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为了两块钱,竟然受那么大的罪。额忍着疼痛蹲在地上好一会儿,看着那游医收拾停当,便坐在马扎上等着游医付给额两块钱。可那游医这时也净了手,笑咪咪地看着额,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好了,牙巳拔掉了,再疼我也忍了,这是我的牙,现在归你了。”额提示游医。
那游医说:“拔好了,我的服务工作做完了,你嘴里的血也止住了,你也该掏了?”
“掏什么?”
“掏钱呀?”
“掏钱给谁?”
“你说掏钱给谁?”
额冷笑了一声,说:“你说拔一个牙两块钱,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游医说。
“那你还不给我钱?拿来,两块!”额理直气壮地说。
“哈哈哈、、、、、我给你拔牙我还给你钱不是?笑话!赶快把钱给我!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不算话,你要是不说拔一个牙两块钱,我好好的牙让你活生生地拔下来做啥?我憨了?”额说。
“你到底给不给钱?”游医火了。
“你到底给不给我钱?”我也火了。
那游医认为额是无端地耍赖,二话不说,脱掉鞋底就向额打来。额也不示弱,抡起巴掌与他对打。不一会儿,我们二人就打得鼻脸一糊塌,被派出所的警察请走了。
来到派出所,警察仔细问清了情况,才知道额们之间是一场误会。
警察先训那游医:“你会拔什么牙?纯粹是骗人混饭吃,不罚你款就便宜你了,还有脸向人家收钱呢!”额见警察训了那游医,帮自己说了话,心里就长了劲,敲鞭鼓说:“就是的,该罚他,坑蒙拐骗,且言而无信,这样的坏家伙得给他个右派帽子戴戴才好。”话未落音,警察又转过身来训额:“你这个同志做得也不对,想便宜想迷了。你不想想,天底下哪有让人家给你拔牙还要付给你钱的,照这样的话,人家医院的口腔科还不得关门?医院都改成慈善机构算了。”
警察把额们批评了一顿,由于额们二人打了架,都犯了治安法规,警察又叫额们各人都写了保证书,才放额们出来。
出了派出所的门,游医说今天遇到个半吊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额说今天遇到了个不讲信用的骗子,额他妈算是倒了九辈子霉。说着额俩又要吵起来。正在这时,处理他们事的那位警察恰巧出门办事,看到额俩又在那儿叮当,就说:“不想走了是吧?不想走就再进来。”
额们二人正要分手,额忽然想起我亏吃大了,两块钱没拿到,还少了一只牙,回到家还得装假牙,额不能让他将额的牙白拿了不是?于是额就喊:
“哎拔牙的你莫慌走。”
游医吓了一跳,他被额缠怕了,问:“你还有什么事?”
“咱的账还没算清呢?”
“你连拔牙的钱都不给,咱还有啥账算?”
“额的牙还在你那儿呢!”
游医也不想和额再罗嗦,额那臭哄哄的大黄牙看了就让人恶心。于是,他就又翻开他的口袋,将一堆牙往水泥地上一倒:“都在这儿呢,找去吧。”
额翻了翻,那么多的牙却一时难以将额的牙找出来。想想算了,随便挑一个吧。为了讨个便宜,额挑了一只最大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走着走着,额又不由自主地将那颗牙拿出来看看,怕的是这颗牙抵不上额的那颗黄牙。额对着路灯,看着那牙的光泽。
此时,马路上来了一位闲逛的老者,这位老者手上戴了不少玉石的饰物,是个玩玉的行家,见到额这举动,以为额在看一块玉饰,他想遇到知音了。就主动上前,问:“什么宝贝?可为一观吗?”
额说:“是一颗牙,额拔牙让那海游医赔的,你给额长长眼,看看这颗牙怎么样?”
老者接过额递过来的牙,仔细地看了看,说:“这颗牙不错,又大又结实,光洁度也好,可它不是你的牙呀?”
额说:“老先生果然是好眼力,你看得准,这当然不是我的牙了,可它却是额的牙换来的,也等于是额的牙了。”
老者笑了,说:“这就不好了。”
“为什么?”额有点莫明其妙。
老者边走边说:“那是一颗狗牙呀!”
呀呀呀,世道上咋么陷阱这么多啊,好端端一颗好牙却换成了一颗狗牙,天理何在的是?公平何在的是?都是社会主义社会了,人群中咋么还有个别道德缺失者哟,啥么时候才能将这些社会的沉渣腐土涤荡得干干净净哟?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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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囧:夜半起解遇险情---囧形
为拔牙闹得浑身不痛快,牙又隐隐作痛,逛街的兴致被冲了个精光。这时候,天上忽然起了风,冷空气开始南下,天要冷了。额的肚子一饿,就感觉到更冷了。由于额拔了牙,嘴里总是不干净,一会儿吐一口血水,又腥又咸,很不是个滋味,叽,正是:人该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
还有两块多钱,额也顾不得明天的事了,花五角钱买了一碗肉汤面,便蹲在地上吃了起来。吃那面的时候,受伤的牙洞内依然冒血,这时候还管得了这些,只能将咸乎乎的血就着面汤一块往肚里吞,反正这血也是自己的,不会浪费,算是自产自消吧。
大河旅社是一座五层楼的房子,门厅里全是水磨石地面,走道里亮着奶油色的电灯,不错也是不错,可与乐州的稻香楼相比,那还是要差把劲。就说开门吧,人家稻香楼都是一人发一把钥匙,让你出入方便,而这家旅社却是让服务员开。一层楼一位服务员,服务室设在楼道口处。旅客们来了,服务员就拿着一个铁圈子,上面挂满了各个房间的钥匙,问你住在哪个房间,然后提着咣咣当当的钥匙圈子,给你开门,送开水,这服务方式跟雉水的一样,一点儿也不洋气。
额住的是三楼,服务员是位二十多岁的女子,看样子象结过婚并生了孩子的,长得水灵也是满水灵的,只是大大列列的样子,叫人有点不舒服,她说话口气很冲,有点想训人的样子,或者象是谁欠他二百块钱没还似的,弄得额有点怕她。
额到了房间,放下我那简单的行李,她按照程序给我送了瓶开水,额这时候却想上厕所,就问她:
“同志,厕所在哪里?”
那服务员认为额是装,看她长得水灵想跟她套近乎,并很不情愿与额套近乎,但是又不能不回答额,于是她瞪了额一眼,说:“你瞎吗?对门是啥?”
额靠,这是么态度,可额一瞅对门,果然就有个“男”,便笑了,额靠,额这句话是不该问,额他妈的是瞎。叽!
服务员便迈着噘噘的步子走了。
才跟游医干了一架,还能再干架吗?不能了,也不想再与这位服务员发生矛盾了。好店不过一宿,跟她这个不懂世理女人一般见识弄么,额就这样想着,心里有气,但装作并不生气的样子。好在,天冷,旅馆里的人少,额一人睡一间房子,也够便宜的了。额洗了一把脸,涮了涮口,把嘴里的血污冲了个净,就上床看了回书,不知不觉中,疲劳就来了,也就觉着眼睛有点涩了,渐渐地也就入梦了。
可是,刚刚睡着不大一会儿,额就被那奶油色的灯光刺醒了。于是,额关上了房间里的灯,将全身的衣服全部脱光,正式地睡下了。别笑话额,额是蛤蟆湾长大的,蛤蟆湾的人睡觉就这习惯,喜欢脱得一丝不挂地睡,这样睡才安稳。只是参加了革命后,被邓未来和蔡平训了几次,不敢全脱,只留个裤头。
可额刚入睡不久却又醒了,原来额觉得短裤有点紧,缠得裆里的东西老是起兴,于是就顺手一甩,将短裤也从被窝里甩了出来。但睡下后,额感觉还是有点不安稳,因为走道里还有灯,透过摇头窗依然刺着额的眼。于是,额又爬起来,光着屁股开开门,想把走道上的灯弄灭。
虽然裸着身子有点丑,好在是夜深人静,谁也看不见,只是天太冷,得忍着冻。可是,额却不知道走道上的开关就在墙壁上,想不出好办法将那走道里的灯弄灭。正急得没有办法,额看到了对门的厕所,那厕所冲大便的水箱在上方,有一根绳子连着水箱的开关,而走道灯又是用电线往下吊着的,额就想了个办法,用那拉水箱开关的绳子将那走道灯拉到厕所里去,这样,灯光就被锁在厕所里了。
只是,光着身子很冷,不一会儿,额便被冻得直打颤,但额却也顾不得这些了。额爬上厕所的木隔墙,将拴着电灯的绳子硬拉到厕所里。绳子一用上力,那水箱的开关就开了,一个劲儿地往外刺水,并且刺了额一身。额本能地往下一跳,钻进了自己昏黑的房间,并迅猛钻进了额的被窝。在被窝里,额才真抖了起来,但却是很舒服的。额还自语说:么叫幸福生活?这会儿就是幸福生活了。就这样,额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这当儿,寒流己真的来到了,西北风怒吼,还飘着雪花。对面厕所里漏出的水溢了一地,一直延伸到走廊里。被西北风一刮,气温一下子就下降到零下十几度,那水就结成了冰,不在流动了,地面象镀了一层水晶玻璃,闪闪发亮,又滑得不可留步。
睡到下半夜,额在梦里格格地笑了。额梦见枣针在找厕所,平头的尖头的分不清,就替她去找。找到了一座公共厕所,让枣针进去后,感觉自己也想尿,就将裤门解开,掏出我的小**去尿,却怎么也尿不出来。就在这时候,额又醒了,这次是被尿憋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