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回去处理事情,而我正好补上四人位的空缺。我们围在圆桌前,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也是属于第一次会面时谈论的话题。
这期间,唐宛如一直在吃,她好像对吃的东西很热衷,一个人解决完了我原本为四个人准备的糕点不算,还吃了几颗苹果和香蕉,到结束时不忘提醒我下次多带些给她,而林萧则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女孩子,在离开的时候,我们已经聊的很熟了。
南湘送我出了门,我们在天桥上停下来。
“谢谢你,静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想了。”
“别说了,你都说了一百遍了。”我忍不住打断她,“你就当是我投资好了,赚了,五五分,赔了,算我的,你知道的,我妈妈再婚,对方很有钱的。”
“对不起。”她突然道歉,眼神有点忧郁,带着某种同情的因素。
我知道她无误了什么,于是立马解释道,“我并不介意这件事,费启思对我妈妈很好,对我也很好,《MAX》就是我拜托他从米兰带来的。”
“那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才是。”她虽然在笑,却并没有多大的开心。我看得出,她有心事。
“在担心实在发布会?还是在担心那个人?”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在说到那个人的时候,她的脸色有微妙的变化。她沉默着,算是承认了。
“那天,我无意中碰到他了,当然他没有认出我,我还看到了另一个留在短发的女生。”
她的瞳孔快速地收缩一下,然后低下了头,长发遮住她的脸。
“好了,”我抱住她,她的身体比我想象中的单薄,“一切都会过去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对朋友有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人的午餐
晚饭后,明女士将一大摞资料放我面前。
“这是什么?”
明女士没有回答我,她的目光落在那叠纸上,神色晦暗不明。我似乎嗅到了某种不安的味道,有些茫然的拿起那叠纸翻看了起来,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心惊。
上面的资料全是关于崇光的,他那灰暗的身世,他的成绩与光环,以及他的胃病。那些黑白鲜明的文字像一道道鞭痕一样印在我眼里,让人难以释怀。
“停止吧,静好。”明女士握住我的手,几乎是用一种恳请的语气说道,“不要再去见他了,现在放手还来的及。”
“你居然去调查他?”我有些生气地质问眼前的女人,她有些发愣,没有想过某一天我会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
“怎么,我不能调查他吗?还是,这些你早就知道?”她的脸色有些发僵,她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种诧异和不安在她的眼里散开。
她只是担心我,我这样安慰自己,让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下来。
“抱歉,妈妈。”我低下头,不想再用坚定的眼神刺伤她,“我很早就知道了,而且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停不了了,即使是他、、、、、、会死。”我有些生硬的说出最后两个字,胸口有种被撕裂的错觉。
我放不下他。
在他撒娇说没有人给他做饭的时候,在他深夜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在他将所有的脆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不下他了。
他是那么信任我,我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不行,你必须做到!”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像一个女王发出让人无法违抗的命令。
我依旧低着头沉默,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这是每一个母亲对自己血肉的私心。
“我不能再让你像我一样,去品尝那些绝望的痛苦。”她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发,“我怎么能让我的女儿再去走我的路,你会崩溃的,当初我是因为有你才振作起来的,但我知道如果你继续走下去,你会被他拖进黑暗的深渊的,我不想失去你。”
我已经进入到崇光的世界里,而他也住进了我的心里,我们的世界已经连在了一起,无论分开谁,都是对彼此的伤害。
明女士的话并没有在我的脑海里停留,我依旧坚持每天医院家两头跑。
崇光这些天很乖,配合着治疗,病情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每次见他,他都会说两件事,一是他今天有好好吃药,二是药实在太苦了,吃的他想吐。然后我会在去见他的时候带上一大包奶糖,全是奶油味的,甜的发腻。但他很喜欢,像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糖果的人,吃的津津有味。
崇光出院的那天下起了小雨,十二月的雨,阴寒刺骨,我不是很喜欢下雨,因为它们总是喜欢将画纸淋湿,不过没关系,今天我不画画,而是要去见到崇光了,就算是世纪末日也没关系。
崇光,
崇光,
我一边接在一边的默念这个名字,从心里感觉到了莫名的温暖。
我的手刚刚举起,房门就被打开了,他微笑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头上戴着那天在天桥边买的线绒帽,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灰蓝色的高领毛衣从里面翻出来,露出白皙的脖颈,让人感觉干净而舒适。
“你来啦。”他笑着将我拉进了房间。
我沉浸在这句话里有些失神,那一次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笑容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整个人就倒了下去,我心里生出一阵恐慌,仿佛同样的事情即将上演,我忍不住抱住他,才发现我只有踮起脚尖才能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怎么啦”他的手臂绕上我的背,轻笑着问。
“没什么。”我将鼻尖埋进他的衣领里,闻到了洗衣液的味道。
屋子里的病床是空的,而且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一点都看不出有人曾经在那上面躺过。
“我没事,我很好。”他轻声的安慰我说,然后吻了吻我的头发。
“嗯,我知道。”
他还活着,就在我的双手间,我抱着他,又看到了明亮的希望。
为了庆祝他出院,我特意买了许多食材,做了很多好吃的,当然大多数都是为宫洺准备的,因为崇光一直在耳边念叨着他哥哥要来什么的,其实宫洺经常来的,在上次打扫房间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除了崇光的卧室,还有另一间极为干净的屋子,衣柜里挂满的名贵的男士服装,但那尺码并不符合崇光的身形,应该就是为宫洺准备的。
中午的时候,门有了响动,崇光丢下游戏手柄,从床上跳起来就朝门口奔去。
“周崇光,又不穿鞋。”
他回过头冲我吐了一下舌头,然后迫不及待的拉开了房门。
宫洺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的光亮,全身上下一丝不苟,崇光笑嘻嘻的跟着他身后,手中抱着一个精美的打包盒,应该是宫洺带给他的。
“陈小姐?”宫洺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显然崇光并没有告诉他有关于我会在这里。
“你能不能不要板着脸,再这样,她要是被你吓跑了,我们中午就只能吃泡面了。”崇光处理着包装盒一边笑嘻嘻的说。
“叫我静好就可以了,宫先生。”
宫洺对我点了点头就走进了房间,一会儿出来已经换了一套休闲装。退却那件严肃的外衣,就像天使脱去他的翅膀,变成了很平凡的人。
屋子里响着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轻缓而深沉。
宫洺关掉游戏机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里熟练的操作者手中的游戏手柄,电视屏幕里不停的闪现着白色的火花,一旁的死亡数值不断的攀升。
“他在做什么?”
“打游戏啊。”崇光举着一杯冰淇淋走到我面前。
“他一贯这样吗?我是说在平时的生活当中。”
“是啊。”崇光点着头,抿了抿唇,“他老是过不了这关,我打第一关的时候,他在打第十关,现在我打第二十八关了,他还在打第十关,永远都是第十关。”他说着,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以宫洺的智商,只要给他时间,这小小的游戏又怎么会困的住他呢。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不去打击他那些可爱的小心思。
“你要不要吃?”崇光将装满冰淇淋的勺子递到我面前。
“不用了、、、、、、”我话还没说完,他的勺子就已经伸进了我的嘴里,我用眼睛瞪他,他只是露出一贯的无辜表情。
中午的时候;三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宫洺安静的进餐,崇光一直在说话,时不时掺夹一两个冷笑话,惹的我想一度想要大笑。
终于,宫洺停下动作盯着他,崇光立马垂下的脑袋,宫洺夹了一块豆腐送到他碗里,用一种类似嗔怪的口吻说,“好好吃饭,哪那么多话。”
崇光抬起头瘪了瘪嘴,然后将晚举到嘴边对我偷偷的眨眼。
“对了,麻烦你告诉费尔顿先生,按他的要求,为了保证玫瑰的新鲜,我们决定最婚礼当天再布置它。”宫洺看着我,淡淡的吐出几句话。
这种事还需要我去通知?我盯着宫洺,不得不怀疑他别有用心了。
“你要结婚了?”崇光盯着我,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我,是我妈妈。”
“哦,你妈妈。”崇光说着,脸上出现一种落寞的神色。
果然,他还是间接的想要崇光知道这件事。
“腹黑。”我盯着宫洺,满腹怨气。
我并没有告诉崇光有关于明女士的婚事,因为我没办法对他发出邀请。明女士对崇光的事情很介怀,这些天,我都是谎称去了学校,并且要顾源帮我作伪证才得以逃出她的视线。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来看崇光,这样对他不公平,来看望自己喜欢的人并是不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亲亲男朋友
“你再不交稿子我就报警啦。”
林萧挡在崇光的游戏机面前,气势汹汹的说。
崇光坐起身子,晃动着脑袋,一边左躲右闪一边灵活地操控着手中的游戏手柄。
“唉,你别对病人这么凶嘛,我不就打会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