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抱拳说:“晋王年纪轻轻就善恶分明,实属难得。”
两人推来推去互相赞美的时候,男子已经来到恪靖所在的位置,啪一下拍在桌子上。春苑吓得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本少爷这般被羞辱,你还能吃得下饭?”
恪靖一记冷笑,缓缓起身,目光如炬,“这位兄台,敢问我们吃饭碍着你了么?你被羞辱又干小弟我何事?还是说你巴不得我和其他人一样笑话你?”
“你?!”
“被羞辱觉得没面子吧?”恪靖脸上的笑容扩大几分,笑容却未达眼底,“那兄台为何不想想自己受羞辱的原因呢?小弟告诉兄台一声吧,这面子,是兄台你自己给丢的,若是识相点的人,早就离开了,偏偏兄台顶着这花脸给别人看笑话。”
“不过也难怪,兄台你满脑子的肥油把面子俩字给压扁了,当然也就不要面子了,有些人,活了一辈子披了一辈子的人皮,那叫中看不中用;而有着人呢,则是披了一辈子的狗皮,里里外外都不是人,您觉得您是哪种?”说完她打开扇子遮住鼻子嘴巴,弯弯的眼睛泄露她的嘲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公子。”李渊眼底的笑意多增加了几分。
男子被气的不行,吼了句“找死”提拳就扑了过去。
秋棠见状,想也没想,一脚踏上长凳的头,借力扫向男子。
凳子击中男子的门面,他刚闷哼,后脑勺被另一条长凳给扣中了。男子两眼一翻,身体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趴趴地倒在地板上。
男子的随从们大呼小叫,拥过去准备教训恪靖,给他们的少爷报仇,只是拳头还没出去,被赶过来的李渊给打得哭爷爷叫奶奶。
一时间,酒楼乱作了一团,盘子、碗筷乱飞,菜肴、凳子凌乱了一地,食客们为了避免被殃及到,纷纷躲到了角落。
等到那群人被打趴下时,酒楼的酒菜流淌在地板,一片狼藉。
“这位小兄弟,抱歉吓着你了。”李渊上前几步,对着恪靖抱拳,“原本想帮助小兄弟的,谁知小兄弟身边已经有高手存在,失礼失礼。”
恪靖豪气地摆手,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原是件美事,用不着道歉,相反还要谢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呢。”
“在下也是看不惯他太过张狂,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这样撒野,实在不可忍。”
恪靖回抱拳,“所以说,像兄台这样侠义的人已经很少了。”
“哪里的话,要不是小兄弟先出手,李某也不会后出手了,还是小兄弟最具侠义肝胆,李某也只是蹭点光而已。”李渊笑着挠挠脸颊,“还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以后若有缘相见,就不用这般客套了。”
眯着眼打量面前比她高了一个脑袋还不止的人,恪靖收了扇子,说:“就称呼小弟行风好了。”
“行风……好名字!在下……”李渊还没自我介绍,面前的人已经替他回答了。
“李大将军,久仰大名。这两位是小弟的随从,春子和阿棠。”
嘴角一阵猛抽,春苑一副受气小媳妇脸望着恪靖的侧颜—春子……娘娘,您就不能换个中听点的名字吗?
李渊对着春苑二人抱拳说:“见过二位。”
春苑受宠若惊,她是丫鬟呐,何德何能受大将军的礼?传闻不假,大将军不但人长得英气,而且不摆架子!
“行风兄弟若不介意,不如和我们一同喝一杯,你觉得如何?”
“谢大将军好意,不过小弟还有事,先行一步。告辞。”恪靖朝木若呆鸡的春苑和一直沉默着的秋棠扬了下扇子,经过红蔺身旁的时候停下脚步,对秋棠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从怀中的布袋里摸出二十两银子,随着恪靖离开酒楼。
“哎!好不容易认识,也不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对于男人来说,喝酒是认识豪杰的必须条件,客套一番再加酒菜下肚,想不熟都难。他看行风出手不凡,本来还想讨教几下,奈何对方去得匆匆。
“浪费一个认识人才的机会了,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他自言自语安慰,转身回到杨勇杨广身边,见杨勇该直愣愣望着楼梯口的方向发呆,他出声提醒。
“哥哥,你就是望穿秋水了,对方也是男儿身。”杨广倒直接了,笑着调侃。本就俊美的脸,这么一笑就更美的,哪怕是污浊的环境,也遮挡不住他明丽的笑容。
杨勇抬手敲了下自家弟弟的脑袋,“谁有那方面癖好?恶心!本宫只是觉得,那人跟你嫂子挺像而已。”
杨广捂着被打过的地方,继续调侃,“我有那么多嫂子哪里知道是哪个嫂子?”
白了装傻充愣的兄弟一眼,杨勇决定不去理会这小子。
第十章 :
离开酒楼后,春苑叽叽咋咋个没完。一会儿说恪靖怎么这么厉害,只用了一根筷子就让那胖子摔跤;一会儿埋怨秋棠那么不讲义气,有那么厉害的武功也不传授她几招,然后死命缠着她非要拜她为师。
秋棠自始至终都板着张脸,不答应也不拒绝。春苑见软硬都不行,最后转向了恪靖。虽然那么难的招式她未必学得会,不过能有三层掌握,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想学不难啊,这个就算是小孩子都可以学会。”
一听恪靖这么说,春苑就来劲了。小孩子都能学会何况她一个大人?
“你每天跟本宫一起挑水、拣豆子、打木桩就好了。”
就……就这样?春苑的眼里显然写满了不信。光这样就可以的话,那敢情那些武林高手都是瞎糊弄人的!
见春苑那张吃了屎一样的黑脸,恪靖无比舒爽,“信不信由你。”
接下来的一路上,她们又玩了好多地方,恪靖买了些字画,还和摊主闲聊了会儿,直到掌握自己所要的消息,她才离开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娘娘要进这里?”见恪靖走了进一家医馆,春苑靠近秋棠咬耳朵,“难道宫里没有好的太医吗?非要来这边看病。”
秋棠只稍看了她一眼,就让她乖乖闭上了嘴。春苑觉得秋棠某些时候的神情跟元妃挺像的,特别是那种光看着人不说话时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鄙夷中带着居高临下的视即感。
春苑悻悻地跟了上去,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不说就不说嘛,干嘛拿那种看傻瓜的眼神看她,她还不是关心自家主子。
馆子里人挺多,队伍也排的长长的,排在队尾的人都翘首以盼,期盼着能快点临到自己。
给病人看病的是一对姐妹花,相同的两张脸,却是一个笑容甜美,一个冷若冰霜。
望闻听切,这些医书上所写的招数全部都展现,看完病诊断出病因的病人,便由梳着双刀髻的家仆带领去柜台边配药。抓药的是个蓄山羊须的老人,布满皱纹的脚上漾着和蔼亲切的笑容,整个药馆呈现的是平和的景象。
轮到恪靖时,突然进来个抱着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的孩子的母亲,她焦急地呼唤着大夫,面色如纸。
恪靖后退了步,示意这位母亲先行,妇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忙抱着孩子进前。后面排队的人因这突如其来的插队有了怨言,恪靖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把众人的抱怨给堵了回去。
孩子是食物中毒,吃了山上摘的毒蘑菇,幸亏送来的及时,姐妹俩替他进行了催吐洗胃,让他脱离生命的危险。
妇人抱着已经平安的孩子,跪下来连连对恪靖和其他的病人道谢,而病人们因为救回一条年轻的生命,也回以和善的笑容。
等到恪靖看病的时候,药店里就只她还几个病人了。
“这位公子,请把手伸出来。”给恪靖看病的是冷漠的那女子,叫水姒心,本是个美人胚子,却因不苟言笑,硬生生让人有种被拒千里之外的感觉。
恪靖把手放在桌上,水姒心轻搭着她的手腕,才一会儿,神情就凝重起来。
“若公子不嫌弃,请随我去内室。”
恪靖站起身摇着纸扇,说:“姑娘先请。”
秋棠见状,也跟了过去,发现春苑没跟上,返身去叫,才发现她坐在椅子上支着脑袋睡着了。
药铺的内室,是陈列着竹匾的药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另外还有几个家仆在一旁捣药。药铺有一处被一方布帘隔着,水姒心示意恪靖和她一起进去。
“姑娘不怕在下对你图谋不轨吗?”进到里边后,恪靖扇了几下纸扇,笑得不怀好意。
水姒心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都是快死的人了,还有心情说笑?”
笑容僵在脸上,恪靖觉得这是她第一次那么的尴尬,也是第一次让人这般嘲讽,以前不管是海蚌公主还是大清六皇女的时候,都是她打趣别人。
然后,也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被人打趣的滋味,不好受。
虽然是莫名其妙地突然穿过好几个朝代来到大隋,但既然上天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权利,她也不会轻易放弃,不然也不会放着宫里的太医不要,偏偏跑到外头来找郎中了。
她不是不相信宫里的太监,而是不相信里面隐藏的人,在把自己关在房里的那三天,她就发现这具身子中了毒,而且是一种慢性毒,只是不敢确定那毒是否就是她所认为的那个。
若有人敢下毒,还是在太子妃的,对方不是太厉害就是元氏身边的人被收买了,也因此,恪靖才决定出来,找老百姓嘴里最信任的药馆。
“小女子就直说吧,姑娘中的是红颜笑,”水姒心停顿了下,见恪靖由原来的惊讶转为平静,知晓她明白自己如何辨出她的真实身份来,也就继续说下去,“这红颜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鹤顶红,相信姑娘对这名字不陌生。”
“大量的鹤顶红确实能制人于死地,并且死状可怖,但是少量的鹤顶红却有调养身体、永葆青春等功效,却不可常用,偶尔用一次即可,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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