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心疼你?”阿曛白了一眼那人,“只知道欺负我。”
凤漓的舌已趁机滑入,搅动一池春水,阿曛正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却见凤漓突然放开了她,笑眯眯看着她,“你不让我欺负,那我这般的去欺负一下木槿吧。”
阿曛脸腾的就红了,“你敢!”
“还真是不敢。”凤漓轻轻在阿曛那气哄哄的小脸上啄了一下,“怕你真的将自己埋在醋缸里淹死了。真要到那时候,为夫可要去哪里寻这般可人的小娘子?”
这厮……
“别吃醋了,吃饭吧。都快饿死了。”凤漓拉了阿曛的手在桌边再次坐下,“你不饿,为夫可是肚皮贴在背上了,下午在你床上,为夫可没少消耗体力。”
听到这里,阿曛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这人真是什么毛病啊?!
一顿饭吃得黏黏糊糊,缠缠绵绵的。阿曛算是服了这个人,没皮没脸的,不知道还要到什么程度。
看看,她吃得好好的,他会凑过来,拿舌舔一下她的唇角,还会怨她吃饭就吃饭,不要将米粒子往嘴角上粘,让他看不过眼。她是那样的人么?
再看看,她好好的喝汤,他非得自己喝了一口,拉了她就喂了上来,也不怕她嫌他脏!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粘人劲儿,她将碗筷一放,“我去看看木槿吃了没有,要是没吃,给她喂点东西去啊。”
她不是吃饱了,是吓饱了,她怕一顿饭没吃完,两人吃着吃着,吃到了木槿的床上,可还得了?
阿曛收拾了一碗饭菜去寻木槿,却听身后传来那人爽朗的笑声。阿曛顿时觉得自己又被耍了,这人前世是狐狸么?
☆、82没眼看(为暖暖的娇阳加更)
阿曛发现自己真是彻底被凤漓这个狐狸精算计了。
木槿就跟那刚孵出壳的小鸡认老母鸡一般,将她认做了亲姐姐,粘着她喂饭喂汤喂药不够,还非得要她搂着才肯睡。
阿曛真是服了木槿这个粘人精。也彻底发现了自己的潜质,那就是她居然是个会带孩子的,看看,那木槿生生的当她是娘亲一般的粘了上来,她还心底里真的有些痛惜这个傻闺女。
好不容易将傻闺女哄得睡着了,阿曛端详着闭眼安睡的木槿,心底竟有了一丝柔和暖意。
木槿其实长得真心的好看,她刚刚嫁入来的时候,初次见面时,木槿脸上婴儿肥未退,个子娇小,一双杏眼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个心无城府的小姑娘。
如今再看她,脸色苍白得厉害,一双眼睛凹了进去,眼轮廓处有重重的黑影,显然是休息不好,脸上的婴儿肥也不见了,瘦的浑身上下无二两肉。
替木槿掖好被角,悄然起身,生怕动作重了惊醒了她。
阿曛这才蹑手蹑脚走出寝室外,悄声吩咐了紫萱好生照看着,才出了门,立在景春堂正殿的廊下,重重舒了一口气。
娘诶,差点没累死她。带孩子真不是个好差事,她在想那日凤漓半开玩笑的那一番话,要是真的她与凤漓生出个五六个儿女的,怕也的要累掉她半条老命的。
却见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撑了一把油纸伞,另一只手牵住她的,声音轻柔:“咱们回吧。”
这四个字真是说得暖到她心深处去了。
咱们,说的自然是她和他了,那就是说没木槿什么事了。
回吧,还能回哪里去?她不可能在景春堂过夜,只能回玉澜堂去,他这么说,那就是跟她一起回玉澜堂了,这话里,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他是回玉澜堂而不是去玉澜堂,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啊,他只有将玉澜堂当成他与她的天地,才会这般说的呀。
阿曛轻轻回握了那只手,整个人就往那人身边靠了过去。
她骨子里可不是一个冷情的人,她也是喜欢粘着人的,她觉得她骨子里并非什么独立的人,就是那缠树而生的藤,如今身边有了凤漓这棵大树,她还不可劲儿缠上去,真是对不住她天生的魔性。
她这些日子,夜夜做那个痛死人的梦,夜夜在梦里被玉娿一遍一遍的抽脸,便还真的觉得自己怕前世真是什么魔界的七公主了。
她自从有了这一番觉悟,就总是隐隐觉得丹田处总是暗暗的有一股热流,窜来窜去的,好难受。
她起初以为自己这是由爱生欲,对于身边这人那无穷无尽的渴求,其实仔细一想,平常的女人,不会如她这般不知餍足吧。
尤其是午后那一场云雨,她彻底向他敞开了她的心,却暗暗吃惊,自己竟连这难以启齿的一层也被激了出来。
可如何是好?他会不会因此事而看低她?
见阿曛差不多整个儿贴在了他的臂上,凤漓一笑,“你这是懒病又犯了吧?还是刻意与我秋后算账呢?刚刚让你哄了木槿睡下,你就想要为夫即刻抱着你回玉澜堂么?”
阿曛刻意将脸往凤漓面前凑了凑,“殿下,你可瞧仔细了啊,我这一脸倦容,还不是因为刚刚伺候你的侧妃给累的呀?真是的,当娘怕是都没这般累的。”
“来,让为夫仔细瞧瞧。”凤漓干脆放了手中油纸伞,将阿曛那下巴抬起来,就着廊下的烛灯,眯着眼瞧了许久,啧啧道:“怎么就没看出疲倦之态,只看到这额头上写着几个字呢?”
“什么字?”阿曛抬手摸了摸额头,再收回手看,什么都没有。她真是忙糊涂了,木槿那般难哄,费了她不少口水力气,才将木槿哄睡,自己还真是用过膳连脸都没擦一把的,莫不是脸上真的有脏东西啊?
她又抬手摸了摸脸,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别摸了。”凤漓笑着凑近阿曛耳边,吐气如兰,“为夫且告诉你那几个字是什么。”说完,用极具磁性的声音,一个个将那几个字吐入了她的耳朵里,阿曛听得面红耳臊,直接抬腿就踢了过去。
腿却被捉住,那人笑得厉害,“娘子,悠着点,这处可关系到娘子今后人生之幸福,极其重要。”
阿曛没眼看了,真是懒得理他。
抽回了腿,径自往院子外走去。
凤漓拾起地上的油纸伞,跟了上来。
“生气啦?”他追上两步,将伞撑在她的头顶。
懒得理这个无赖。
阿曛头也不回,大步往前走去。
玉澜堂离景春堂的路,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边悬着红红的灯笼。
细细秋如缓缓落下,风拂过,将灯火吹得忽明忽暗。
阿曛走着走着,听到身边的脚步声没有了,有些害怕,别闹鬼了吧,大晚上的,她可不经吓。
掉头去看,后边哪里来的人。刚刚明明还在身边,还给她撑伞来着,那人呢?
“阿漓?”她怯怯的喊了一声。
长长的甬道不见动静,只听到她的声音的回音。
这家大了真是不好,这在府里走着都会走丢人。
“阿漓?”她又喊了一声,声音加大了一些。
依旧是只有回音。
“阿漓,你可别吓我!”她语带哭声,想着要不要回景春堂看看。
“再喊两句来听听。”
阿曛猛的转身,才发现,身后,那人笑得璀璨。
她实在忍无可忍,扑过去,这次不踢他,也不捶他,那纤纤素手,直接捏上了他的腰,狠狠掐了一把,才算是解恨。
只听凤漓狼嚎了一声,“小娘子要谋杀亲夫吗?”
“你几岁啊?五殿下,楚王,凤漓大哥?”阿曛又狠狠掐了一把,“知不知道夜里是不能吓人的?没把我吓死,你真是运气。否则做了鬼也饶不了你。”
阿曛惊魂未定,双手却已被握住,那人打横抱了她,低头拿额头蹭了蹭她的,“你刚刚担心我?”
这不是废话吗?不过懒得理他,头偏向一旁,不看那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却浅笑盈盈,“小娘子莫要生气,小娘子担忧为夫,为夫心里高兴得紧,今夜定会好好伺候小娘子。”
☆、83一家子狐狸(为╰ωǒ收获愛水晶鞋加更)
九月十八是个艳阳天。
约了十公主的马球赛,定在西山行宫的马球场。
阿曛备战了一个来月,还特意给自己马球队设计了一套华丽的球服,可真是给足了十公主面子。
这一日,阿曛一身宝石蓝色的骑马装,宽宽的同色腰带束在腰间,却又在腰带中央加了一条软软的银链子,链子上坠了各色珠宝,华丽得不像话。
那挂在腰间的象征着马球队队徽的金穗子,特意坠了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要多醒目便有多醒目。
球队的姑娘们,一个个的都带着镂空缠枝梨花银花冠,阿曛自己一头长发绾入了一个镂空缠枝牡丹金花冠里。
当阿曛端坐在通体雪白高大威猛的良辰背上,领着一队水灵灵娇艳艳的姑娘们出场的时候,真是要多拉风有多拉风,将整个马球场的观众都看傻了眼。
这一场马球赛,对于凤煌皇家来说,简直就是年度盛典。
这场内的观众,有一半是冲着十公主来的。
十公主本身就是个极端爱热闹的性子,她的狐朋狗友之多,在女学里又是学霸一个,趸拥之多让人咋舌,她振臂一呼,来为她加油助威的便乌拉拉一齐来了。
另一半却是冲着阿曛来的。毕竟十公主在女学里凤字班的马球队曾经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却在这一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在玉漱河桃花渡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阿曛,这些人有来看阿曛究竟是何许人的,有的却是五月五那日被那一袭红衣笑容灿烂的女子所吸引,便再也忘不掉,想再来望一眼。
但毕竟场地设在西山行宫,观众可不是想来便能来,十公主在这件事上,还真是操了不少心,安排得极为周到,听说是于半个月前就制作了门牌,凭盖了十公主信印的门牌才能入场观战。
这门牌听说在京都最高价码炒到了一千两银子一块。
阿曛听说了这些,又暗暗直呼上当受骗。看看,十公主在她新婚第二日入宫时;刻意的等在胡淑妃的蒹葭宫里,怕就是想着激一激她,让她答应与她对垒一场。
阿曛当时还真是怕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