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红着脸跟他闹,脱完斗篷后就不许他再脱里面的,却也不跟他解释,绕着桌子躲他。徐晋晚上喝了酒,回府后又尝了小姑娘意外的温柔,现在劲头正足,眼看傅容小狐狸般狡猾不肯叫他抓住,他着急,大手抓住桌子两边就想将桌子挪个位置。
还没发力呢,外面兰香试探着问:“王妃,现在摆饭吗?”
徐晋愣住,震惊地看傅容:“你还没用饭?”
傅容幽怨地瞪他一眼:“怕王爷在那边没吃饱,回府后一个人吃又没趣,我好心等王爷回来想陪王爷一起用,早知道王爷回来的这么晚,我就先吃了。”
徐晋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傅容理理鬓发,吩咐兰香将饭摆在外间榻上。
徐晋回了神,身上火已经灭了,有点愧疚,更多的还是控制不住的暖意和欢喜。他不想去猜她这份好是因为白日见到安王心虚了,还是真的惦记他,他只知道他喜欢她这样对他,她愿意这样对他,他的妻子愿意这样对他,有个母亲之外的女人愿意这样对他,他浑身舒坦。
“浓浓真会疼人。”挑开帘子前,徐晋突然抱住傅容亲了一口,认真赔罪:“以后绝不再这么晚回来了,真有要紧事,我让人带话给你。”
今晚他确实故意晚归的,故意在那边坐着跟人喝酒。
傅容拉起他手,威胁般虚抠他手背:“这是王爷说的,再有下次,往后王爷多晚回来我也不管了,自己吃饭自己睡觉,也会把院门锁上。”
徐晋笑了笑,反握住她手去了外间。
桌上摆了两碗牛肉面,热气腾腾。
一碗面条多牛肉多,另一碗只有这碗的三成,瞧着可怜巴巴的。
徐晋无奈地笑:“岳母看见这两碗面,会不会觉得我舍不得给你饭吃?”
傅容将筷子递给他,笑道:“才不会,我娘知道我饭量小,别说话了,快趁热吃吧。”
徐晋接过筷子,假装低头,眼睛却偷偷瞄着对面的妻子,看她挑起细细一缕面,放到口中一截再用贝齿咬断,小口小口地用,秀气可爱。察觉她要看过来,徐晋挑起一柱面就往嘴里送,因为慌张,不小心挑多了。
傅容嫌弃地皱眉,“王爷怎么跟我哥哥似的,狼吞虎咽。”
徐晋咽完了才理所当然地回她:“男人都这样。”
傅容撇嘴:“我爹爹就不是。”
徐晋想了想,笑着看她:“岳父在你们面前是父亲,用饭当然注意这个,在岳母面前估计就跟你我现在差不多。我呢,等将来你给我生了儿子,我也……儿子不用讲究,我还这么吃。”说着又故意挑了一大柱面条。
傅容立即别开眼,跟着就笑了,重新看过去,看徐晋大口吃面。
其实还好,他人长得好看,吃相也不难看。
饭后不宜马上睡觉,夫妻俩进了被窝后,傅容在男人起坏心思前跟他说正经事:“今天在新房,康王妃问二公主四嫂跟五嫂谁更好看,二公主没说,但我估计那位心里多半是恨上我了。”
徐晋不以为意,搂着她小腰道:“她早就恨你了,当初你以为吴白起为何偏偏追你?”
傅容两道秀眉立即蹙了起来,坐正了问他:“你是说,吴白起受了她的指使?”
吴白起胡闹欺负她她可以原谅,但若吴白起跟李华容有勾结……
念头一起,傅容心中又生了疑惑,她记得傅宝说过吴白起跟李华容是死对头的,徐晋这样说,莫非是想冤枉吴白起?
徐晋正想继续说呢,察觉到傅容眼里的狐疑,心思一转就明白了,目光转冷。
好啊,在她心里,妹夫也比他更可信是不是?
手下的小腰似乎也没那么滑溜了,徐晋松开手,背转过身。
傅容傻眼了,徐晋这是在跟她耍气?
是啊,她只把吴白起当妹夫,提到吴白起就没有提起安王时那般谨慎,忘了避讳,可是在徐晋眼里,吴白起恐怕比安王更让他泛酸,当初因为她维护吴白起,这家伙差点要杀了她……
傅容心里悔得不行,知道自己的怀疑被徐晋看出来了,再掩饰恐怕适得其反,干脆乖乖认错,半压到徐晋身上哄道:“王爷别生气,我不是存心疑你的,只是太意外了,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会儿我跟李华容第一次见面,她为何暗算我啊?”
徐晋闭着眼睛,一副“别理我,我要睡觉”的模样。
他只是气他在傅容心里还不如妹夫值得信任,并不是猜忌傅容跟吴白起有什么,所以表现出来也就是普通生气,而非拒人千里的冷漠威严。
傅容有点意外徐晋的态度,不过徐晋没有动怒更好,仗着今晚的好气氛,傅容硬是将徐晋转过来,又在徐晋想要转过去时无赖地趴到他身上,软声撒娇:“王爷快告诉我啊,亏我当初还替吴白起说话,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没想到他居然帮着别人欺负我,王爷你跟我说,这次你想教训他,我绝不拦着。”
“下去。”徐晋冷冷地道。
傅容盯着他幽幽的凤眼,壮着胆子道:“我不。”
徐晋跟她对视片刻,忽的翻身,转瞬就将人压在了下面,就在傅容担心徐晋会起身离开时,他毫无预兆地抓住她睡衣往下扯,扯了一半不管了,低头咬她:“今晚饶你一回,下次再敢怀疑我的话,我……”
恶狠狠叼住她吓得战栗起来的那点娇,然后,轻轻咬了一口。
傅容被这意外减轻的惩罚罚软了半边身子,“王爷……我不敢了,往后王爷说什么我信什么!”
徐晋冷哼一声,一边罚她,一边将吴白起因为两条蛇便受人指使的事说给她听,“你看你护的是什么人,下次再敢替他说话,我也往你身上扔那东西!”
“不要……”傅容这次是真的怕了,身子本能地瑟缩。
徐晋被这意外暗算激得连忙顿住,缓了会儿自以为做好准备了,开始念叨各种黑虫子给她听。傅容想捂耳朵,徐晋按住她手,在她一声声求饶里恣意妄为,险些将大婚时新做的婚床折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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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徐晋成亲后,因为府里没有公婆,徐晋又纵着她,傅容早上都是睡到自然醒的,今日跟杜远舟周掌柜约好了,傅容便特意早起了一次,免得跟那次琴香来一样,叫人家白等那么久,心里不定想些什么。
杜远舟先到。
他穿了一身深灰色杭绸袍子,身姿挺拔眉眼清秀,举手投足儒雅温和,跟棋社东家的身份很是相符。
“小叔棋艺一定很好吧?”落座后,傅容笑着寒暄道。
棋社老东家也姓杜,乃爱棋之人,经营棋社后每月都会举办一场雅赛,杜远舟在棋社当伙计,从小耳濡目染,练了一手好棋艺,自二十五岁后便从未输过,渐渐在棋社圈里也有了不小名气,常有人慕名过来讨教。
杜远舟当然不会跟侄女炫耀,谦逊道:“尚可。”
傅容才不信,叫人摆了棋盘在院中树下,叔侄俩一边下棋一边聊些日常。杜远舟声音清朗,话却不多,主要都是傅容在说。看出来杜远舟很好奇他们兄妹几个的事情,傅容就略过父亲,专说他们兄妹。
“哥哥升了从六品,不少人来家里说亲,可他不知怎么想的,就是不愿娶媳妇。对了小叔,你成亲了吧?小嫂是哪里人,我有弟弟妹妹吗?”傅容落了一子,兴奋地问。杜远舟二十八岁,孩子岁数应该都偏小的,傅容喜欢多几个弟弟妹妹。
杜远舟笑着摇头:“先后订过两门亲事,一个染病去了,一个家中走水,跟同住一屋的妹妹都没逃出来。算命的说我命中克妻,我便消了心思。该你了。”
傅容连忙回神,心不在焉放白棋放到一个位置,瞅瞅对面俊美儒雅的男人,奇道:“小叔这般模样,没有人再给您说亲?”
要长相有长相,要产业也有产业,家里还没有公婆妯娌,他家附近的姑娘们就没有心动的?
杜远舟笑了笑,“有,只是我不想祸害人家,而且确实没有成亲的心思,随缘吧。听你说宣宣喜欢下棋?我那里有几本我自己寻来的棋谱,改日我拿过来,以你的名义送给她吧。”
“这个,看看再说吧。”傅容含糊地道。
如意斋重开后,父亲肯定会过问的,傅容想找机会引荐两人认识。她觉得父亲跟杜远舟应该能谈得来,熟悉后父亲肯定也会认下这个亲戚,那时候杜远舟想对妹妹弟弟好,光明正大。
“姑娘,周掌柜跟顾娘子来了。”
兰香小声提醒道。
傅容扭头,就见小丫鬟领着两道身影走了进来,连忙起身相迎:“顾姨你怎么也来了?”
顾娘子头上依旧戴着帷帽,声音轻柔:“听说你们要商量开铺子的事,我过来听听。”
傅容走到她身边停下,转身给二人介绍杜远舟:“这是我小叔,一会儿他答应了,以后就是如意斋的二掌柜了。”又同杜远舟介绍道:“小叔,这是周伯,如意斋重开的事全靠周伯在张罗,这个就是我们如意斋镇店之宝顾娘子,我给您看的那些首饰都出自她手。”
“你又给我戴高帽。”顾娘子无奈地道。
傅容嘿嘿笑。
杜远舟上前跟两人见礼。
周掌柜和善地笑,顾娘子点头回礼,“小女容貌有损,失礼之处,还请杜公子包涵。”
杜远舟笑道无碍。
四人进了花厅,小丫鬟们上完茶水就退出去了,梅香兰香两个在门口守着。
周掌柜得了傅容示意,简单地将如意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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