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深情厚谊啊,危难时刻,不记得自己父母亲人,不记得自己儿子妻子,却记得那个小庶女?他到底把她这个妻子放在什么位置?真想休妻么?当她邢家倒了,她就这么任人欺负?当她是死的吗?她便是真死,也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窝囊死啊。
邢茹萍也不顾脸面了,人前人后的和唐家人大闹了几场,指责唐家人寡义,指责唐家男薄情。“不让我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了。”她要用实际行动来演绎此种意味。
唐家不支持她的任何作为,于是她只能单打独斗,并且迅速付诸行动。——计谋单调,手法相似,联系了一帮江湖亡命徒,于某个月黑风高夜跳进贺家院墙,想要将贺家小妞蒙麻袋扛走。
结果贺家护卫似早有防备,凶猛无比,亡命徒大多亡命,背后主使者被拱出。
据说贺家小七怒了,组织人马迅速反扑:当夜四更天,唐家遭遇不明黑衣人士的袭击,院墙内外都发生了激烈的打斗,高声的厮喊,院内甚至还被人放了一把火,火光冲天,所幸守卫机警,众人救火及时无人员伤亡。
黑衣人撤退,唐家清点人数财物,才发现护卫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原来放火是虚,掳人是实,唐家世子两嫡孙宣哥儿和定哥儿不知所踪。
一夜间发生这样的逆转剧情,让京城人士无比感慨多种猜测:之一,正常向一般推测:两女人之间前怨深厚,此番先是邢家女气急败坏的挑衅,败北;而后贺家女按捺不住的反击,得手。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只怕会象从前说过的那样,要说到做到,会撕票也未可知。等着看吧,有热闹瞧了。。。。。。
之二,表层阴谋论的调调:两家都是唐玉琦派人干的,假借贺家女之名,其实是声东击西,为了救出自己的两个儿子,又有效掩护了自己唐家满门不受他叛将的连累。求圣上彻查呀彻查。。。。。。
之三,政治家们经过深层剖析后得出结论:唐贺两家都有军方背景,谁玩都不会用如此浅显手段引火上身,只可能是第三方人士干的。至于第三方人士指谁,可以自由想象:皇帝党?担心唐玉琦暗投,留人质在手?裴家京城暗桩?想唐家倒戈投靠,拿人子要挟?不能想象,越想越丰富呀,真是一切皆有可能也。。。。。。
京城水如此之浑,被牵扯或揣测的各方也在各自冷冷地揣测,冷冷地审视。总之一件事很确定,唐家孩子不见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京城被戒严。不只官方人士搜索,更有不明人士多起参与其中。连日间唐家贺家,都惊现魅影重重。甚至,皇宫也被夜探了,落下几具被发现后自尽身亡的尸体。
随后贺正宏宣布,贺家连番夜中招贼,扰得合宅不安。“分明谁撒下烟雾弹,嫁祸与我家小七。”他表示贺家人与唐家幼子失踪无关,整个贺家不对此事负责。“欢迎各司,或唐家诸人,组队来搜府。”呼吁让大家不要再夜间侵忧了,免得伤着自家人倒不好了。
贺正宏单方面的说法唐家自然不会全信,他们当然想要进一步进行考证。先是唐家的男人们,真的就跟随有司去贺家大为翻找了一遍。
然后是唐家的女人们,随后也组团去贺家拜访,带的丫头婆子乌泱乌泱的人,多少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以地毯式参观的架式将贺宅前前后后地扫瞄一遍,以女性的独特视角寻找着蛛丝马迹。
那时明玫正在屋里做针线,横量竖量的想偷偷再做一件塑身的文胸,裁出了一堆的布头。天气热的夏天,里外裹着好几层真是太坑爹了,她得穿简化版内衣,连司水那样的高手也做不来,当然明玫也不喜欢她碰,总要亲自动手。
唐老太太一群人在贺大太太的带领下,直接杀过来了,把明玫吓了一跳,慌里慌张把一堆东西迅速塞进被子下面去。
大家坐下,文绉绉进行亲情对话。唐老太太很憔悴,看起来比邢茹萍这当妈的还悲伤难过的样子,颤微微单挑贺明玫:“。。。。。。值此战乱之际,曾孙不知下落,让我这老婆子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只恨不得以身替之。也不知道这样的世道,他们在外面可否能得平安。。。。。。”说着拿帕子揩泪。
明玫皱眉,她真有些不高兴。这唐家人,缠磨太过了,需知做戏太过反而欲盖弥章不是么。
她看着唐老太太,等到唐老太太告一段落了,才淡淡叹口气道:“如今这几天,连番乱糟糟闹得人头痛。老太太多多上香祷告静静心吧,不是说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么?”
唐老太太点头,盯着那被子下的一角布料看了又看,普通的姜黄色棉布,干干净净无花无纹,还专门捡到些碎碎的布头子。这样的东西,哪有姑娘家会穿呢,何况还是碎布拼凑起来的,到时候。大宅府里,也多是做做下衬里料或给下人做汗衫罢了。
竟是这丫头亲手在做呢。想着可能穿这些衣服的人,老太太心里感动,看着明玫眼睛湿润着微微点头。
明玫心里一紧,觉得这老太太又要带头给她演一哭戏咋的,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明显的不耐烦起来。
谁知道唐老太太倒没有多说什么,停留不久就带着一众的女眷撤退了。
后来,听说唐家人大发慈悲,开始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了,大力救助京城里的流浪儿童和小乞丐起来。于是竟也引起了一些不明人士对乞丐的注意。一时间京城乞丐成了热门职业,连酒堂的小二都深深自卑,觉得不如做乞丐收入高呢。
而朝堂上,圣上的态度却有点儿意思,他对大苦主唐家不但没有再行抚慰,甚至慢慢对唐家一再要求加派人手大肆搜查的行为,隐隐生了些不耐烦的怒意。
敏感的男人们知道,圣上已经开始怀疑他们做秀了。毕竟不管琦哥儿是真反假反,藏起孙子,只与唐家有利,贺家要你孩子做什么,难道真当是两女子间挟怨报复为出口恶气造成的大阵仗不成?你唐家自己信么信么,你不是还跟贺家友好往来着呢?。。。。。。
唐家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写不出啊,写了这么点儿,先放上吧。
~~~~亲们五一快乐啊!!~~~~
88第88章
唐家;老侯爷和儿子忧心仲仲,高层会议连番召开。目前这样的状况;已经最大程度地得到了各方的配合和帮助,贺家,圣上。。。。。。才让唐家处到了这种表面上的被动局面里;但是这还不够,这样的境地;不足以逼得琦哥儿反水。
可他们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等琦哥儿出了事儿,就来不及了。唐老侯爷和儿子们个个眉头皱得快打结。
幽暗的屋子里,显眼的兵器架上;摆放着各种刀枪剑戢。唐老侯爷站在架前;看着那些兵器。其实窗上厚帘垂遮,只有蒙蒙的丁点光线透进来,看不大清楚。但他太过熟悉这些伙计们,便是闭着眼睛,也知道每件兵器的样子,这些,都是他的心爱之物,可是这些年,却都只能搁置一旁了。
如今圣上对唐家流露出厌烦,贺家对唐家流露出被怀疑的不耐,都有交恶的可能。这是为了保护琦哥儿,大家安排的一场戏不错。可实际上,唐老侯爷知道,政治上的事儿,从来都是真真假假分不清的。
侯爷世子唐大舅舅站在父亲旁边,进行父子间的不知道第几轮商议了。唐大舅舅的意思,干脆弄两具死尸,唐家认领回来,宣布幼子已去,就足以让琦哥儿悲愤了吧。
但唐老侯爷反对:“琦哥儿需要的不是和贺家加深私怨,需要的是圣上对我们唐家的冤屈。”
唐老侯爷说着,忽然提起了从前,跟儿子讲起了过去的事。
先帝仁宗早年,湘王荆王粤王叛乱,百姓涂炭。好在仁宗能文能武,手段强硬,亲自带兵南征北战,历经十年,终于平定三王之乱。那时,裴家作为手握重兵的一方将领,立下了汗马功劳。
后来,天下太平,政权稳固,仁宗帝便下狠手整治朝政。除了行踪无定的承福郡王游历在外,仁宗帝将自己的各位兄弟皇叔等宗亲,杀戮一空,手段十分儿狠厉。而被牵连的世家,或灭族,或抄家,或夺爵。竟是有些宁杀错不放过的意思,京城各家风声鹤唳,日子俱过的仓惶。
那时仁宗有收裴家兵权之意。本来这也没什么,三王之乱就是地方势力座大后为患一方,最终引起的叛乱,所以仁宗帝想集权也很正常。
那时裴侯爷有四个儿子,都是他从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战起时带在军中南征北战的,个个有勇有谋,能征善战,可为将才。谁知这哥儿四个却先后遭遇意外,连出挑些的孙子也没逃过。
裴家原先以为是三王余孽,后来终于拿住一个活口,细审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仁宗的授意。
那时裴侯爷已然年老,再留后已是不易。幸好当初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怀了孕,老裴侯夫人念旧日主仆情分,早早将人送出去了。后来那丫头生下了个儿子来,一直养在庄子上。这才算留下棵根苗,就是现在的裴老侯爷。
这么狠辣的手法,实在令人齿冷。裴侯爷一怒之下,便也欲拥军自立。便给京城交好的几大世家写了对仁宗的控诉状,尽述仁宗的不仁不义,对功臣赶尽杀绝,鼓动各家联合反叛。这其中,就有唐家。
那时唐老侯爷还只是世子,甚为年轻。只知道老爹拿到信后,沉吟许久。毕竟兔死狐悲,看圣上的作风,他们这些有兵权的人家,谁知道哪天就中了招了呢,并且还是防不胜防无理可讲的阴招。但,就这么反了去,又觉得有些过了。
最后,几家武将,都选择了观望。
观望,如果圣上再苦苦相逼,大概就真的只好官逼民反了。
无人响应后,连裴家也选择了观望。裴老侯爷空有雄心和一腔激愤,奈何新认回的十多岁的儿子却有些草包,奴婢养大的孩子,见识手段能力,什么都跟不上,老侯爷便是拼着一把骨头松架挣得天下,给谁坐呢?
于是裴老侯爷便把儿子带在身边,仍然是亲自教导。
仁宗见裴家只剩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少年仔而已,便也收了手,乐呵呵立了此子为世子。
裴侯爷假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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