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高兴过头,还在大娘的脸上亲了一口,让大娘的脸上起了红晕,佯装生气:“老不正经的,一有事就没个正形,不怕被人看见。”
“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怕的,你看人家年轻人,还不是搂搂抱抱,哪里还记得屋外还有两双眼。”老伯觉得自己好久没这样开心了,说话也忘了分寸。
大娘狠狠瞪了他一眼:“要是被干儿子儿媳听见,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搁。”
“你这老婆子,不和你罗嗦,我去买酒。”老伯拿过酒壶,哼着小调,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出小院。
“这老头子,等他回来,都月上树梢了。”大娘笑道。
“大娘,老伯这是去做什么?”瑞轩到厨房来想弄点吃的,见大娘说这话,有些好奇。
番外:冰赤山篇
“他呀,酒瘾犯了,去隔壁村买酒。”大娘随口答道。
“五里地外的那个村?”瑞轩忍不住向外张望一下,老伯年纪大了,这走过去肯定要很久:“那我骑马去给老伯买。”
“可是你还有伤,该好好歇着。”大娘心疼,不让瑞轩去。
“正好可以找大夫换一下药。”瑞轩也想趁白天再去探探情况,今晚准备再去冰赤山,救剑宇他们,而现在身上的伤,恐怕不能允许再走那条密道,唯一的路,就是经过那个食人鱼的湖后,顺流而下。
瑞轩让大娘先给雪灵做点吃的,又拿过一些银子,就牵过马匹,追上老伯,接过酒壶,一甩马鞭,扬起一地尘土。
老伯欣慰的点点头,这个孩子,真是孝顺,和老伴这下有福了。
马儿跑得很快,瑞轩先到了湖边的小屋,找到那个老人家。
那个老人家正在劈柴,见到瑞轩,只是稍稍抬了下头:“还没死啊?”
瑞轩有些尴尬,昨日不辞而别,辜负了老人家的好意。
“今日又来作甚?”老人家扔下劈柴刀,拍拍双手上的灰尘。
“我想让老人家今晚帮我做一件事。”瑞轩说明来意。
“什么事?”老伯在身上擦擦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棉布递给瑞轩:“这是你的玉佩,我不需要报答。”
“谢谢!”瑞轩接过来,这是上好的古玉,从祖上传下来的,也是不得已才将它留下,以作酬谢。
“有什么要我做的,就尽管说。”老人家走到湖边,看着平静无波的湖水。
而瑞轩沉默的走到拴着的马旁边,默默它的头:“对不起,只能牺牲你了。”马儿很舒服的打了个响鼻,瑞轩不忍再看,转头对老人家说:“麻烦您今晚将马肉扔进湖中,为我赢得一点时间,我要穿过这片湖。”
“好。”老人家没有回头,就一口答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不该阻止这些年轻的后生去做想要做的事。
瑞轩在老伯身后深深行了一个礼,拉过马儿,去找工匠,得赶做一张竹筏。等忙完这些,才买了酒,回到农家小院。
番外:冰赤山篇
大娘和老伯还有雪灵早就等急了,还以为路上遇到了危险,三人就站在院子门口等着,总算见到瑞轩骑着马过来。
雪灵迎上去接过酒壶,就和老伯大娘一起去张罗着开饭,瑞轩将马牵到马厩回来,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颇为丰盛。
开始瑞轩并没多想,肚子正饿着,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而老伯和大娘我推你,你推我,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还是雪灵看不下去,掩嘴偷笑,忍不住开口:“轩,今天大娘和老伯跟我商量了一件事,看你同意不?”
“什么事?”瑞轩抬头看看几人,才觉得是有些不对劲,老伯和大娘一脸紧张,拿着筷子也不夹菜,就这样低着头。
“老伯和大娘想认个干儿子,你觉得怎样?”雪灵委婉的问。
“那是好事啊,老伯他们年纪大了,是该有个儿子来孝敬他们。”瑞轩一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无子认亲,是天大的喜事啊。
“那你愿意做这个干儿子吗?”雪灵继续问道。
“我?”瑞轩没想到会提到自己身上来,有些呆愣。
“对,年轻人,你愿不愿认我这个干娘?”大娘见瑞轩犹豫,焦急的问。
老伯也是满脸期待的看着瑞轩。
瑞轩看看老伯,又看看大娘,又看到雪灵眼中的期冀,笑着点点头,走到一旁跪下:“儿子瑞轩拜见干爹、干娘。”
雪灵见状也走到瑞轩身旁跪下:“儿媳雪灵拜见干爹、干娘。”
“好儿子、好儿媳。”老伯和大娘惊喜的站起身,扶起两人:“快起来,坐好,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的吃一顿。”
大娘在落座后,偏头偷偷擦了下眼泪。
“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又想起了伤心事?”雪灵扶着大娘的肩膀。
“娘不是伤心,是开心,是太开心了。”大娘边说边抹泪。
“老婆子,你怎么又哭,真是不吉利。”老伯开心的与瑞轩喝下好几杯酒,这酒烈,老伯又开始说混话。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娘呢,媳妇可不依。”雪灵佯装生气。
“我不说,不说,来,儿子,我们喝酒。”老伯笑眯眯的举杯。
番外:冰赤山篇
“我真是找到了一个好媳妇,瑞轩,以后你可要好好对雪灵,不然娘可也不依。”大娘脸上也笑成了一朵花。
“嗯,爹,娘,雪灵,你们以后都要彼此照应,好好生活。”瑞轩看着如此融洽的一家人,心里酸楚,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又在他们心中插上一把刀。
而三人听到瑞轩这话,都放下了碗筷,屋中的气氛突然凝结。
“轩,你是不是和你爹一样喝醉了。”雪灵摒除不好的预感,笑着说。
“醉了,我是有些醉了。”瑞轩也忙装作夹菜:“爹、娘,吃菜吃菜。”
沉闷被打破,大娘和老伯又展开了欣慰的笑脸。
这顿饭一直吃到日落西山,整个小院中,都是欢乐的笑声,不远的几户人家已经多年没听见过老俩口的笑声,经过的时候还会向里面张望一下。
吃晚饭,雪灵和大娘挣着收拾碗筷,被老伯挡回来:“你们小两口今天就好好呆着,我们老的来。”
雪灵笑着退到一边,等他们去了厨房,才拉过瑞轩:“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要去做危险的事?”
“剑宇他们还被困在冰赤山,我要去救他们。”瑞轩不想再对雪灵有任何隐瞒。
“我和你一起去,同生共死。”雪灵伸手紧紧握住瑞轩。
“嗯,那我们去准备一下,明天给二老说一声就走。”瑞轩牵着雪灵走回房间,趁她不注意,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放平躺在床上。
雪灵挣着眼睛,不能动,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急的眼泪直流。
“雪灵,你听我说。”瑞轩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安抚她的情绪:“那里太危险,你跟着我不放心,你乖乖等我回来,就算我回不来,也要记住,坚强的活下去,好好的活着。”
“不,不!”雪灵模糊的不断重复这个字。
“等我。”瑞轩怕自己不舍得离开,好不容易两人冲破万难,可以厮守在一起,那份私心,让瑞轩有些动摇,所以只有狠心掰开雪灵紧抓着衣角的手,放进被子,决然离开。
“不,不!”雪灵呐喊着:“为什么不带着我,你要是有事,我该怎样活下去。”
番外:冰赤山篇
老两口在厨房忙完,回到屋中,就见瑞轩他们的房间关上了,还有些好笑,年轻人就是猴急,这么早就歇息了。
第二日清晨,雪灵紧绷了一夜的身子有些乏力,好在终于可以动弹,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出去,老两口已经起身,大娘见雪灵两眼红肿,忙上前关切道:“灵儿,是不是轩儿欺负你了。”
“娘!”雪灵抱住大娘:“轩他不要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
问了许久,大娘和老伯才听到事情的原委,重新体会了一次那种从幸福的顶端降到地狱的滋味,这个农家小院,又陷入了愁云惨淡。
大娘和雪灵每天都守在院门口,等待瑞轩归来,一天,两天,三天,几人的心,也在慢慢下沉,大娘开始念经拜佛,那一声声木鱼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大伯短短几天,苍老了许多,背脊微微佝偻,步履也更加蹒跚。
雪灵知道,这样下去,爹娘迟早会崩溃,打起精神,做回一个好儿媳,每天劝解两位老人,学着做饭,大娘老伯怎么会不心疼,为了让这个好儿媳也能开心一点,也都开始有了笑容。
家里慢慢恢复了平淡的生活,雪灵每晚在思念中入睡。
半个月过去,剑宇与红衣的到来,让雪灵的希望几乎彻底破灭。
很晴朗的午后,剑宇携着红衣,沉重的来到农家小院,跪在雪灵面前:“王妃,我们没保护好王爷,请您责罚。”
而雪灵看见两人,本是很欣喜的,一听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愣在当场,又强自微笑:“他让我等他的,我一定会等他回来。”
“王妃,你要节哀。”红衣能大概理解雪灵的心情,就如当初,听到剑宇要来冰赤山,那种可能会永远失去爱人的痛,让她不顾一切的追上了剑宇。
“你们,见到他的尸体了吗?”雪灵心存侥幸的问。
“没有!”剑宇摇摇头,这也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王爷已经去世的重要原因,可问题是,寻了整整半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只能履行对王爷的承诺,前来告诉王妃,让王妃死心,重新开始生活。
番外:冰赤山篇
“既然不能确定他死了,就不要劝我节哀。”雪灵傲然甩手:“带我去找他,找到为止。”
“王妃,王爷说让您重新生活。”剑宇阻止。
“既然还叫我一声王妃,这就是命令。”雪灵变得很坚决。
红衣在一旁拉住了还要说话的剑宇:“王妃,王爷不会有事的,我们也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所以您要保重身子,等着王爷,冰赤山中危险重重,你可不要让王爷回来见不到您啊。”
“我会保重身子的,这就去吃东西,好好的在这里等他回家。”雪灵自信的展开笑颜,轩,你回来还会见到最美的我。
老伯和大娘从没想过认的这干儿子竟是个王爷,对雪灵这个愈发小心翼翼,雪灵好说歹说,才让两位老人放下心中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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