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杀了?”柳言兮说着举起鸟笼看了一会道:“这鸟一直叫,你能背的进去?再说,咱们马上就要离开扬河了,留着也无用不如放了。”
“哦,那放吧!”陈季云舒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家娘子要杀了小黄鹂呢。
柳言兮闻言打开鸟笼放在窗前,少时,小黄鹂便冲出牢笼,飞了出去。
“对了,娘子。听说大嫂被大哥给打了,你有时间过去看看吧,安慰几句也好。”陈季云说着翻了一页书,两双眼不曾离开书本,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
柳言兮闻言蹙起柳眉。
“他还打妻子?”柳言兮拿着账簿的手不由的抖了抖,“真是不像话,亏他读圣贤之书,这般无礼,你以后尽量离你大哥远一点,莫要跟他学的一样。”
“这你放心,我不打妻子。你莫要跟我大哥学我就谢天谢地了。”陈季云看了眼柳言兮漫不经心道。
柳言兮闻言微微咬紧下唇,这人怎么还记得上次自己打了她的事。
“好了,不再打你了。”柳言兮心里顿时愧疚起来了,端了茶来到书案前,“给你赔个不是,你喝了这茶就莫在提了可好?”
陈季云见状嘴角便勾了起来,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道:“晚上在说吧,现在正背书呢,莫来相饶。”
“你!”柳言兮恨不得将茶水泼到那张犯贱的脸上。
“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优优大哉!”陈季云低头背着,估摸自家娘子快要炸毛的时候很随意的端起了那杯茶凑到嘴边喝了个精光,意喻着此事过去了,今后再不提一字一句。
柳言兮见状绷着的脸舒缓许多,随即嘴角便勾了起来,自家相公很会惹人生气,但也很识时务,再过一会,自己非的把那日抓回来的兔子给放出府不可。
“那个,我后面的柜子有上好的跌打药,你再备些吃的穿的一起送过去,算是咱二房的一点心意。传出去也是说你明理大体。”陈季云说的不在意,实在心中沉重不已,还夹杂着些许愧疚之情。
柳言兮闻言沉默了,片刻道:“一起去吧!”
“不了,我去不太方便。”
“那好,是你自己不去的,日后莫要说是我拦住不让你去。”柳言兮来到柜子前取了跌打药打趣眼前的女相公。
“哪个这样说啊?”陈季云扭了头拽着自家娘子的袖子笑道:“你莫要诬赖我。”
“你当真不去?”柳言兮挑眉。
“真的不去,你快去吧。”陈季云朝着自家娘子笑了笑便拿起了书。
柳言兮见状整了整衣衫出了书房。
书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陈季云叹了口气,方媛如今过的不好跟她有莫大的关系,扪心自问,悔吗?想后悔,可如今该悔什么?
当初刘宗逼婚,方知县欠了银两要送女抵债,她也不是没有拿银票给刘宗,可那厮死活不要,扬言若不能纳方媛为妾便要去告方知县,那种情况下她真的只能想出求父提亲的法子,一来方媛不用做妾了,二来有侯爷做亲家,刘宗也不能去告方知县。可这一美满的棋局活生生被她给扰乱了。
想悔,可怎么悔,二女没有入错新房,那方媛的今日便是自家娘子的明天,能悔吗?
陈季云长长一叹,靠在椅背上望着房顶,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凡人,算得了开始算不了结局。
“孔圣门人礼教传,平生多少伪君子?之乎者也貌岸然,少女芳心频错寄,何必拘于世俗礼?冲破牢笼觅新生!”陈季云喃喃道,从彩衣那回来,她便一直寻着法子,也曾考虑为了方媛的名节,劝她息事宁人,可是这毕竟不是长远之法,将来陈季龙承袭侯位,必定不会善待方媛,将来侯府的女人多之又多,像方媛这般的性子,正妻之位恐难保全,如此活下去不如离开。
陈季云想着想着眉头皱的便更加厉害,女子被休,在外必受人耻笑,怎么样才能让世人宽待方媛呢?
陈府东院。
“我可是侯府的嫡子,将来要做侯爷的,身边多几个妾室怎么了?你莫要再来烦我,再饶我好事,把你丢进柴房去!”陈季龙一手搂着一位年轻女子,朝着被他踢倒的妻子道。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啊!你竟忍心?”方媛只觉的委屈,自己不过是要回房去,谁知道他在自己的房间与丫鬟们做那苟且之事。
柳言兮刚进东院便听见陈季龙龌龊的话,心下一阵阵的犯恶心,这人眼下便如此,等做了侯爷还不知道要如何对待方媛呢!
“大嫂,你没事吧?”柳言兮忍着反感,来到陈季龙的面前,纵然被外面的人奉为谦谦君子又如何?名声再好德行不佳也是枉然。
“大哥,大嫂终是知府千金,岂是庸脂俗粉能相提并论的?大哥莫要粉末倒置,将孔孟之道,圣贤之行忘得干干净净才是!”柳言兮说完便搀扶起方媛轻声道:“大嫂去我那吧,把伤清理一下,不然明日肿的越发厉害。”
方媛流着泪点了点头。
“兮儿,你看,我这,都是这两个贱人不好,她们说当初入错新房是方媛一人搞得鬼,我心一痛就做了错事!”陈季龙回过神来,尴尬万分,连忙上前解释。
“此等谬言大哥以后莫再轻信,善待大嫂才是正理。还有,公爹曾说,此事若再有人提起,定不轻饶。大哥身边这两位可要小心了。”柳言兮说完便扶着方媛走出东院的石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身边有这般的人?外表很二开起来非常开心,其实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捏?
一直感觉很奇怪,他们是怎么转换的捏?
好像很上档次的样子!
大家最近都不留言捏?本人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会看评论,越来越少,都看不爽~~~
第 048 章
内室里;柳言兮小心翼翼的替方媛擦药,看着那轻一块紫一块的脸颊;柳言兮心里慌了一阵又一阵,这本该是自己受的,是自己认人不清,如今反连累方家小姐受如此磨难,实在是过意不去。
“大嫂!”柳言兮轻轻唤了一声。
方媛闻言木讷的抬起了头;看了眼身边的柳言兮便低下了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陈季云曾说过;若有一日我想离开;她便会想法子的。如今回想;今日的情景她早就料到了;所以当时才那般苦劝于我;可惜当时,我以为她在无理取闹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大嫂。”柳言兮握紧了方媛的手,她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一下眼前之人。
“我想离开陈府,帮我可好?”方媛紧紧的回握柳言兮的手道。
“这,大嫂,你先冷静一下,我差人寻相公过来。”柳言兮一时没了主意,嫁入陈府除了被休外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可以离开,可一旦被休,这往后的日子可就在他人耻笑唾弃中度过了。
“翠云!”柳言兮朝着外间喊了一声,待翠云跑至跟前便道:“去把姑爷唤来,就说有重要的事与她商量。”
“大嫂,凡事总会有法子的,天无绝人之路啊!”柳言兮轻声劝着。
话说陈季云闻信离开书房,一路上心情异常沉重,因为她也不知道想出来的法子究竟能不能帮到方媛,这半路会不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许多许多未知因素在里面,她不敢轻易谈起心中那大胆的法子。
“大嫂!”陈季云站在内室外帘轻轻唤道。
“你进去吧!”柳言兮拉开外帘来到陈季云面前,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娘子,我们一起!”陈季云拉住要走的娘子,努力扬起笑脸道:“你我是夫妻,总要商量着来,上次的教训可不小,我这般聪明,总要防患于未然啊!”
“你!”柳言兮着实惊讶,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这人怎么还可以跟没事人一般的开玩笑,心中疑惑拉着陈季云往外走了走轻声道:“大嫂正在内室伤心落泪呢,你还笑的出来?”
“日子总要过的,她不幸,我心情是不怎么好,可是我不能因为她过的不好就对妻子对父母对下人摆个臭脸啊!那样咱们府上都过不好了,所以要一事归一事嘛!”陈季云说着拽紧了柳言兮的手。
“可,可你现在笑总给我一种落井下石的感觉。”柳言兮嗔了一句便进了内室。
陈季云无奈的勾了勾嘴角跟随而上,乐,需众乐来分享,乐上加乐,而悲,独悲就好,不然,悲上加悲。
“大嫂!”陈季云施完礼搬来两个凳子,随挨着自家娘子坐下。
方媛血红的双眼直直盯着陈季云哽咽道:“当日你说的可算话?”
“自是算话!”陈季云微微一叹,少有的严肃,半晌才开口道:“只要大嫂有足够的决心和胆量。”
“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是人,现在尚且如此待我,那今后呢?我一定要脱离他!”方媛现在想起那张透着书卷气的脸便是一阵阵胆寒。
陈季云闻言看向自家娘子,随哀叹几声站了起来,透过纱窗看向那蓝蓝的天空。此刻的她与往日嬉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仿佛整个人染上了层层愁丝。
正当方媛急不可耐的时候,陈季云沉闷的声音响起。
“大嫂可喜爱唱戏?”
方媛闻言不禁有些呆愣,看了眼身边同样不解的柳言兮开口道:“自是爱的,儿时便喜欢,可我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我爹不许我登台丢他的脸面。”
陈季云闻言依旧看向窗外,声音闷闷道:“我大哥平生最瞧不起戏子,我父也不屑与戏子为友。”
柳言兮闻言看了眼方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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