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实……”她不好意思地玩弄手指头,“我其实到现在都心脏砰砰直跳,我小时候就看过你演的电视剧,那时候很崇拜你,没想到现在可以坐在你的旁边跟你说话,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番话在常人看来或许是一句刻意讨好,然而戚温暖说出来却让纪梓珂觉得极其受用,她似乎有一种天然的魔力,无论说什么都叫人心情愉悦,仅仅是几句话却好像因此心态年轻十岁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跟她聊更多。
“是么?”他微笑,“既然这么喜欢我的话,应该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吧?是什么呢?”
刻意将“喜欢”两字咬成重音,他看到她脸颊一红。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呀?”戚温暖眨眨眼睛,“实话的话,其实我想问问你和天沁的关系,你们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这个啊!”虽说有点意外她直截了当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然而她迟早问却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个小丫头似乎总能让他猝不及防。
“你觉得呢?”他反问她。
“我怎么会知道。”戚温暖抓抓头发,脚尖继续在地板上画圈圈道,“反正作为一个女粉丝来讲,我当然希望我的偶像一直保持单身啦!”
“小滑头。”纪梓珂忽然亲昵冒出一句,戚温暖愣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自己。
“其实我们……”他目光深邃,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睛,然而话说到一半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梓珂!”经纪人贺轩一路小跑过来,催促着说,“该我们进去了。”
“是么。”纪梓珂遗憾地笑了下,他站起身来,伸出手去对着戚温暖道,“加油,我很希望和你一起搭戏。”
戚温暖受宠若惊,忙虚握上他的手,他的掌心很干燥,手掌温暖有力,当他指尖和自己相碰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自己耳朵都红了。
几个二线小明星挤在一起,看到这幕场景时不出意外又眼红了,短短几秒钟内就添油加醋渲染整个过程,并且得出最后结论——这两人今天晚上毕竟会睡在一张床上,这就是同荡妇的交往过程。
戚温暖不以为意,她晃晃脑袋目送着纪梓珂离开,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经纪人贺轩忙前跑后为其开路,大有小太监恭送王爷的架势。
“人都走了,还看呢?”余昊捏着嗓子的声音忽然从旁而降,戚温暖吓得一个哆嗦。
“我的心脏!差点从嘴里飞出来!”她抱怨。
“我是看你太沉浸其中迫不得已过来打扰你一下,别让BOSS看到,不然仔细了你的皮!”余昊翻了个兰花指,在她身旁坐下,大喇喇地翘起二郎腿。
“你今天穿的像什么你知道吗?”戚温暖忽然贼笑。
“像什么?”余昊立刻低下头去仔细查看。
“像——像只羊驼!还是澳洲羊驼!”戚温暖捂着肚子笑。
“靠!小混蛋,你说谁呢!”余昊不顾形象,恨不得把戚温暖的脸挠成窗花。
纪梓珂进去片刻后便同屋里的人交谈甚欢而出,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拿到了“舅舅”的出演名额,临走前他回过头去看了看戚温暖,笑着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准备离开。
“拜拜,回头见!”戚温暖把手夹在耳朵上做了个电话的手势,自然又引起女人们的一阵***乱。
“你跟他很熟么?”余昊见状忍不住发问,这小丫头何德何能啊,人家纪梓珂好歹也是娱乐圈里赫赫有名的影帝,她区区一个小歌星,难不成真仅仅是一面之缘就跟那个男人勾|搭上了?
“不熟呀。”戚温暖摸出手机来噼里啪啦给哥哥发短信:我见到纪梓珂了,他真人好帅!
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把玩,半天也不见哥哥有什么回音,戚温暖略显孤独,不由又发了个鬼脸过去:哥不鸟我,讨厌。
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戚子骞正被暖心搀扶着,在医院后花园散步。
看来哥跟暖心的关系果然越来越好了,好到让自己吃醋呢……戚温暖不淡定地叹了口气,心里有点酸。
小舅舅一直不来,戚温暖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半小时之后在她即将睡着之时,余昊终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吧,该你了!”
戚温暖立刻一个激灵,可怜巴巴地说:“我……我我想去洗手间。”
余昊用眼睛狠狠剜了倒霉催的戚温暖,神情极是鄙夷。
戚温暖一溜小跑,在里面深呼吸半天之后这才挪着小碎步了出来,纯良的简直就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
推门而入的时候她不可抑制心脏差点蹦出嗓子眼,空旷的房间里依稀可见三四个人影,皆是坐在沙发上,他们面前是一大块供人自由发挥的空地,此时阳光正透过窗子照进来,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连同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温暖。”坐在一旁看上去像是副导演的家伙看了看名册,又朝余昊打了个招呼,“昊哥是温暖的经纪人?”
“受人之托而已。”余昊走上前去坐在他旁边。
戚温暖一个人小心翼翼走到正中间站定,逆着光线她几乎看不清楚坐在沙发正中央的那个年轻男人。
薛臣——导演界的天才,年纪轻轻便数次提名国内外大奖,去年更是以电影《蓝海》入围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提名,简直无法用前途无量来形容,甚至有媒体赞言不出三年,他必将能捧回小金人。
戚温暖并非第一次见到他的长相,之前她曾经在电视上和娱乐杂志上见到过他,然而当她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皮肤可以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地步,然而薛臣就会给人这样的感觉,他消瘦,身材欣长,坐在沙发正中央穿着亚麻色的白裤和简单的格子衬衫,看上去就像是无公害的邻家大男生般干净纯粹,与世无争。
他有多大?
戚温暖看不出来。
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戚温暖暗自思付。
天才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缺陷的,而这个男人看上去这么年轻,却可以拍出征服世人的电影,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一定不存在“幼稚”这种词语,他应该是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和冷境睿智的感官的,站在他面前,戚温暖甚至有一种自己在裸奔的错觉。
仅仅是被他看着,戚温暖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娱乐圈的人谈“薛导”变色了,实在是……亚历山大。
“你的名字。”掩藏在光线之中的那个人开了口,他声音很清亮,像小提琴一样优雅又高贵。
“温暖。”戚温暖暗自心想这个男人也许不太喜欢谄媚和趋炎附势,直来直去的最好,于是她便言简意赅地回答。
“很好。”薛臣勾唇笑笑,他星眸璀璨如夜晚最亮的星子,然而在他眼中戚温暖仿佛什么都能看到,却又仿佛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心里没谱到了极点,竟然隐隐有一种要豁出去的感觉。
管他的,尽力就好。她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与此同时就那么站在那里接受他的打量。
他目光一寸寸沿着她的身体游移,从上到下,毫无避讳地掠过,让她面颊迅速泛红。
“我给你三个命题,你表演给我看。”良久后,薛臣终于再度发话,一开口就让戚温暖摸不着头脑——命题,那是什么?
“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么?等我出题的时候你就没机会问了。”他望着她充满迷惑的眼睛忽然笑了,连声音都透露出些许快乐。
“唔……”戚温暖眨眨眼睛,自己是问还是不问呢?其实……蛮想让他做个示范的,毕竟自己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个行当呀!
“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命题?”她不好意思地捏衣角。
余昊身旁的大胡子扑哧一声笑了——这是哪里来的菜鸟?
“好啊。”薛臣欣然答应,紧接着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说,“随便一个词语给我。”
“词语?”戚温暖脑海中瞬间闪过两个字,飞快地脱口而出,“离别……这个可以吗?”
“很好。‘离别’这两个字就是命题。”薛臣后退一步,“而我要给你看的是我如何诠释这两个字。”
他直直盯着她,没有过多肢体语言,所有的感情几乎都在那双亮到过分的双眼中迸发出来。
那一瞬间戚温暖似乎在他眼中读到很多,仿佛是相爱多年的恋人行将分手,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个南下,一个北上。
命运就此在时空中错身而过,他们将要分开。
少年忽然抬起手来,摩挲着她的面颊,像是摩挲着最珍视的宝贝那样依依不舍,他红着眼眶,神情无限缱绻缠绵,似乎下一秒就要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戚温暖情不自禁入戏,小手拉扯上他修长如钢琴家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让她想起哥。
她想告诉他别走,想告诉他她其实一点都不舍得离开,然而千言万语就好像梗在喉咙中说不出话来,让她难以呼吸,胸腔里溢满疼痛。
就在她将要情不自禁溢出那声让她刻骨思念的称谓时,薛臣却忽然神色一变,转瞬之间她的哥哥又消失无踪。
“这就是离别。”他轻声说。她眼中的忧郁被他敏锐捕捉到,看上去,她像是个很有故事的女孩。
“懂了吗?”
“唔。我试试。”戚温暖回过神来,心里如同坠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整个心情因此而变得糟糕。
“不用太紧张,放轻松。”见她这样六神无主,薛臣倒是勾起唇角笑了笑,俊朗容颜上的笑容如同微风拂面,戚温暖的小心思不禁被吹散了一点点。
“好的。”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很好。”薛臣回到沙发前坐定,交叠起双腿目光灼灼盯着她,“我的第一个命题——告诉我,什么是‘爱’。”
☆、什么是爱
“很好。言残颚疈”薛臣回到沙发前坐定,交叠起双腿目光灼灼盯着她,“我的第一个命题——告诉我,什么是‘爱’。”
“爱?”戚温暖怔了怔。
爱,还是哎?
她略显为难,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表达对一个人的爱意是很难的,何况……还得凭空表达,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难道要她表达对空气的爱?
几乎是转瞬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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