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愿意吗?
她一再强调就一晚,这样都拒绝的话,这当婆婆的会不会太性急了些?霍侯夫人便也没说什么,只淡笑着点头应了。多推一日,又能如何?
“谢谢婆婆。”明玫笑道,“丫头都要跟我回去了,婆婆便把她们的身契都给了我吧。免得到时候收服不住,还得再劳婆婆费神。”
几个丫头都是一惊。
霍侯夫人也是微微吃惊,还真敢要啊。身契,那是能随便给的吗?
她身边的侗妈妈就笑道:“少奶奶这是体恤太太呢。”然后她又接着道,“可太太定然也是体恤奶奶的。奶奶年轻没经过事儿,不明白这房里事儿,没养过几人娃娃的年轻媳妇子哪里弄得清亮的,还得太太替奶奶管着才放心。”
明玫道:“妈妈说的是。可我现在是要管人,不是要管事儿。身契给了我,到时有什么事儿再求教婆婆也是一样。难不成丫头身契给了我,婆婆就再不管我们了?”
她说着,带点儿淘气地笑起来,冲着霍侯夫人道:“婆婆不会是舍不得公财入我私库吧?不然媳妇儿从嫁妆里拿出银子来买身契也使得。”
霍侯夫人无奈地笑道:“你这孩子,可见也是个爱操心的。”她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道,“你怕丫头不驯服也是对的。可人事不分家,这辖制下人的事,还是我帮你管着。你如今多调理身子,早早怀上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尼玛,转移话题。立这么一堆妾,不是用来生孩子的,是专用来XO的么?还问老娘要子嗣。
明玫道:“实际上,媳妇儿原想着,就算年轻,自己房里事儿也得尽快学着管起来。不然真有什么不堪的事儿发生,一来媳妇儿怕羞于向婆婆启口,更怕婆婆会羞于入耳朵呢。再者,就是相公,那般大人了,知道自己的私房事儿被婆婆知道了,只怕也是不自在的。这中间哪里一拖拉,可不就姑息了去。”她顿了一下,认真问道,“婆婆觉得知道相公的私秘房内事没问题吗?”
人一后妈,这话问得。。。。。。十分无耻。
霍侯夫人噎了一下,一个嗝儿就打了出来。
大太太看不下去,喝明玫道:“烨哥儿媳妇儿,说话讲究些。”刚刚成亲的新娘子,还有没有个羞臊?
不只她,堂里看热闹的几乎都这么想。
明玫忙忙道歉,说自己一贯是个直性的,不会拐弯抹角,以后多学多改。然后又发愁道:“现在只是提一提都不可以,可是实话难听啊。若真出了事儿可怎么跟婆婆说呀,姨娘们的事儿,有时候,可能还会牵扯到内帷细节呢。。。。。。婆婆?”
霍侯夫人连嗝儿了几声,丫头婆子围着又是捶背又能抚胸的。明玫也想上去捶两下,太尼玛多事了这女人,吃过午饭就这么猛搞事儿,把她瞌睡都搞跑了。这样很不利于养生的说。
看霍侯夫人打嗝儿告一段落,明玫就又追问一声:“婆婆?”
霍侯夫人到底喘均了气儿,虚弱道:“是我,考虑不周,回头身契拿给你便是。”
“婆婆这是同意了。”明玫欢快地叫一声。一边扬声叫外面廊上侯着的司茶,“司茶,你等下跟着太太去取身契。可不好劳动太太派人送了。”
司茶忙忙答应了,就侍立在门口不动了。
明玫就笑着对那六个丫头道:“拿了身契,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如今先下去吧,明天就来接你们,你们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自己收拾好,到时候我叫了人来帮着你们一道搬。”
大家惴惴,这少奶奶,会不会也太厉害了点儿?都忙恭声应了。
明玫又叫点翠:“你照看着大家,不要出乱出错,也不要老大动静扰了太太院里的安宁。有什么事儿来跟我说。”
点翠心里明白,这是让她管事儿了,心中一喜,忙大声应了。
旁边夏依和其他丫头就都看了她一眼。
“另外,还有,”明玫又道:“少爷带回来的有些老兵,战场上受了伤,缺胳膊少腿歪嘴斜眼啥的,生活不能自理十分可怜,也不好找媳妇儿了。可他们作战很英勇,有的还立过功,都是硬汉子,少爷想找些丫头配了去好照应着。我预备从怡心院的丫头中寻几个出来,你们留些心,觉得谁合适或谁自己愿意去,都可跟我说一声。”
一行人心里一颤,忙忙恭声应是低头出去了。走在后头的两位,明显大股颤颤的样子。
丫头们出去,霍侯夫人也稳住了心神,就想着扳回一城。她笑着对明玫道:“既是要抬姨娘,便趁着府里刚办的喜事,一块摆酒办了吧。明儿个,我给她们置办此许嫁妆,摆酒发嫁了吧。”
虽有身契,婆婆摆酒抬的,你就敢一声不响给发卖了不成?
明玫笑道:“让婆婆费心了。”
霍侯夫人就对大家道:“虽是丫头子,好歹都是侍侯的好的,这些年在烨哥儿身边总算尽心。明天有交好的丫头要来喝杯喜酒啥的,各位可别不放人啊。”
大家纷纷表示,这完全木问题啊。明天放假,让她们同乐吧。
还有人说既有喜事儿,她也一人赏二两银子添个妆啊。便有几个人跟声附和。
也有人觉得这明显会得罪明玫,便不肯趁这兴头。
正事敲定,明玫站起身来告退。她走到门口停步转身,很殷勤地对屋里众人表示:收丫头收到手软,人员超标实在受之有愧啊。不过霍家家风这么温厚,大家这么关照,以后咱身为嫂子,甚至婶子啥的,得照样学样继续发扬霍家的优良传统啊。关心晚辈,真心的。
并且要把此项落在实处,不能说空话大话呀。
她脆生生道:“。。。。。。家嫂娘家在江南,曾提起过说扬州那边有专门调养丫头的呢,从小小年纪就开始培养。如今家兄也在南边任上,我明日回门就托家父捎快信儿去,遇到些长相规矩都好的,定给弟弟侄儿们留着,断不能让他们比我们院里服侍的少了去。”
她说着捂嘴笑起来,带着点不好意思:“啊,竟差点儿将妹妹们忘了。——我出嫁时,据说家里几位嫂嫂都十分头痛送什么样的东西给妹妹呢,又想实用,又想别致,可是费了一番心思呢。——将来妹妹们出门子,我就不用愁拿什么添箱了,多物色几个陪嫁丫头也就是了,也算是讨了个巧。各位长辈嫂嫂们可不要跟我争这一项啊。”
然后转身,走人。
你识做所以我识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回头就照院里人数,免费各房发美女。老娘,请客!
。。
中堂里,一阵静默。
人家笑着走的,可人家怒了。谁都感觉得到。
霍侯夫人脸色十分难看。当初,原也听说又是会管家,又是有主意的。可是那般爱出风头,又将自己的名声弄得那般烂的女子,最多就是爱逞强而已,手段定然十分可笑。
没想到,手段,她哪有耍什么手段,她就是赤果果的对着干啊。
焕大嫂子低头喝茶,十分想笑。盖着盖头冲二门的妹子,真当人家象她这样任拿捏啊,今天你塞个人,明天她塞个人,塞的一屋子莺莺燕燕。现在有的瞧拉,人家要跟你对塞,还扬州瘦马。呵呵。一个没忍住,喉咙震动了两下,就呛了一口花,忍不住掩口咳起来,打破了那一片静默。
大家便都瞧向她。
这些人中,只有焕大哥立的妾室最多,也是六个姨娘,说起来烨辰烨此次若立妾成功,才刚刚持平而已,按照世子爷应该优惠对待的原则,还可以再立,上不封顶。
她是没办法,她婆婆年轻守寡,两个儿子守完老爹的孝都老大不小了,她和弟媳几乎前后脚进的门。然而小叔子体弱立不住后,后来更是撒手西去,婆婆把一腔狗血都寄挂在大儿子身上了,恨不得娶个母猪回来,好一窝一窝地生啊。
一房子嗣单薄,这等大事,也由不得她吃醋不依。
可这新弟妹,人家明显不是个真面团儿。
见大家都看着她,焕大嫂子很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人听到她那吞掉的半截笑声,她放下袖子,道;“相公和贺家亲家老爷相熟,听说亲家老爷十分听弟妹的话,贺家大小姐出嫁,就是弟妹提出要去送嫁的,还主持操办呢。”
她说着,看着自家婆婆,笑着道,“回头没准哪天相公在街上碰到贺家老爷,就被贺家老爷送两个美人儿回来了呢。没准婆婆因此就多抱几个孙子呢。”
这个可能性很大,心里通透的各位嫂子们都忍不住心里一紧。各自想着自家老公被塞人的可能性。虽说是人家大伯哥,可只要人家想送,各种途径啊,比如请人家父兄在别的场合关照一下什么的。想想真是糟心。
霍侯夫人象被气得才缓过来似的,嘴唇还有点儿微抖,只听她伤心道:“这些丫头都是烨哥儿自己喜欢的啊,我这当娘的只好费心费力地安排这一场,你们看看,她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在害她不成?”
这话十分厉害,既说霍辰烨不听话自作孽,又说了后娘难当,最后还指媳妇不孝。
这话音堂内人大多都能听出来,若是平时,自然会得一片赞同。
三房嫡出的二小姐就要嫁了,想到没准就会成为第一个被照拂的妹妹,霍三太太这次就没有附和她,而是皱眉问道:“你们说,六个姨娘,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大家便又默了默。
她家儿媳妇炫嫂子当然挺自己婆婆:“烨哥儿媳妇还没回门呢,亲家老爷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问到侯爷面上来呢。”
“是啊,不过认个亲,就认出六个姨娘来,别人提起来肯定会说霍家过分的。”比起三太太婆媳的婉转,那位南京来的焰嫂子就不客气多了。
她们南京来的两个本家妯娌原本只是负责看戏的,谁知道这场却你来我往过分精彩,看热闹到最后,也可能沾一身臊。想想自己远在南京,平时与京城走动并不频繁,若哪趟是孩儿他爹作的代表,结果给你带回去俩美妞去。。。。。。不免心中有些埋怨:这本家这般处事,从名声到实质都有可能带累她们啊。
她那弟媳炜嫂子立刻挺自己嫂子:“是啊,烨哥儿昨天就当众给新媳妇儿一顿没脸,现在又这般行事,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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