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接完电话,对我说:快回医院,林娇醒了。
火速回到医院病房内,林娇已经坐起身来,在喝药了。
我立马凑了上去,我就这么看着林娇,林娇也就这么看着我。此情此景,正如书上说的那样,虽然一言不发,却早已千言万语。如果可以忘却时间,就让我们这么看着吧。真是一种奇妙的情绪。
好像过了几年的时间,林娇说:你。
我从那双眼眸里解脱,我说:什么。
林娇说: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说:我去哪。
林娇说:是不是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你怎么还能记起这个事呢,我说:我不走了。
林娇说:为什么,不是准备走了吗。
有你我还走什么啊。我说:暂时我还不能走不是,你还在医院里呢。
林娇说:那我出院了你还走吗。
我说:不走了。
林娇问:为什么。
我说:别管那么多,现在你好点没有。
林娇点点头:好多了。
我说:那就好,那就好。
周沐在旁边大声啊了一下。
我转过头,说:你干嘛呢。
周沐说:今天天气真好,这里太腻了。马姐姐,我们还是别杵在这了。再过会,我们就比外面的太阳还耀眼了。
马护士哦了一声,笑道:那我们出去吧。
半分钟后,两人就不知去向了。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别理她们俩。说什么呢。
林娇没说话,看了我半天。我说:我脸上有什么吗。
林娇摇摇头,我说:那你干嘛看着我。
林娇看了看四周,说:这里没别人啊,你不是应该跟我说点什么吗,我等着你呢。
我说:说,说什么。
林娇说:喂,人家刚刚受伤了,现在才醒,你就不问问伤得怎么样,现在还疼不疼啊之类的吗。
我说:我刚才不是问了吗。
林娇说:刚才那个不一样,刚才你是为了转移话题。来个正式的问候。
我说:哦,你现在好点了吗。
林娇摆出正儿八经的样子,说:正式点。
我说:你,好,点,了,吗。
林娇说:这还差不多,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还有点晕。
我说:哦。
可我想了想,不对,我说:什么意思啊。
林娇噗哧一笑,说:其实我就想看你发傻的样子,哈哈,还真有趣。
……我说:你当时怎么能就那么大的胆,出现在我面前,还挨了那一棒呢。
林娇对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我把脑袋贴了过去,林娇把嘴凑我耳朵旁,小声说:我愿意。
我说:哦,那下次我又有危险了,你还过来挡一下吧。
林娇打了我一下,说:你说什么呢。
我说:谁让你耍我来着。
整个这一天,我都在陪林娇说说笑笑,确实是美好的一天,我已经太久没有了解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李菲菲过后,我再没对谁有过什么特殊的感觉,可是对林娇怎么能那么有感觉,还是因为头发吗。李菲菲就像是一个模版,让我对所有即将喜欢的女性产生了一个对照效应,林娇虽然不像李菲菲,李菲菲变成什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可是一个人最初内心的激荡就是从青涩年代一路顺延过来的。当初喜欢的人是什么模样,永永远远的刻在了内心的最深处,在往后遇到的人中,难免会拿出来作出对比。
林娇并不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也不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可感觉这个东西就是那么奇妙。不管它属于第几感,可就是那么一个感觉会让你对一个人产生出无限多的期望。一个游侠是否带着一个女人在远征,并不取决于这个女人需呀多么大的魅力,而是这个女人是否是征途上那一颗最明亮的钻石。就像此刻我面前的这双眼眸。
梦冗长(11)
有时候,我想简单,可是事实却不给人以简单的机会,就像后来发生的事情会证明这一切都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寒风一阵阵刮过,这个世界迎来了冬季。距离林娇出院已经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了。
我喜欢冬季,原因是我很讨厌夏季。因为夏季很热,常常会出现我不能承受的温度。在制冷条件不太好的从前,每到夏天,我总是会往河里跳。虽然我不太懂游泳,但泡在河里才能抵挡夏日的炎热。小时候大人们总是说不能去河里,会淹死人的。可是我觉得我不去河里的话,就会热死。与其这样,不如淹死。
南方的冬天室内是没有暖气的,这跟我到过的北方情况不太一样。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北方的冬天,因为我不出门就可以了。我不怕冷,但也不喜欢无所谓的去受冷。我从来没有过那种为了等一个女人在冰雪交加的大街站几个钟头的青春。也不会如古人一样程门立雪。我对人的原则就是要理我就理,不理就拉倒。
林娇还在床上,我独自起来。看着外面萧索的世界,这里虽然树木长青,可是到了冬天,会人为的剪枝。来年春天,又会重新发芽。长成一颗足以乘凉的树木。窗外便看不到一丝绿色。
昨天看新闻说今年会是多年不遇的寒冬,我的家乡已经下起了雪。我在那里十多年未曾见过雪长什么样子。气温一天就能下降十多度。专家解释说,全球变暖后,就是冰河世纪。因为地球的能量总是平衡的嘛,一旦夏天用多了,冬天就少了。
我突然听到房间内啊的一声,林娇已经从躺卧的状态坐了起来。慌忙的找着外衣。
我说: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林娇说:喂,你都不叫我起床,这一段时间我都要到学校去,临近期末,所有活动都得举办。我事多着呢。
我说:哦,我起床之后,记忆力都会失常。
林娇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套了件外衣,独自钻进了洗漱间,也就是厕所。
五分钟后,林娇慌忙钻出来,开门准备出去,转头又对我说:中午到学校接我啊。
不等我回答,直接奔了出去。
我收拾好了行头,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游走,寒风依旧犀利。
路过街角,那家熟悉的酒吧还开着门,我在想是什么样的动力能让他们大清早的还营业。我钻进去探求真相。里面空调常开,四季如春,真是好地方。
里面就一个酒保,懒散得贴在吧台上,看到我,睡眼朦胧的对我说:对不起,先生,我们早上不营业。
我没有说话,打量着四周,确实没人。酒保多看了我几眼,看来他应该认识我。果不其然,当他发现是我以后,立刻迎了上来,说:原来是易先生。
我说:你们怎么早上还开门呢。
酒保放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哀求我道:易先生,还是您来吧,我们实在伺候不了。
我说:怎么了。
酒保说:您跟我来吧。
我说:你带路。
他把我带到一个包房前,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开门一看,调酒师和另一个酒保正在不断劝阻趴在桌上还不停喝酒的人,那人就是周沐。
调酒师看到我,也好像复活一般,说:易先生,能再见到你真高兴。
我指着桌上说:她怎么了。
调酒师说:不知道啊,昨晚就在这了,一直喝酒,也不说怎么了,我们劝她回去,她不回去,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你们能一直陪她闹一个晚上,我佩服你们。
我说: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闹腾一个晚上也该累了,这里交给我吧。
一听我这么说,三个人千恩万谢,不出半分钟就不见了。
我坐到周沐对面,她一直趴在桌上,手里握着酒杯,一会闭着眼,扬起头来喝一点。来来回回好几次。当她喝到第五次的时候,我按住了她的手。她一把甩开,继续倒进嘴里。从始至终,没张开眼,或许就算张开眼,也可能认不出我是谁了。
我干脆伸手抢过酒杯,说:别喝了。
周沐头继续埋在桌上,就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试图找到酒杯。
我说:别喝了。
周沐睁开眼睛,说:哦,是你啊,呵呵,给我。
我说:周沐你干嘛,发什么疯。
周沐伸手准备抢,嘴里说:你给我,给我。
我一时不备或者说她动作太快,酒杯被抢了过去,我一看拦不住了,只能任由她去。她一口将酒杯翻了个底。
我说:周沐你到底怎么了。
周沐把空酒杯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说:你知道吗,我爸从来就没骂过我诶,昨天他居然骂我。而且还准备打我。
我说:他为什么骂你。
周沐说: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说完,又倒了一杯,再次一口翻空。
我说:哎呀你别喝了。什么女人啊。你说明白好不好。
周沐指着我说:她不是东西,你,你也不是东西,嘻嘻。
……
我说:好好,我不是东西,你别喝了好不好。
周沐把头一甩,尽情发着酒疯,说: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看来看似坚强的女人一旦崩溃便一泻千里。
我说:周沐你别这样。
周沐直接话都不回我了,独自一个在那喃喃念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沐一直发疯,持续了两个小时,外面的车流声已经开始侵入包间内。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个人,真的是好久不见。李飞扬。我如同见到了故人。
李飞扬一看到我就说:哥。然后撇下我这个救命恩人,直接奔向周沐,说:姐。
我们俩顿时就成了他的一哥一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沐是他嫂子呢。
我说:你,她是你姐吗,带血缘那种?
李飞扬说:是啊哥,她是我表姐,亲血缘的。
我有种瞬间就明白周沐开始为什么会对我好的感觉。敢情我救过她弟弟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