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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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亮-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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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拚命地在想,有甚么法子,可以使我的记忆保存下来,不至于消失。

也就在这时,那白衣人又道:“由于月亮变成红色一事,已给我们引起了不少麻烦,所以我们也已将所有看到过红色月亮的人,和记载红月亮,以及像你这样,为了红月亮而来的人,有关红月亮的记忆,一起令之消失,那我们就不会再受到干扰了。”

我并没有回答他,我只是在想,我有甚么法子,可以防止他消失我的记忆。

我问道:“你们真有办法消失人的记忆?”

“当然有,我们用光束去刺激人的脑膜,可以随心所欲地使人忘记任何我们需要人忘记的事。”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陡地一动,如果他们是用光束刺激脑部的,那么我如果用甚么东西保护了脑部,那是不是可以避免了呢?

我的确有一件东西,是可以保护脑部的,那是一副特制的假发。

这种假发,和别的假发,看来并没有甚么不同之处,但是那连接假发的网,却是铂丝,和另一种合金丝编成的,有著超卓的避弹性能,尤甚于钢盔。

当然,那也不是我的东西,而是巴图在他的“异种情报处理局”局长任内,实在太过无聊,设计出来的东西。

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制作成本实在太高,早已被各国的军队所采用。

如果我套上这样的一个金属网,那么是不是会使得对方消失我部分记忆的方法失效呢?

我不能知道这一点,但是我却不妨试一下。

当我这样决定了的时候,我伸手入衣袋中,握住了那团假发。

这时,那白衣人已然道:“请你跟我来。”(。wrbook。)

他在前面走著,我跟在后面,当我来到了墙前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我看到了其余的几个白衣人正全神贯注地在控制台之前操纵著。

而我前面的那个白衣人,则正伸手向墙上按去,我就趁这机会,低了低头,用极快的手法,将假发套上。

当我套上了假发,抬起头来之际,墙上的暗门才打开,那白衣人跨了出去,我跟在他的后面。

我和他一起来到了另一间房间之中,那白衣人自墙上取下了一具仪器来,有一根长长的管子,对准了我的脑部,他道:“你最好不要乱动,如果你乱动的话,光束可能伤害到你脑膜的其他部分,那么,吃大亏的,就是你自己。”

我只好照著他的指示,在一张白色的椅上坐了下来,我觉得十分庆幸的是,他未曾发现我的发色已有多少改变。

(当然,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对颜色的反应很迟钝,在他们看来,几乎甚么全是白色。)

我刚坐下,“咕”地一声响,一股光束,便自那仪器中射了出来,我只觉得眼前生出了一片极之眩目的光芒,令得我不得不闭上眼睛。

在那一刹那问,我是丧失了所有知觉。

这种完全没有知觉的时间有多久,我也说不上来,但当渐渐又恢复了知觉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被人用重物在后脑上,重重地敲昏了过去之后又醒来之时一样。

我觉得头十分沉重,左右摇摆著我的头,力图睁开眼来。

然后,我听到巴图的声音:“你醒来了么?别动,我用冷水来淋你!”

我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哗”地一声响,一大盘冷水已淋到了我的头上,这使我清醒了不少,我睁开了眼来,首先看到了巴图。

巴图就站在我面前,他的神情相当狼狈。

我转过头去,又看到了保尔。

保尔坐在地上,还昏迷不醒,而我们正是在公路的边上,一大丛葵花之下。

巴图又去提了一桶水来,向著保尔,兜头淋了下去,保尔的身子震了一震,揉著眼,醒了过来,莫名其妙地道:“甚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的?我曾经昏过去么?发生了甚么事?”

我才被巴图淋醒的时候,我的心中,也曾想起过和保尔如今所发出的同样的问题。可是我却没有问出来。

但这时,我已清醒了许多,所以,我已然可以记起曾经发生过一些甚么事了。我手在地上按著,站了起来:“你等一会,就会全记起来了,巴图,你可曾和那些白衣人打过交道?”

巴图紧瞥著双眉:“甚么白衣人?”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还弄不明白他如此反问我是甚么意思。

是以,我不由自主地搔了搔头。

在我一伸手搔头之际,我抓到了还戴在我头上的假发,而就在那一利那间,我明白了,我甚么都明白了!

我所戴上的“假发”,的确对我的脑部起到了保护的作用,我的脑膜因之也未曾受到白衣人光束的刺激,我的记忆仍然保存著。

但是巴图和保尔两人,他们的记忆显然已经消失!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道:“你们一定甚么也不记得了,是不是?”

巴图用力地用手指敲著他自己的前额:“我记起来了,这里是甚么地方?这里是西班牙南部的蒂卡隆镇!”

“对,”我连忙回答,“你再想想,你为甚么而来?”

巴图和保尔两人,面面相觑,我又指向保尔:“你也想想你是为甚么来的,你应该记得的。”可是他们两人的脸上仍是一片茫然。

我的心中感到一股寒意,因为那白衣人曾说过,他们要消灭所有人有关“红月亮”的记忆,莫非他们已经成功了?

我焦切地望著他们,希望他们能够记起来。可是在等了三分钟,而他们仍然保持沉默之后,我忍不住了,我道:“你们为了月亮来!”

“月亮?”两人的神色更茫然了。

“是的,在这个小镇上,每一个人都曾经目击月亮变成红色,而你,保尔,也是三千多个目击者中的一个,你真的甚么都记不起来了么?”

保尔竟轰笑了起来:“你真爱开玩笑,如果我曾经看到过月亮变成红色,那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又何必要你提醒?”

我望向巴图,巴图也摇著头:“月亮看来是红色的?这太荒唐了,我当然不会为了这种荒唐的事来,我们或者是来度假的?是来拾贝壳的?”

我绝望了。

因为白衣人已然成功,他们已成功地消灭了所有人有关“红月亮”的记忆,世界上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曾发生过一件这样的事,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有这些白衣人的存在了。

我呆了好半晌,才道:“巴图,保尔,你们两人听我说,你们必须相信我所讲的每一个字,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形极之严重、极之危险!”

保尔显得有点不耐烦,他耸了耸肩:“甚么事那么严重,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

我几乎破口大骂了起来,但是我只是冷冷地道:“你或许已全然不记得你为甚么来这里,但是回到酒店中之后,你的行囊中,一定有不少文件,能使你想起一些事,我们快回去再说。”

巴图的态度比保尔好些,保尔根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但巴图却对我的话,保持怀疑。

有关“红月亮”的文件,他记忆消失,但当他看到了那些文件的时候,他就会知道,他曾有记忆,我们又可以开始行动。

回到了酒店,进了房间,我一关上房门,立时道:“好了,巴图,将你的文件拿出来,保尔,你搜集的资料呢,快拿出来。”

他们两人都不起劲,保尔更站立著不动:“你一定是疯了,我哪有甚么资料?”

巴图则打开了他的公文包,在他的公文包中,是一大叠杂志,而不是我曾经看到过的文件!

我大声道:“你曾经失去七天的时间,你不记得了么?失去了七天!”

我以为这一点他一定记得的。

他只要记得这一点,那么我就可以引导他进一步地记起其他的事来了至少我希望这样。

可是,巴图呆了半晌,望著我,在他的脸上,现出了看来像是对我表示无限同情的神色来,然后才“哦”地一声:“好朋友,你没有感到不适?”我大声道:“我没有感到不适,你曾经失去七天,我则失去一天,我们是为了寻查月亮为甚么会变成红色而来的,你这个蠢才!”

巴图仍然摇著头,他显然认定了我有不适,所以我骂他,他也不在乎。

我只好平下气来:“好了,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你们来这里的理由,那么我问你,你们是为甚么来到这个小镇的?”

保尔立即道:“这个小镇是我常到的地方,我是为摄影而来的。”

我指著巴图:“你呢?局长先生。”

巴图摇了摇头:“奇怪,我记不起来了,或许根本就没有目的吧?”

我严肃地道:“你们听我说,一定要相信我的每一个字。”我抬起头来:“如果有人不愿意听我的话,可以离去。”

保尔立即道:“我不愿意听。”

他提起了行李,走了。

我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保尔竟连听我的话都不愿意,我固然不在乎他的走不走,但是,他绝不考虑我的话的可能性,这令人极不舒服。

我转头向巴图望去,巴图用一种同情弱者的神气望定了我:“卫,你一定有甚么不对头了。”

#奇#我立即道:“不对头的是你,你曾经被来自其他星球的人,用一种特殊的光束刺激脑膜,消除了你对红月亮,以及对他们的记忆!”

#书#他仍然用怀疑的眼光望著我,但是他究竟不同于轻佻浮滑、唯利是图的保尔,他道:“好的,你不妨将事情讲来听听。”

于是,我便开始讲。

我讲我在那些白衣人处的遭遇,又讲述我何以能够避免了光束刺激,而将那一部分的记忆保存了下来。我双手抓住了巴图的肩头,用力地摇著他的身子:“你必须信我,你一定要信我。”

巴图道:“好,你松开我,我信你。”

我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然后道:“巴图,你不是真的相信我的话,是不是?”

巴图转过身去:“除非你自己也不信自己所讲的,否则你怎会有这种念头?”

我喜道:“那么你相信了?”

巴图点著头,道:“照你所讲的,事情极其严重。”

我忙道:“当然严重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可以证明我所讲的话不假的,那场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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