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姑 潇湘VIP手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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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姑 潇湘VIP手打完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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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弯,即是冷宫。
  冷宫僻幽,荒草丛生,在纷繁的荒草中,零星的绽放了几朵野花。我蹲下身子,瞧了野花半响,再抬头,便是瞧见了天人一般的男子,在那冷宫曲折回廊尽处,静坐在台阶上,手中,握着一卷册,径自看得入神。
  有一刹那,我以为,那是自九宫下凡尘的仙人,否则,何来如斯卓尔不凡的英姿?又或者,是那早开樱花成了精,否则,又怎会如斯的丰神俊秀?亦或,是这深宫中竹林里走出的竹子精,否则,又怎会如斯的清雅如竹?
  我亦是,看着那男子,入神许久。
  直到,那男子起身,宽大袖袍随风飘猎,迎视着我早已痴了的目光,淡雅秀致的容颜,清淡入水的眸光,片刻的愣怔后,露出轻微笑意来,微微朝我点头致意,我一下子,醉倒在这冷宫的春风里。只觉,身在天堂,沐浴春风春雨,不知今夕何夕。我想,那一刻,即便几千几万个如慕容玉渊一样的忠臣聚集我篱落宫外,每人朝我捅上数千数万刀,将我捅成马蜂窝,我也认了。
  看他身上的薄衫轻罗,必是这后宫哪个妃嫔的侄子外甥了,随着母亲入宫探亲,烦闷女人间的话题,偷了空子到这僻静处独处了。
  我顿了顿,朝他走近去,视线滑过他手上的卷册,笑着问他:“在看什么,看得如斯入神?”
  他很从容的朝我敛了敛身子,温声有礼道:“见过大长公主。”
  他识得我,自是不以为奇。我未必识得他,却是有些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样的人儿,只需一眼,自是不会忘掉的。
  于是,我忘记了先前的问题,反正也不过是为了搭讪随便扯出的话题罢了。我自认笑得分外柔和甜美又不失大方与亲和的问他:“我们,先前可有见过?”
  为了更加显示出我的亲和,我又道:“不必多礼,随便说说话儿就行。”
  他回答我道:“一年前,新帝登基大典,曾在朱雀大街上有幸见过大长公主一面。”
  我笑了起来,那时,我随了帝王赴皇陵,拜祭皇室先祖。朱雀街道两侧,站满了期望一睹新帝圣颜的百姓,一路上,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
  “不过是一面,时隔一年,你倒是记得清楚。”我笑着说罢,方觉此话有轻佻之嫌疑,心里暗骂自己的失言,这不更是在他面前坐实了关于帝姑放荡的传言?
  他倒是仿或没听见一般,眉眼亦是不见颤动的,朝我弯了弯腰,道:“不扰了大长公主雅兴了。”
  我嘴唇张了张,本想说:“不打扰,绝对不打扰。”但是,当我侧转了身子,方要开口时,我出口的话,却是恭敬的一声,“拜见陛下!”
  然后,我听见了那温雅如竹的嗓音,说:“微臣慕容凝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当时就懵了,于乾昭皇朝,“慕容”这个姓如同“夜”姓,只要是被冠以这两个姓的,无须追根究底,已是清清楚楚的知晓家世底子。
  少年帝王一身龙袍,逆着光走来,笑着说:“贤妃四下找她的表弟,原是在这里。不过,帝姑竟也是出现在这里,这着实让朕惊讶。”
  我嘿嘿笑笑,道:“趁着春光大好,篱落原是随意出来走走,逛逛御花园的景致,不想,走着走着,便是到了这里,无巧不巧的,遇到了慕容家的公子。”
  “朕方才远远的看过来,见帝姑与敛思倒是聊得投机,难得见帝姑与谁投缘,若是敛思有空,不妨多到帝姑宫里走走,也当是替朕陪陪帝姑。”
  原来,他的名字是慕容凝,字敛思。真是人如其名。连字都取得这般雅致。
  帝王看了我一眼,再去看慕容凝,又道:“帝姑一人回篱落宫朕也不放心,不如,敛思顺便送帝姑回去可好?”
  我不知道帝王是什么心思,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在帝王看似咨询,实则如圣旨一般的话语中,慕容凝送我回了篱落宫。而我,趁机的,不容慕容凝拒绝的,留慕容凝在篱落宫内用了一顿便餐。
  后来,赖着帝王的口谕,更是三不五时的派人去慕容府请慕容凝来篱落宫内,总归是有非常多的借口,如,向慕容公子请教如何作画,如何吹笛子,如何养花,如何舞剑,如何下棋……
  后来的后来,是大不言惭的向帝王请求,希望拜慕容凝为师父,学习剑术防身。那时,我忘记了,自己原是不能习武的体质;而我那向来精明森厉的帝王侄子,好似亦是忽略了我终生无法习武的毛病。竟然,一口应了下来。
  如此,不管慕容凝愿意不愿意,圣旨下,慕容凝来到了我篱落宫,从此,在我想见到时,总能一转身,一抬头,就是能见到。
  相较于帝王的“善体姑意”、“成姑之美”,相较于我篱落宫内大大小小的面首或是蓝颜们酸味浓烈的私下揣测“帝姑待这慕容凝是上心一个月呢?还是一个半月?”,然后,肯定的说“总归不会超过两个月”。所有人,好似对我垂青慕容凝,不是如帝王一般的变相“成全”,就是幸灾乐祸的在旁数着离慕容凝被弃之一边还剩几日。只是,除了一人,那就是,我的贴身护卫,木讷无趣至极的莫寻。
  莫寻说:“大长公主,您与慕容公子,非一路人,大长公主又岂是不知?又何必,让自己置身险境?”
  不愧是自我入宫起,即跟着我的贴身护卫,总也是将我看得透彻明了。
  也许,正是因着这份透彻明了,我,愈加的不喜这贴身护卫吧。但是,不喜又如何?正如我那已薨逝的太皇太后姨娘所言,它日我若有万一,真要细细算来,我身边,也唯有莫寻一人而已。
  是的,我纵然不喜莫寻,亦是心知肚明,我的贴身护卫莫寻,是我唯一可放下心来信任之人。大难临头之时,也唯有莫寻,能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亦是无所怨言。也仅有,莫寻一人,而已。
  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莫寻为了打消我对慕容凝狂热到没有理智的痴念,于是,给我讲外面的传言,关于帝姑的种种传言。
  我曾问慕容凝:“你恨我么?”
  他看着我,不说话。沉默亦是默认,这继承了慕容府传统正气的男子,我问的问题,他不好回答,那么,他宁可沉默,也不违心的,奉承我一句。如此,我更是对他心生喜欢。
  我对他说:“敛思,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本宫可以告诉你,本宫从未存在过要害你父亲之心。”旋即,我叹息声,“确然,不管我是有意亦是无意,你父亲,确是因本宫而死。你不原谅本宫,甚至心狠本宫,本宫亦是无话可说。”
  但是,慕容凝不语,很多的时候,不管我说什么,慕容凝总也是沉默亦沉默。
  在慈航斋内,我将当初与慕容凝的初见再一次回味了一遍,心里微微叹口气。对于他心里恨不恨我,包括,当年的初见,及至往后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场局,我当真是不在意,亦是无话可说。但是,这所有的不在意与无话可说,不包括一点,那就是,他如今,要娶妻,而那个女子,不是我。
  这几年,我做着别人迷局中的棋子,不是不知,只是装作不知。因为,在这深宫,有谁不是别人局中的一枚棋子?我是别人的棋子,别人何尝不是我的棋子。
  不过是,彼此各有所图罢了。
  而慕容凝,即是我所图中的一个。我如何会,将他,拱手让人?
  轩窗外,不知何时,落日熔金,幕卷云合,也该是,自问一句,将往何处之时了。但是,不管最后要走向何处,首先,要做的,自然是,离开这玉雕庵堂。就在这个傍晚。
  这个傍晚,注定了的热闹。从皇宫到相府,亦到这京郊玉雕庵堂。
  第四章:火焰弭天
  慈航斋内,佛前香灯,我跪坐蒲团,左手捏御赐佛珠,右手轻敲木鱼,低缓清越的木鱼声中,我心中所思所想,与佛祖无关,与乾昭朝江山社稷千古传世无关,只与,我心中的痴痴念念的那个男子有关,一声又一声的木鱼,听在耳里,好似,是风中传来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敛思,敛思——
  “咯嚓——”当轻微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我停下敲击木鱼的动作,将御赐佛珠留在佛前,回头,眼光瞟过,只见不远处,立着一名男子,不过是刚及我膝盖处的身高,正高高的仰起头来,瞧着我笑,笑开了满脸的沧桑皱纹,恰如山野绽放的山茶花。
  我问他:“你是巫山四鼠中的老三钻地鼠?”虽是问句,却是极其肯定的,我点头笑道,“果真是名不虚传,也不枉本宫这么多年付给你们的天价酬劳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也就是这个理儿了。
  他亦是问我:“你就是那名动天下的帝姑,篱落大长公主?”亦是无须我回答,巫山老三又道,“人说帝姑有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貌,比起当年冠绝天下的谢皇后,更是美得动人心魄,今日得见,果真是传言非虚。帝姑这么几年来,从未亏待过我巫山四鼠,自昨日起陆续接得帝姑的纸鸢信号,自是鞍前马后,甘当效劳。”
  他侧开身子半步,露出新挖出来的一处地洞。我走过去,朝里看去,乌黑一片,巫山老三道:“此地洞可通向山脚下,亦是直接连了将军府与相府。”
  “他何时成婚?”我问巫山老三。
  “戌正。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做好,放心,万无一失。”巫山老三递给我一枚夜明珠,道,“老四会在山脚下接应您。”
  “好。”我点头,侧头看了看轩窗外的天色,亦是莫寻带了痴儿来慈航斋找我的时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按本宫说的去做。”我搭着老三的手,跳入地洞内,刹那间,掌心夜明珠的亮光通透晶莹,穿透了地洞内无边无际的黑暗,离去前,我关照,“切记,一定要代本宫照顾好那痴儿,还有,别伤了本宫的护卫莫寻。”
  我在无边的黑暗甬道中走着,一直一直的走,终于,依稀的,有风声穿过耳朵,然后,我看见了外面的一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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