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苟安的人们又故态复萌,将疯狗和夜莺的驻地弄得乌烟瘴气,现在的驻地简直就是无主之地的缩影。浓缩才是精华,驻地变成了罪恶的渊薮。
每天每夜都有铤而走险欲取代疯狗或取得穿越舰的人被疯狗击杀,却依然络绎不绝。
无主之地没有理智,只有被绝望催逼出的无穷杀机。
疯狗见怪不怪,夜莺却为此胆战心惊。现在他们都是轮流在8楼“绝对静寂”级禁闭室休息。一人休息,一人守护。
“疯狗先生,无主之地的明天是什么?”夜莺终于撩拨起一直横亘于心的刺。
“无主之地没有明天。”疯狗说得毫不犹豫。
“那这些眼睛里燃烧着**烈焰的人们,又将何去何从?”夜莺不依不饶。
“他们将成为一只手,接着成为英雄,然后成为尼德世界的救世主。但结局我就不知道了,结局不是我能控制的。能控制这个结局走向的只有忘川,或许甚至忘川也不能。”盗墓人军团的始作俑者之一疯狗实话实说。这是他思考了三个月的结果。
“为什么?”夜莺化身为“为什么夫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讲过一个非常恐怖的故事。你要听吗?”讲故事已经成为了疯狗和夜莺沟通的一种重要手段。当然也非常有效果,一个好的故事总会告诉愿意倾听者很多东西。
夜莺点点头。女人对故事是没有免疫力的。再说疯狗的故事真的很好听。
“曾经有一个被诅咒的民族,不断被驱逐、被屠戮、被消灭,他们是整个尼德世界的心头大患,不死不休。但他们却一直没有放弃生命、祖先和民族的信仰,自几千年前开始,他们爬山涉水,历经千难万苦,从尼德世界腹地逃到世界各地,朝着恒星降落的地方寻找休养生息的故乡,用血泪养育古歌和传说,没有怨恨,把悬崖峭壁当做家园,梯田依山而建,信仰万物,崇拜自然,祀奉祖先,感谢仇人。历经无数惨烈无情的杀戮,这个背负诅咒命运的民族,却没有消亡。”
“为什么?”“为什么夫人”再接再厉。
“首先是因为他们民族特有的顽强与坚韧,其次是因为他们拥有一种非常血腥、强大而诡秘的保命武器。”
“什么武器?”
“蛊毒。”疯狗眼睛中闪过一丝惧色。
“什么是蛊毒?是一种毒药吗?”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却往往沦为好奇心的猎物,无法回头。
“蛊毒蛊毒但蛊不同于毒。蛊是有生命的,而毒只是一种药剂。如果养蛊人想让一个人赶紧死,那么用毒;如果养蛊人想让一个人及其家人后代陷入无穷无尽的痛苦与绝望,用蛊!”疯狗的眼睛里散发出疯狂的光芒。夜莺打了个冷战。
“蛊首先是一枚卵,传说来自暗黑之界。但它能孕育出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在强烈的恒星之光照射下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啮噬之物蠢蠢欲动。让人毛骨悚然。
任何盅都要从幼苗期开始培养。所以首先要选盅,就是挑出强壮的个体。养一个蛊种容易,但成蛊的,太少太少了。为了让盅苗加强嗜血的本性,只能通过抢食,就是将蛊苗放在食物短缺的环境下,让它们相互残杀。所以这个被诅咒的民族有一句古话:万卵出一蛊。几百万条蛊种可能存活下来的也就是仅仅几条而已。当淘汰完毕后,这些可培养盅苗,就要开始喂食饲主的精血来培养。第一次喂食的盅虫是饥渴的,看到血肉就会立刻盘绕上去拼命噬血……”
“什么是饲主?为什么要用血?”
“饲主就是养蛊人。用血是因为养蛊人要跟蛊建立某种神秘联系,比如控制。”疯狗解释了一下,又开始讲述。
“开始虽然不痛,但是养蛊人能感觉到它的胃口是多么大,养蛊人的血源源不断的向它口中流去,这个过程的快慢取决于盅苗,饲主只要耐心等待即可。饱食鲜血的盅苗是丰满而晶莹剔透的,而且培养起来是最合适的,这是培养大杀器的基础。这种蛊苗其实只要培养到成型,就可以对敌人施蛊。就可以让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为被盅吸食的伤口会血流不止,流血的时间与吸食的时间同等,然后伤口自动止血愈合,蛊毒却已经被种进了敌人的身体,会遗传给后代,随着血脉扩散而不停扩散。但这只是养一头蛊。最普通的蛊。这种蛊只能对敌人及其家人后代造成物理或病理伤害,比如全身溃烂形如怪物。但它的杀伤力却已经非常诡异厉害,它们可以在不知不觉间钻进女人的高筒靴子,将脚啮噬得只剩白骨,而被啮噬的女人还浑然不觉,可能还在笑呵呵。这就是这个被诅咒民族的诡秘武器,但还不是大杀器。”
“幸好我没有脚。”夜莺脸色苍白。却还开了个让疯狗哭笑不得的笑话。接着又问:“那大杀器是什么?”夜莺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听故事者。
“当蛊种的胃口越来越大,养蛊人所耗费的精血就越来越多。当养蛊人自己的精血不可能完全够蛊种来食用,此时就面临三种选择:一是彻底消灭它;其次是停止喂食,让蛊种变成干尸一样的东西,可它们还活着,一旦滴血就会复活;最后就是制造大杀器,就必须猎人养蛊。”
“什么是猎人养蛊?”夜莺遏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虽然她已经感觉极度不适。
“所谓猎人养蛊,就是将蛊种放在猎来之人的身体上,让它们钻进去,却必须保证猎来之人活着,如果死了就必须更换活人,不停地更换活人,不停地更换,直到它们长大变为成大蛊虫。然后将几千头几万头甚至几百万头大蛊虫聚在一起,让它们撕咬、吞噬,等到最后,活下来的唯一一头就是这个被诅咒民族的大杀器。大杀器一旦被释放就会在敌人的全身游走啮噬,最后从眼睛爬出,继续攻击剩余的敌人。”
“那大杀器还能被消灭吗?”夜莺已经面如土色。这让疯狗想起了初次听这个故事的自己,当时自己也是听到了这里才问这个问题。而整个人类也是到此刻才会想起这个可怕的问题的必要性。
“不能。传说它们能承受任何的物理攻击,能分裂复制自己却威力不减,并且快如闪电,最可怕的是它们拥有了智慧,而且极度嗜血,不将敌人和主人啮噬,绝对不会停止。”疯狗说得斩钉截铁。
“那为什么人们还要制造如此邪恶的东西?”夜莺激动地大喊了起来。眼泪滑过了她有些暗淡的小雀斑。
“因为人类的恐惧、愤怒、绝望、敌意、憎恨、罪恶、嫉妒比这个大杀器邪恶一万倍。人类是自己的掘墓人。”疯狗突然咆哮了起来。他不是对着夜莺咆哮,他是对着这个操蛋的世界咆哮,对着整个人类咆哮。包括自己。
夜莺自己转动轮椅来到窗边,看着楼下小世界不停滋生着的各种罪恶,面无血色。下面这些活生生的人,就是蛊。但谁是养蛊人呢?夜莺没有答案。
夜莺的心里并没有责怪疯狗和羔羊。对这两个给予自己保障歌唱权利力量的男人,夜莺永远感怀于心。并且夜莺知道疯狗的咆哮“人类的恐惧、愤怒、绝望、敌意、憎恨、罪恶、嫉妒比这个大杀器邪恶一万倍。人类是自己的掘墓人。”是对的。
“那我所为何来?”一个问题闪过夜莺的心灵——
或许,上苍让自己生而为人,赐予自己歌唱的天赋,赐予自己梦想,让自己变成夜莺,让自己与鸿鹄相爱,以爱之名携手浪游无主之地,历经平和与离乱,拥有爱情与死别,遭受苦痛与新生,体悟残忍与血腥,感受决绝与希望,接受救赎与友谊,只不过是要自己冷眼旁观——
最后为人类唱一曲祭奠之歌。
感受到自己使命的夜莺开心地笑了起来,像一朵绽放在暮色里的幽暗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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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十二枚面具
面具,这种自远古而来的文明也许注定要随着盗墓人军团的覆灭消逝在时间的烟云里,但它无数的神奇让人痴迷和向往。面具,像失落的影子,让人不能不去寻找无数失落文明中这枚影子的神奇。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但那些流失在古老文明中,正在被遗忘的面具,用它的方式向我们剥开了人类文明进化中,堆积在我们面庞上一层层历史的尘埃。
——尼德世界第一**:《疯狂的盛宴——解构盗墓人军团之面具:沉沦的肇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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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狗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鼓捣出了十二枚面具,其中几枚夜莺能看懂,比如狗、猪、羊、蛇还有鸡。但大多数都是奇奇怪怪的,夜莺无法辨识。但有一个地方夜莺能看懂,那就是铭刻在每一枚面具额头位置的奇点集团“乂”字标识。
其实做十二枚面具,本来不用两个月那么久,只是那些铤而走险者总是打断疯狗的工作。要不是夜莺有时候帮忙打发,或许还会需要更久。
“疯狗先生,能跟我讲讲这些面具吗?面具上的动物代表什么?”夜莺按捺了两个月的好奇心终于在疯狗完工的一刻爆发。
“哦,这是十二生肖。我在一本很古老的书上看到的。”疯狗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东区用挨打换书看的往事,嘴角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因为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乌拉带给他的灿烂。
“疯狗先生,可以跟我讲讲吗?”疯狗突然绽放的笑容让夜莺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精彩故事。
“生肖也称属相,是古代尼德世界民间计算年龄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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