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脸色一冷,但想到自己刚才对黄亮做的,嘴角还是露出了一抹轻笑。
“李主任,可以给他们安排另外一个病房么?”秦朗问道。
很快,李主任就安排人,将庄稼汉子转到了另外的病房中。
至于原本黄国毅打算用来堵别人嘴的五万块,黄国毅还想要回去,被秦朗嘲讽了后,只得放弃,秦朗让庄稼汉子尽管收下来。
新病房中,庄稼汉子以及家人,再次对秦朗表示了感谢,还要将五万块送给秦朗,自然被秦朗拒绝了。
秦朗用不大的声音对这一家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黄国毅会报复,还有,黄亮的腿,我只是暂时说好了。”
“暂时治好,是什么意思啊?”庄稼汉子不解地问道。
秦朗神秘地笑笑:“就是一年后他那条腿照样会保不住。”
说完,秦朗离开了这间病房。
虽然收了黄国毅的钱,却不将黄亮的腿彻底治好,看起来是自己做得有些不对,可秦朗没有丝毫的负罪和愧疚。
从黄亮对庄稼汉子做出那样泯灭人性的事情起,他就决定,一定要让这人付出点代价。
至于强行收取的四百万,秦朗不打算自己全部收下,他会将其中的两百万捐献给山区,争取让山区更多的失血孩童,能够重新走进课堂……
出了庄稼汉子的病房后,秦朗又进了黄国毅和黄亮所在的那间大病房。
秦朗只是提醒让黄国毅回去后,找几个消息灵通又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找他们了解一下自己。
黄国毅很茫然。
但秦朗相信黄国毅很快就会明白。
自己可是连最顶级的省城势力都不敢得罪的人,黄国毅知道后,便会明白,想要报复他,那跟找死没任何区别。 银针还需要几分钟才能拔下来,但庄稼汉子的生命体征,却好了许多,通过床边的监测仪器,可以清晰地看出来。
徐秋平和李主任等医生,都佩服地望着秦朗。
虽然秦朗也用了相当大的精力,但如果换成他们,他们可做不到这样,现在病人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了,估计很快就可以恢复意识,睁开眼睛了。
这绝对是另外一个奇迹了。
事先谁也想不到,原本被严重冻伤的病人,只可能遭遇截肢的,现在却不但能保住四肢,而且秦朗还保证说病人以后会恢复得跟冻伤之前一模一样!
秦朗的保证,他们当然相信。
这样让他们震惊的事实,他们其实很想围上去,问问秦朗是怎么办到的,又或者将情景拍摄下来,或者激动地大喊大叫,但这儿是病房,他们是医护人员,自然不会自己大声喧哗。
而考虑秦朗满头大汗,已经很累,正需要休息,他们自然也不敢围上去向秦朗求教什么的。
“秦神医,我男人的病……真的……会全好?”
农妇仍然很忐忑地问道,话语中充满了对秦朗的感激。
“会的。现在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了,很快就会恢复意识。”李主任代替秦朗回答道。
他是医生,当然能看出秦朗对病人进行治疗后,病人的治疗效果。
农妇和儿子都喜形于色,连连向秦朗还有诸位医护人员表示感谢。
农妇随后又看着表情似乎也减少了很多痛苦的丈夫,满怀安慰。
只要人保住了,就是好事。
可随之而来的,还是一个让她发愁的问题。
但农妇又不能一直拖着,不处理。
于是,农妇结结巴巴地朝秦朗说道:“秦神医,那个,俺……俺手里头……没有钱,不过,请秦神医放心,秦神医要多少酬金,俺……俺都会出的!”
秦朗摇摇头,怪自己没有说清楚,让农妇还在为这事发愁。
秦朗微笑着解释道:“大婶,你放心好了,这酬金我一分钱都不会要。”
“什么?”农妇和儿子都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秦朗真挚的表情,却在告诉他们,他们没有听错。
一时间,农妇以及那个儿子,都激动万分,农妇哽咽着,突然朝着秦朗跪了下来,就要磕头。
秦朗拦住了对方。
他本来就没想过要收这一家子的酬金。
这家人的生活不易,自家生活都尚且有困难,他如果收酬金,哪怕只收一万,都会压垮这个家庭。
即使要收酬金也无可厚非,可秦朗不愿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他不需要为了赚钱,就将自己的良心坑进去。
可黄国毅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几乎跳脚起来。
秦朗竟然不收这家人的钱?一毛一分都不要?
而自己愿意支付两百万酬金,要求秦朗先给他儿子看病,秦朗也都断言拒绝,难道世界上还真有跟钱过不去的人不成!
自己几百万让秦朗给儿子治病,秦朗不干,却一分不收给这土鳖农民看病,黄国毅感觉自己受到了秦朗的极大冒犯。
“呵呵,还真是品德高尚啊。”
黄国毅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朗回过头,毫不客气回应道:“恐怕你要失望了,如果你想要我给你儿子看病,劝你还是多准备点钱的好。”
“钱不是问题!”黄国毅骄傲说道,“我就怕秦神医清高,瞧不起黄某人赚的钱,打算一直高傲下去,不为钱所动呢!”
秦朗笑笑,没有多说,心想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要他径直不管黄亮的病,他也没办法这样做,毕竟都来这儿了,他可以治疗庄稼大汉的病,大家都看到了,如果不给另外一个病人治,也说不过去。
但是,治疗黄亮,可就不是免费了。
“你不收这家子人的钱,是你的事情,不过就算你不收,我也会收,谁让这土鳖将我害成这样呢!”
突然,黄亮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秦朗冷冷问道。
一个嚣张的富二代,和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是怎么同时掉入冰水的?这是秦朗之前就产生的疑问。
现在听黄亮说,似乎黄亮还要让庄稼大汉赔偿?
事情多半不会像黄亮嘴中说的那样,既然庄稼大汉身上的银针还要几分钟才能取下,秦朗也想听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能怎么回事,老子去乡下游玩,冰湖上坐马车就是当地一个很热的旅游项目,这土鳖拉着马车却出了问题,冰面破碎,我掉进了冰窟窿,这条腿受了这么重的冻伤,我当然要找他赔偿!”
黄亮恼怒地说道,吐沫星子横飞。
农妇使劲摇头,显得十分委屈。
“不是这样的,俺男人以前驾马车从不去冰湖那一带……”
农妇虽然没有明说,但很相信自己的丈夫不会犯那样大的错误,去一个地形不熟的区域。
要知道,她男人冬天在湖面上驾驶马车,载着游客在湖面上游玩,那路线都是设置好的,事先会经过仔细查看,不熟悉的湖面,绝对不会去。
她男人冬天干这行已经十几年了,以前从没出过事。
何况,她还没有说出来,为什么两人同时掉进冰窟窿,她男人全身都严重冻伤,而这个进来医院就一直辱骂她男人的年轻男子,却只是冻伤了一条腿?
“哼,少来狡辩!我就是坐这土鳖农民的马车,才倒霉的,赔钱,你们等着赔钱就是!”
黄亮气愤地吼道,好像真是自己在庄稼大汉的影响下,才被冻伤了一条腿。
秦朗不慌不忙道:“黄亮是吧?有一个问题我不是很懂,你跟他是同时落水的,为什么你比他受的冻伤要轻?”
黄国毅立即跳了出来,脸色十分不悦,不耐烦说道:“秦神医,这是我和他们一家的私事,似乎不用秦神医操心吧?”
“我只是好奇而已。”秦朗笑笑。
但同时,病房内的其他人,其实都看向了黄亮。
显然,秦朗说的问题,确实很值得思考。
同样是掉进冰窟窿中,同样是在事后偶然被人发现,然后几乎同时将人救上岸,但为什么一个冻伤那么严重,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另外一个则只是冻伤了一条腿,上半身同样掉进了冰窟窿中,上半身却没有冻伤?
众人不是没考虑过庄稼大汉年纪大一点,身体体质不如年轻人,但这绝不是问题的答案。
黄国毅见大家都将疑问的眼神,投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恨恨说道:“你们够了!我儿子才是受害者!”
农妇摇着头,显然不认可这说法。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岂会被黄国毅这一句话就给说服。
黄亮似乎有些不安,大声吼道:“这还用说么,我年轻一些,而且经常进行户外运动,抗冻,这你们都不明白么?瞎比比什么!”
“那还是等大叔醒了后再说吧。”
秦朗看看时间,也快差不多了,便开始取下庄稼大汉身上的银针。
众人的注意力,自然也随着秦朗的动作,全部都转移到了庄稼大汉的身上。
毕竟,见证一个被严重冻伤的病人恢复意识,恢复运动能力,不用截肢那么残忍,每一个医护人员都认为这很值得观看。
当然,大家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待命,防止病人病情的突然变化。
但秦朗一直很平静,胸有成竹。
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来没过去半分钟,病床上的庄稼大汉,突然咳嗽了一声,身体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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