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和王爷在上首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然后任瑶期就被萧靖西牵去了两人的新房。
进了新房,虽然也还有不少的规矩和仪式,但是终于不需要三跪九叩了。
萧靖西拿着一杆细称挑开了任瑶期的红盖头,突入起来的光线和近在眼前俊逸出尘的面容让任瑶期晃了晃眼,眨了眨才适应过来。
萧靖西微笑着看着任瑶期,直到一旁的礼仪嬷嬷出声提醒两人还有一些礼节需要完成的时候他才移开视线,将任瑶期拉了起来。
新房的梁柱和漆器用的是红漆,银殊桐油以及鎏金,看起来很是喜庆堂皇。西窗下摆了一张梨花木桌,桌上摆着豆、笾、簋、篮、俎等物。
礼仪嬷嬷让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指引两人去食用桌上的食物。这也是个祭拜礼,为的是向天地神灵以及祖宗表示敬意,也昭示着这对新人从今往后都要同桌而食。
祭拜礼结束之后便是“合卺礼”,萧靖西夹起一片片好的肉吃了,然后又夹了一块递到任瑶期嘴边,任瑶期也吃下了,这是“同牢”。礼仪嬷嬷将一只剖开的瓠分别递到两人手中,再斟上酒水,然后两人将瓠内的酒水倒入了同一只酒杯中,共饮了这一杯酒,这是“合卺”。
饮完合卺酒之后,终于真正的礼成了。
萧靖西吩咐了一声,一屋子的嬷嬷丫鬟们便井然有序地全退了下去,任瑶期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刚刚挤满了整个东屋的闲杂人等就全部离开了,顷刻间这一方天地里就只剩下了她和萧靖西两人。
任瑶期眨了眨眼,抬头看了萧靖西一眼,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萧靖西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向她靠了过来,任瑶期吓了一跳,她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躲开,却发现萧靖西只是靠过来帮她卸头上的凤冠的。
任瑶期的脸红了红,她想自己肯定是受了昨晚上看的那本册子的影响了,这才想这么多的乱七八糟的,现在时候还早着,萧靖西还要出去见客的。
萧靖西有趣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带着些揶揄的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任瑶期咬了咬唇,垂眼:“没……头上的凤冠很沉。”
萧靖西轻笑一声,也不揭穿她,认真地将她头上那顶足有六七寸高的凤冠卸了下来,随手放到了旁边。
头冠一卸下来,任瑶期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头轻了,还有种莫名其妙的飘飘然昏沉沉的感觉。
“喜服要换吗?”萧靖西贴到任瑶期耳边,小声问道。
酥酥麻麻的电流顺着任瑶期的耳廊流遍了她的半边身子。可能是因为萧靖西靠的太近了,还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与平日有些不一样的低沉语调,让这句原本就有些引人遐思的话听起来很是令人脸红心跳。
“不,不用了……我等会儿再换。”任瑶期紧张地道。
萧靖西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任瑶期正要再说几句缓和一下这让她觉得莫名紧张的气氛,却见萧靖西突然靠了过来。
任瑶期只觉一股清冽宜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般的笼罩住了她,然后她的唇就被覆盖住了。任瑶期只感觉到脑海中“轰——”地一声,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只是有一种正踩在云端的错觉。
任瑶期有些坐不稳,连忙用手往后撑在了床上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萧靖西便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他的唇轻柔地磨蹭着她的,等她适应了他的气息之后便用舌头在她唇边探了探,然后便不请自入。
萧靖西的吻与他平日里给人的印象有些不同,萧二公子在世人眼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般的人物,是总能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可是萧靖西的吻却是温柔中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强势和霸道,任瑶期简直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跟着他一同沉沦在这相濡以沫的亲密之中。
任瑶期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直到外头有敲门声打断了萧靖西的强势掠夺。
萧靖西轻轻的舔了舔她的唇角,然后放开了她,手指却是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唇瓣。
任瑶期因为憋气脸上有些发红,眼中还隐有水光,她看着萧靖西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萧靖西轻笑着捂住了她的眼睛,心情极好地低声道:“被这样看着我,至少现在别……我还要出去呢。”
任瑶期这才从云里雾里中回到现实,正要推开他,却听到外头有人一边敲门一边道:“我进来了。”
然后,就是阵脚步声往这边东屋而来。
任瑶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和萧靖西的姿势有些暧昧,连忙一把将他给推开了,萧靖西原本也正想退开,不妨被任瑶期这恼羞成怒的使力一推,差点坐不稳摔到床下。也亏了萧二公子不似外头传言的那般弱不经风,不然就要出个大洋相了。
萧靖西起身站好了,看着任瑶期的眼神却是带着些委屈般。
任瑶期也有些尴尬,正要说几句什么话,外面的人已经掀帘子进来了。
“父亲和母亲让你去清正殿。”萧靖琳的声音下一刻就在屋里响起,打消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萧靖琳的视线十分正直,与往常无异,这让刚刚做了“坏事”的任瑶期少了不少被人当场撞破的尴尬。
第452章
萧靖西看了任瑶期一眼。
任瑶期点了点头:“你去吧。”
按礼节,萧靖西在完成了洞房里的仪式之后还需要去外面的宾客们面前露一露面。燕北王府已经许久没有办过这么大场面的喜事了,能有资格来道贺的人今日几乎都到了,皆是燕北各大世家的家主,燕北王府还要给他们一些脸面的。
萧靖西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做出念念不舍扭捏的妇人之态的,迄今为止能看到萧二公子耍赖撒娇的也只有任瑶期一人而已。
所以不管萧靖西心里想不想离开,怨不怨怪萧靖琳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是扰了他的好事,他还是对萧靖琳交代道:“你不出去的话就在这里陪陪……你二嫂。”
萧靖琳很好说话:“知道了,我在这里守着。”
萧靖西这才放心,又对任瑶期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婚房。
萧靖西离开之后,萧靖琳和任瑶期大眼对小眼了一会儿,直到任瑶期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了?”
萧靖琳上上下下打量了任瑶期好一会儿,很自觉地忽略了她唇上有些褪色的胭脂,认真想了想,有些纠结地道:“在想以后怎么称呼你。按照礼节应该叫你二嫂的,不过总觉得有些别扭。直呼姓名的话又不礼貌。”
任瑶期不由得失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以后在人前的时候你叫我二嫂,私底下没有外人的时候你照旧就是。”
萧靖琳眨了眨眼,小声道:“那萧靖西算外人吗?”
任瑶期轻咳一声,也小声道:“你说算就算,你说不算就不算。”
萧郡主也是个好哄的,心里立刻就舒坦了。
“你饿不饿?我去让人送些吃的过来。”萧靖琳想了想,问道。她听说新娘子都会被饿上一整天,担心任瑶期也饿着了。
任瑶期连忙阻止了:“我不饿,刚刚在这里完成祭礼的时候吃下去不少东西。”燕北王府的婚礼规矩比一般的地方多,刚刚她和萧靖西是每拜一次吃一次。虽然很礼节很繁复很费时,不过好处就是胃里有了东西不饿了。
萧靖琳点了点头,也不再勉强。
“对了,河中王世子也来了,你要见见么?”萧靖琳对任瑶期道。
河中王世子是任瑶期的舅舅李天佑,河中王府给任瑶期的嫁妆先到的云阳城,而李天佑则是今日才来的,任瑶期还在任家的时候就听外头在说李天佑来了,所以闻言并不意外。
“今日不方便,等有机会再说吧。”任瑶期摇了摇头。
今日任瑶期是肯定不能见外客的了。这还是她外祖家的人离开云阳城之后第一次出现在云阳城里。李天佑过来除了代表河中王府出席她和萧靖西的婚礼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如果李天佑会在云阳城里多待几日。那还能见到。
“还有宁夏的曾家也来人了。”萧靖琳怕任瑶期无聊,便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聊着。
“来的是谁?”任瑶期对曾家还是很关注的。
“来的只是曾潽的一个管事,曾家的正主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出现在燕北王府,不然老王妃那里怕是会闹得不可开交。”萧靖琳讽刺地道。
任瑶期不由得有些好奇:“出了什么事情了?”
萧靖琳原本不想与任瑶期说这些晦气的事情的。不过任瑶期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斟酌着道:“前阵子吴依玉怀了孩子,不过没多久就小产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愕然,有些瞠目结舌地道:“怀了孩子?可是……可是曾奎不是……”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曾葵已经不能人道了,难不成曾家请了神医给医好了?
萧靖琳淡定地道:“孩子自然不是曾奎的。”
任瑶期还是不能理解:“不是说曾家控制住了吴小姐的行动么?”怎么还能让她怀上别人的孩子?
萧靖琳皱了皱眉,表情中带了些厌恶之色:“曾奎这个人让人摸不透心思,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任瑶期立即就明白了。吴依玉会怀上孩子肯定不是她自己在外面有人,这只是曾奎的一种折磨人的手段,让她怀上别的什么人的孩子,再让她小产。
想到这里,任瑶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越发明白上一世的时候为什么任瑶华宁愿选择与曾奎同归于尽也不愿意与他过下去了。曾奎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人性了。说他是畜生都是在侮辱畜生。
这个话题实在是让人愉悦不起来,尽管她们曾经也很厌恶吴依玉。
“你以前没有来过昭宁殿吧?我二哥这里平日里最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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