭,外加炒了两荤两素四个菜,都是苏晓佳掌勺。刚才看着菜刀、锅铲在她的手中灵动地上下飞舞,江逸晨不由感慨,那句话说得一点儿没错,还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要知道现在的城市家庭里大多是独生子女,年轻一辈的女孩子中,会做饭的打着灯笼都难找,几乎已经快变成熊猫般的稀罕物了。
吴大娘见生意兴隆,不禁情绪高涨,干劲儿也起来了。
她交代孙女,早点儿把饭吃完,然后一起准备晚上的食材。趁热打铁,多招揽一些顾客,也打响鼎香园的牌子。
江逸晨见状连忙劝阻,说这店里的生意并不是靠走量维持的那种,讲究个细水长流,用不着那么拼。注意劳逸结合,千万别把身体搞垮了,那可得不偿失。要知道现在的医院都是老虎嘴,轻易可进不起。一会儿先睡个午觉,歇踏实了起来再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前几天,吴大娘她们已经退掉了地下室的出租屋,正式搬到店里二楼来住了。
吴大娘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便点头答应下来。
用餐完毕,江逸晨看店里的事情暂时不多,于是告辞出门,准备回学校苗圃去瞧瞧。
合林街距离学校北门并不远,大约一刻钟左右,江逸晨便走到了往rì麻辣烫摊车的位置。
此时,小吃街上的各种摊位还没有收摊,小贩们仍卖力地吆喝着招揽生意。
他突然想起了吴大娘说过的,昨天下午在那棵大杨树上张贴了两张开店告示,用来通知这里的老客户们。
谁知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告示。难道是有关部门派人来清理小广告了?不对啊,就在附近的墙上、电线杆等位置,其他什么房屋出租、招聘男女公关、老军医治疗难言之隐等等小广告历历在目,丝毫也没有清洗过的痕迹。
于是他掏出手机,给吴大娘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电话中,吴大娘说自己肯定是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又说店里还有,她马上再带两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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