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言道:‘既然主子是无辜的受害者,自然得装得像些,暂时委屈您了。’”
风晓晓将那黑衣面具人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大家看向夜缃缌,见她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更让大家惊讶了,她不是应该否认的么?怎么会承认了?
继而只见她红唇轻启,那清清脆脆,干净动听的声音传遍大殿。
“晓贵妃说的确实不错,那人的确是这样与我说的。只是大家皆不知道,那人点了我的穴,让我说不得话。假设此人当真是我派来的人,那他敢如此犯上作乱么?再者,既要我装得像一些,我自然会装,又何必点了哑穴让我说不了话?他是怕我说出真相,还是要我百口莫辩,我这样说,大家可清楚了?”
风晓晓继而道:“既然要装得像,点了哑穴,届时若是问起,娘娘只要做出一副口不能言的样子,他人对娘娘的怀疑自然会少了几分。”
夜缃缌似笑非笑的看她:“那么晓贵妃以为如何?将本宫后位废去,然后在本宫入狱之际将本宫与皇上的孩子一道除去,这样晓贵妃便可稳坐后位了,可是这样?”
她这话一说完,风晓晓与一干大臣们便不满起来,怒斥声比比皆是。
“夜缃缌!你别太过分了!”
“皇后夜氏!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皇后娘娘,你少不更事,年纪不大,可说话至少也掂量掂量着点!不要让别人看了我朝的笑话!”
“唉,夜皇后还真是率真呢。”风衍叹了口气。
夜缃缌走下阶梯,看着风晓晓,一字一句道:“难道不是这样么?将漠雨派到本宫的身边,邀本宫前去梅林赏梅,找借口离开,设计让本宫进入冷宫,将慕容语害死并将本宫打昏,让漠雨给本宫种下傀儡之蛊,而后将上官绫引来冷宫,要她误会是本宫请她前去,最后利用傀儡蛊让本宫当着皇上的面将其杀害!风晓晓,你好狠毒的心!今日呢?莫说我冤枉你,你是算准了在今日给本宫来个最后一击,好将本宫彻底击败,可是你没想到,不论如何,皇上都相信本宫!即便你设计让我的丝星做错事,即便你勾结你的兄长做出有违天地良心之事继而转嫁给我,可皇上依旧相信本宫!”
“你知道为何他会相信么?因为啊,所有关于你的一切一切,那些证据全都摆在了眼前,风晓晓,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皇后?你这样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坐到这个位置上?你知道为什么就算你怎么努力阿夜都不会爱上你么?那是因为你的心太肮脏!即便是善妒如上官绫,无礼如慕容语,可她们至少还有一颗心是好的!”
啧啧,女人斗嘴起来,果真是一扫小绵羊的样子,泼辣得很。
不过,夜缃缌……应该算不得是小绵羊罢?
只能说那是一只把利爪隐藏在柔软的皮毛之下的野猫!
夜缃缌的这一番话让场中许多大臣面面相觑,夜缃缌的这番话似真似假,让他们实在是难以判断。
而就在这时,身为亡妃之父的上官鸿与慕容萧却突然跪在了夜缃缌跟前。
上官鸿道:“娘娘,下官恳请娘娘还小女一个公道!”
慕容肖亦是:“下官相信娘娘为人,小女确实有诸多不对,但也不能让她枉死!请娘娘还小女一个公道!”
上官鸿与慕容肖一作出表态,先前厉声指责夜缃缌的大臣们个个额溢冷汗,而那些中立的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姿态等着接下来的情形。
风晓晓站起身子,转过身去,冷眸望向二臣,冷笑道:“单凭皇后的片面之词你们便将罪责扣到本宫身上,凌国公,定远王,你们可要把眼睛擦亮了!”
“不用了,他们再了解一切不过。”花祭夜走下台阶,将夜缃缌冰冷的小手握着,潋滟妖娆的银瞳扫过风晓晓,掠过风衍,勾起一抹凉薄笑意,不知是对着何人淡淡道:“搜到了么?”
“回圣上,搜到了。”
台阶之上,那黑衣面具人与先前钳制住风晓晓三人的几名刺客突然出声,吓煞场中央那些真正的刺客。
不仅如此,其他人更是惊讶得几乎要合拢不上嘴了。
一干人看着那四人揭去面上的束缚,且不说其他三人,那黑衣面具人正是先前被花祭夜派去查证的残影!
他俊朗的面容上挂着不明意味的笑容,双手一拍,倒在外面的暗卫们出现在殿中,将整个大殿层层包围,不仅如此,风衍更是受人钳制。
“夜皇!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道,本王是风月的使臣!”他面容扭曲,脖颈出因为怒吼而爆出青筋,好不狰狞。
“朕自然知道恒王是风月使臣。但依四朝同盟律法,他朝官员若是在别国行刺皇室之人,可依别国处置刺客之刑惩处那人。而你,堂堂风月恒王,却与我朝贵妃里应外合行刺朕,朕自然是有权处置你,即便是风皇前来,也无可奈何。”
他说的波澜不惊,却让风衍赤眼如荼,凛冽的寒芒带着嗜血的杀气。
风衍怒极反笑,道:“敢问夜皇,你有何证据证明行刺之人是本王?”
花祭夜仿佛是连一眼也吝啬赐予他,兀自扬手:“带上来。”
话音刚落,几名衣衫褴褛的嬷嬷便被侍卫带了上来,跪在殿中。
嬷嬷们眼神涣散,身子不住颤动,眼底是藏不去的惊恐。
在见到携手而立的花祭夜与夜缃缌两人之后,用力的磕着头,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陷害娘娘,求娘娘饶命,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她!是她!是晓贵妃要奴婢们做的!是晓贵妃要奴婢编造出与初凤宫小太监互通消息这件事,娘娘,奴婢不该被猪油蒙了心啊……”
“娘娘,奴婢也不想害您的,奴婢死了没关系,可是奴婢的家人还在宫外,奴婢不忍心看着他们出事……晓贵妃要挟奴婢,若是奴婢不这样做的话,那奴婢的家人就没有活路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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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活了……便秘卡文中……不要说我形容得粗鄙,这很符合我现在的情况,杀了我吧康忙北鼻嗷嗷……
第二十九章 忠贞
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足以证明夜缃缌的清白。
原先指责夜缃缌的那些大臣们更是冷汗直流,心道自己真真是误会错了人。
还不知道爱妻如命的皇上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想想都忍不住直打颤。
“你们胡说什么!?本宫何时威逼利诱你们了?呵,不会是因为见皇后有皇上做靠山,所以你们为了活命,胡编乱造出来的罢?我告诉你们,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就算你们想冤枉本宫,也要拿出证据来!”
说罢,她转身看向花祭夜,冷言道:“臣妾不管皇上如何与皇后伉俪情深,但臣妾只一句,臣妾是清白的,莫要因为这些个婆子的片面之词而冤枉臣妾,臣妾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
她说的这样理直气壮,倒真让人以为这件事与她无关。
可证据摆在面前,即使风晓晓再如何想要撇净,她只会让人越的觉得她是个令人讨厌的女子。
花祭夜不语,深邃无波的凤眸看了眼公钰瑾,微微点头。
接受到花祭夜目光的公钰瑾顺了顺衣袍,一派清冷贵公子的模样,淡淡言道:“晓贵妃此言差矣。若不是人证物证俱在的话,任谁也无法无缘无故牵扯到您。”
“丞相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官言尽于此,剩下的,就让他们说出真相罢。”
他的话刚落下,一名丝凌乱,憔悴不堪的女子便被侍卫带了上来。
她一路垂着头,丝凌乱的散开,两名侍卫将她带入殿中央之后便放开了她,那女子一个趔趄便跌倒在地,好不狼狈。
夜缃缌身子一震,眼里写满了不敢相信。
眼前的这个人,憔悴不堪得丝毫不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反倒如迟暮老妇,丝灰白蓬乱,面容苍老枯瘦,一双手更是不复从前的水润白皙,犹如干涸的枯井,无光无泽。
风晓晓看清这女子的面容之后,指着她便是冷笑。
“丞相大人,这就是你的意思?你把初凤宫的大宫女带上来,然后要她说出真相?呵,本宫和她毫无关系,你要如何让她说出所谓的真相?”
“晓贵妃,你说错了。”夜缃缌冷漠出声,冷淡纠正她:“她早已不是我初凤宫的大宫女,本宫宫里的人,没有这一号人。”
“好,就算不是皇后的人。本宫敢问丞相大人,她与本宫又有何关系?”
公钰瑾看了她一眼,道:“晓贵妃当真记不得了?此女本为漠阁的长老,名唤漠雨,苗女擅蛊。于一年前入宫,本该是伴在贵妃娘娘身侧,却在后来被你派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为你传达所有有关皇后娘娘身边的一切事情,然而在完成对皇后的陷害之后,你便彻底将她摒弃在外。”
“嗤。”终珩月嗤笑一声,接话道:“可她因自己是风月之人,又是漠阁的忠诚走狗,无论如何也不愿背叛自己的主人。只不过……”
终珩月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好整以暇的看着风晓晓的脸色白了又白。
那只不过后面的话,想必大家都明白了。
只不过她的主子不要她,要她的主子却被她背叛,将自己深深陷入泥沼中。
“丞相大人,终珩将军,你们可知在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