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从额头传来,头痛欲裂,杨勇眼睛一翻,身体往后倒,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脑袋痛得厉害,就跟被挨了一棍子似的。身上的衣裳半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里衣下的小兄弟还很精神抖擞地向他致敬。
杨勇抱着脑袋,唉哼个不停。
他做了个梦,梦见他把一个美人儿给强了,那美人儿曼妙的胴。体,撩拨人心的娇。喘,多情的眼神,每一处都那么的令人心醉,以至于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都要不够。
只是女子的脸被一方白布遮住,让他只能看到她的眼,等到他想揭去那块布看清女子的脸时,就被照射进来的刺眼的光芒给弄醒了。
他怎么就不晚点醒来呢?或者说这日光怎么就不慢点呢?那样他就能看到那女子的脸了。
云昭训带着她的侍女来到杨勇的寝居服侍他,早上给恪靖请完安候,对方让她服侍杨勇更衣。那时她也觉得奇怪,若是昨夜杨勇在凤栖苑歇下,那么早上那会儿必然会撞见上早朝的他,可直到请安结束,也没见到。然后才知道,昨夜杨勇并没有在凤栖苑过夜。
那是很复杂的心情,她经历了一夜的无眠,以至于请安的时候她都觉得天旋地转,如今得知这消息,这种被痛苦、欣喜和埋怨充斥的心情让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刚跨进门槛,她就被杨勇的脸给吓住,身旁的侍女或被吓得尖叫,或手中的铜盆被打翻,让杨勇也被吓得呆愣住,直问怎么了。
“殿下,您的……”云昭训点了点他的额头,然后取了铜镜给他看。
“哇!那么大的包,难怪本宫觉得脑袋疼。”手指碰上红肿处,痛得杨勇直抽冷气,“昨晚本宫撞到哪了吗?”
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唯有云昭训紧锁了眉头深思。
“云儿,你在想什么呢?”
云昭训摇摇头,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什么,殿下,妾身来为您更衣吧。”
一身男装的恪靖带着秋棠来到城西,她刚下了马车,就有仆人过来接应。
“公子这边请,宋姑娘早已等候多时了。”
店的内室,一袭明黄色装的宋莹莹低头记账,她发间的银簪衬得那青丝更是乌黑亮丽。杨忠夏拿着算盘站在她身边,帮她算账,偶尔抽个空盯着她的侧脸看,也不敢明目张胆。
“咳咳!我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宋莹莹抬起头,见到站在门口的恪靖,俏皮一笑,“公子说有打扰就打扰,没打扰就没打扰了。”
啪地展开纸扇,恪靖露了个自以为很风流的笑容,问:“那莹莹姑娘以为呢?”
“打扰到如何不打扰到又如何?难不成公子想以身相许来补偿莹莹不成?”
“咳咳……”一直都没说话的杨忠夏突然咳了起来。
恪靖拿纸扇遮住脸的下半部分,看着杨忠夏戏谑道:“就算在下愿意,有人估计也不愿意。”
杨忠夏咳得更厉害了,一张俊脸隐隐有转红的迹象。
“我跟杨公子不过是合作上的伙伴,并非如行风公子所想的那般。”宋莹莹这话说得坦荡荡,眼神晶亮,“公子这般说,只会让莹莹更觉得公子对莹莹有意哦。”
瞥见杨忠夏那对暗下来的眸子,恪靖讪笑说:“蒙莹莹姑娘厚爱。”
“不逗您了,公子您过来看看这账本,刚算出来的。”
走到宋莹莹身边,恪靖只瞄了一眼就说:“行风信任莹莹姑娘,不细查也罢。”
“如果每个商人都像公子您这般,就没有富得流油的商人了。”
对宋莹莹的这番暗讽,恪靖笑笑带过,说:“行风对于信的过的人,是不会存有半点疑心的。”
“没有疑心到额头都长了个大红包?”
摸摸额头,恪靖无奈地摊手。昨晚她都做了应急措施,想不到这包还是没退下去。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想到这,恪靖摇摇头,把脑子里的关怀甩掉。
昨晚要不是她使了力气,那么最后她就是被强的份了。略懂医术的冬梅从昨晚的夜宵里查出了“一夜春”的成分,就跟她当初假定的一样。
一夜春,顾名思义,春药的一种,药效不算强,在一刻钟后发作。
一个人的一夜春不强,顶多让一个贞洁烈妇成为荡女,但两个人的一夜春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当两人在欲火中结合的时候,结果往往是战死在床上。它只会让沉浸欲海的两个人更加疯狂,不醉死誓不放休。
而幸亏当时她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然,这后果真不堪设想。
春苑的心思,她自然明白,只是身为她的贴身侍女却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她不得不把春苑先隔离起来。
单纯的春苑势必不会知道这一夜春的厉害之处,若是知道,给她十个胆子也不会做,唯一的定论就是,有人假借她之手陷害她。
惩罚春苑却不告诉实情,为的就是揪出其背后的凶手,所以她并不打算打草惊蛇。
“早上出门时,磕到门了。”
“磕到门都能长那么大的包,行风公子还真是娇弱。”
杨忠夏在一旁直擦汗,宋莹莹的话,三句中夹杂一句暗讽的,还让人不能回嘴。她待他彬彬有礼,他还真是要谢天谢地了。但事实上,他也羡慕被这样对待的恪靖,因为这时候的宋莹莹,比起对他彬彬有礼的宋莹莹,要真实的多。
第五十八章 :
“莹莹姑娘;该喝药了。”一身素衣的阿丑掀开门帘进来;端着药碗说。
恪靖惊讶地问:“姑娘生病了?”她的这话是对着阿丑说的,意思是『原来莹莹姑娘的贴身丫鬟还能给看病、配药』。
宋莹莹笑着接过阿丑手中的碗;说:“最近有些体寒;睡觉时都忍不住打颤。”
“姑娘生病怎么都不同杨某说?还这样辛苦工作,只会更加增加身体的负担。”杨忠夏说这花的时候语气带着责备;而更多的是心疼和不忍。
“莹莹姑娘若不嫌弃,可否让在下替你看看;在下还是略懂一些医术的。”说着;恪靖走到宋莹莹身边;按着她脖颈,“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轻微中暑;不过行风觉得;姑娘还是要多注意休息的好,不然杨兄可是会担心到寝食难安的。”
“行风看阿丑姑娘配的药也是针对中暑的;想必阿丑姑娘也学过医术,不过有一种比吃药更快的办法,就是拔火罐,此法不仅快,而且便捷安全,毕竟是药三分毒。”
让宋莹莹去休息,恪靖主动在店里帮起了忙,因为洪福说店里来了个刁难的贵妇,怎么都依顺不了。
还没出到店内,就听到女子以尖细的声音嚷嚷着。恪靖凝神一听,然后和冬梅交换了个眼神。
这声音,不正是王良媛的贴身侍女夏香特有的虫鸣吗?因为夏香的声调总比别人高几度,又容易高亢,跟夏夜里濒临死亡的虫鸣一样,就有了这个称号。
而自从夏花死后,夏香对她的主子是千依百顺、忍辱负重,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最后落了个和夏花一样惨死的结局。所以唯有讨好自己的主人,才是生存之道。
只是王良媛是何等刁钻的女子,哪怕是把她服侍得舒服了,她也未必会心情好。一天到晚皱着张脸,就好似谁欠了她一大笔钱,每个人都是她的仇家似的。特别是出了夏花那样想翻身做主人的丫鬟,王良媛的脾气更是变得反复无常,对身边的人没有基本的信任。
一天一骂是小事,三天一小伤是家常便饭,关键在于,王良媛对丫鬟的处置,还是隐蔽的,伤口都在被遮掩处,露在外面的都是完好的,加上王良媛还时不时把过时的衣物、首饰跟赏狗一根肉骨头那样赏给她,因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受宠。
今日她跑来这里闹场,主要是前段时间王良媛在这里购置了一些首饰,让家仆搬回去时发现当中的项链被掉包,就过来索赔了。而当时给包装的雪雁很清楚她将王良媛所要的都一一仔细看过、检查过并且核对过才装好,根本没有掉包之说。
至于谁对谁错,就凭恪靖的认识而言,她是愿意相信雪雁的,只是现在拿不出物证,也不好乱下决定,而且因为夏香过来闹场子,店里的客人也被吓走了好几个。
穿着华贵的王良媛悠闲地坐在靠窗的凳子上,喝喝茶、剥剥手指甲,完全不在意夏香的话有多难听。遇上这样的人,杨忠夏也只有被骂的粉。
恪靖掀开门帘出去,将跟夏香争得面红耳赤的雪雁护在身后,笑着对夏香说:“这位姑娘,人长得那么标志,说话却这么难听,就对不起您的美丽了哦。”
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俊男子,叫骂的嘴型还来不及调整好,加上他的那番笑谈,夏香的脸刷地红了。
夏香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她,问:“公子是……”
恪靖以纸扇点了点柜台后的男子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子的名节呐,适合骂街的只有泼妇,何况姑娘您身后还有一位贵客。”
“你?!”夏香柳眉直竖,杏眼圆睁,可是被说得生气了,却又没有反驳的地方。她回头偷偷看了眼王良媛,见对方凌厉的眼神已经飞过来了。头皮一麻,夏香咽了口口水,挺起胸膛说,“要不是这家店欺人太甚,我也不至于跑来闹事。”
雪雁从恪靖身后绕出来,不甘示弱吼回去,“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明明没有做错还硬要让我们认错、赔偿,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
把又要吵起来的两个人拉开,恪靖说:“莫气、莫气,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何必劳心劳神?有问题慢慢说,总有解决之道。”
“解决?”夏香冷哼,“她偏不认账,还怎么个解决?”
“这样吧,姑娘口口声声说东西被掉包,那可知被掉包的是哪一件?”
“是这件,”夏香从怀中掏出一根项链,“我家夫人要的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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