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陆雪漫语调中的沮丧溢于言表。
她当然明白离婚协议书的重要性,可是,签订离婚协议并不代表婚姻关系的结束。
亲妈与司徒博的离婚不同,他们的婚姻牵扯了太多的家族利益,仅仅财产分割这一项就十分复杂,更别说双方名下其他的动产和不动产了。
这倒是个麻烦事儿……
沉默了片刻,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但是,按照文莱的法律,双方分居18个月,就视为自动离婚。姑妈和司徒博分居了六年,他们早就符合离婚的条件了。”
“这一点我知道。但是,离婚的前提是我妈建在。即使我们证明我妈没有死,只要她一天不出现,司徒博就有权对她的资产进行管理。更何况,我根本不想跟他打遗产的官司。”
眉眼低垂,陆雪漫嘟着嘴惆怅,并没有注意到表哥神色间的变化。
什么叫打遗产的官司?
人家手上握着姑妈遗嘱原件,除非把东西销毁,否则表妹就一毛钱都拿不到。
可是,听她的意思,好像这件事没有看上去难么简单。
难道说她手里掐着杀手锏?
拧着眉心沉思了片刻,蒋孟堂立刻有了主意,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漫漫,你该不会想把姑妈所有的遗产都据为己有吧?毕竟……姑妈名下的十艘赌船是她的陪嫁,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分表哥一半?”
“怎么是我据为己有?我妈的遗产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
听到前半句,她就不淡定了,哪儿还顾得上对方接下来说了些什么。
调出两张图片,某女把手机递到表哥面前,说的理直气壮。
“遗嘱上写得一字不差……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果然有另外一份遗嘱!
表妹啊表妹,你藏得太深了!
不动声色的拿过手机,蒋孟堂把遗嘱内容仔仔细细看了三遍,顿时两眼放光。动动手指,把图片转发给公关部,吩咐他们立刻将内容曝光。
表哥抱着手机,不断的敲击屏幕,她隐隐觉出了不对。
劈手把东西抢回来,当她看到邮件的内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表哥,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皱在一起的小脸,蒋孟堂认为她反应过激了。
“有了这张王牌,你还需要跟司徒博争遗产吗?真不明白你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你这么做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迅速翻找邮件设置,她果断的按下了撤回按钮。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直到受到邮件撤回成功的通知,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遗产早晚都是我的。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司徒博彻底暴露。只有让他误以为已经稳操胜券,才能不留余地的向咱们发起进攻。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也会浮出水面。”
如果这么说的话,她的做法倒是可以认同的。
但这也不能成为她瞒着我的理由!
“不管我妈是不是活着,我都要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司徒博也好,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也罢,都不可以成为他们的威胁。尤其……”
声调陡然下降,陆雪漫喉头一哽,忽然有些说不下去。
原本想责怪表妹瞒着自己,可是看到她唉声叹气的模样,蒋孟堂的心立刻软成了一团棉花。
“漫漫,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抿着唇瓣,她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支支吾吾了许久,才低声嘟囔,“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可不许翻脸不认人……”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心里咯噔一下子,蒋孟堂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静静的打量了她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跟表哥说实话,你是不是从医生那儿听说什么了?”
“不是听说……”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可对方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
“那是什么?”
“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去做了个脑部ct……”
她从衣服兜里摸出检查结果,没等递出去,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看到权慕天走进来,两人很有默契的闭了嘴。
爪子伸到一半,蒋孟堂默默拉过被子,遮住了那只手。
看到他们兄妹面对面坐着,似乎在聊着什么,可由于他的到来冲散了和谐的气氛,让病房瞬间陷入了沉默。
这是怎么了?
偷眼打量了片刻,直觉告诉权慕天,他们有事瞒着他。但至于是什么事,还猜不出来。
三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陆雪漫怕男人起疑,拉着他坐下,“事情办妥了吗?什么时候出结果?”
“后天一早。”
又是后天!
后天蒋斯喻下葬。
盛昌集团会在同一天召开董事会。
离婚协议书的笔迹对比也会在那一天出结果。
希望这只是巧合,当天不会出现出人意料的结果……
正在胡思乱想,权慕天忽然开口,“漫漫,你一定想不到,我刚才碰见了谁。”
第四百四十四章 慰问你的智商
深邃狭长的凤目恍若夜色下的深海,神秘之中透着几许得意。(。。)
挠了挠头,陆雪漫不懂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权慕天如此反常,总不会又是哪个久未谋面的红颜知己吧?
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碰见就碰见了,何必要说出来呢?
抬眼望去,某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说说看,你撞见谁了?”
与表妹吃味的态度不同,蒋孟堂本能的认为权慕天见到的人一定与眼下的形势有关,说不定还是个至关重要的人。
“你碰见谁了?”
薄唇微微翕动,看着小女人充满醋意的眼神,他不由暗自好笑,“夜佩慈。”
原来是她,我还以为是谁呢!
暗暗松了口气,可陆雪漫立刻觉出了不对。
司徒博住在距离斜对面的皇家医院,夜佩慈即使要看望病人,也不该出现在教会医院。
莫非她是专程来找权慕天的?
“她找你做什么?”
看来,她还不算太笨!
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权慕天缓缓说道,“司徒信让她司徒博书房的保险柜里偷遗嘱,但是她有些害怕,想找我讨个主意。”
“这个司徒信果然狡猾!”
冷斥了一声,蒋孟堂忽然觉得从前太小看这个表弟了。
作为司徒博的儿子,无论是心智还是见识,他都不输给任何人。
这些年,他一直跟在蒋斯喻身边,安静的做着美男子,从来没有越轨的举动,鲜少引人关注,也就没人把他当成威胁。
也正是因为这样,而今他才有机会大显身手。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以司徒博的谨慎,他的家里一定有备用电源,即使司徒信配合夜佩慈切断电源,摄像头也会在90秒之后自动进入监控模式。”
与表哥的愕然不同,陆雪漫太了解男闺蜜的能力,并不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吃惊。所以,她想到的是另外一层。
“作为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生手,90秒之内,她根本无法打开保险箱、偷走遗嘱。而这恰恰是司徒信需要的结果。”
“漫漫,我不太明白……”
蒋孟堂听糊涂了,可另外一只却秒懂了她的意思。
“遗嘱是司徒博最重要的筹码,只要有了它,无论他的夫人是生是死,他都有权处置妻子名下的一切。如果这份东西不翼而飞,还被姓夜的人拿走,你认为他会让我堂妹继续留在司徒家吗?”
准妹夫的一番话让他的嘴巴变成了o型,不得不对司徒信鸡贼的本性佩服的五体投地。
“也就是说,一旦监控录像将夜佩慈的所作所为记录下来,他们父子就可以要挟她签字离婚,而且在离婚以后不会得到一毛钱赡养费!”
“没错!”
他的算盘打的这么响,真的好吗?
偷眼望向表妹,蒋孟堂忍不住暗自庆幸,幸亏权慕天搅黄了表妹和司徒信的婚礼,不然的话,嫁给这样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话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一只小白兔变成豺狼?
真是让人搞不懂!
沉默了一会儿,蒋孟堂猛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你堂妹向你求助,你是怎么回答的?”
这厮腹黑到非人类,如此简单的问题对他来说绝对是毛毛雨。
虽说这是司徒信给夜佩慈挖的坑儿,但是如果她不跳,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认定她嫁进司徒家是为了充当权慕天的内应,顺便把拿督夫人的头衔拉来当护身符。
反过来说,她照做的后果更加可悲,不止会被迫离婚,还会背上盗窃犯的罪名。
这个司徒信实在太过分了,为了离婚他也是蛮拼哒!
静静的看着他,某女晶亮的眸中满满的都是期待,“你是不是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我让她回去等消息。”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尽管尴尬到不行,可他依旧表现的相当淡定。
噗……
原来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害得我白白兴奋一场!
余下的一男一女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被嫌弃的感觉让权慕天不爽到爆,酷帅的俊脸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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