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回答:“甭管我们是谁,只要总管大人和你家小娘子随我们去一个地方就行。”
“如果我们拒绝呢?”
男人危险地眯着眼,“那就要吃点苦头了!兄弟们,拿下!”
陆伯一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就连忙赶了过来,虽说那四个孩子都在习武,可都是练习切磋而已,还没上过沙场,而且这几个男的,长得彪悍不说,手里的兵器也都是看着就让人胆寒的。
对于秋棠的武功杨勇不是很了解,而恪靖,除了之前看过她的舞剑,杨勇完全不知道他会不会攻,所以说,那么多的人就只有他和陆伯会和那帮人打。可关键是,两个人对抗七八个人,怎么能打得过呢?
面对被团团包围的他们,杨勇作出必战的决心。
对他来说,一个男人如果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称做什么男人呢?何况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放在心尖上守护的宝贝。
混战刚开始没多久,杨勇就被踢了好几次,对方个个都是大汉,所出去的一掌一拳都带着千斤的巨大力道。即便那些孩子们愿意加入进来,也都是被打的脸色惨白,毫无还击之力。
杨勇被打退了好几步,眼看着就要寡不敌众的时候,突然飞出一群穿黑衣的蒙面女子。
形势逆转,虽然在那些男人面前,蒙面女子们就好像是小孩,但是她们手中的铁丝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紧紧缠住那些男人的大刀。见到这情景,杨勇刚想大喊一声恩人,却瞥见一个男人举着大刀慢慢向恪靖移去。来不及思考,身体作出了反应,他冲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刀刃砍中他的后背,剧痛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他听见她的呼声,模糊地看到她焦急的神情,恍惚间感觉到她在摇他在叫他。
昏迷的杨勇被陆伯抱上马车,恪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顾现场的情况了,对秋棠说留下一个活口就随着上了马车。四个孩子已被转移到安全地方,留下秋棠和她的那群侍女与那几个男人继续混战。
恪靖抱着杨勇,她手上都是温热的粘乎乎的鲜血,车厢里瞬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车轮滚滚,一路朝着总管府驶去,她即便知道陆伯已经在快马加鞭,也依然觉得这路是那么的漫长,时间过得是那么的慢。
“阿媛……”杨勇在痛醒之后喊着她的名字。
恪靖低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我在这里,在这里。”
他说:“我好痛,我会不会死掉?”
恪靖把下巴靠在他额头上,喃喃道:“不会的,你绝对不会死,就算是索命阎罗过来,我也不会让他取走你的性命。”
杨勇吃吃的笑,骂她是傻瓜,深喘一口气继续说,“有句话我一直没有对你讲……就是……不论在哪里,只要……只要有你在,那就是……我的家。”
“阿媛……我爱你!”
总管府,恪靖的房间。
惜若来的时候,杨勇已经昏迷倒地不省人事了,恪靖坐在床沿,一直揉搓着他的手,还笑着说不要再睡了,大夫来了就没事了。
惜若让恪靖等人先出去,带着她最看好的徒弟给杨勇疗伤。见到他背后那道长长刀伤,她吓得冷抽了口气,立刻让徒弟给他止血。半个时辰左右,恪靖被叫了进去,见到脸色难看的惜若,她觉得脑袋嗡的一响,浑身的力气被抽离了。
“放心,他还没那么快就死。”惜若说,“刀口不深,没伤及肺腑,只是失血过多,算他福大命大。”顿了会儿,她继续道,“很少见你……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对于你来说,他在你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比那些事还要重要吗?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了他?”
恪靖沉默着不说话,视线却牢牢盯在床上的男人身上,似乎在她的眼里,除了他再也容纳不下其他的。
惜若叹息一声说:“别忘了当初我们说好的,另外他失血过多,会有性命之忧,到底最后会怎样就看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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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上一个人,那会是怎样的情景。惜若觉得她懂了爱是怎么一回事,但又不是很懂。
那天,当她告诉恪靖说,杨勇的性命并不是很乐观的时候,她亲眼看见恪靖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掰开杨勇的嘴巴,把她自己的血喂给他喝。而杨勇几次受不了那股血腥味想要吐出来,都被她以嘴对嘴的形式强迫着喝掉。
疯子,是她对恪靖的责骂。杨勇失血并不代表他没有造血功能,当过那么多年的大夫,她清楚知道人有造血的能力,当初她的那番话其实也有夸大的成分,却不想,看到的是这样令她震惊的结果。
恪靖为了他,甘愿以自己的血喂给他喝,从恪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决绝和义无返顾。她知道杨勇是为了救恪靖而受伤,也知道恪靖对杨勇有愧疚,却不知道恪靖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到底是她高估了恪靖对那份宏图志向的坚定,还是低估了恪靖对杨勇的爱,可是不管从一方面来说,计划都不能像之前所预想的那样顺利而迅速地展开。
到底该怎么办?她的复仇,她的恨,何时才能得到平息?揉了揉眉心,惜若将捣好的药拌水做成糊。
“药弄好了吗?”恪靖掀开布帘,站在门口问。
杨勇是在五天后醒来的,中间因为伤口感染,高烧不止,又昏迷了三天两夜才逐渐好转。惜若在捣的药,正是加快伤口愈合的特效药,除此之外,杨勇每天还要喝一碗苦到舌根的调理药,来增加身体的免疫力和抵抗力。纵然他有千百个不乐意,也不得不把药喝光,因为喝完之后会有奖励。
“就快要好了。”惜若没什么语气道。半张脸被遮掩在白纱之下,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其实就算是有表情也是没表情的,因为她僵硬的五官,已经表达不出她的内心。
从她手里接过药,恪靖笑笑说:“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帮了一个很大的忙。”
望着恪靖远去的背影,她欲言又止。瞧见恪靖忽然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答应你的事,我绝对会履行,而且就算你不想报仇,我也会手刃了他。”
原来秋棠从唯一留下性命的匪徒口中了解到,是和州的恶霸派遣他们来刺杀恪靖他们的,而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恪靖乃是杨勇,然后顺藤摸瓜地,秋棠又从恶霸的嘴里套出他们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那个人敢对她的人下狠手,那么她自然也就对他不用客气,所以不管是惜若也好,她也好,都从一开始不相同的目的慢慢变成相同的。
端着药来到房间,就见到杨勇已经坐起来,一闻到那股难闻的味道,杨勇就开始往被窝里面钻。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不喝药,可不可以?”被子里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把药放在桌上,恪靖走过去拍他的肩,“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喝完之后就不用再喝了。”
掀开被子,杨勇露出他苦瓜似的脸,“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有了这次还是会有下次。”
就像是哄孩子,恪靖坐在床沿,摸着他的鬓发,“惜若说了,你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接下去不用再吃药了。”说着,把药碗端到他面前。
“那以后不喝药还会有相同的奖励吗?”杨勇在喝完药抹了把嘴后这样说。
恪靖还没有回复,他的嘴就压了下来。
农历四月中旬,杨勇计划带他的妻妾一同出去春游,好不容易手中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难得可以空下来,却发现忙碌的日子过惯了,竟然过不惯空闲时。一想外面的牡丹花开得正盛,就决定带着他的妻妾们去赏花。
四个女人,两个因为怀孕就不去了,云昭训其实很想去,为了腹中的胎儿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杨勇然后摇头。王良媛则推脱说她受不了那股花香的味道,也不跟着去了。于是,这一趟春游就只剩下他和恪靖。
面对那转身而去的三个女人,杨勇沮丧着脸看向恪靖,说:“你是不是也不去了?”
恪靖望着门外明媚的春光,嘴角上扬,“这么好的春光浪费了,岂不是很可惜?”
杨勇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吩咐小厮准备两匹马,并为了以防再次被偷袭,带上几个会武功的家丁,就往城郊去了。
出了城门,恪靖指着远处的那座山,与杨勇打赌,谁先跑到那座山,接下去的这一个月都可以让对方使唤。
一听这个提议,杨勇来劲了,想他现在,虽然身为夫君,但是在很多的地方还是要顾及这女人的心情,看她的脸色,所以很多的事都是他想想,却未能付诸行动的,比如说……两个人亲密的事。
杨勇二话不说就立刻答应了下来,还没数到三就看到恪靖驱马如离弦的箭,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哎,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杨勇驾着马追赶上去,在她身后喊。
恪靖回过头,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没说你数到三就可以走呀!是你自己在数的。”
被那抹笑容给刺到了,杨勇忘了要快马加鞭,及至看到那么远去的纤细背影,才恍然想起他们两个尚在比赛当中。
能不能不要在这么不经意的时候露出笑脸来,他完全没有防备的呀!
两匹马来到山中,可以说是两个人同时到达,但严苛一点来说应该是杨勇最先到,因为恪靖是最先出发的那个。可他也懒得去计较那些了,在马背上颠簸那么长的路,屁股都快成四瓣了,更不要说呼吸跟牛喘一样。
因为杨勇的吩咐,所以家丁们远远地跟在他们后边。信马由缰,两个人就任由马儿一边吃草,一边往前面走。地上已经长出了嫩嫩的绿草,草丛间还散落着白色的叫不出名字的野花,这边一丛那边一簇,即便不起眼,也傲然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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