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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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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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故意羞辱她,居然把赤身裸体的她直接拖出了营帐,让上千个污秽肮脏的男人看见她受辱于人的羞耻身体。我就这么被记恨了,她每次看见我都高高抬起下巴,我背过身的时候。…Www.16k.Cn她会用怨恨地眼神看着我,我只好叹口气将正在擦的剑侧了侧,假装看不见她因为怨恨而扭曲的脸。

    我们已经决定今天就启程离开这座荒山。阿润突然嚷嚷要吃馒头粥,作为好哥哥地阿况就二话没说生火煮饭了。我一直都在研究到底是怎么把那把干柴点燃的。再说也不想和阿润大眼瞪小眼,所以就和阿润一起蹲在了柴火旁边,他六天内第十三次教我怎么生火。

    架在火堆上熬粥地是我从乌兰人那里抢来的一个头盔,仅剩的两个馒头已经丢进了沸水里,失血重伤还没有彻底恢复的阿况脸色有些苍白。一边看着火堆,一边对我说:“殷姑娘,阿润被我惯坏了,这次又被乌兰人抢去吃了不少苦,请您千万不要跟她计较。我会教训她的。”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不必他说,我也不可能把阿润放在心上。

    背后传来卡兹卡兹趟雪地声响,是独自待在帐篷里的阿润走了出来。我没有转身,背对着她看着温暖的小火。阿况抬头看见了自己的妹妹,连忙说:“阿润。你怎么出来了?饿了么?马上就好了。快过来烤烤火。”

    温软中带着倔强清脆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哥,你真的要和她一起走?”

    阿况歉疚地看了我一眼,起身拉住了我背后的少女。小声道:“阿润,听话。就算是萍水相逢。山间有人迷了路。咱们也很应该送他们下山的。何况,殷姑娘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带个路算什么呢?当牛做马也是该当地。”

    听声音,阿润似乎是挣脱了兄长的拉扯,不满地说:“是么?我不想去。”

    “阿润。”阿况的声音沉了下来。

    阿润兀自倔强地说:“反正我不去。这么大地雪,山里怎么走得动?我要回家。”

    “不碍的,哥哥认识路,不会有什么危险。阿润,你听话,现在乌兰人还在山里,家里也不安全。你一个人待在家中,万一乌兰人又来了怎么办?这一次咱们运气好,遇见了入山地殷姑娘,否则咱们兄妹二人都要死在这里了。”阿况小声劝说道。

    阿润不说话了,很有点泄愤意思地捶了兄长两下,轻轻哼了一声。

    我一边听着阿润使小性子,一边照看着火堆,用新削地筷子搅了搅香喷喷的馒头粥。

    阿润大声道:“喂!那是我地粥!”

    你的粥?我抢的头盔,我抢的小米,我买的馒头,我抢的火种。除了这粥是你哥哥烧出来的,这粥哪一点是你的了?其实我根本没饿,这时候顺手夹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团子塞进嘴里,香喷喷地吃了,顺手就把手里的筷子折了,扔在地上——别的都不说,我不砍树削几双筷子,看你这个落难时都每天打扮得美美的姑娘家怎么办。哼。

    转身就看见阿况扬手想要打人,身上裹着我的披风依然娇小可怜的阿润站在他身边,天真秀美的小脸倔强地仰着,眼角却淌着泪。阿况实在是太心疼这个妹妹了,原本怒气冲冲的样子顿时化作一腔郁闷,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大腿上,阿润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顿感自作孽不可活,我跟她计较什么啊?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家,生长在捉襟见肘的猎户家中,父母早亡,只有兄长照顾她长大。吃穿不必说了,很困窘的。还没有嫁人又遭遇了乌兰人强抢,清白都毁在乌兰人的手里,吃了多少苦啊?我何必再欺负她呢?

    阿况手里还有我削的筷子,所以,我没有重新给阿润准备,只是起身走远了一些。

    我蹲在那里,阿润看见我又是一肚子火,饭肯定是吃不好了,和她哥哥想必又要吵架。我走得远一些,阿况也好哄哄她。侧身倚在一棵深涧边的古树上,我看着寒风呼啸过后波光淋漓的水面,那雪影倒映在水中纷纭簌簌,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景致。我扳着指头算日子,入山已经有快十天了,西凉军应该已经抵达吴城了吧?

    阿润一簪子把乌涵杀了,乌兰内乱也算到此结束。接下来,是决战寒云关么?

    我清楚地记得当日在北书房外听见的一切。镇守将军葛青临阵脱逃之后,随军幕僚狄芳收拢部队,与乌兰斜于寒云关决死一战。天朝士卒两万余尽数战死,乌兰部三万步卒全灭,八千精骑折损一半。是役,苍原埋骨六万众,斜汗王殁于乱军之中。

    我很努力地想象六万个人到底有多少。也许,会把眼前这个深涧都填满吧?

    如果朝廷与乌兰部再打上一场,又会有多少人死在沙场,埋骨青山?——不是我刻意与阿润为难。我必须要让阿况带我翻越莽山,尽快找到乌兰逆贼的主营。这一切都必须赶在西凉军与乌兰部正式交手之前。乌兰纳木的人头,我要定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九十三章 白马

    网友上传章节第九十三章白马大约是阿况的恐吓起了作用,深深畏惧着还在山中的乌兰人的阿润,再没有提起要独自回家,撅着嘴阴着脸一路使小性子地陪着我与阿况上了路,到底是猎户家的女儿,山路走起来并不困难,只是喜欢故意跟我做对。我说今天可以赶一赶路,她必然借口扭了脚、肚子疼种种理由要求休息,到后来我就只好反着说了。

    阿况年纪虽轻,却是很有经验的老猎户了,在山中寻找路径的本领十分高强。我倒是无所谓,什么样儿的路都能走,只要不错了方向就行。偶然遇见毁损的木桥栈道,我就用轻功带着阿况阿润飞过去,从此之后,我就成了阿润口中的“猴子”。

    我都不爱和她计较。不过,这世上有我这么聪明的猴子么?小女人。

    在识途老马阿况的带领下,我只花了三天时间就走回了正途,蜿蜒数百里的群山终于被甩在身后,我看着山脚下苍茫的雪原,深深吐了口气。终于出来了,不容易啊。稍微吸了一口平原上凛冽的寒风,我正打算说话,远远跟在背后的阿润已经阴着脸,异常不爽地说道:“呐,莽山也下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我都被阿况歉疚的眼神看得有点烦了,连忙道:“对对对,到这里就可以了。”

    阿况用请求原谅的眼神望着我,小声陪笑道:“您不要放在心上。她不懂事。殷姑娘,这里往西大约九十里就是寒云关。现在神女城已经失陷,乌兰人已经疯了,四处烧杀抢掠,您一个人在关外。一定要小心安全。16K。手机站..cn”

    我将包袱里的吃的大部分都给了阿况,还有一些银子,说道:“山里那支乌兰人的千人队不知道出来了没有。你和阿润打算去哪里?”阿况道:“我们往古齐云山北边走。乌兰人打南疆不会路过那里。”阿润跺脚薄怒道:“哥!走了!”

    阿况又是一副歉然的神色望着我,我点点头。道:“善自珍重。”话音刚落,踩在脚下地雪地仿佛微微震了震。我诧异于这样的响动,从来不曾遇见过。阿况微微抱拳,说了声后会有期,我感觉到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厉害了。耳畔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地轻微轰鸣。

    阿润一直背着身子不肯看我们,这个时候突然惊讶地失声道:“那是什么?!哥,你看!”

    我与阿况很自然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眼前是一片苍茫地雪原,过往来去的都是冬雪寒风。在天地相交的尽头,一片乌压压的黑影奔腾而出,仿佛缓慢又能清晰地感触到那疾速推进的速度,似乎是雷雨天被狂风刮来地乌云,落在了晶莹可爱的皑皑雪原之上——随之而来的。就是几乎可以踏碎山河的马蹄声。

    阿况眯着眼睛看了很久,近乎失神地喃喃道:“老天爷,那是素兰铁骑……”

    我不知道素兰铁骑是什么。我只知道目前自己所站的位置视野不够辽阔。那么一大片骑兵狂奔的景象,绝对是在冲锋。他们的目标是谁呢?寒云关并无守将。谁敢领兵出关?我飞快地寻找了一个更高的山坡。飘身蹿了上去,凛冽的寒风瞬间吹散了肩头地长发。整个雪原被我收入了眼中——

    雪原的另外一头,西边靠近寒云关的方向,同样有一片乌压压地乌云在飘动。

    双方兵力的悬殊,可谓一目了然。东边冲刺而来地素兰铁骑,在人数上起码比西面迎战地骑兵多上一半。然而,西面迎战的队伍却有着一种百折不回地气势。在清晨暖阳的照耀下,乌黑的战甲泛着深紫色的光芒。并没有帅旗飘扬在阵列中,为首冲锋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仿佛与雪原融为了一体,却是整支队伍的锋芒所在。

    我第一次看见这样万马奔腾的豪迈景象,耳畔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呼吸都险些被遗忘。

    两团乌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厮杀在了一起。这是赤裸裸的杀戮。两支一大一小的骑兵部队在雪原中央偏西的地方遭遇,从黑影相触的第一瞬间,鲜血就汩汩抛洒而出,以我的目力,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残肢断臂飞落,头颅脑浆四散的场景。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东西各自奔腾的骏马从对方的阵列中呼啸而过,不是东来的骑兵滚落马下,就是西边的骑兵死于乱刀之中。

    那批雪白的战马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已经冲到了素兰铁骑战阵的背后。

    在厮杀中充当锋芒的白马成功地撕开了素兰铁骑的阵型,竟然带着自己身后二十余骑在乱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后队骑兵立即跟进,悠扬的哨声中,阵型丝毫不乱的小股骑兵迂回冲入了被冲散的素兰铁骑左翼。如是往返五次之巨,白马再次出现,素兰铁骑左翼已残。

    白马身后的亲卫只余六骑,后队骑兵也折损大半,骑在白马上的将军却哈哈大笑,似乎很张狂地吼了些什么。声音在苍茫的雪原上传了很远,只是听不清楚——这匹白马无疑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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