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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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令如山-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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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一小时后,把人送回我的身边,不然,我就和你立刻拼个鱼死网破。”
    “我不相信你。”
    他扔给徐展权一个u盘:“这是赵伟恩资料复印件的备份。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值得换一个林微?你自己掂量掂量。”
    林微裹了一重大衣,被拖了进房。冷得颤抖的身子,终于远离了寒冷的室外,她缩到墙角里,拉紧大衣把自己的湿透了的衣裳遮住。
    徐展权疯了,不但对她体虐,还差点放任自己的手下对她污辱。幸好最后他及时阻止,她才幸保不失。
    受点皮肉之伤,她已习惯。肉体的伤害永远都比心灵的缺口更易于修复。
    她环视四周,黑暗的室内并不寒冷,硬硬的地板上,也没有想像中的污秽。
    但是她很口渴。渴得以舌头去舔唇瓣,冰冷的唇瓣被舌尖一舔,反而麻麻的痛。她“嘶”了一口气,唇边却触到水份的暖意。
    一个小手捧着水,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担心却又激动的童音:“妈咪,水水。”
    “宝贝……”她惊叫声起,喘着气,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小小的身子却挨近她的身边,捧着水的手掌,放到她的嘴边,小家伙在哭:“妈咪,喝水水,妈咪,快喝水水。”
    “宝贝儿……”她的泪水从腮边滚下,握紧他的小手,喝下由他的小手掌给她送上来的开水。
    妈咪把他手上的水喝光了,还捧着他的手掌儿亲啊亲,一边亲一边哭。宝贝儿心都碎掉了,一下扑到妈咪的怀里,哗哗的哭:“妈咪,你疼不疼啊?妈咪。”
    “妈咪不疼。”她双手紧紧的环住他。
    夜夜梦里多少次相见,即使在梦里,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护他平安。却是今日他为她捧来生命的一滴水,润湿她已近干涸的生命。
    “小臻,小臻,妈咪想你啊,想死你了啊。”她放声痛哭,却有懂事的小手又来抹她的泪珠儿。
    从前胖乎乎的手掌,竟又缩小了一圈。他轻轻的亲着妈咪的脸,小手环紧她的颈,稚气的童音咬着牙关的阴狠:“小臻长大了,一定会杀了他们,杀了这些人!”
    他小小的手在她的背后握成了拳头。即使在黑暗中,林微也能想像得出他的表情,即使和母亲一直在鄙微的环境下生存,但是聂臻,却掩不去与生俱来的那一股狂傲和骨气。
    他刚才目睹了母亲被人欺凌的场面,小小的拳头已然抓紧:“妈咪,宝贝会救你出去的!”
    “宝贝。”她扁嘴,泪水却忍不住更汹涌。他这么小,却想以这单薄的肩膊来护着母亲的安全。
    林微,你是多么不称职的母亲?
    她把他抱紧在怀,再也舍不得放开。皓天,你可知道?我,终于和儿子在一起了。
    儿子,妈咪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妈咪,饿不饿?”漆黑里,聂臻小声的问她。
    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聂臻的嘴巴又偎着她的耳朵,甜甜的气息,他稚气却疼爱的声音:“妈咪乖乖的,小臻有吃的。”
    “啊?”林微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一下这间囚室。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地牢,聂臻显然也是刚刚才被关押在这里。
    以徐展权对聂皓天的仇恨之心,他对小臻也绝不会厚待,不打不骂已是施恩,哪还会让小臻藏有余粮。
    聂臻却似是知道妈咪想什么似的。他偎在她的怀里,献宝的从里衣里掏啊掏,一会儿后,他竟真的掏出一小块馒头来。
    林微惊讶地:“你怎么做到的?”
    他一手便把馒头块往她的嘴里塞,很秘密又很得意地:“他们以为我是小孩子,都不看住我的。”
    “你偷的?”
    “我藏的。”他吞了吞唾沫:“他们每天给我一块馒头或是蛋糕,我都只吃一半,然后第二天,再吃。”
    “这食物放久了会坏的。”
    “不会坏的。”他在黑暗的室内,心急的向妈咪摇手:“我都是吃前一天的,然后留今天的,所以……”
    所以,你留着的,永远是前一天的食物,所以食物不会变坏。
    “可这样,你不就每顿都吃不到新鲜的吗?”
    聂臻小朋友很无语的叹息着:“我要逃跑哇。所以,只能捱饿了嘛。真是的……”
    妈咪居然对他的“阴谋诡计”不表示激赏扬,真是让他气愤。
    她又哭了,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在怀里摇得肝肠寸断。
    他这个年纪,别人的小孩子都在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的小臻却要千方百计的留着干粮,以作逃跑之需。
    这是多么懂事又机智的孩子!可是,她宁愿他也只是一个活在温室里的、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是妈咪,害了你!”
    “别哭了。”聂臻小朋友用力的跺着地面:“再哭,水刚从你嘴巴里进去,又全从眼睛里跑出来了……”
    好吧,小臻,你是对的!你最有道理了!
    她哭着笑,把他抱在怀里。即使现在仍旧身处险境,但能与他相聚,亦是她绝境里最美丽的好春光。
    聂皓天坐在家里,昨晚才被破坏过的家,虽然被收拾整理了一番,但还是没回复前日风采。
    温室被掀起了顶,他费心培植了4年的蔷薇全都折了花枝,一盆盆的散落在地,鲜艳的蔷薇花儿被炮火蹂躏得不成样子。
    他闭着眼睛,对着手机道:“徐展权,你还有10分钟。”
    徐展权从蔷薇温室后的藤蔓处现身进来,从前,他们二人曾在这里缔结盟约,如今却已生死不相容。
    徐展权的身后,全昆以枪指着林微的额头。聂皓天平静地翻动着手里的文件,一页页的文件,一张张的相片,一份一份的帐薄和支票,徐展权望着他手里的资料,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他咬牙凶狠地:“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空中的文件与林微的身子交错而过。聂皓天一步便接住她的身体,顺势便向着侧方跃倒。蔷薇后的断垣处,赵天天如鹰一般向前扑出。
    徐展权立时便退,赵天天跃起在空中开出一枪,子弹划空而出,直飞徐展权的胸口。
    “啊”,子弹击中的却是以身护主的全昆,他挡在徐展权的身前,转身护着他向后退去。徐展权带来的亲兵瞬间也扑了上来,赵天天持枪与之对峙,身后聂皓天冷沉的嗓音:“徐部长,山水有相逢,我们来日再战。”
    ……
    一场风雨,起得没有征兆,结束得也不留痕迹。
    前夜聂皓天的家里遭到歹徒袭击,经查竟是一帮贼人摸错了屋。而东郊的大火,竟是深夜里一对小情侣入林偷情,为驱寒生火而酿成大祸。
    下午,项胜文约见聂皓天和徐展权。恩威并施的国之第一人冷着脸:“你们两个,可不可以斗得好看点?这么伤筋动骨、劳师动众的,是觉得,近来天下太过太平了吗?”
    近来天下当然不太平。内忧没有,外患却重。
    当然,内忧之所以没有,只是因为别人看不到而已。但徐展权和聂皓天近来的争斗如此显眼,稍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端倪,更遑论这些军政界的人精了。
    但既然都是人精,那自然不会让人晓得自己已看出了端倪。表面上朝堂比从前更加的风平浪静。
    聂皓天才回到大屋,把军帽脱下放到桌面上,大踏步便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林微便坐在露台避风处。
    她就在这儿,在他的眼前。他三步奔上前去,从后轻轻的抱稳了她:“你这坏女人。”
    “对不起。”她细声地,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她的手里拿着一块差点被风干的馒头块。刚才发呆的她,把馒头举到他的嘴边,眸子突然就被泪水覆盖,她哑声道:“皓天,你饿不饿?”
    他心疼的为她拭去泪珠,拿过她手里硬得像石块一样的小馒头,柔声道:“我让群姐难你煮了……”
    “我不要,我就要这馒头。”她突然像个疯子一样摇头,他惊慌的把她抱紧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让她安静下来。
    破碎的她,让他心疼到惊慌:“微微,别这样,别吓唬我。”
    “微微,我会很害怕。我一直都害怕,所以……”
    “所以,吃不吃?”她又固执的往他的嘴里塞馒头,他被动的咬了一口,嚼在嘴里,奇怪的味道。
    她一双眼珠子却明亮了许多,唇边染了甜甜的笑:“好不好吃?”
    “嗯,好,吃!”她笑了,他也就开心。俯下头来亲她的唇,她的唇凉凉的,软绵绵的让他心疼。
    “嗯,最好吃了!”她在他的怀里点头,闭着的眼睛,又再有泪涌出。
    皓天,这是我们的宝贝,一口一口的攒下来的馒头。他那么乖,我舍不得他,我放不下他,所以,皓天,请你原谅我!
    郊区的一所旧居,旧室内,聂臻爬到窗边,对着院子外正在吃午饭的歹徒们喊:“你们把我妈咪藏哪儿了?快把我妈咪还给我!”
    屋外的男人们“嚏”的一声笑,顺手就把手里剥了一半的橙子往他的窗口扔。
    “呀”的一声,聂臻被砸痛惊叫,更加气急败坏的挑畔:“哼,橙子又不痛,死胖子,死胖子……”
    哎哟,居然喊我死胖子?没死的胖子倏的站起来,手里一整块吃剩的鸡腿又往聂臻的窗里扔。
    “呀”,这一回聂臻真的被鸡腿骨砸得头晕眼花,他跳下窗子,人却狡猾的拍手欢庆。哈哈哈,赚了半个橙子,还有鸡腿呵。
    半个月不闻肉味的孩子捡起地上的吃剩没几口的鸡腿,闻了闻。
    啊,香啊!
    外面的歹徒们嘻闹的嚷嚷:“昨儿那娘们身材真好啊。三哥一鞭子抽下去,哗,那肉,白滑滑,嫩溜溜,可惜爷不让动。”
    “就这么放回去了?太可惜了。”
    正拿着鸡腿要吃的聂臻,气愤的摠着鼻子,再看一眼手里被“死胖子”吃过的鸡腿。他嫌弃的把鸡腿正对着窗口扔了出去。
    “呸,本少爷,不吃!”
    刚走近窗口的死胖子被飞来鸡腿砸中,脑门发痛的他大骂:“操,你还有骨气了?有肉也不吃啊。”
    哼,我妈咪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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