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任冉最常用的阵法之一,为防有损,她特地做了很多套,因此才能及时补上了,没有让剑魂趁势追击,将她杀死。
这样一次次下来,任冉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她对这只剑法的剑意更加熟悉了。
任冉不禁去想,换一个剑修弟子来,比如任歌,又或者李剑一等,他们又会有什么收获,这一次次,从简单到复杂,从粗浅到凝练这样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定可以让他们获益匪浅吧。
这样算来,剑魂竟不是要灭杀他们,而是在一步步指引他们认清这部剑法?
或者,万剑冢试炼的真正意义就在这里!
只可惜她并不是剑修。
在剑魂第八次复活之前,任冉终于完成了整个地宫的搜索,找到了一枚玉简。
这枚玉简里的法诀就不是筑基期的了,而是结丹期的,任冉觉得,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其剑式与剑魂使出的应该一般无二。而将一部结丹期的剑法压制在筑基期的实力下使出来,不是教导又是什么?
任冉叹为观止,将手伸向那枚玉简,将将握到时,心中突然犹豫起来。
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她只能这样一座一座剑冢搜寻下去,而要想离开剑冢就必须取掉剑冢里的东西,这样一来,会不会影响到天剑门以后的试炼?
就在这一刻,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剑魂又一次地追了过来,当下不再犹豫,握住了玉简。
熟悉的眩晕袭来,任冉在心中安慰自己:万剑冢虽名为万剑冢,这其中的剑冢又何止千万,至少暂时她搜寻的这些只是沧海一粟,对这万剑冢是没有丝毫影响的。
须臾,出得剑冢,鸟妈已经等得有些急了,不及任冉安慰,它嘴一张,吐出一朵小白花来。
白花如伞,流光围绕,怎么看怎么眼熟。
“任冉吗?”
万的声音从小白花中传了出来,任冉心中疑云密布,果然她没有认错,可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万剑冢中的变故是否又与他有关?
任冉心思电转,脱口而出的却是:“我哥在你那里吗?”
“真没意思,老朋友见面你一声问候都没有,只问你哥。”
万的形象从那朵小白花上幻化出来,一如既往的弱柳扶风。
任冉急着知道任歌的情况,胡乱应付道:“万前辈你好,万前辈大安,万前辈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现在您能告诉我,我哥是不是在你那儿了吗?”
万托腮:“不如我们先讨论讨论什么叫一统江湖?”
“我看我们先讨论一下什么叫搜魂!”
任冉瞪眼,口不择言。
话只一出口,任冉就开始后悔。
她其实应该对万软乎着些的,至少哄着他把任歌的所在说不来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言语激怒他。
更甚者,其实任歌就在万的身边,她这样说了,万一万迁怒任歌怎么办。
如今却是覆水难收,任冉不得不细思起这个威胁的真正可行性来。
万留给她的玉简中,的确有那么一种是教人如何搜魂的,只是搜魂人本身须比被搜魂人高领个境界以上,而且搜魂之后,那个人就算毁了。
此刻万并不在这里,这一朵小白花,自己的金线完全能拿下的吧,进入万剑冢已有半月之久,她的内伤虽未痊愈,也好了个七七八八,金线也重新活跃了起来,为保万全,她还又截下一段,将那几个域外天魔囚禁了起来。
便是刚才,虽然她脏腑受损,金线却是安然无虞……金线!!!
任冉突然想起来,自己特么傻了,有金线这么一道利器在,她刚才居然一直没想到要用,金线出手,剑魂只怕早就一了百了吧,自己又何至于在地宫中蹉跎那么久。
剑魂跟识种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金线没准是其天敌,且剑魂本身对于金线来说也该是大补的物质。
不过刚才明明没感觉到金线有一丝半点兴奋的意思啊,莫非是因为那些识种还没消化完,家里有储备粮,所以心中不急?
还是剑魂其实根本就是另一种物质,金线对它根本不感兴趣?
能一遍遍复活,确实不是神识能有的特质,也许它只是某种投影般的存在?
那万的这朵小白花是不是其实也是这样一种投影呢?
她的金线是否一定能够奏效,就算奏效了,她真能从一丝分魂当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吗?
任冉心中踌躇,久久不语。万不高兴了,挑眉问她:“你在想什么?”
“在想到底能不能从你这朵小白花中搜到我想要的信息。”
任冉下意识地答道。
万顿时失语。
“你还真想搜我的魂啊!”
万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来,吹胡子瞪眼的把它扇得呼哧呼哧的。
任冉终于回过神来了,顿时又是一阵后悔。
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啊,一次两次的说错话!
任冉欲哭无泪,自暴自弃地决定干脆就在这条威胁的路上走到黑算了,她没好气地斜了万一眼:“狗急了还跳墙呢,我怎么就不能搜你的魂了!”
这么例比真的合适吗!
万指节发白,勒了勒手中地折扇,咬牙切齿:“你跟你哥一样,真不经逗。”
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
这特么什么时候,谁有空跟你逗?
任冉对万鄙视不已,心中总算一松,至少知道任歌的确是跟他在一起的了,有万在……虽然未来得安全不敢保证,但这一刻任歌总是活着的吧。
而万既然之前不杀他,之后应该也不会杀了才是。
“你跟我哥现在在哪儿?”
任冉急切地问。
万挑眉拿乔:“这是你求我的态度?”
任冉简直气急败坏:“大叔,你巴巴送一缕神识到我这里来,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吗?痛痛快快把话说出来不行吗?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万:“……”
他还真不能说任冉说得不对,可这种对待前辈的态度实在让他不爽。
万忍不住抗议:“你就不能对我软乎些?”
“大叔,我求你别闹了,我特么都快急疯了!”
任冉说着说着,突然声泪俱下。
苦寻多日未果,如今总算得了一些消息的影子,眼前这位大叔偏还加缠不清,这些日子积攒的惶恐与不安,早就到了一个临界值。
她不是不想理智地对待他,可是她真的太在乎了,在理智到达之前,那些不中听的话它就自己出来了啊!
若不是她实在做不到,她想她的行动可能会更狠,比如掐着万的脖子,让他把任歌的踪迹吐出来什么的……
任冉越想越灰心,干脆嚎啕了起来,搂着鸟妈的大腿,眼泪掉个不止,惹得鸟妈不断心疼地挨她的头发,她的小脸。
“哎……”
万傻眼了:“我没有不告诉你啊。”
“那你快说啊!”
任冉崩溃地拍鸟妈的腿。
“我……我……我……”
万手足无措,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跟我来。”
“好!”
任冉瞬间雨霁云收,爬上了鸟妈的背。
万再次失语,深觉自己上当,但是他是真的怕了任冉的眼泪了,捏捏鼻子,不发一语,在前面引路。
万神识之强,可以瞬息万里,此刻因要照顾任冉和鸟妈,速度不得不降了下来,便感到有些无聊,任冉趁机问题任歌是怎么跟他到了一起的。
一说到这个万就生气,悻悻地吐出了四个字:“为人作嫁。”
原来,当日任冉他们回去之后,那位结丹期的前辈立刻就将发现妖族的事报告给了门里,任天行发下诛妖令,整个东天界的结丹期以上修士都被调动了起来,捕捉妖族。万无处躲藏,干脆就又回到了天剑门这个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然,为怕惊动天剑门的大能,他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汲取植物的生命力化为己用,只是一直在地底沉眠。
万剑冢即将开启的前两天,他忽然感应到有个中转空间移动到了附近,随即惊醒,凭借一枚穿界丹将自己送进了万剑冢。他原意是通过这种中转空间离开东天界,慢慢回去自己原来所在的地方,结果一进来就发现这里遍地剑魂,到处阴煞,正是适合他的大补之物,便就留了下来,一边以普通的剑魂阴煞滋补己身,阻止伤势更加沉重,一边又用秘法造就剑魂之皇,以之为药。
若是剑魂之皇炼成,他的伤虽说不能全好,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结丹期修士就能欺凌到他。
谁知,他这边秘法刚刚布置好,天剑门那群参加试炼的筑基期弟子就进来了。他守着秘法,腾不出手来杀人灭口,原想只要忍一忍,低调些,忍过这些日子就好了,最后关头,剑魂之皇却突然暴走。
许是这个空间太过特别,剑魂之皇竟生了灵智,自然不肯甘心为药,但他乃万用秘法造就的,根本无力摆脱万的控制,因此设计这一场大闹,引得人来。
万不方便出面,隐在暗处等待剑魂之皇与那些筑基期弟子两败俱伤,而后好得渔人之利。岂知,剑魂之皇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去是要拿这些筑基期弟子撒气,暗地里却是要考验他们,最后还真被它看上了一个,那就是任歌。
在完全打倒众人之后,它主动地融入到了任歌的身体里面。
那一刻恰好赶上万剑冢再次开启,力竭的筑基期弟子们纷纷被万剑冢排斥了出去,剑魂之皇裹着任歌也要出去,万情急不舍,就出手将任歌和剑魂之皇给留了下来,可那个时候,融合已经开始了,他已然无力回天,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任歌继续与剑魂之皇融合下去。
直到今天,他感觉到这边有动静,又分出一缕神识过来查看。
任冉听了这些,一时百感交集,他日因,今日果,算起来,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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