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SA立刻追了下去。
裴子恒心里觉得这小护士好笑,他从三楼窗户往下看,GISA站在楼下看了一会,什么都没找到,遂又折返回来,重新回到房间里去。
于是他大大咧咧走下楼梯,在护士站找到刚刚那么那名小护士,敲了敲她桌子,绅士地问:“小姐,帮个忙好吗?”
“什么忙?”小护士的脸又红了。
“刚刚那小孩子得了什么病?”裴子恒隐约觉得那小孩得了癌症。
“这……”小护士很为难,“按照医院要求,非病人家属是不能得知本院病人患病情况的。”
“哦?那你们院长是谁?麻烦把这个交给他。”裴子恒将自己的烫金名片递上。
小护士看了一眼,“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博士”,他姓裴,叫裴子恒啊……
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博士了?小护士眼中充满浓浓的崇敬之情,裴子恒心里得意,彬彬有礼地问:“那么,我可以知道了?”
“不好意思,请您在这里稍等一下。”小护士十分坚持原则,美色当前依旧不为所动。
裴子恒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小护士翩跹身影款步走向院长办公室,5分钟后小护士回来了,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压低声音道:“我们院长不在。”
“哦?”裴子恒脸上写满失落,“太遗憾了。”
“不过,我可以帮你!”小护士咬咬牙,“那位病人是我们院最小的小病患了,很可爱,不过她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裴子恒皱皱眉头,这个医院看上去又普通又简单,不会是治疗白血病的最佳选择,所以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GISA她——缺钱?
“病情怎么样?”
“不容乐观。”小护士很遗憾,“其实我们这里并不算治疗白血病的最好医院,所以很可惜,目前维持常规治疗是可以的,但是想要骨髓移植并不可能。小家伙前不久才在死亡线上挣扎过一回。”
“哦。”裴子恒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那个短发女人和小家伙是什么关系?母子?”过了片刻,他追问道。
“没有血缘关系。”小护士了然,“您是因为GISA来的?”
裴子恒没回答,没有血缘关系这说法倒是让他觉得很意外,那么GISA干嘛要来这里?
“我刚刚听到那孩子叫她‘小妈咪’。”
“是GISA小姐让她那么叫的。”小护士解释,“蓉蓉没有爸妈,送她来到这里的人就是GISA小姐,我觉得蓉蓉可能是福利院的小孩子,没有人管,这么长时间照顾她的一直都只有GISA小姐一个人。”
“是么。”裴子恒有点动容,他沉默半晌问道,“治疗费用——是多少?”
“这个真的不能告诉您了。”小护士抱歉地笑笑,“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您要喝一杯咖啡么?”
“不用了。非常感谢。”裴子恒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胸针,“送你,一点小礼物请不要介意,请帮我好好照顾那孩子,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这……”小护士面红耳赤,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收。
“不用客气,帮了我的忙总该得到一些回报,算不上贿赂。”裴子恒潇洒地笑笑。
小护士目送他出了护士室,再度经过那病房时,GISA已经不在了。
裴子恒想了想,在附近买了一堆水果蛋糕和玩具,又买了一束漂亮的百合花,他重新折返回来,推门而入,对视上蓉蓉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你是谁?”小家伙有点紧张,怯生生地问。
“你小妈咪的朋友。”裴子恒很大方地坐下来,“我听她说你在这个医院里,她不让我来,不过我倒是很想来看一看你,所以不要告诉她OK?”
“OK!”蓉蓉对于有人来看自己很是开心,她歪着小脑瓜问,“你是我小妈咪的‘男朋友’?”
“你希望我是么?”裴子恒摸摸她的头,帮她拆开一袋酸奶。
“嗯!”蓉蓉很容易相信别人,她开开心心地点点头。
“为什么?”裴子恒愕然。
“因为你帅!”蓉蓉笑笑。
噗……裴子恒在心里想,这算是什么理所当然的理由么?
正如裴子恒名片上所提到的那样,作为裴氏二公子,他走的不是经商这条路,偏偏另辟蹊径选了心理学。接手裴氏企业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现在他只想让自己开心尽兴。
也就是说,他就是戚子骞所提到的那位“心理学博士”的朋友,同纪梓珂交好,两人不久前在同一所大学相遇,纪梓珂放弃演员一职后就考入哥伦比亚大学继续深造了,同是中国人又同在相近的城市,很快就打成一片。
只不过戚温暖并不知道。
戚温暖两年前的烂尾专辑录制工作终于接近尾声,最近她每天都很忙,桑楚风白天也被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缠身,两人交流并不多,他无暇过问她今天的情况。
饶是如此,她却并没有忘记桑楚风和何先生之间的矛盾,所以趁着空挡她给暖心打了电话,想托暖心帮忙约一下何先生同自己见一面。
虽然不见得自己这番谈话能得到什么结果,可是……总好过两个人像仇家一样见面就动枪,昨天那幕血淋淋的场景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就算她胆子再大也不会希望看到舅舅受任何伤,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即便同自己没关系,也希望可以因为自己而化解一下。
“你要约我父亲喝茶?”何暖心很意外,不过因是暖暖提议,所以她还是满口答应下来,“好啊,我这就打电话跟他讲。”
何暖心办事效率很快,十几分钟后就又将电话打了回来:“我爸爸同意了,他说下午会去找你,你们见面的地点他已经选好了,到时候会开车带你去。”
“唔。谢谢你。”戚温暖顿了顿,见暖心并没有再往下问的样子,她不由纳闷道,“你不想知道我要跟你爸爸谈什么吗?”
“那就是你的事情咯。”何暖心在电话里笑,“如果是需要我知道的事情你会告诉我的,不需要我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多问。”
“嫂子真好!”戚温暖感激地夸赞。
“别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何暖心红着脸挂断电话。
下午的时光因为等待何先生而显得愈发漫长,好在何先生并没有让她等太久。约3点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戚温暖接起来,是何先生的声音。
他的声音如一杯清茶,平静而悠长。
“听暖心说你想见我?”何先生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如果方便的话,你下来就好,我的车等在这里。”
戚温暖立刻诚惶诚恐挂掉电话,同林正然打了个招呼便抓起外套跑了下去,在楼下见到何先生的黑色轿车。
何先生是有司机的。司机将车门拉开,何先生就坐在后座上,见到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快一点过来。
戚温暖坐上车子,何先生就坐在她旁边,天气并不暖和,可他依旧是一身中式套装,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物件。
“很抱歉打扰您了。”戚温暖为自己的唐突感到不好意思。
何嘉佑并不介意,微微点下头。
车子徐徐开动,窗外下起小雨。何嘉佑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车子里只剩下他手中把玩的物件偶尔的叮叮声,细弱如蚊蝇,却在这种安静中被放大数倍。
戚温暖很忐忑,她想起何先生那些传闻,越来越觉得他深不可测神乎其神,何先生养小鬼?何先生会操控人的精神?何先生用桑楚风做实验?
思绪纷乱之时,黑色轿车在不远的一家茶楼面前停下来,司机撑伞将戚温暖送了过去,何先生并不介意自己淋了点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古香古色的茶楼,在二楼包厢落座。
茶楼内檀香袅袅,静谧而又安详,从这里向左手边望去是雨滴在玻璃窗上汇聚成水流,向右手边望去则是一楼矮台上的琴师演奏,古筝的声音如三月冰雪刚刚消融的溪水一般流淌。
侍者上茶,程序并不如书中写到的那么繁杂。戚温暖原本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同何先生好好谈一谈的,结果坐在他对面时自己只剩下害怕,想要说的话早几百年就忘到脑后了。
她只好傻坐着,喝一口清茶定定神。
何嘉佑一直盯着她看,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一切都了如指掌。
戚温暖抬起头来,视线同他四目相交,她尴尬地眨眨眼睛,支支吾吾道:“那个……其实……”
“是为了楚瑜的事情而找我?”何先生也轻呷一口碧螺春,“还是楚风?”
戚温暖想了想:“这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何先生笑笑,“你不是一直想跟桑楚瑜在一起么?你再清楚不过桑楚瑜和桑楚风有什么区别。”
戚温暖点了点头,遂又问道:“那么,桑楚风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他会存在?”
“是我创造的。”何嘉佑对此并不否认,“是我将他植入进桑楚瑜的意识中,正如你所听说的那样,他只是我的一个试验品。”
戚温暖的手抖了抖,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舅舅……也是你的试验品?”
何嘉佑倚在红木椅背上,饶有兴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代价是什么?”
“星皇。”
“那么,您的目的是什么?”
“你母亲。”
戚温暖不止一次想过何先生对母亲是否还有执念,然而当她亲口从他嘴里听到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母亲桑念初嫁人多年,同父亲戚擎苍相濡以沫感情好到不能分开,何先生为什么这么固执一直对母亲念念不忘?
而且母亲和舅舅之间又有什么必然联系,何先生又为什么要对舅舅下手呢?
“是您提出来……如果他同意当您的试验品,您就会帮他共同创立星皇娱乐吗?”
“是他提出的。”何嘉佑笑笑,“桑楚瑜找到我,说希望我能给他的公司一笔投资,我说我送给他一个星皇都没有问题,只要他当我的试验品。”
“那么,他同意了?”
“他想同乔氏抗衡,除了这条路之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那么……实验的结果是——”
“创造另一个灵魂。”何嘉佑将手中的把玩饰物放在桌上,戚温暖看出来,那是一个五官不甚分明的小瓷人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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