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琉放开了卢友章的手,慢慢地移到了他的胸口。他轻轻旋转着卢友章胸口坚挺的小小突起,不一会儿又俯下脑袋用舌尖逗弄着。
“不……”卢友章惊愕地叫了起来,感觉一阵阵电流击向他的身体。
这一切对于卢友章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他紧闭双眼忍受着翻搅的欲)望,靡费的呻)吟却不由自主地自口中吐出。他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柳琉的那双唇,如初绽的玫瑰般娇艳欲滴,还带着剔透的水珠,娇嫩得诱人去汲取那份芳香。
那不断起伏的欲)望一下子席卷而来,将卢友章整个人都吞噬进去,带着灼人的火热冲过了理智的底线。
柳琉的喘息愈重,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他也是第一次与人云雨,实在是熬不住这种磨人的欲)望。快速地上下撸动了一阵之后,他的身子一阵抽搐,便全泄在了卢友章的身上。而卢友章也是一颤,悉数将自己的白浊射在了柳琉白玉的胸膛之上。柳琉轻咬着卢友章的唇瓣,仍是小幅度地蹭着他。陷入快感的卢友章喘着粗气,双手慢慢地攀上了柳琉的腰。
这诱惑人的欲望,在这喧嚣的瀑布之下,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
白雾之中,寒潭青石之上,两人紧紧相缠。
、中毒 (二)
柳琉清醒过来的时候,可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得面对这样子一个场景。他整个人都压着卢友章躺在一块大青石上。这也没什么的,只是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和卢友章都是衣衫不整,还有……还有那带着腥味的白浊……他记得自己一开始掉进这个潭子里时的状况,那个时候他不是自己给自己在撸)管子么!怎么现在这个卢友章也会在这里!而且,这样子……
柳琉瞧了眼卢友章微微红肿的唇瓣,心里嘀咕着,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坏事啊?
他的身子还浸在水中,此刻没有了欲)火焚)身的热情,霎时觉得寒冷了起来。他做贼心虚地把自己和卢友章给清洗了一边,便抱起卢友章跑到岸边。一上岸,他就看见草丛里躺着一条死蛇。柳琉吓了一大跳,按着他的长久养成的习惯,他是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跑的。但是这会儿,这条死蛇却提醒了他。
“对了,还有一个人!”
那个白头发的人呢?
柳琉抱着卢友章拣了个干净点的地方把人放下之后,便四下去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那个白发的人。他回来的时候,卢友章已经醒了,正在不停地咳嗽。柳琉连忙跑过去,担心地问:“怎么了?”
卢友章避闪开柳琉的碰触,把手缩了回来。
卢友章的动作又一次提醒了柳琉,之前他一定对卢友章做了什么!他又一次想到了在后崖上的事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闻言,卢友章的头猛地抬了起来。柳琉这才注意到卢友章的眼睛,他忙探过身去,扶着卢友章的脑袋:“你的眼睛怎么了?”
卢友章一开始还是很别扭地想要把自己的脑袋从柳琉的手上挣脱开去,可是听着柳琉如此担心的问话,他也不再执着了。他推了推一直摆弄着他的脑袋的人,又咳了起来。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是掉下来的时候撞伤的么?”
卢友章被柳琉这么一问,就想起了刚才自己愚蠢的举动。“不是的……是我身上的毒引发的。”
“那怎么……”柳琉还想问清,却被卢友章止住了。卢友章的眼神黯淡,但是语气却不容拒绝。“我师父身上的伤太严重了,我们必须得找到他。”一想到刚才的荒唐行径,卢友章就懊恼。他居然置自己的师父于不顾,而沉溺于情)欲之中不能自拔。
这般想着,他也就怨恨起了柳琉来,握着柳琉胳膊的手也用了力。柳琉只当是他在当心他师父,“嗯”了一声就把人背在了身上。至于他和卢友章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似乎卢友章是不愿意告诉他的。那就这样子吧,都是男人,应该也不至于会吃亏。
“我们往哪边走?”
“我也不清楚。”卢友章思忖了一会儿,“沿着河往下走吧,我之前就是往下走找到你的。”
“嗯。”
这山涧的薄雾氤氲,叫人不能远视。柳琉腿上有伤,只好背着卢友章小心翼翼地沿着河往下游走去。他心里还是挺担心那个和他们一起掉下来的人的。毕竟那个人在山崖上时,就一副快死了的模样。柳琉还清楚地记着,除了后来的那支弩箭,他身上本来就插着一支匕首。受了那样的伤,落进深渊还能活着么?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师父可能已经死了。”
“不。”卢友章坚定地反对,但是柳琉可以感觉到自己肩膀那处被卢友章狠狠地揪了起来。“我不相信。”
柳琉摇摇头,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和我说说你身上的毒吧。”
背上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在上武当山之前就已经中毒了,算起来已经有三天了。”
“那是什么毒?”
“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曹老先生说这毒不好清,十日之后没有毒药就会毒发而死。”
“十日之后?那些要杀你的人,还要给你留这么几天时间?”柳琉的脑子飞快地转着,那日卢友章曾经说过的话便窜进了他脑海。他的眉头一蹙,脑袋瓜子疼得很。“你到底惹了什么人?或者说你得了人家什么把柄?”
“你之前不是不想知道么?”
“我现在其实也不想知道。只是要保住自己的命,可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你看,你如果活不过这剩下的……剩下的几天来着?”
“七天。”
“对,你要是活不过这七天,我还可以帮你把你手里头的那点东西交给你信任的人。”
柳琉这话,卢友章实在是不信。“虽然我不信你的话,但我确实有别的事希望你帮我。”
“你说吧。”
眼前的路不平坦,柳琉也知道。他从小留院出来的时候,无颜千叮咛万嘱咐,别惹事,别惹事。现在可倒好了,他反倒是自己贴着这种倒霉的事跑了。
卢友章紧紧地抱着柳琉的脖子,开始叙述在延吉的往事。他有些全说了,也有些省去没有告诉柳琉。“二皇子去延吉赈灾,却有人放火把运来的粮食给烧了。那个时候,延吉的灾民已经饿了很久了。他们知道赈灾的粮食没有了之后,就开始闹事。之前还只是闹事而已,后来也不晓得是谁传的消息,说是二皇子的人擅离职守,致使粮仓走水才弄得最后的大火肆虐。”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勾起了淡淡的苦涩。
“你确定是有人放火么?”
“我不知道,我没有经历过那个时候的事情。我到延吉的时候,那些灾民已经开始发动□了。”
“□?怎么会?”
“那些流传在民间的谣言越传越神乎,到最后,就变成了二皇子私吞粮饷,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粮食被运到延吉来。”
“其实我觉得这说法也挺合理的。”
对于柳琉的说法,卢友章实在是气急败坏。“那不是真的!二皇子是有名的贤王!”
“这贤不贤,都是别人说的;是不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柳琉对官家的事情所知不多,但是这世间的事都有迹可循。无颜总是教导他一些道理,他多多少少自己也能参透点禅机。莫说是这二皇子了,这世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面具。柳琉心里想道,指不定你这个小鬼头就瞒着我许多事情,就你这身份我就不清楚,恐怕日后会给我带来许多麻烦。
而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柳琉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卢友章说不要扔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自己怎么就心软了。
现在想想就觉得糟心。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当时自己当真是着魔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诡异了,隔着重重的白雾低低地哀叹了一声。卢友章这边却闹不明他这声低叹是为何,他再度替那二皇子解释道:“或许他面对别人时必须得带上谦礼的面具,但是他人好这是不假的。”
柳琉笑道:“看起来,你和他关系不错,不是一日两日的相处,必定不能说出这些话来。”他停了下来,眯着眼睛查看着河流中的情形,不过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他说道:“小孩子最好骗了,你就不怕他骗你么?”
“不会的,我知道他是个好人,要不然……那日在延吉,他断然不会冲到愤怒不已的暴民群中,去救一个小娃娃了。”
柳琉的头不停地上下摇动着:“我想他是想要民心,看来他野心倒是很大。我听说当朝太子是个病秧子啊。”
“你怎么就不懂呢?!他不是这样子的人,他现在都被关押在大牢里!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所以你赶着去救他?”
“我救不了他,只能把事情给缓下来。”
柳琉“哦”了一声,继续沿着河岸赶路。卢友章已经快被他气死了,那双捏着他肩膀的手是越掐越紧。柳琉知道自己嘴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便也不打算和卢友章继续聊,反正他想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至于卢友章手里捏着的把柄,柳琉就等着他日后再说吧。
希望到时候自己还是愿意听的。
有这个担忧,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小人,反复无常。
柳琉乐呵地一笑,背着卢友章步履维艰地走向了山涧的末端。
这条山路艰险得很,柳琉又背着卢友章,往下爬的时候总是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保持住两个人的平衡。而且现在卢友章又瞎了,不仅帮不上忙,还得添乱。所以这一路走到最后,天都亮了。
可是,两人却还是没有找到卢友章的师父。
柳琉望着头顶的晨曦,将卢友章放到一块大石头上。他跑到河边给自己洗了洗脸,又用手捧了水去给卢友章擦脸。卢友章可能是被冻着了,一直在抖。柳琉将他脸上的碎发拨到耳朵后头,卢友章脸上的几道狰狞的划痕就出现在了柳琉眼前。
这几道伤痕因为之前泡过水的缘故,现在全都肿了起来。柳琉瞧着卢友章那张俊俏的脸蛋,心里怪可怜他的。他不知觉就伸手去碰伤口,卢友章倒吸一口冷气,直接把柳琉的手给打开了。
他虽然已经看不见了,但是那双眸子还是如往日那样犀利,要将人心底的深处剥解开一般。
柳琉被他盯得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