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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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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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额这句话是顶管用的,枣针不响了,半天才问:“那你说咋办?”

    “你给他说,就说现在结婚最少得‘三转一响一咔叽’(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照相机),现在没有钱,啥时攒够钱再说。”我找了一个托词。也是打消小勃早婚的理由。

    那年月,按我们雉北农村结婚的习俗,不光要备够彩礼,还要准备一套新房。还要有“三转一响”,我们的农民多会比喻形容啊,所谓三转一响就是当时的奢侈品,因为自行车缝纫机的轮子和手表的表针都是转的。所以叫“三转”,收音机是响的,所以叫做“一响”。要求条件高的还要加个一“咔叽”。就是指照相机。这些东西在今天不算什么了,可在当时来说,“三转一响一咔叽”,那都是富贵人家的东西啊,要添完这些家当,可是个不小的开支啊。

    自从小勃犯了大错给我丢了面子,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非常紧张了。他被学校开除后,我作了一些努力,没能让他在城里继续上学,就痛打了他一顿,以后再面就不用嘴说话了,而是用眼神说话。我眼一瞪、眼一眯、眼一睁,眼一闭都代表着一层意思,他一低头、一红脸、一害羞、一发愁也代表着一层意思,我们都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的。有些较为复杂的话,则由枣针作传声筒。

    当我阻止小勃打消找对象念头的决定由枣针抟达到小勃耳朵里之后,小勃见了我同样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象往常一样,头一低,从我身边走过。那几天,我在蛤蟆湾办点小事,没有回县城,早上起来,发现我靠窗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

    “儿子已经十**。”

    我一看便明白了,知道这是小勃在与我进行“沟通”。我拿起字条看了看,心里骂道,这小杂种,字写得象狗扒的似的,骚劲倒是很足。十**怎么了?十**就得给你找对象?人家的孩子十**结婚是不错,你是我汪有志的儿子,也象他们那样脸朝黄土面背朝天,除了种地就是下种生一窝废物吗?不行,绝对不行。我知道这小子不懂事,但让他脑子一下子就转过弯来也难,于是,我也取出一张纸条,也写了一行字,对小勃进行哑迷式的沟通:

    “三转一响你可有?”

    小勃看到我写给他的字条后,也没有作声,依然是与我擦肩而过,不打任何招呼。

    又隔了一天,我发现桌上原有的纸条没有了,一张新的纸条放在了桌上,纸条上写着:

    “天天攥着‘小鸡’睡?”

    他妈妈的,真是下流!还生气了呢。等两年就不中吗?人家老光棍一辈子不结婚的也不是木有,也没听说他们都是攥着小鸡才能睡觉的。这个王八羔子,太自私,对自己太不负责,为了达到他这自私的目的,竞然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还攥着小鸡睡呢?叽,要攥你就攥,忍不住就使劲攥,这是你的自由。吓唬谁呀?笑话。于是,我也气乎乎以牙还牙,写张字条作回答:

    “累了左手换右手!”

    我靠,跟老子来这一套,太嫩点了吧,叽。(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囧:祸从口出命运变农民
    ps: ; ;导读:书呆子的汪有志是不懂得政治的,一旦遇到了别人耍政治手腕,他就辩不清方向了,所以,别人编个套,他就非常乐意地去钻。

    那一天,我在单位与邓未来闲扯蛋,这时候送报纸的来了,我们就抢着看报,哪知这天的报纸大报小报都一样,都是通栏大版面,“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报道了某地方的市民下乡当家民,市民也开始下乡。还有一篇报道,写的是一位女大学生不拿工资当农民,并且和一位农民结了婚。

    我靠,谁的觉悟高?谁是防和平演变的先锋模范?跟人家报上的人物比比,那才是真革命呢?我说,大家也都说。可在嘴上说说,心里可不这么说。叽,我不知道别人在心里咋么说,我却知道额自己心里咋么说,我心里说的是:工资不要了,铁饭碗丢了,当农民了,真是头叫驴蹄了!

    我们的那个时代,那个革命运动的年代,那个特殊的生活环境,谁敢乱说乱动呢?谁敢说真心话呢?谁不跟着口号顺杆溜呢?我也是。或者你说我,你不是清高、文化人、刚正不阿吗?你咋么也这样?我靠,这是智慧,与那些无关。

    那段时间,有个青春电影叫《决裂》,表现内容是我们要向资产阶级思想决裂,向传统观念决裂,向旧思、旧文化、旧传统、旧意识决裂,电影很火,当然很火的原因是根本木有新电影可看,只能看这一部电影,所以我们就对这个电影特别感兴趣,并结合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结合革命的大批判,写了不少心得体会,写了不少文章。县委也号召额们。要与四旧决裂,拿出实际行动,推动上山下乡形成新的**。要象报纸上登的先进人物学习,不仅要让知识青年下乡,还要让工人下乡、医生下乡、干部下乡,丢掉金饭碗,不要工资吃工分,这种决裂是真的有血有肉的撕裂啊,谁敢带这个头啊!

    杨树叶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太阳从树叶间穿过。斜射进我们文化馆的窗口,又射在我的脸上,我醒了。木有事,我就喜欢往额们活动室的连椅上睡着看报,但看不一会儿就会打瞌睡,这不是因为额精力不好,主要是报纸没啥么看头,全是那些口号文章,谁看了谁不犯睏呢?我一醒。邓未来进来了,情绪激动地说:“老汪,快点准备锣家什,县里要开大会。”

    那个年月。开得最多的就是会,大家也就对开会麻木了,也习惯了。我猜想,这会搞不好又是大批判。或者说又有最新指示,又要将我们全体百姓搅和一番,因为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群众运动嘛。群众不参与,哪能行?叽。

    我揉了揉眼睛,振作了一下精神,随手到墙角处拿起一张锣,当当当,敲了三下,高喊一声,平安无事了!邻着的几个办公室里正在打牌的小青年就放下手中的扑克,笑着跑了出来,问我:“汪老师,啥事?”

    我说:“革命。快点准备锣鼓、红旗,到红星电影院开大会!”

    不一会儿,我们就集合好了队伍,最前面挑着红旗,是我们文化馆的大旗,紧跟着是四面彩旗,说是彩旗,其实还是红旗。虽说颜色不太一样,但却是红色,桃红、大红、曙红、柿红,远远地看去,还是红海洋。彩旗后面是横幅,上写着激烈口号。在后面就是锣鼓队,最后面则是额们澹Ю锏娜褐冢蠹叶际殖趾毂κ椋茸哦詈翱诹睢N铱慈瞬畈欢嗥肓耍拖虻宋蠢辞胧荆骸暗酥魅危芰税桑俊钡宋蠢闯钸芜巫欤担骸肮芰耍龇ⅰ!庇谑俏揖拖蛉甯锩游榉⒊龀龇⒖诹睿骸傲斓蓟邮侄钋敖徊揭徊较蚯靶小=袢盏哪康牡亘D―红星电影院,响亮口号呼起来,带劲的歌曲唱起来!”于是,锣鼓齐鸣,全体同志一本正经,迈开了坚定的步伐,高唱着雄壮的歌曲,向红星电影院出发了。

    到了红星电影院,只见县直机关各条战线上的队伍都陆陆续续地开过来了,红旗、会标、红宝书、巨幅伟人像,汇聚在一起,将入场的大门挤得严严实实,我很有腔调地喊了一声:“同志们,要树立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往里冲!”于是,我们将锣鼓家什一收,便一齐往大门左侧挤了进去。

    县里最大的公共场所就是红星电影院了,这是五十年代盖的,天花板是竹格子做的,下雨天还有几处陋雨。我和文化系统的革命干部职工来到电影院后,就在会场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我下意识地往主席台上望去,这才感觉到台上的情况有点不一样,比往常隆重了许多。我还看到,台中央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同志,面很生,我想他是地委的吗?地委的大官来了吗?地委的大官都来了,吴中怎么不陪着?

    正在胡思乱想,蔡平笑吃吃地进来了,他就坐在我的前排。蔡平拍打了我一下,算是问侯。当他刚坐下的时候,我也拍了拍蔡平的肩膀:“蔡平,地委领导都来了,吴中这个老混蛋怎么不到场?”蔡平被我弄得莫明其妙,说哪来的地委领导?”我说:“中间的那个不是吗?”蔡平笑了,说:“那是咱们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刘玉杰。”“那吴中呢”蔡平说:“吴中调到胡城县去了。”

    我听说换了新领导,一下子高兴起来:“对,早就该让吴中滚蛋了,你看他把咱县摆弄的,革命没抓好,生产也没有促上去,到处流动着资产阶级的污泥浊水。”

    蔡平知道额恨吴中,就笑笑,说:“走了好,省得人家叫他王八书记了。”

    我们正说着悄悄话,却见一位光鲜的女人走上了主席台。我本来正高兴着,一看到这位女人,就高兴不起来了。靠,是崔明英。崔明英穿着一身的确良,上身的衬衣是白的,裤子是蓝的。裤子做的很瘦,衬衣也很贴身,两个成熟的**非常坚挺,脸是方脸,皮肤很白,眼睛也很大,屁股很圆。用邓未来的话说:一看就是个挨靠的货。开始我还不懂?我说,开玩笑,她是县委常委,谁敢靠她?邓未来笑吃吃地说。你不敢,我不敢,他男人总敢吧?省里的那位大首长总敢吧?我说,他男人天天和她在一起,她能挨多少靠?邓未来笑了,你看她那大奶头、圆屁股,那么性感,不是引人去想着靠?她越是这样,越是挨靠啊?邓未来这家伙真坏。没想到他会这样想,逗得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时候,只见崔明英笑嘻嘻地走向主席台,轻轻地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用很柔美的女中音对着麦克风说:“同志们,战友们,马上就要开会了。今天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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