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把盛着好吃炒面的盘子放到书桌上,然后再将叉子递给温栩,面带微笑地看向温栩,“这是叉子。”
温栩抬头,易欢于是再次朝他微微一笑;温栩双眸轻眯,易欢的嘴角然后就顺势划开了一弯弧度。
看来易欢是和温栩杠上了。
温栩收回视线,一恼,伸手直接就夺过了易欢手上的叉子。力道过重,冷不防触到了易欢手背的水泡。易欢的手陡然弹开,低低抽了口气。
温栩注意到了,他不悦地皱眉,“你的烫伤好像很严重?”
易欢将手放到身后,忍着痛淡淡地笑,“我待会儿去处理。”本来昨天就打算做处理的,但是到了后来,看着只是水泡也就随它去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好了的。
温栩将叉子随手一扔,直接站起了身。
易欢惊讶地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
温栩眼神怪异,“你这么提防我干什么?”
易欢含糊地敷衍,答非所问,“是炒面不合你胃口吗?”
“不是。”温栩简单回答了两个字后就直接绕过书桌走到了易欢跟前。
易欢猛然后退了一大步。
温栩直接迈前了更大的一步,恶狠狠地威胁道:“易欢,我觉得我的腿应该比你要长,你再试试看后退一步,我直接迈一大步踩到你身上去!”
易欢一愕,陡然顿住了脚下动作。
温栩站在易欢跟前,低着眉命令,“把手伸出来!”
易欢眨了下眼,把手继续往身后藏了藏,“怎么了?”
温栩眼也不眨,只是盯着易欢的脸,重复了一遍,“把手伸出来。”见易欢杵在原地纹丝不动,他兀自伸过手,将易欢藏在身后的手直接扯到了自己跟前。
温栩握住易欢的手,又用指尖挑开了盖在易欢手背上的毛衣。然后,有一大片红印和破裂的水泡就刹那蹦入了温栩眼内。他的眼神一厉,倏然抬头瞪住了易欢。
易欢想挣开温栩的手,却由于力气悬殊太大,只能任由温栩握着。她舔舔嘴巴,干干地笑,“我说过,我自己会去处理。”
温栩微眯眼,“我记得你昨天来这里找药箱了的吧?”
易欢点头。
“后来依旧没找到?”是问话。
易欢再点头。
“然后你就不处理烫伤了?”依旧是问话。
易欢继续点头。
温栩看了易欢的手背一眼,语气带着不悦地冷冷讽刺,“易欢,我很想告诉你,你的手原本就长得不是很好看了,要是再来个烫伤的伤疤,或者是由于烫伤再长点冻疮什么的,那可真的是要给你的手雪上加霜了。”
易欢抿抿嘴,“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您费心。”
“当然和我无关。”温栩眉眼一挑,“但是基于你往后还会时不时地把这只手展示在我跟前,为了我的眼睛,我只能提醒你快点把这块烫伤处理一下。”
被温栩这么恶狠狠的数落,说实话,易欢心里有些难过,她朝温栩尽量微笑,“我知道了。你放开我的手,我这就离开你面前。”不污染你的眼睛。
温栩置若未闻,他拉过易欢,将她直接拽到了书桌前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然后,他弯腰,连翻了好几个抽屉后,才终于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了一盒备用的单盒烫伤药。
将药盒狠狠往书桌上一按,温大爷将视线一落,他看向杵在椅子上的易欢,挑眉,“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几近痴迷的凝视
几乎就是在温栩的怒目而瞪下,易欢旋开药盒盖子,一步一步地处理着手背的烫伤。
其实,易欢的手并没有温栩说的那么难看,相反,易欢的手指纤细白皙,会给人一种很柔软很温和的感觉。而温栩的手,指头漂亮,骨节分明,又纤长优雅,带着一种与周遭事物格格不入的尊贵疏漠感。两人的手若做一比较,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印象。前者优柔温和,后者极具侵略性。
与两人的性格相差无几。
然后,就在易欢低着头处理着烫伤的时候,温栩就站在她的身后低眉俯视她。书房里笼着一线阳光的淡淡薄黄,打在易欢的头顶,自然而然地晕开了满眼的朦胧感。易欢的短发发尖微微垂下,遮去了她一大半的小脸。从温栩的角度看过去,他只能看到易欢的长长睫毛,在微微颤着。
刹那之间的恍惚。
于是,一点滴的罕见温柔,涟漪一般,在温栩的清泉眸内悄无声息地漾了开来。
凝固在易欢身上的目光,几乎可以算是痴迷。
时间的沙漏仿佛静止。
好一会儿后,易欢才终于处理完烫伤,当她旋上药盒盒盖的时候,温栩欲盖弥彰地直接转过了身去,煞有介事地看向了身旁的书架,好像是在寻找要看的书籍一般。
易欢将药盒放好,然后又将叉子在盘子上摆好,“如果没其它事了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温栩看着书架,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易欢离开,背影平稳。
温栩转过视线,看向房门处,易欢的纤细背影柔弱到几乎让他的心底产生了一种企图去拥抱的强烈错觉。
伸出手,揉了揉额头,温栩对自己说,估计是太饿了,所以脑袋里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温栩一屁股直接坐到了书桌前,左手抓起叉子,就将炒面往嘴里送。
吃了几口,喟叹,还是比较中意易欢的料理的味道啊……
******
中午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温栩就直接走进书房,拿出手提,开始办公。
他要亲自着手处理一份几天后就要用到的企业竞标书。这份竞标书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但是在有些具体方面还需修改。由于它干系重大,温栩决定腾出周末以及周一周二这几天好好将它完善。
而就在温栩兢兢业业地埋头办公的时候,易欢和小刀正搬着两盆水仙花到后院。
“小易,爷爷种大蒜做什么呀?”小刀抱着一个小玻璃缸,对一旁的易欢问道,“是为了吃吗?可是大蒜不好吃啊,小刀不喜欢大蒜。”
易欢轻轻一笑,“傻瓜,这是水仙花,不是大蒜。”
小刀跟着易欢慢慢地走着,一听易欢说这是水仙花,他低头看向水里的蒜头一样的东西,奇怪地眨眼,“明明就是大蒜啊,怎么成水仙花了的?小刀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水仙花很漂亮的,而且还能开很好看的花朵。”
易欢不是植物学家,她只能简单地解释道:“水仙花和大蒜是不一样的,只是水仙花的根长得很向大蒜而已。把它们放好后,小易就带小刀去网上查查看,水仙花和大蒜是怎么回事。”
“嗯,好!”小刀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刀很开心地开口,“爸爸肯定知道,到时候小刀去问爸爸。”
易欢看向小刀。
在易欢现在的认知里,“薄情”的温栩待小刀并不见的有多好,但是乖巧的小刀果然还是将温栩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当成依靠了呢!
易欢于是又觉得了一阵心酸。
过了一会儿,两人将两个玻璃钢在后院的玻璃房内摆好。小刀拍拍小手站了起来,“哈哈,这样小水仙花就能照到阳光啦!”
易欢微笑,“好了,小刀,我们回屋吧!”
小刀刚想走,却突然扯住易欢的袖子,开怀地叫道:“小易,小易,小刀给你画画好不好?”
易欢转过头看向小刀,“嗯?”
小刀的小脸灿烂地像一朵太阳花,“你看这个玻璃房多漂亮。”他跑到花丛中,比划了一下,“小易就坐在这里,然后小刀就给小易画画。”
易欢失笑,“怎么想到要画画了啊?”
“小刀好久没画素描了诶!”小刀动动小手指头,“以后小刀可是要给暖暖画画的,要是到时候画的不好看,暖暖会笑话小刀的。”
易欢笑道:“胡说,暖暖那么乖,她怎么会笑话你的。”
小刀拽着易欢的衣摆撒娇,“就会的,就会的,小刀喜欢暖暖,小刀要给暖暖画世界上最好看的画。好嘛,好嘛!小易,好嘛!”
易欢争不过,妥协,“行了,行了,小易知道了。”她微微蹲下身,微笑着吩咐道,“那自己去把画板和画画用具拿过来。”
小刀重重点头,欢天喜地地就朝屋内跑去。
跑进屋里经过拐角的时候,小刀正好碰上下楼来泡咖啡的温栩。大手一揽,温栩急忙半搂过差点撞上小刀,低头问道:“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
小刀嘻嘻地笑,“小刀要去拿画板画画。”
温栩端着咖啡温和地笑,“嗯,画好后拿来给爸爸看看。”
小刀很高兴地点头,“好,小刀一定会把小易画得非常非常漂亮。”
温栩嘴角的弧度微扬,“原来小刀是要画小易。”
小刀开心地笑,“是呀!爸爸,小刀待会儿再和你说,小易还在玻璃房等小刀的。”
无法开口,都是面子惹得祸!
温栩点头,“嗯,去吧!”
看着小刀欢天喜地地跑得没影后,温栩才闲闲地朝楼上书房踱去。
就在小刀很认真地画着站在一片馥郁花香中的妈 妈的时候,玻璃房正对面的落地窗前,正好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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