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天下之物有数,世人都欲据为己有,你争我夺无所不用其极。此乱之根,所以孔丘用礼义廉耻治其心,三纲五常规其德,使人伦不乱,李耳以无为之治平天下;此皆为大智大勇的圣人,泽被天下,造福苍生。”
微微一顿,反问道:“敢问将军今日为谁而战?为何而死?”
“当然是为我大宋疆土而战!为保大宋江山而死!”李光斗正气凛然。
“我看是为贪官污吏而战,为昏聩无能而死。如今皇上昏庸失察,沉迷酒色,只知贪欢享乐。奸臣当道,排斥异己、陷害忠良,又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诸葛孔明有言‘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正可谓今日大宋之写照。君不见河北田虎、淮西王庆、山东宋江、江南方腊,不外是或因食不果腹,或得罪权贵,被逼得揭竿而起,况且一呼百应。太平盛世那会如此多的人提着脑袋造反。又何来如此多的人追随。如今大宋文官贪财,武将怕死。百姓有累卵之危倒悬之苦。才使得强敌环伺,侵我国土,杀我百姓。而大宋却不知改除弊病,诛灭奸臣,重用有德有才之人,安民心、攘外敌。却会割地求和,岁岁纳贡,换取一时苟安。岂不知饮鸩止渴,每岁纳贡便要百姓更多钱粮,如雪上加霜;使贪官污吏中饱私囊,更如同递刀给敌人杀我同胞,裂我疆土,等若自戕。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大宋之乱始于己身。”
李光斗惊得目瞪口呆,头次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但说的却字字在理,无可辩驳。
吴道墉久居金营,少有谈论大宋时政。今日遇见故国同胞,更对李光斗今日战场上英勇无畏历历在目,故此也无避讳,一吐为快。此时平复一下少有的激动,接着缓缓说道:“今日若败是自戕而死,假若得胜回朝,以将军秉性必不肯与奸党同流合污,必定受冤狱陷害,轻则流放苦寒之地重则含冤而死。更有可能被那欲得一时苟安的大宋皇帝和底下主张献媚议和的权臣拿将军首级当议和资本献于金国息事宁人!不知将军信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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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五节 自作主张
李光斗听到此处浑身巨震,不可置信喃喃说道:“不会的,绝不会这样。朝廷不至于如此不堪。”
吴道墉摇头轻笑:“这有何难,将军回去便知。”
“先生放我离去,完颜宗望怎肯罢休,岂不难为先生?”微一顿“先生为何救下那完颜狗贼。”
“将军可知那完颜宗望虽为金人,一向仰慕大宋文化,且不好滥杀。人称‘菩萨太子’。如若被杀反让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金国莽夫统帅金军,那宋朝百姓岂不更灾难深重。况如今不是今杀一个完颜宗望就能扭转战局,挽救大宋败亡的。我之所以留在金营中也正是为此。将军不必为老朽担心,我自会处置。”
李光斗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问道:“在下李光斗,还一直未请教先生大名,我看先生年纪不过四旬,就有如此武功见地,为何自称老朽?”
吴道墉微笑作答:“本人吴道墉,今年算来应七十有六,行将就木之人,不是老朽是什么。况哪有什么功,自娱的小技而已。”看着李光斗惊异的眼神缓缓起身道:“我送将军出营。”
随即唤人牵来一匹健马,交还宝剑。
吴道墉手持金牌,一路果然畅行无阻。采兰也跟在身后有些惆怅。李光斗在众金兵疑惑的眼神中昂然大步而出。
不一时来到大营门口看到被俘的宋兵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看到李光斗走来纷纷抬头观望。李光斗感受到众宋兵绝望、乞求的眼神,心中不忍,对吴道墉说:“吴先生这些宋兵……”
吴道墉不待李光斗说完,打断道:“此非久留之地,将军先去,我自会想办法。”
李光斗叹口气,翻身上马对吴道墉抱拳说道:“先生珍重,后会有期。”言罢看了看吴道墉身旁的采兰,扭身打马绝尘而去。
这时几个人气急败坏的向营门跑来,为首一人怒不可遏,状如将要食人,正是接到飞报匆匆赶来的完颜兀术。
兀术指着门口守兵大声喝问:“那宋将人呢?!”
守门兵士被兀术神情吓得战战兢兢,声音颤抖说:“吴、吴先生手有元帅金牌,那宋将已经出营了。”
兀术暴跳如雷口中大骂“废物!”一脚踢翻守门卫兵。恶狠狠地盯着吴道墉叫道:“你个汉狗竟敢私放宋将。我要扒了你的皮!”
吴道墉并不看气急败坏的兀术,负手傲立悠悠道:“我有宗望元帅所赐金牌可相机取事,怎么叫私放?将军如有不满可找元帅,不必在此责问。”
兀术对左右大吼道:“给我拿下!”
“慢着,我自会去找元帅,不劳将军。”吴道墉并不想现在和兀术撕破脸。
兀术依仗身份咄咄逼人:“动手,拿下这宋狗!”
吴道墉轻轻推了一下身边早吓的花容失色的采兰,示意她退出圈外。目光转寒紧锁兀术双眼:“真的要逼我动手?!”
兀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气焰登时退去一半。但此刻示弱颜面何存,强颜道:“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你们还楞着干什么,给我上。”
兀术身边众人一拥而上,吴道墉口中发出清啸,初时细不可闻,转瞬间似成音浪向四周卷去。众人只觉耳中刺痛难忍,头痛欲裂,忍不住双手掩耳,身体差一些的竟然倒地。
兀术惊骇万分,怎能料想此人有如此邪法。抽出佩刀,大呼一声:“宰了你这个妖人!”扑身上前。
吴道墉身形似轻烟,在众人眼里好像一晃便来到兀术身前,抬手一弹正中刀背。兀术只觉手似过电,佩刀脱手而落。心里一惊,还没来得急反应,又看见一脚看似缓缓踢向自己腰侧。明明看似缓慢,却好像避无可避,躲闪不及。心里感觉无比怪异,一身武力毫无用处。心中又急又气。被这一脚正中后向后连翻带滚两三丈才停下。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众人还没从啸声中清醒,只觉眼前身影一闪,吴道墉不知怎么就到了兀术身前,一眨眼兀术不知怎么就滚出去几丈远,真是匪夷所思。
这时旁边爆发出一群声音大呼“好!”原来坐在一边的被俘宋兵初见吴道墉时,有的认得是战场救下金兵主帅的汉人。心中忿忿不平,心中暗骂。待到看见他居然送李光斗出了金营心中觉得蹊跷,但一时半会不明就里。刚才见他和宋军人人畏惧的完颜兀术说话时不亢不卑毫无下作之态,已经心生好感。此刻竟似不费吹灰之力飘逸潇洒地将这个凶神恶煞的兀术打倒,真是解气。宋军中几个有血性的忍不住叫出好来。
兀术半生历尽恶战,何曾如此不堪一击过。虽然是自己蓄意挑衅,但自己是万人之上自觉理当如此,何况对方是一个汉人。现在却被一个一向看不起的汉人整的灰头土脸。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听到宋兵见他被打居然敢喊好字,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爬起身来恼羞成怒,把完颜宗望给他说的不杀宋俘兵的话忘到九霄云外,露出嗜杀本性。对看押宋俘的金兵大叫:“给我杀光这些猪狗!”再一把夺过身旁一个金兵的长矛对周围金兵大喝:“将这个妖人给我碎尸万段!”
吴道墉听到兀术下令屠杀宋俘时,浑身一震。自己为教训一下这个兀术要害这么多宋兵搭上性命,真是所料未及。而自己就是本事通天也没办法救下这么多手无寸铁,被绑而坐的宋兵。他看到金兵已经兵刃在手逼向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宋俘,眼看就是一场血腥屠杀。
现下只有完颜宗望能化解眼前屠杀,刚才自己那一声清啸声传三里,完颜宗望不可能听不到,可现在偏偏没露面。没时间考虑了,要想留在金营中继续左右天下,拯救更多生灵,马上扭身去找完颜宗望,谁也别想拦的住他。可是眼前这数千性命必定惨遭屠戮,这些人因我而死,而我置之不理,还说什么造福苍生,道济天下。在自己修为中必会留下一丝无法弥合的破绽,永远无法突破天人之境。也会在心灵中留下无法治愈的伤痕,挥之不去的阴影。
火光电石间主意已定。像兀术这样的大金四太子就算死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对他求饶,更改命令,而且时间越久金兵聚集越多,所以生擒无用,只是浪费时间。只有全力击杀兀术!
刚才众人看到他似乎轻松击倒兀术,素不知这是自己一甲子的功力精粹,兀术也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不懂内功奥妙。何况这个年纪正是兀术体力的巅峰之际。刚才自己并不想伤他,目下却是要一击而杀,不能让他有喘息之机以免节外生枝。能救几个宋俘算几个!
说时迟那时快,吴道墉衣炔无风自飘,脸上一扫平日落寞,杀意浓烈,眼中精芒暴起紧紧锁住完颜兀术,不断催动体内真气运行。四周的空气好像凝固,时间仿佛也慢下来。
兀术看到吴道墉神情,心越来越寒,这汉人真非常人,邪门的厉害。以前以为他不过只会装腔拿势,耍些旁门左道,说些之乎者也骗得倾慕汉学的完颜宗望欣赏。今日看来自己大错特错。不过现在已经势成骑虎,一种说不出的气场压的心中慌乱,再这样下去就想弃枪罢战了。这汉人难道敢在这里杀我不成!想到这里大吼一声挺枪刺出。
吴道墉就在等这意料中的一击。手掌看似缓缓推出迎向毒蛇出洞般的枪头,挨住枪尖的瞬间化掌为抓,扣住枪尖向身后引去,身体飘前迎向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