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扬叹了口气,说:哥,你真不打算再念书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向扬说:我这不没考上大学吗。
向扬说:你可以去读技校啊,时下最时兴。
我说:干嘛,去学修车吗。
我们同时发笑,可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笑。那次堵车持续了两个小时。那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向扬,过后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念大学,从此便了无音信,就像我们当时飘在车里的那首歌歌词一样,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当时失去了那位从小的伙伴。我便踏上了覆盖全国的自驾行。至于当时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现在我都没想明白过。
不知不觉,在回忆从前的这段时间内,我面前又堆满了烟头。有时候我认为烟丝可以燃烧一部分回忆,可其实不是,因为它们会凝固在空气中,最后慢慢溶解,如烟毒一般一辈子刻在你的骨子里。
有时候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这么多年都活错了,错误的来到了这个世界,错误的活到了这个年龄。可这个世界从来都没强求谁必须来到这个这里,一切都是被动的,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就这么被生下来了而怨天,毕竟,生命是可贵的。只是,有人活的比你更容易,于是心里不平衡而已。
窗外的华灯如我刚来时那么一一泛起,距离画无故失踪已过去二十四小时之多。利用这些空白的时间,我好好补了一觉,不幸的是我还是没想明白画去哪了,幸运的是我没梦到李菲菲。
从我家楼下往东,拐角处有一间酒吧,那里是这个片区最热闹的地方,各色各样的人进进出出。趁着夜色,我钻了进去。平常我一般不喝酒的。可无情的时间似乎是在吞噬我的青春,该洒脱的时候,需要洒脱。
酒吧的颜色永远和夜色的天空是一个颜色。男男女女在灯光下闪烁。
一首《loving you》的旋律在我耳边越来越清晰。我来到吧台,对调酒师,说:一杯玫瑰红。
我坐到了一张靠窗的桌位上,我喜欢清静,我也不喜欢堵在吧台面前喝,万一喝高了,多没面子啊。《loving you》的旋律还在继续,真的是悠长啊,比我听过的所有歌都要悠长。应该是所有爵士风格的音乐都是悠长的。
我独自品着葡萄酒带来的恬静,窗外夜色迷人。
不知何时,我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啊。
我把看风景的头转回来,我对面赫然坐着一个故客,我说:是你。
女人,看样子更是女孩,女孩说:是啊,不过我可不是来跳河的啊。
这时,酒保来到我们面前,问:请问小姐需要什么。
女孩望了望吧台的调酒师,说:你让他给我调一瓶淡一点的芝华士,少加点冰。
酒保点头而去。
我说:你口味不小嘛。
女孩说:是啊,可我喝不了一瓶,你得喝。
我不准备在酒这个问题上扯,我说:你跟踪我。
女孩笑笑说,不会呀,就兴你来酒吧,我就不能来吗。
我把脸凑了过去,说:我的画掉了,你知道吗。
女孩说:你的画掉了关我什么事。
我说:是你画的。在我家里被人拿走了。
女孩说:哦?是吗。什么画啊。
我说:你挂在山上寺里面的那副。
女孩呵呵笑起来,说:确实是我画的,不过不是我挂的,我没必要拿你东西。
我大为吃惊,说:那是谁挂的。
女孩露出神秘的表情,说:我,不,能,告,诉,你。
这时,调酒师端着威士忌满带微笑来到我们面前。对着女孩说道:这是周小姐要的威士忌,请问周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女孩想了半天,指着我对调酒师说:你看见他了吗。
调酒师毕恭毕敬,说:刚刚我见过这位先生。
女孩说:好,你把他的脸记住,以后他要是再来,他的账,全记我这。
调酒师说:好,好。
女孩说:好了你去忙吧,我们还有事要说。
调酒师走后,我有些茫然,这是怎么回事。我问:看来你在这个地方混的还不错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周沐。
我说:周沐小姐。
我话还没出口,周沐一旁打断道:谁是小姐呢,你骂我。
我说:刚才他都是这么叫你的。
周沐说:他们是得这么叫我,可是你不行。
我说:众生平等,凭什么我就不行。
周沐喝了一点杯子里的威士忌,自言自语道,嗯,不错。然后转头对我说:哼,不行就是不行。
我说: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嘛。
周沐说:随你意。
我想了一会,说:那还是周小姐吧。
周沐差点把正在喝的酒喷了出来,说:你找死啊。
我看她那个样子,有点忍俊不禁,说:好好好,我叫你周沐还不行嘛。
周沐擦了擦滴在衣服上的酒,喃喃道,这还差不多。然后又说:诶,对了旅行者,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怎么称呼你呢。
我开玩笑说:随你意。
周沐眼睛一转,说:那我叫你阿健或者健哥好不好。
我顿时就愣住了,酒精一下就冲了上来,真有种吐血般的崩溃感。心想,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名字最后的那个字,不对,她肯定不会知道,之前我们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完全没有交集嘛。可她到底为什么会想要这么称呼我呢。
我带着试探的语气问:有什么说法吗。
周沐一副天真灿漫的表情说:不知道啊,我对这个字有好感。从前我就有一个哥哥,名字就有这个字,我就叫他健哥,后来他走了,于是就没人让我这么叫了,我觉得你跟他像,所以我要怎么叫你。
我说:那你的健哥去哪了。
周沐嘴巴一翘,说:死了。
我没在说话,我开始怀疑这个人了,她到底是谁,怎么从我一开始来到这个城市起,就像幽灵一般环绕在我四周。
就在这时,周沐的电话响了。她说了一通,然后转头对我说:健哥,现在呢,你一个人慢慢喝,不够再问酒保要,我有事我得走了,有些事,想知道我下次会找到你的。
说完,转身离开酒吧,消失在夜色里。
我拿起她座位面前那瓶尚未开封的芝华士威士忌看了看。是芝华士12年的。我自言自语道:真他妈有钱。你不喝我喝。又想了想,我也得喝得了啊。
我唤来了调酒师,问:你们这个酒,我可以带走吗。
调酒师笑说:我们这里没有这个规矩,如果是别人呢,是不可以带东西出去的。可您是周小姐的朋友。您请随意。
看来这个人的面子还真好使,我说:谢谢啊。
调酒师说:要不要我们酒吧经理的专车送您回去。
这也太周到了吧,我笑说:呵呵,不用了。 。 想看书来
梦冗长(7)
我独自离开了酒吧,而其实我不知道的,在我出门的时候,已经被酒吧内几个人盯上了。
当我走至我家楼下那条无人的小巷时,被两个高大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我预感事情不妙,这类场景在我生命中发生过太多次,你们他妈的就没勇气到大街上去抢劫吗。我觉得今天肯定是不能回家了,我转身打算原路返回。可当我转过身,巷口赫然矗立着三个,看起来更气势汹汹。
五个人同时向我靠拢。
十秒之后,我被包围了。
其中一个人来到我面前,他肯定是老大,一般都是老大先出头,这样比较有气势。他说:小子,刚才跟你说话的,是一个叫周沐的女人吧。
我说:是,怎么了。
那人饶有风度的对着旁边一个喽啰说:你告诉他。
旁边那人凑上来,说:别碰那妞,那妞是我们老大的。
看来我无意被卷入了一场城市的爱恨情仇里边。还有,周沐,你就不能给我带来一点好运啊,凡是沾你边的,我就得倒霉。
我说:她是你们老大的妞,关我什么事。
那老大装着掏了掏耳朵,把耳朵凑上来,说:什么。
我说:关,我,什,么,事。
那老大说:哦,既然不关你的事,你要是识趣,以后每天你就老实在家待着,龟缩着不要出门,要是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在酒吧再见到你,那就不能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了。
然后那人又看了看我手上的整瓶威士忌,问:哟,这是她送给你的酒吗,不错嘛。
我说:对啊,你想不想要,我可以转赠给你。
那人冷笑了一声,说:好啊。看这酒挺贵的嘛,你舍得吗。
我说:你过来。
那人有恃无恐的凑到我跟前。
不等他有反应的机会,我高举酒瓶,猛向他头上砸去。
随着酒瓶破碎的声音划过长空,那人应声倒地,看着他就躺在我面前,我淡淡说了一句:我讨厌别人命令我。
另外那四个人可能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老大居然就这么被打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自以为在黑道混习惯的他们不能理解我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在面对五个人的情况下直取上将。
可他们也不是傻子,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轮到我挨打了。虽然这些年,我不再是当年那个面对敌人只能挨打的人,可是我也没法一个人解决四个。何况他们都人高马大。我被其中两个人抱住,另外两个人的拳脚分别向我的胸,腹,头袭来。疼痛接踵而至。我无力反抗,在打晕那个老大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完整的回去。
伴随着一个我不知名的人的一拳打向我的额头,我晕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睁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林娇。
她静静趴在我床前。看样子肯定是累坏了。
从门外进来一个全身穿白色的姑娘,真像天使。
我到了医院,那护士一进门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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