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童闻言,凝眉四顾,毫无主意,沉吟道:“若真是有人作祟,他们这般用做,又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何人所为?他们的用意又何在呢?”向山外望了一眼,不禁发愁起来。突然一拍脑门,叫道:“哎唷!坏了!”
两人对看一眼,还没来得及再说,只听得屋子方向传来一声惊叫:“孩子!我的孩子!”
两人都是心头皆是突地一下,认出是杨莲心的声音。
韩山童急叫道:“是莲妹!”与叶北斗都顾不得多想,向屋子方向发足疾奔。
不刻,赶到屋前。只见屋子内灯火通明,周围一片安静。
韩山童连忙冲进屋内大喊:“莲妹,莲妹!”屋内空空如也,连孩子失踪了去。
韩山童一摸被褥,依然温柔,人是刚离开不久。这时,屋外忽然一声尖叫:“山哥!”
韩山童与叶北斗闻声一起冲到屋外,只见杨莲心手执一柄剑,正失魂落魄地向四处张望。
韩山童急声叫道:“莲妹!怎么了?”
杨莲心指着山下,急声道:“山哥,孩子,孩子被人抢走了!快,快去把孩子救回来啊!”
韩山童听到孩子被抢,心中大感不妙。忽听得叶北斗一声断喝:“毛贼!哪里走!”纵身一跃,已自施展轻功,向山下疾步追了去。
………【第九章 命不安之岌岌危】………
韩山童在黑夜之中奔走,向山下眺望,只见一前一后,相隔不远,两个黑影正在角逐。后面一人身材高大,脚步迅捷,是叶北斗,前面一人,月光照在那一顶斗篷之上,一身黑衣飘然,看身形是个女子。心里不放心,急声道:“莲妹!我下去看看!”身子一晃,也提步向山下追去。
杨莲心叫道:“山哥,小心啊!”声音拂出,韩山童已经纵出丈外。
叶北斗追了那黑衫女子到了半山腰,一路上只觉得风声飒耳。那女子步伐好快,自己施展轻功一路狂追,与她的距离却仍然是不增不减,不禁背上冒出冷汗,怒叫一声:“放下孩子!”喊声不大,确是震耳yù聋,那是由他的内力而发的。
那黑衣斗篷女子闻声并不理会,直往山下狂奔,突然“嘿嘿”冷笑两声,道:“老小子,身手挺快嘛!”
叶北斗哪里去理她,只连声呼喝:“快放下孩子!否则被姓叶的逮到,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黑衫女子又是一声冷笑:“想要抢回孩子,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身子陡转,于半途中斜步一停,身子忽然站定。
叶北斗本来只顾追到她,抢了孩子就走,没想到对方突然在半途中就停了下来,也大是意外,一时收劲不及,猛一个俯冲,便是两掌在夹在疾风中拍出。
那黑衫女子见他这两掌来势突兀,极是凶猛又甚是灵巧,心中也是惊讶,一手抱着孩子,身子一撇,右掌当即拍出,与叶北斗在空中硬生生对了一掌。不料叶北斗这一掌乃是一式虚招,突然由掌转为五指,向那她的左臂抓去,意图抢走孩子。
那黑衫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闻得叶北斗掌中有诈,嘿嘿一声冷笑,左臂猛然向后一缩,右腿当即飞出,叶北斗忙即向后跃开,勉强躲开。
两人在空中对上了二十余招,久不分胜负。斗得正烈,山上忽然奔下一人,大声叫道:“大哥!”几个纵身,窜高伏低,已从坡上赶了下来。
只听呼呼呼风声疾响,三人缠打在一起,却是谁也不得势。
韩山童顾虑孩子在她手中,怕一失手,用错了招,伤到了孩子,手下出招不免也就留了几分力气。但是越打到后面,却是越来困难,见那黑衫女子招法怪异,好不yīn险,暗暗叫苦:好怪异的招法!突然一个旋身,飞腿出去。
那黑衫女子“嘿嘿”一笑,突然转了身,将手一伸,把孩子的脸对向他,韩山童大吃一惊,急忙收腿,却给那黑衣女子一掌击中胸口,身子向后退了几步,猛地吐出血来。
叶北斗见韩山童受伤,更是愤怒,大叫道:“阁下如此伤人!叶某实在看下去了!得罪了!”身子变得快得无影,突然之间,有三个叶北斗在周围闪走,在那黑衫斗女子的身前身后绕了几圈。
那女子鼻中怒哼一声,只看得眼花缭乱,出掌更紧,还没来得反应,只觉左臂一空,叶北斗一招兔起鹘落,已经将孩子抢了过来。
叶北斗抱着孩子,冷笑两声,朗声道:“阁下的声音好生熟悉,可否一示真面目!”
那女子神sè一定,心想:好诡异的武功。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什么谁!叫老婆子一示面目,就要听你的吗?”怒声喝道:“把孩子给我!”
叶北斗将孩子往怀中一缩,道:“这孩子万万给不得!若是我自己的孩子,倒是可以给阁下把玩一会,可惜不是我的!哼,你要孩子干什么!”说罢,将孩子抱还给韩山童。
韩山童忙接过孩子,见他正瞪大得眼睛望着自己,经过刚才的一场风波,却一点也没被吓坏,反而笑得更欢畅,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韩山童见他好生可爱,也忍不住笑了一笑。
叶北斗道:“前辈的声音,可实在听不出来是个老婆子!还请一示真面!若是不肯,可休怪叶某无礼了!”纵步而出,一个回落,伸手向那黑衫女子的斗篷上抓去,一个回劲,却给对方迅速闪避了过去。
那黑衫女子怒喝道:“小子大胆!你不要命了么!竟敢跟老娘动粗!”
叶北斗与韩山童皆“咦”地一声,心想这人好生奇怪,听着声音分明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偏生她又称自己是老婆子,这回又改称老娘,真是越听越奇,好不怪异!
正怪间,韩山童忽然急叫道:“小心!”嗤地一声,那女子的袖袍之下发出三根银针,疾向叶北斗双目飞去。
叶北斗面不改sè,身子一转,在空中跃起,一个飞足将那三根银针一一踢飞了出去,嗤嗤嗤三声,霎时隐没在黑夜中。
韩山童赞道:“好功夫!”话声甫出,只听得一个声音冷冷一笑,怒道:“再送你三根!”嗖嗖嗖三下,又从袖中飞出三根银针。
这回却是向韩山童飞去,韩山童大惊之下,连忙疾步刀退,拔出剑来,向空中劈去。砰砰砰三声脆响,三支银白之物往外飞出,落进密草中。
那黑衫女子哼地一声,不禁大怒,yù待再发三支银针,忽见山坡上奔下一人,远远地叫道:“山哥,叶大哥!”眉头一皱,身子一晃,消失在了山脚。
韩山童与叶北斗yù待追去,却见杨莲心下山而来,生怕自己一离开,途中再生什么变故,忙都不追。
杨莲心下得山来,连问道:“孩子呢?”
韩山童脸上惊疑未定,微笑道:“你放心,孩子没事。只是给那贼人跑了。”
杨莲心接过孩子,抱着怀中,在孩子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担心的不得了。虽然半会不见,却是吓出魂来,抚胸惊叹道:“刚才可好险啊!”
韩山童怒声道:“哼!也不知那贼人是谁?居然要抢走我们的孩子!若再敢来侵犯,我定然不饶!只可惜,让她给逃了。”说时无不愤怒,脸sè涨得铁青。
叶北斗道:“弟妹,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黑衣女子到底是谁?她怎么从你手中把孩子抢了去的?”
杨莲心抱着孩子,哄着他入睡,突然愣了半晌,歉声道:“叶大哥,对不起。”
韩山童与叶北斗对视一眼,都是一愕。
杨莲心面容为难,断断续续说道:“刚才。。。刚才来抢孩子的人其实。。。其实就是。。。就是我娘。”
韩山童“啊”地一声,双眼瞪得极大,险些叫出声来,大惊道:“什么?那贼人是…你娘?”
杨莲心嗯地一声,不再说了,抱着孩子向山上缓缓走去,心情十分沉重。
韩山童与叶北斗对视一眼,均想:怎么了?两人携步跟在后面,见她走在前面,步伐有些沉重,也不敢多问。霎时间整个夜sè静将下来。
当夜夫妻二人都怕有人再来抢孩子,就把孩子抱在内侧靠墙的床边,很快哄着睡下了。
到得半夜,杨莲心辗转反侧,久不能眠。韩山童也无法入睡,躺在床上,听见她鼻息沉重,十有仈jiǔ是有心事。不禁伸手去拉她的手,低声问道:“莲妹,你怎么了?”杨莲心不去应他,缓缓背过身去。
韩山童道:“莲妹,今夜你娘来抢孩子,却是为了什么?”
杨莲心不应他。韩山童叹了一声,知她定是在她娘面前受了委屈,也是一阵心疼,当下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吃了一惊,只见杨莲心脸上留下两行泪来,一怔之间,竟情不自禁地伸手去为她拭泪,柔声说道:“莲妹,不管今夜你娘对你说了些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和孩子身边,永远不离开你们。”
杨莲心怔怔地望了他半晌,倏然哽咽地说道:“山哥,你知道,我这一生是跟定了你。不管娘用什么手段威胁我,逼我跟你分开,我都是不依的。我心中只有你和孩子,我。。。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韩山童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揉进怀中,说道:“好可怜的莲妹!说来一切,都是我造的罪。我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你娘,你与你娘本是母女连心,再怎么闹也不会闹到今rì这般地步。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实在有愧于你们,对你们不起。”
杨莲心摇了摇头,伸手挡在他的嘴唇上,眼波缓缓流动,说道:“山哥,我不怪你。你以后再也不要动不动就说这些糊话了。我听着不喜欢。”
韩山童微微一笑,道:“那。。。那今夜你娘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她抢走咱们的孩子可是为了逼你跟我分开么?”
杨莲心不敢骗他,只“嗯”了一声,道:“娘她说。。。她说我若不答应跟你这个。。。这个魔教的大魔头分开,就让咱们夫妻在一起也永远见不到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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