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我的冷漠凝住。
“他会生气的!”有人说道
我笑笑,不予理会,径自转身要离去。
有人拉住我,不小心扯掉了我脖子上的丝巾
刺青毕现。
他们呆住:“Mine forever!”
我立即恼怒:“滚开!”
不等他们反映过来,冲了出去。
难堪到极点。
走出摩天大楼,空气依然浑浊。
回头,露天广场的上方,华丽的舞台上,顾莫修和他的乐队正激烈的舞动着。
粉丝们疯狂的大喊着:“BLOOD,我爱你!”“BAD BLOOD;我爱你!”
舞台上的顾莫修,光芒万丈。
他是一颗真正的明星。
而我,如今一无所有。
音乐,家人,朋友,爱情,一无所有。
什么垃圾人生?
我为何要这么安静?
世界这么负我;我为何还要这般忍辱?
顾莫修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就因为我爱他?
他算什么?
他可以在外面搞女人,我为什么要这样任他掠夺?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被他剥离的干干净净的。
连音乐都放弃了,他凭什么还在那张牙舞爪?
他算什么?
招了辆出租,奔驰而去。
不想回家。
司机问我:“去哪儿?”
“横并路23号,果子快餐店!”
车子飞快的行驶着。
路边的街灯明明灭灭。
整个世界都在唱着顾莫修的歌。
“我爱你,我恨你,我杀了你……”
“欺骗夜晚 欺骗痛苦
爱的眩晕 一边喊叫 一边堕落
没有结束……”
我捂住耳朵,不想听,不想听。
我倦了。
阿姨的店还没关门。
灯火温馨。
我站在门边,偷偷朝里看去。
她雇佣了新人,自己还是如同从前一般,盯着电视机目不转睛。
不用说,一定是在看他的演唱会。
我笑笑,朝她鞠了一躬:“阿姨,谢谢你这几年的照料!”
转身离开。
我倦了。
又走到从前住的屋子,白洵坐在门口,靠在门上,仰望天空。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白先生!”
他震住,揉揉眼睛:“莫……莫……小姐?”
我微笑点头:“恩”
“我不是在做梦吧?”傻傻的模样,很安心,很安心。
我很想和他聊一聊。
坐在他身边,学他一样,仰望天空。
“你这么多天去哪里了?我都担心死了!找遍了整个城市也没找到你!”他急切的问道
“回了老家一趟!”我随意扯了个谎
“这样……你哦,回去也不打个招呼!害我和你店里的老板都担心死了!”他嗔怪。
我微笑不语
他就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开口:“你觉得爱情和自由,哪个比较重要?”
“我觉得是爱情吧!”他的眼里有憧憬在闪烁。
我避开那道目光,慢悠悠的说:“如果爱情成了一种负担,你会怎么样?”
“那样,我就放手。这样对彼此都好!”
“放手?如何放手?”
“莫莫小姐……”他疑惑的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尴尬的笑笑:“没事,随便问问而已!”
他不再说话。
忽然,他将我抱紧怀里:“我喜欢你,莫莫小姐,请和我交往!”
我愣住。
前面投来一个高大的阴影。
我惊得浑身一颤,猛地推开了白洵。
顾莫修一脸阴鹜的站在树的阴影中,白色的长发,红色的耳环与瞳孔,在黑夜中,显得异常诡异与血腥。
公元20XX 。“D”
轻抚隐约变的柔和,像滑过水面的一尾鱼,漫不经心的一吻,覆盖掉死亡的颓废,温暖而潮湿的绿沼泽,把我和他淹没。
七月,小麦色的锁骨。
这些日子,炎夏已至。每天坐在家里冒着虚汗。一抬眼便看见闪烁的白点,然后一阵眩晕。
我靠在椅子上,晃悠悠的晒着太阳。
我穿很多衣服。把顾莫修冬天的羽绒服都掏了出来披在身上。
阿姨笑我:这大热天的,你怎么穿这么多衣物?
我淡淡微笑:“我身子自小就弱,最近似乎更不好了,总是惧冷!”
阿姨叹气:“小姐,是不是又惹先生生气了?”
我不语,只是微笑。
四肢上的铁锁在哈哈大笑。
半个月前的那晚,他打伤了白洵,拖着我回家。
黑暗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那晚,下雨了。
记忆中,下雨的夜晚,总会有流血事件发生。
他问我:“为什么要背叛我?那个男人是谁?是你在外面的男人么?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还能够做什么呢?
****
下午,顾莫修回来了。
他从背后抱住我,吻我的头发,抚摸我的刺青:“你是我的!”
我不语。
他舔我的耳垂。
我恶心。
“你在想什么?”他轻声问
“我在想,你真恶心。你真恶心!你真恶心,你真恶心你真恶心你真恶心!……”我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我要杀了他。
他微微一笑:“我喜欢看你愤怒的样子。你安静时,才比较让我害怕!”
“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你总是出尔反尔!”
“事实上,我早就厌恶了原来那副柔弱的样子。恶心死了,如果我早些想的通透,就早些得到你了,不必在爸那儿挣扎了十几年!”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朝他扔去手中的杯子。
他不躲开,被子砸到他的额角,鲜血蜿蜒的在脸上爬行,流到嘴里,他魅惑的舔了舔。
大脑神经爆炸。
他走过来,吻住我:“笨笨,不要惹哥哥生气哦!你和那个男人,有做过么?嗯?”手指滑向衣内
我挣扎着:“你给我滚,不要碰我。你滚!”
“不行哦!因为你背叛了我呢!”他微笑,站起身,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
我的双目都红了。
我咬牙切齿:“顾莫修,你真恶心。允许你自己在外面搞女人,就不允许我在外面和男人约会了?”
他停住动作。
“并且还不是一般的龌龊!竟然和那个女人搞到一起了!脏!你们太脏了!”任我的情绪怎样悲愤,我活生生的不能哭泣。
“你都知道了?”他问
我别过脸,不想看他:“不让我接触任何有关外面的信息,撤掉所有的信息产品,无非就是想要瞒住我,不是么?”
“那只是绯闻而已,不要当真!”
我冷笑:“好!绯闻而已,我不当真!”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挑起我的下巴,表情很模糊。
我说:“顾莫修,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
“你在妄想!”
语毕,衣衫撕烂。
20XX。7。20。 燥热。虚弱。难以忍受。
****
一大早,他去外地演出了。
临走时,衣衫里的钥匙不小心掉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丢下一本书盖住它。
他和我拥抱过,说:“在家乖点,我晚上见会赶回来!好好爱自己!”
他一走,我就立刻打开锁,冲出了屋子。
被锁的太久,四肢变得无力。
在大街上四处游荡。太阳苍白无力的照在人间。
街角有一条垃圾狗,小腿似乎受伤了,正悲伤的呜咽着。
我走过去,捡起一块转头,将它砸死。
污秽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我笑笑,从尸体上跨了过去,不理会他人的眼光。
既然活的残喘,不如早些了解!
摸摸口袋,嘲笑。
走入一家服装店,换下全身行头。
宽大的男士外套。仔裤,长靴。
进理发店,将长发一刀剪掉。
到琴行,买了一把红色的吉他,背在身上,咧着嘴角张扬的笑着。
花光了所有的钱。
进商店,用剩余的10块买了两包劣质烟。
靠在墙角,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直到头晕目眩。
有闪光灯在我眼前闪个不停。
我愣住。
大批记者扑了过来
“请问莲落小姐,你和BAD BLOOD的主唱是什么关系?”
“有人透露,你们两个是亲兄妹关系?”
“据说五年前S城那场轰动全国的杀人案,被害人与受害人就是你们的父母对吗?”
“莲落小姐,请问你们真的是亲兄妹么?如果是这样,你们不就是乱伦吗?”
“有人看见你们已经同居了!是这样的吗?请回答我们好吗?莲落小姐……”
“滚开!”我低声咒骂。
记者们依然如苍蝇一般嗡嗡的响个不停!
有人甚至看见我脖颈处的刺青,举起相机猛拍起来。
“莲落小姐,请问那个刺青是你和你哥哥乱伦的象征吗?”
“永远属于我?是你哥哥对你爱的宣言吗?”
“五年前那场凶杀案,传言是情杀,难道BLOOD也像你们的爸爸一样,独占欲太强了?”
太阳明晃晃的。人间丑态百出。
有人的手朝我伸过来,触摸到了我脖颈处的刺青。
怒火,在血液里蔓延。
揪住那个记者的衣领,用吉他猛烈的朝他砸去:“老子操你妈!老子操你妈!”
人群大骇。
我朝他们啐了一口,朝下伸出中指: FUCK YOU!
苍蝇们不敢再说话了,只是默默不停的拍照,拍照。
我的嘴角浮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你们……真的那么想要头条?”
苍蝇们兴奋的点头。
我说:“那好,你们付我钱,我把我知道全部告诉你们!”
人民币200万。
嘿……我的秘密还挺值钱。
数数钱,满意的点头
然后接受各大媒体的访问
“莲落小姐,请问你和BLOOD真的是亲兄妹吗?”
我叼着一根烟,漫不经心的回答:“嗯……”
台下骚动。
“那你们是否同居了?”
“我早就被他上了,现在还谈同居?有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