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通医理,但联系前后却也不难猜测,那便应该是蛊毒被正式解除后一种身体机能自我调整与恢复。
果然,过了一小会后,张传仁轻轻舒了口气,朝着沈悦儿与江枫说道:“已经解了!”
江枫一听,顿时大喜,随后亲自将手搭到沈悦儿脉上自行把了起来。医理上,他虽然比不上张传仁,但也称得上精通两字。有了张传仁确定,他自然不会有疑,而这会亲自探脉,似乎只是为了进一步确定那份喜悦罢了。
“好了,好了,真已经彻底没了!”江枫再次确定后,这才对着沈悦儿笑得无比开怀,如同解了蛊毒不是沈悦儿而是他一样。
张传仁也笑得很是温暖,而沈悦儿亦长长松了口气,正式告别了大一个隐患。
很,阿久阿拾便按吩咐呈上了刚刚准备好酒菜,三人围桌而坐一并用饭,即是替沈悦儿庆祝,同时也是为明日即将离开张传仁送行。
而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某辆马车上,一名神色略显苍白紫衣男子突然心头一疼,如同被刀绞了一下似,额头上都直接冒出了冷汗。
本来就有伤胸口是渗出点点血丝,一时间让那紫衣男子脸色愈发变得死灰起来。
“王爷,您怎么啦?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一旁侍从吓了一大跳,连忙叫停马车,命随行医官上车检查医治。
紫衣男子并没有反对,也没有出声,任由医官替他检查上药,而他目光则始终阴沉盯着某一处样子极为吓人。
解除了蛊毒了吗?原来真为了血引而来!他突然露出了一抹毫无温度笑容,一时间让他原本极为英俊面容变得冷酷无比。
看来,小丫头真长大了!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而已,她竟然已经知道一切,并且可以用这样办法解除掉体内蛊毒!看来,他还是太过低估了这小丫头本事了!
只不过,悦儿你真以为这样就能够完全摆脱掉我掌控吗?紫衣男子笑得愈发令人发毛,突然喃喃而道:“等着吧,我会好好惩罚你顽皮与不听话!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这样声音顿时让上药医官都不由得一阵冷颤,险些再次碰伤贤亲王伤口。他顿时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幸好刚才失手没有被王爷给处罚。
上好药,重换好绷带之后,医官赶紧着退下了马车,几乎有种死里逃生感觉。
没错,马车上紫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闻名天下贤亲王——赵泽霖!
此时,赵泽霖心中清楚,以沈悦儿一已之力自然不可能有这般大能耐能够如此顺利刺杀到他从而取到血引,除了他死对头以外,很显然张家已经跟小丫头联成一气了。
不但是张家,甚至于皇室中其他一些势力都应该被小丫头所利用到,不然话,短短几个月内,京城之中不可能出现那么多突然变故。
看来,真正小丫头已经回来了,这一次是当真回来了!
这般说话,他还真是得好好感谢他死对头,不论那个可恶家伙动了多少手脚,但小丫头却是确确回来了,不是吗?
真是不懂事丫头,这才刚刚回来竟然便试图着想要对抗于他,这么久以来,她脾气倒是一直不曾改变过。
想到这,赵泽霖又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笑不再似先前一般冷酷无情,反倒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痛与开怀,还有一丝怪异到了极点温柔。
回来了就好!哪怕这会暂时迷了路又如何?他自然有是办法让小丫头重回到正确道路上来!至于那个阴魂不散死对头江枫,这一次,他会好好将其收拾个彻底干净,永绝后患!
122 规劝、我想你了
第二天,张传仁一早便离开了安阳侯府,他离开并没有引起府中人多大关注。
沈悦儿知道,临行前,张传仁与安阳侯之间有过一次较长时间单独谈话,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却是谁都不清楚。
于妈也跟着张传仁一并走了,昨个晚上过来将后一批制好药丸给她送了过来。沈悦儿准备了一笔银票给于妈,于妈只说安阳侯已经替她三少爷准备了足够费用不肯再收。但孤身外不嫌多自然就是钱了,所以沈悦儿还是强行塞给了于妈让其收下。
侯府中人只知道三少爷要出门求医,可能要很久才能够回来,其它自是一概不知。不过对一个长年淡出众人视线庶出少爷离开,也并没有多少人会有什么兴趣。
沈悦儿没有再去特意送行,而下午时候,七小姐张画柔也如昨日之约到惜芙院来找沈悦儿了。
张画柔性子直,没那么多弯弯肠肠,一来就直接将她六哥张传礼事情说道了一遍,言辞之中颇是为兄长担心烦恼之意。
沈悦儿原本还以为是多大事,没想到竟然不过是个少年怀春萌生情意,不料对方身份过低却是门不当户不对,看似终究无法一成心愿罢了。
张传礼不过刚刚十五岁年纪,没想到竟然这么便有了这些方面烦恼。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正常,莫说古代少男少女都比较早熟,何况这种年纪本就是情犊初开美好时节,不用讨生活不用烦前程富家子弟不去愁这些风花雪月还能够愁些什么呢?
何况,张传礼与张家五小姐张画媚同年,不过小了个把月而已,张画媚都一早芳心暗许。为情费心力,张传礼有了喜欢女子却也是再正常不过事情了。
只不过,这种事情她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听柔儿所言,张传礼喜欢女子不但出自普通商户之家,而且还是妾氏所出,连个嫡出身份都没有。这样身份古代来说,想要嫁入侯门,那当真是根本不可能,哪怕为妾都是没有资格。
画柔娘亲也发了话了。以这女子身份,多日后等张传礼成婚后收进门当个通房,其它却是让张传礼想都别多想。偏偏张传礼却对那女子十分喜欢。哪里愿意让那女子受这样对待,而那女子也是个性子极为刚强之人,宁可嫁与穷人为妻,也不愿入侯门为妾为通房。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自然是没有了什么好谈之处。女子娘家也无心攀付权贵,所以这会已经开始替那姑娘寻一门合适普通婚事,张传礼眼看心爱女子即将与他人订亲,那样心情自然是可想而知。
“悦儿姐姐,你说这事可怎么办呀?我瞧着六哥这些日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成天沉默寡言。都跟变了个人似,看着心里都觉得难受。”
张画柔可怜巴巴地说道:“昨个我特意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好像那个姐姐家里准备把她许配给他们自家商铺里头一个年轻管事为妻。那个姐姐自己也同意了。过不了多久便要正式下聘订亲了。听说六哥昨晚一晚上都没睡着,今日一早便跑出去了到现都没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听到这话,沈悦儿顿时想到了什么,反问了一句道:“你是说你六哥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到现都没回来?”
“是呀,我娘已经让人出去找了。不过还没找着呢!”张画柔加担心起来,很是不安猜测道:“悦儿姐姐,你说我六哥会不会跑去找那姐姐了?然后……然后会不会带着那姐姐一起跑了?”
私奔?沈悦儿没想到张画柔脑袋里头还装下了这样想法,一时间不由得笑道:“这个应该不会吧,我估计着你六哥是去忙别事了,指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张传礼应该还不至于有带着喜欢女子私奔勇气,再怎么样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五岁少年,即使心有不甘却也不可能有寻种魄力放下已经拥有一切,做出背弃家门浪迹天涯事情来。
何况,听张画柔所说,他与那姑娘认识时间也不长,总共见面次数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即便是喜欢也还远远达不到能够为爱付出一切程度。
所以沈悦儿估计着今日张传礼一早出去应该去送他三哥张传仁去了。
整个安阳侯府,算起来也就只有张传礼对他那个三哥上心了。以他们之间关系,张传仁这次出远离,张传礼会去送行也是再正常不过事。
只不过到这会还没回来,估计十有**顺便去找那女子是真,至于私奔什么却是不可能。
两人正说着,却见胖丫走了进来禀报,说是六少爷过来找七小姐了。
“六哥回来了?”张画柔顿时激动不已,而且明显松了口气似,朝沈悦儿说道,“悦儿姐姐说得真准,刚刚才说六哥回来这会真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张传礼便走了进来。
如张画柔所言,张传礼确比前几个月要瘦了一些,脸上神情也黯淡不已,完全没有以往那种神情。看到沈悦儿后,倒是扯了个笑容出来,不过看上去也显得极为勉强。
“六哥你一整天去哪里了?娘亲到处找你没找着,瞎得我们都担心得不行。”张画柔上前拉住自己哥哥径直往一旁坐了下来,又把阿久呈上茶接了过来亲自端到了自已哥哥面前。
张传礼略显安慰拍了拍妹妹手道:“放心吧,我刚刚已经去回过娘亲了。今日三哥出远门,这家中也就属我与他亲近,所以自然是要去送上一程。送得远了点,所以回来这才迟了些。”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而后也没等张画柔再说什么,便直接朝着沈悦儿说道:“悦儿,这些日子我自己事情太多。所以就没怎么过来看你。不过以你如今本事,连华王府都怕了你,我想自然也没谁再敢来惹你。”
沈悦儿微微一笑,却是不由得说道:“刚才柔儿还跟我说起你近变化很大,我还不怎么相信来着,现看来倒真是不假。看看你现这幅模样还有这说话语气,小小年纪偏偏老气横秋,跟几十岁老人家一样,实是让我吓了一跳。”
“呃……柔儿这丫头又多嘴了。”听到沈悦儿话,张传礼自是明白自己不时候。妹妹一定是跑来跟沈悦儿将他那些老底一五一实全给兜了出来。
说着,他自是略显无奈看了一眼一旁张画柔,倒也没责怪什么。只是神情显得愈发黯然。
“哥哥,不是我多嘴什么,我这不也是替你烦心吗?”张画柔也不觉得委屈,反倒是一副极其认真模样说道:“我也是觉得悦儿姐姐向来聪明,主意又多。这不是想让她也帮忙给你想想办法吗?”
听到这话,张传礼倒是不由得看向了沈悦儿,神情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