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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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幸福-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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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未失言,这些日子,无论是早上还是晚上,两顿饭都是他包了。用许母的话来说,孩子的到来,倒是治好了他多年赖床,贪玩的毛病。
  虽然,严清并不在乎孩子的性别。如果硬是要选,她可能还是偏爱女孩一些。20岁出头的年纪,她也曾无数次幻想将来自己要生一个女孩,给她起个浪漫的名字,天天打扮得跟花骨朵一般。许母虽说从未给过严清压力,一直说男女一样好,不过从她整日的“大孙子”“大孙子”的叫着。严清也明白,老人传统观念里都盼着有个传宗接代的孙子。
  许母旧相识在医院妇产科,6个月的时候,许母带着严清去医院想看看孩子的性别。医生说是女孩,严清心里很高兴,只是留意到许母有些失落的样子,虽然表面上她还是欢天喜地地说要给孙女做衣服。
  “你妈应该很失望吧,是个女孩。”严清靠在床边,许母对她一直关怀备至,她也没什么可回报她的,如今连她想要一个男孙的心愿也圆不了。
  “从我太爷爷那一辈算起,爷爷,爸爸到我,”许沐掰着手,“都是男孙。”
  “那我岂不是更加罪过了。”严清低下头。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想要个孙女。我妈生了我之后,倒是怀了一个,可惜没到三个月的时候就流产了。我爷爷当时特别伤心。”许沐搂住她的肩,“我爸也是,小时候梓篱到我们家来玩,老是笑眯眯地给她买一堆好吃的好玩的,他一看到我就黑着脸。你以为我和那丫头怎么会那么不对头,梁子是老早结下了。”
  “可是我看你妈有些难过。”严清说。
  “我也知道她想要个孙子,可是她也不是那种老古板,这不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已经和爸拟好了几个好听的名字,我们先给看看,然后再给大师算算。”
  “真的?”
  “不信拉倒。”许沐倒头就睡。
  过了年,开了春,6月的时候,严清觉得肚子剧烈疼痛起来。
  比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许家上下,有些手忙脚乱,先后两辆车火急火燎地去了医院。
  严清被推进去的那一刻,许沐感觉就像生离死别,比起对孩子的期待,他更加担心她的安危。
  “我进去陪你,你疼的时候我的胳膊也能借你咬一咬。”许沐拉住严清的手。
  “留着你的胳膊抱孩子吧。”严清额头上全是汗,却被他的话逗乐了。
  或许是之前陪产梓篱,这下子倒有了些经验。刚开始倒还顺畅,直到忽然头像爆炸一样,眼前的焦点渐渐模糊,那个时候她真的感觉是最接近死神的时刻,她仿佛还看到了母亲,好像要接她离开这个世界与她在天上团聚一般。
  “孕妇难产,要紧急剖腹。”医生摘下口罩,“请在责任书上签字”。
  许沐当时腿就软了,只听见胸口扑通扑通地跳着,三魂不见了七魄。
  “有危险?”许母忧心地问。
  “目前看来情况还算乐观,可是理论上风险总是存在的。所以按规矩,这字还是请家属签一下。”
  “许沐,你赶紧签。”许母敦促。
  “能不能不签?”虽然签与不签也并会影响结果半分,只是他还是天真地认为不签仿佛她就会平安一些。
  “签吧。形式上的事,你妈是过来人,没事的。”许母安抚。
  许沐的笔立起来,又落下,迟迟鼓不起勇气。
  “你在这迟疑一秒,严清在里边就多一秒危险。”许母催促。
  这一句话仿佛有绝顶的魔力,许沐刷刷刷一口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许沐忽然想起电视剧里,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戏码。
  “保大人,坚决保大人。”许沐冲过去一把抓住医生的手。
  这时候梓篱夫妇恰巧赶来,听见许沐的话,梓篱以为严清不好了,当场就吓哭了。
  “没那么严重,家属不用太担心。”医生笑了,推开门,进了产房。
  半个小时候,产房的门开了。
  “她怎么样了?”许沐抓住医生的手。
  “母女平安。”
  严清迷迷糊糊被推出产房的时候,只听见许沐聒噪地在一旁喊着自己的名字,他握着她的手,她感觉她的手心一股湿气。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许沐或者梓篱。倒是许继那小家伙凑在自己的脸前,萌萌地瞅着自己,“妈妈,阿姨的眼睛怎么睁开了?”
  “还叫阿姨,改口叫丈母娘。”梓篱捏捏他肉呼呼的小脸。
  “孩子见过了?”梓篱走了,严清问许沐。
  “见过了。”许沐拉开椅子,坐到她身旁,“她怎么能那么小,小老鼠一样。”
  严清乐了,一笑肚子上的伤口隐隐约约地疼。
  “你不问我她像谁?”许沐皱着眉头,他总觉得讨论孩子的模样,是件尤其有乐趣并且幸福的事。
  “那么小,怎么看的出来。”严清笑了。
  “我觉得还是像我多一些。”许沐思考状,有些得意。
  “真的?”严清质疑。
  “尤其是那双大长腿。”许沐越说越兴奋,“我到育婴房一看,比其他小孩要长出那么大一截。”
  “呵呵。”除了呵呵,严清再无别的可以回应了,或许这就是当爸爸的骄傲。
  下午的时候,许沐父母来了。许母从小锦袋里掏出两张红纸。
  “我上午又去找了大师,按照丫头的时辰,这两个名儿是最有福气的。”许母将红纸递给严清,“你是孩子的妈,你给定一个。”
  “许源,许殊。”严清看着红纸上筋斗的毛笔字,出自许父的亲笔,必定他们也费了不少的心思。
  “源字是取的源源不绝,细水长流的好意头。大师说丫头命中缺‘水’,这源较为适合。”许母解释。
  “那这‘殊’里也没带水?”许沐一旁困惑地问,这些算命的事他从来是不信的,但当一个名字关系到自己女儿的命途,他忽然又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孩子的日主是文殊菩萨,带个殊字,希望孩子能得菩萨庇佑,一生无虞。”
  “我更喜欢这个‘殊’字。”严清指尖触在字上,“我不祈求她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我希望她是最特别,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严清说的好,那便定了。”许父认同。
  “许殊,许殊,会不会像叔叔的叔?”许沐一旁嘟囔着,仿佛有些意见。
  “你就吃了没文化的亏。”许父一旁斥责。
  “那总要有个小名,总不能叔叔或小叔地叫吧,总觉得辈分不对。”许沐不服气,“我是明明是她爸,怎么能叫她叔。”
  “小名我跟你爸也想好了。就叫珠珠。”许母说,“严清,你有没有意见。”
  “我有。”许沐又发觉不对,“一个女孩子被叫猪,她能开心吗?”
  “掌上明珠的珠,与殊发音也相近。”许母瞪了眼许沐,“即便叫猪猪,那也是有福气的意思。”
  “我看挺好。”严清笑了,“珠珠,挺好听,又顺口。”
  许沐傻了,难不成这个家里就他一个异类,赶不上他们的思想境界。
  “这是我跟你爸早就准备好的,算是爷爷奶奶给珠珠的第一份礼物。”许母从包里拿出一只漆盒。
  “小孩子,带不了这么贵重的。”严清拿起盒子里的金佛。
  “珠珠是咱们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带不起。”许母笑着看了眼许沐,“男戴观音女戴佛,保平安的。”
  严清很是感动,她一直担心许母会有所失望,如今看来,她们对于丫头的重视非比寻常,她还担心和奢求什么呢?
  “你妈让你收下,你就收下。一家人还客气个什么?”许父催促。
  “好,那我替珠珠谢谢爷爷奶奶了。”严清盖上盖子,示意许沐放进抽屉。
  “对了,等你出院我到你们那儿住些日子。”许母说道,“月子里得好好养着,何况你还是剖腹,到底是伤了元气的,没人照顾怎么成?”
  “不用。”让婆婆伺候月子,严清觉得不好意思。
  “请个保姆,我也不放心。带孩子,我还是有些经验的。何况是带自己的孙女,高兴还来不及呢。”许母拍拍严清的手背,“我说了,你叫我妈,我就拿你当亲闺女。伺候亲闺女月子,有什么不应该的。”
  “反正你也别指望我的厨艺能长进,前一阵子你吃我做的菜还没吃够?”许沐玩笑。
  “行,那就辛苦妈了。”严清感慨,自己怎么能有如此的福气,婆婆伺候月子,是多少媳妇想都不敢想的事。严清想,这样的幸福生活,天上的母亲必定是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的保质期

  生活里的坎坷,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多。25岁,她对于未来忧心忡忡;35岁,当她看着珠珠和许继在草坪上肆无忌惮地喷着水枪,水珠撒在雪白的脸庞上,被阳光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她和梓篱悠然自得地喝着橙汁,一旁傻乎乎地笑了。
  “就差悠琦家的了。”严清满足地笑着。
  “他们不是丁克吗,怕是没指望了。”梓篱转过头,看向严清。
  “其实有没有孩子没什么关系,只要赵墙对她好,也没什么遗憾了。”严清放下杯子。
  “婚姻啊,还是得有个孩子。没个孩子,要分就分,要离就离。就凭爱情维持着,能撑多久?我看悬。”梓篱颇有感悟,“就拿当初,即便我和阿明彻底分了,我们俩关系也断不了,他到底还是我孩子的爸爸。”
  “是啊,很多事情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严清感慨。
  “你就不要在这假惺惺地可怜样了,你们家跟别人家是反的,谁不知道许沐用孩子套牢了你,生怕你给跑了。终究,你是最幸福的。”梓篱调侃。
  “就像你说的,爱情就像热情,热情总有褪去的那一天,爱情也是有保质期的。他总有一天也会烦了我,发现我原来也没什么好的。”严清会心一笑。
  “你说这话对得起谁?我虽说平日里常常看不惯他的一些做派,不过好老公,他还是当得起的。”梓篱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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