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约高考后两个月,我们文科班聚会,酒后无处可去。于是我提议去粟裕公园玩。我们先在广场逗留一会儿,然后点着蜡烛去山腰的纪念碑。我们即兴作诗,每人说一句,一人接一人。诗已不记得,脑海里唯余以下词句的痕迹:
夏日,月光
高耸的墓碑
见证,冰冷的石板
璀璨繁星,躺着,睡觉 。。
《流浪监牢20年》(人渣录11—20)
十一 南京
在南京念书时,我通常一连好几个星期从不踏进教室一步,最高记录是整整两个月。于是除了几个关系好的及同寝室的,其他人只能在传说中听到我,而看不到。某日我心血来潮或去找人通知事情,比如告老黄晚上几点在哪喝酒或告大东等下午几点在哪踢球时,便会出现在教室,几句话后马上走人。此时一些很久没见我的人看到传说中的人站在眼前,有些许不习惯。
南京城里很少去,尤其厌恶逛街,只是偶尔去一些风景较好的旅游区玩,或古迹之类。第一次去的是栖霞山,看到了满山枫叶,另有不少南北朝时的石窟,内有石刻佛像,大多没了脑袋,系*时捣去。第二次去的是夫子庙,在南京城南,清一色的仿古建筑,紧挨秦淮河。河很窄,但也有游船。此地后来多次去,凯子来玩时还坐了脚踏船,甚是费力。周遭小吃甚多,比如鸭血粉丝汤、大娘水饺等。另有乌衣巷、乌衣井、李香君故居等,也值得一游。
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看到了满地的森森白骨。学医的凯子说,这类东西他老摸,已没什么感觉。说着掏出一照片,为凯子穿一白大褂,戴白手套,满脸堆笑地从一缸里掏出一人大脑。记得馆内有一段铜路,上有不少脚印,据说是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留下的,以为凭证。
总统府为蒋中正先生办公之地,本要收门票五十,因一教授经盛鸿与看门的熟,便带咱百来号人免费进去了。有一新加坡华侨做《孙中山先生在南洋》的讲座,并请咱们吃饭。结果我没去听课,随便瞎逛去了,但去蹭了饭吃。印象最深的是看到古代缠足妇女穿的小鞋,真小,不到十厘米,可端放在掌心观摩。安徽大学一漂亮姑娘小秋来玩时,陪同逛了梅山,但时节不对,没看到什么梅花。
这些地方都挺好玩,可恨的是大多要收门票。所以我对不收钱的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印象最好,感情最深,下次如果再去南京,一定还要再去逛一次。
十二 北京
来北京的第一天一下火车便穿过天安门。听接我的望松说,这有一中轴线,线东为东城,线西为西城。我两腿分立于此线两侧,把自己分成两块,一半在东城,一半在西城。
早有去过长城的小狗告诫我说,那地方没什么意思,千万别去,浪费钱,真的,你到那去看一眼,就会想古代那帮人真是*。但我还是去了一次,花门票四十。人山人海,且烈日当空。每踏上一级台阶便坠一滴汗,落在青砖上三秒钟内蒸发殆尽,不留一点痕迹。
之前去了慈禧老太的颐和园,随便逛了一圈,并在昆明湖畔与妹妹小兰子划了一会儿船。花了门票三十,并给小兰子买了一拴满紫花的头饰,戴上去很漂亮。我想:慈禧老太把修海军的钱拿来修这园子,咱花这点钱来瞧瞧这园子也没什么。
但我觉得这两处地方都没什么意思。
十三 颜松
到北京后在望松家放了行李,见了牧首,便一起去阿坚那玩。此房名曰“后总”,在交大东门附近。搬到交大南门东边三百米处的地下室后,我便常去后总喝酒,一般带八或十瓶上去,偶尔一箱。渐渐地新面孔不断出现,新面孔逐渐变成老面孔。
颜松酒后爱胡来,比如在宾馆打炮、次日赖帐,人家要一小孩上楼叫他妈下来看看是谁玩的,一拔人都瞪着眼睛准备看美女时,下来的是一三十多岁的黄脸大妈。就在前几天此人喝白酒过多后,我送此人回去,当时已凌晨两点,没了电梯,我扛他下十二楼。颜松很重,我扶不稳,大约在十楼双双跌倒,滚了下去,颜松头撞墙上。大约在七八楼时,颜松突然把上衣脱了,说不要了,随手一抛。然后他开始脱裤子,我拦不住,直到只剩一三角裤。他说要我也脱了,于是我俩仅穿一条三角裤直至一楼。出了胡同到了大街时,颜松突然说不回去了,咱回后总吧。我说好,扶他转身。不料他看到路边大楼施工处的烂泥堆时兴奋异常,大步踏将过去,我拦不住。然后他双脚陷泥里,拔不出来,我一边帮忙也不行。于是我叫了一巡逻的小伙子小薛一起把颜松拉将出来,扛回口总。颜松非得拉小薛喝,小薛趁他上厕所溜了回去,因得上夜班。颜松说怎么我衣服没啦?我说:被你扔了,约在七楼。于是阿坚送了件上衣给他。他一摸口袋说我手机怎么也没了?我说:不知道。待会你去楼道找找。然后他又说要回去。然后便一人回去了,至今下落不明。
第二天和初次见面的朱老剑客去布鲁特喝酒,一大帮人。美国人汤姆请客,因此人有请客癖,几天不请人吃饭就浑身难受。餐厅有个新疆姑娘雅里布,我叫小兰子:快叫嫂子,雅里布说:去,你别说话。朱老剑客一头长发捆成辫子,面容清秀,小兰子说像是女孩子。酒桌前剑客开始胡侃阴阳八卦之类,酒终人散时一头趴在桌上,浑身软了没法起来。小兰子一边捶背,我一边扛着他走。刚开始没把握好用力方位,朱老剑客身子一边倒,我拉不住,双双摔倒在街头。次日酒醒,朱老剑客说钥匙掉了,回布鲁特也没找着。打电话回家一问,说是得换锁。
十四 增肥之旅
大约在05年的七月中旬,我、望松、阿坚、孙助、效刚、高星、狗子七人搞了一次增肥之旅。活动内容如下:这三天去后城、东卯、花盆等地大吃大喝,每人都必须长三公斤,达不到的每公斤罚30元,超过三公斤或不增反减的部分,每公斤奖或罚40元。
十五号一点在德胜门集合,迟到者每分钟罚一块钱,遗憾的是没人迟来。先驱车到赤城,找了个最近的小店吃了一顿,再包车去后城。在后城找了个小旅店,随后又是大吃大喝。望松给了我一包中华,我散发给各位。阿坚说抽这烟太*。记得我、望松、狗子、高新、效刚想去找条河游泳,结果发现附近的河只能洗脚。
记得在后城一小店喝酒时,一做活(端盘子等)的小姑娘,长得特高特漂亮(估计1米76),阿坚问姑娘你是这最高的还是最漂亮的?我说最高的是谁不能肯定,但最漂亮的肯定是你了。后来才知道这小姑娘才14岁。
由此跳过来记叙另一件事:在东卯镇一小店喝酒,开店的少妇颇有姿色(身材还行),而且挺会开玩笑,说自己离婚了给人甩了,于是我们称她小离。我们说(具体是谁记不清了)小离我们给你找个对象吧,你在我们这拔人里挑个中意的,我们好对着样板回北京帮你找一个。小离没说什么,我们便讨论了好一阵,最后得出结论说过一辈子估计会挑狗子这样的(狗子猥琐,看起来特老实,靠得住),玩*大概会找高星(高星长发,有点像流氓,或者艺术家)。吃晚饭时小离似乎有点生气了,没怎么搭话。阿坚趁着酒兴与之拥抱了一把,我等在一旁羡慕不已。
大概在晚饭之前,我、望松、效刚去找地方游泳,碰上小离姑娘的公公,一块儿去在及腰深的小塘里泡了一阵。
由此转到喝酒。我们喝的都是啤酒,一来那阵天热,喝来凉快,二来干起来有气派,像是梁山混的。往往是席间小喝几口,再转勺子、掷骰子什么的,完了回屋继续闹。东卯镇那晚在小店喝过后又回旅店的阳台上继续喝,说好了谁喝完1瓶奖10元,喝完第二瓶奖20元,喝完第三瓶奖40元。我一边吃冰棍一边喝酒,解决3瓶,赚了70。第二天在花盆一农户家吃午饭,比赛吹瓶,我慢悠悠地吹了两瓶,又捞回三十来块。
也有美中不足的事:赚70块的那晚,我回房在自个儿床上睡觉,哪知早上起来发现方位不对,躺在效刚床上了。接着狗子揭发说,我昨晚在望松床下撒了泡尿。对此我很是懵懂,一无所知,只能当是梦游。
之后在花盆一农户家吃午饭,酒后有点飘飘然,拿起笔铺纸作画。望松说别提作画,你那只能叫涂鸦。高星是画家,接过去也描了几笔。我后来说,高星你那是形似,我这是神似。席间也有人说我这风格是毕加索的,——还是晚期的,我听了很高兴。
饭前我、阿坚、望松、高星去附近一光绪时秀才家邸的废墟里闲逛,碰上一老头瞎扯了一通,请教了些此处的历史。记得废墟前有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块拴马石,阿坚说那大的拴马,小的拴驴。我想马一定比驴大。
当时还有一小姑娘,漂亮,12岁。望松特爱和小孩子搭讪,便上前闲聊。阿坚说你这小孩都很少,没人跟你玩吧?小姑娘说,也有很多大的学生。我说我就是一大学生。
旅途中时常过秤,我每次都比初重多出几斤,赚十块二十块不等。最后一次过秤,只比初重多出两公斤,与阿坚同被罚30。望松与狗子一斤都没长,给罚了90。都是孙悟空的亲戚。
又喝了一会酒,便散伙各自回各自的地方去了。
十五 欧菏
每次一提到贵州,我想到的城市就是天柱,因为我认识那里的一位美丽的姑娘,名叫欧荷。我认识她是在高二暑假补课的时候,我坐在靠墙的第一组的最后一排,忽然发现前面多了一女生。当时她穿一件淡蓝色的短衫,戴着眼镜,头发盘成一卷,像是一堆牛屎。然后她转过头来问我:我说话你听的懂不?此事之后我津津乐道,说那个漂亮的贵州妹在会同跟咱班同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跟我说的,说话的内容是“我说的话你能听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