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悟界不单纯是一种心智的活动,更是一种言行的活动,包括杀戮、拯救和自我救赎。悟界也是一种做界。”
“小树,我是悟界吗?”
“不止。”
“啊!那么第四种境界呢?”小树的三个“不止”让少女有些小忐忑了。她的智商告诉她事情或许不是这样的。
“第四种境界师伯称之为圣界。圣界,圣武者之界。最扑朔迷离莫衷一是之界,为无数武道修行者孜孜以求,也为无数武道修行者寂灭时否定唾弃。关于圣界没有可供武道修行者参考的具体模板。”
“师伯是一个真正的智者。那什么是圣界?”少女对小树由衷地说,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崇敬与濡沫。一个终年周旋于人工智能与行尸走肉间的少女,对于茶山、智者与爱的渴望是无比炽烈的。
“那当然!我的名字就是师伯取的。我取名字的故事或许会给你一些圣界的线索。师伯对我很好。因为师伯说他也有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孩子,也是男孩。”小树冷不丁地说。
“男孩?不,不、这个以后再说。现在还是说名字怎么取的?有什么意义吗?快说,快说!”没有名字的少女对此特别感兴趣,没有资格获得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的授权,自己又无法取一个合心名字让少女很着急,虽然语言间没有没有表示什么,但被心仪的男孩‘喂’来‘喂’去让女孩很难过。“万事万物都应该有一个名字,包括小猫小狗小花小草,小师弟的机器智慧都有名字,何况自己是一个女孩。”少女常常委屈地想。
“在我大概7岁的时候,那时的我懵懵懂懂学什么都很笨,非常笨。有一天我拎着木桶去河里挑水,提了一桶水上来,发现水里带来一只小蝌蚪,还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我想,修行者不可轻易杀生,还是把它放回河里吧。
这时,河边散步的师伯看到了,就走过来说:‘放到瓦罐里养些天吧,看它有什么变化,然后再放它到河里去不迟。’
我就把小蝌蚪暂且养起来,有时还喂它一些米粒或水中的浮游生物什么的,对小蝌蚪非常的怜爱。每隔三天五天的,师伯还过来看看小蝌蚪的生长情况。大概过了半个月,小蝌蚪的长尾巴明显地短了许多,后腹部位还长出了两只小腿儿;又过了十多天,小蝌蚪的尾巴更短了,嘴巴下边也长出了两只小腿儿。师伯看看快长成青蛙的小蝌蚪,又看看勤勉饲养它的我,捻须不语。
又过了几天,小蝌蚪的尾巴彻底不见了,终于变成了一只绿色的小青蛙。师伯捧着瓦罐看了又看,然后对小修行者说:‘你可以放它回归大自然了,它终于由原来的蝌蚪变成青蛙了。’
我又去挑水时,就把小青蛙给放了。回来的路上,我遇到师伯从山上下来,居然背着一捆树枝。我非常困惑地对师伯说:‘您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还要亲自上山砍柴呢’师伯笑笑说:“我不是去砍柴,我是去为小树们超度。树木不如蝌蚪,它们的‘尾巴’不会自行消失的,务必让人动手砍去才行……”
猛然间,我幡然开悟,也明白了师伯让自己养蝌蚪的真正用意。我一下子抛却了许多烦恼和忧虑,武道和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都长进了许多。
后来师伯对我说:蝌蚪不收尾成不了青蛙,苗木不砍枝成不了大树,人生不及时取舍和抉择就难以完成出类拔萃的功业——你因树开悟,以后就叫小树吧!”
“幸好!师伯没有给你取名蝌蚪或青蛙。”少女拍着层峦叠嶂的胸脯,一副后怕的表情,小树的迷走神经又开始暴走。
“小树你跟师伯还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少女显然没有从蝌蚪和小树的故事中找到取名字的灵感。也没有找到武道圣界的线索。
小树开始挠头,一上一下,少女的眼珠紧张地随着小树挠头的动作做着简单的机械往复运动,许久小树终于开口。
“有一天我去担水,回来的路上被蛇咬伤。
回茶山处理好伤口之后,我找到一根长长的竹竿,准备去打蛇。师伯见状,过来询问。于是我把事情对师伯讲了,师伯问事发地点在哪里,我说在茶山北坡的草地。
师伯又问我说:‘你的伤口还疼吗’我说不疼了。
‘既然不疼了,为什么还要去打蛇’
‘因为我恨它!’
‘它咬疼了你,你就恨它,那你踩疼了它,它也恨你,也该咬你。你们双方因恨结怨,可你是人,你该早些放下心头的仇恨。’
我一脸的不服:‘可我不是圣武者,做不到心中无恨。’
师伯微微笑道:‘圣武者不是没有仇恨,而是善于化解仇恨。’
我抢白说:‘难道说我把被蛇咬当做被松果打中脑袋,或者半路被雨淋一样,我就成了圣武者如此说来,做圣武者也太容易了吧!’
师伯摇摇头:‘圣武者不仅只是懂得化解自己的仇恨,更善于化解对头的仇恨。’
我怔住了,呆呆地望着师伯。
师伯说:‘世人对待仇恨有三种做法。第一种是记仇,等于在心里搁了一块土坷垃,自己总是生活在恨意带来的痛苦中;第二种是尽快忘掉仇恨,还自己平和与快乐,等于把土坷垃弄碎,在上面种了花;第三种是主动与仇人和解,解开对方的心结,等于是摘下花朵赠给对头。能做到第三种,就与圣武者的境界差不远了。’
我对着师伯点点头。”讲述故事的小树点了点头,犹如师伯就站在他的面前。
“小树!你怎么处理那条咬你的蛇的?”少女急切地问,这才女孩们最关心的问题,小动物们都是少女们的心肝宝贝。
“不久,北坡草地上出现了一条高于地面的窄窄的石板路,那是我修建的,之后这里再也没有发生过蛇伤人的事情。”小树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修建了那条窄窄的石板路,或许也修建了一条通往圣武者的路途。
“小树,你说我的武道是圣界吗?”少女眼睛中有些小迷茫。
“不止。你的武道境界是无界。”小树笑嘻嘻。
“无界?”
“脸厚如城,谓之无界。”
“该死。”少女杀向小树。
一通混战。青春真好,青春才是无敌的。
“小树!我求你一件事。”少女郑重其事,罕见地用上了“求”字。
“嗯!”少女的郑重其事到让小树有些不好意思了。
“请师伯赐我一个名字。”没有名字的少女虔诚地说。
“如果师伯健在,一定会为你取名字的。”小树没有露出悲伤的神色,因为师伯是一个勇敢的智者,所有遵从梦想召唤的人都是勇者,智者和勇者只需要崇敬,勿须怜悯。
“师伯是怎么逝去的。”遗憾的情绪抓住少女的心。
“不,师伯没有逝去,他只是走上了通往圣武者的遥远路途。”小树说得顺其自然。
“小树,我们一旦永恒离开这个世界,还会有某些特殊的东西,去某些特殊的地方吗?”
“一定会。”
“那些特殊地方有好的或坏的之类的区别吗?”
“有。好的叫光明之界。光明之界可能就是我们的记忆,换句话说,我们活着的时候就在构建一个光明之界。故老相传人去世以后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可能就是指在自己原来的记忆中得到了这种永生和自由。”
“那不好的呢?”
“不好的叫暗黑之界。”
“我不喜欢暗黑之界。我喜欢光明之界,我们都应该前往光明之界。”
“没有人意愿滑向暗黑之界。只是,人类以为那是光明之界。”重重点头小树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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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原罪者之城
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而承受由好奇心引发的后果却不是人类的天性,此种天性甚至促使人类刻意忘记考虑后果。这种悖逆性,暂时保存了人类。但“暂时”是多久?人类对此讳莫如深。
——丘比特组织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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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两名原罪者,通缉级别:橙色。不计代价,格杀勿论。”
“通缉两名原罪者,通缉级别:橙色。不计代价,格杀勿论。”
……
597978989城及整个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能辐射到的地域,已经被小树和少女的通缉全息充斥。
“嘻嘻,小树你的全息还挺帅。”少女依旧没心没肺,小树却一头黑线。
“喂,下一步我们要去哪里?”一个习惯性的“喂”字,小树几乎被少女的白眼漂白。但小树却不得不“喂”,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的橙色全息通缉令,让小树陷入了两难境地。流窜于了无人烟之地,对于初初接触武道的少女来说战斗强度太大,随时都会有丧失生命的危险;而利用小树的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和少女的精神能力隐身于行尸走肉之间,一旦留下蛛丝马迹,就会招来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行军蚁军团执法队的无差别打击,造成大规模无辜伤亡。橙色级别的通缉令必须由新智人最高代表会签署,这就意味着新智人人工智能第二、第三条定律失效。
“小树,你看见那颗美丽的星星了吗?”少女指着夜空中一个银盘似的球体。
“嗯。”小树点头。夜空中的皎洁发光球体,不仅照亮了天空和山川自然,照亮了大地,似乎更照亮了人类的心灵。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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