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两个人动的手脚,但是她无能为力,就像是根植于生命深处的毒瘤,那些人明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还是前仆后继的向她邀约。
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让这个世界上享受着生命呢?站在建筑顶层,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奥特尔抓住了脖子上挂着的母亲的十字架,然后又将装满红色液体的水晶高脚酒杯放在窗台上,将右手伸入了衣兜,握住了那个已被体温暖的温温的十字架。
“铃铃铃——”毫无新意的手机铃声响起,奥特尔看看蓝色显示屏,然后按下了拒听键。
已经开始了。这是和杀手家族的暗号约定。
奥特尔匆匆离开富丽堂皇的大厅,找到逃生用的备用楼梯,飞快的向下奔跑。
这个结局是她预料的甚至说是一手指挥的,但是不是她想要亲眼看到的。
就算是每天对着血腥,而且痛恨着这个家族的一切,这个已经无法挽回无法回头的时候,奥特尔心中却有了一种无法解释的怅然。
但是也仅仅是怅然罢了。
“我亲爱的奥特尔~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在逃生通道的第九层,听起来让人遍体寒凉的男声响起。
“离开这里。”看着嘴角还冒着鲜血的波比,奥特尔不咸不淡的说。
“你说啊,你到底做了什么!”波比的语气难得的正经起来,原来秀气优雅的面孔在昏黄的灯光以及暗色的血迹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走上前来,然后伸手抓住了奥特尔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奥特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波比。
“你到底是说句话啊……奥特尔,只要你说外边那些揍敌客的杀手不是你找的,我就相信你啊!”波比这时的语气带上了乞求,双眼晶亮,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奥特尔双脚着地仍不自觉。
“哥哥……”奥特尔一声叹息,恐怕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叫了,“你知道的,就是我请来的。”伸出手将波比抓住她衣领的已经僵硬但是无力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
“奥特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啊!你说啊,你只要说不是你干的,我一定会相信你的,跟我走,好吗?”波比浑身颤抖,左手反握住奥特尔的手,右手扶住奥特尔的肩膀。
“这样做还有理由吗?只不过是将你们赠给妈妈的一切还给你们罢了……你的爱?爱这种东西你也配谈?哥哥,我不乱仑的,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吗?这个家族完全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毁灭是新生的开始。”依然平静的声音,但是看着波比泪光盈盈却始终不落泪的双眼,奥特尔闭上了眼睛别过头。
波比忽然间用上力气,将奥特尔的头转了过来,然后低下头,吻上奥特尔的唇,像是受困的野兽最后的挣扎,想要再得到些什么。
奥特尔任由自己兄长的唇在自己的上面辗转,木着脸,垂下眼。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尽管有一点点狼狈。
波比浑身一僵,然后抬起头抱住奥特尔不动,动作轻柔,呈一种保护的姿态。
“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吗?我明白了……爸爸,你马上就能够见到妈妈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奥特尔看向查尔的方向,然后平静地说。
“你……噗——”还没有把话说完,他就喷出一口血,然后倒在了猩红的地毯上。
背后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只手上沾满了鲜血。
“您好,揍敌客先生。”看到来人,奥特尔点头示意。
虽然早已知道,但是这还是她与席巴?揍敌客的第一次会面,与想象中还是有点出入的,并没有那种煞气,好像杀人对他来说国语稀松平常,于是没有一点多余的紧张感。
真是强大的人,奥特尔在心中评判,毕竟布莱克家族掌握念能力的人不在少数,查尔能够一直坐在家主的宝座地位不被撼动更是强者,但是和他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结束了,哥哥。”奥特尔推开波比,然后向外走,她认为在这里多耗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你是我一个人的,奥特尔,别想走!”波比忽然踉跄着追上来,然后手中多了一把巨大镰刀,挥向奥特尔。
奥特尔身子一侧躲过刀锋,然后继续向前走,波比的心脏已经在席巴的手中变成了碎片。
“交易完成,以后布莱克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会有七五折的优惠。”有着狮子一样凌乱白发的男人用不沾血的手递给奥特尔一张名片。
“您搞错了,已经没有什么‘布莱克’小姐了……换了名字之后还能继续打折吗?”奥特尔苦笑一声。
“当然。”看了一眼盯着波比尸体一动不动的女孩,席巴大步走出了狭小的楼梯间。
具现化出巨大的十字架,分别用力插在父亲和兄长的身体上,奥特尔走出楼梯间,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彼时的宴会场此时的修罗场走去。
不断变化出的十字架,不断燃起的火焰,直到整个会场变成了一片火海。
具现化系的能力“最后的十字架”对于一个战斗者的确没有什么用,但是奥特尔硬是将这项能力保留到了这一天,这个她已经等待了太久的一天。
混在逃生的人群中间,奥特尔和一般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看着人们惊慌失措的脸,她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还好会场是在最高层,不会有什么事。
跟着人流移动,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奥特尔站在路中央有点茫然——
接下来,要到哪里去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这是我面对明天要上的微积分课的无限怨念……
专栏名就这么安定下来了,以后很长很长时间都不会改变了~
表现了我对我的专业的森森的爱哟~
感谢礼子了~【虽然这货看不到= =
奥特尔精神有问题,你们发现了吧……【混蛋这篇文有精神没有问题的吗?
其实我本来想把标签弄成“暗黑”的,但是想想原来看过的真正的暗黑的,就没有那个胆子了= =我还差得远呢~
这其实是我负面情绪的一个集中地啊,说实在话我还是想写吐槽文啊……
☆、Unit。10 flame
Unit。10 flame
奥特尔的理智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不应该在这个地方再做逗留,毕竟她已经将自己的伪造尸体放在了火场,她自己是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破绽,可以说从此以后奥特尔?布莱克就不会再存在,她的出现就意味着她是将布莱克家族灭族的罪犯。
但是回头仰望着高楼上冒出的滚滚黑烟,她却移不开脚步。
这是她无法掌握的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是她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失去的感情。
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与她相似的人就没有了,虽然对于她来讲血缘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却有了莫名的牵挂。
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心里闷闷,好像真的真的失去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东西。
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后悔,当初同样是火光冲天的夜晚,她的母亲唱着高亢的歌饮下毒药举身赴火海。
她依然记得那个时候母亲的笑容,那是一种终于得到解脱以及救赎的心安。
但是她和母亲是不一样的,她不想死,她想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够为母亲报仇,完成自己的夙愿。
奥特尔是实务者,她只相信只有存在才能够将事情真正的解决,死了就是死了,意味着从此不会再有改变的机会以及能力,所以她必须活着。
她将目光收回,打定主意,继续在人群中穿梭,逐渐远离混乱的街区。
布莱克家的老宅子在夜色中总是这样的阴气森森,今天这种感觉更加突出。
她走进管家室,管家跟着查尔已经葬身揍敌客家的杀手手中,管家夫人还在沉睡。
奥特尔看着这个一直以来,特别是在母亲去世之后这个家唯一给她温暖的女人,然后伸出手,手中具现化出下端尖锐的十字架,看着女人胖胖的身躯以及酣甜的睡容,刚刚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还是下不了手。
有些挫败的将十字架收起,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药瓶,倒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紫色药丸,然后用手轻拍女人的后背:“醒一醒,拉德尔夫人。”
“唔……咦,大小姐……您……为什么在这里?”女人从梦乡中醒来,还有点神志不清,看到是她熟悉的人,一点警觉都没有。
“不要问这么多了,拉德尔夫人,请将这枚药丸吃下,好吗?”奥特尔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
“这是什么?”就算是有点迷糊,但是长期以来一直执掌布莱克家上下大大小小事务的拉德尔夫人还是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请不要问这么多了,一切都是为了您好,请相信我。”在月光下,奥特尔直视着女人的视线,然后平静地说。
“您到底想要干什么,大小姐,你到底做了什么?”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到有点不妙,但是面对身份尊贵又是一直以来看顾着长大的大小姐,她又不能直接拒绝什么,只能期盼着能够得到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拉德尔管家已经不在了,这个家……当然也不存在了,都没了……剩下一座房子,就来陪葬吧,你是好人,所以请你活下去。”奥特尔也不隐瞒,她并不想对这个一直照顾她的女人怎么样……说她是真正道义上的好人是不可能的,他们夫妻和布莱克家族一直以来都是荣辱与共的,拉德尔管家可以说是布莱克家的忠实走狗……但是至少她关心过她。
“大小姐,您还是……”女人听了她的话捂着脸啜泣,然后抽噎着将奥特尔手中的杯子以及药丸接过,毫不犹豫的吞下然后喝水咽下。
她明白有些事情已成定局。
“我不怨你……大小姐,但是请安排好我的孙子约翰尼。”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但是她还是放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