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手中施展出来,丝毫不逊于任何致命的魔法。
“不论她变的如何,哪怕全身的血液都换成代表堕落的颜色,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最初见到的那位公主,阿玛斯塔夏家的公主,璀璨的眼睛足可以融化积雪。”李维说道,抖动着手里的魔杖,似乎能听见它竭力的呼喊,为着它诞生以来,最畅快淋漓,最艰苦卓越的战斗而激动的难以自持。
苍色的雷电和蓝色的水流从对面奔腾而来,有种回到拉文克劳演武厅的错觉,李维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因为太过纷繁的光线而失去功能,他知道黑暗公爵很强,可是正面抗衡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真的很强。
难怪,他当初可以如此自信的闯进联盟的总部,也许没有自己的话,他真的能够对克莱儿造成不可抗拒的威胁,或者,是死亡。
“阿玛斯塔夏,在精灵中意为星之花,可是他们家的家徽却是树叶,李维,有人对我说过,精灵西渡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一个被认可的同胞。那套所谓精灵后裔的论调不过是他们家族用来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已,他们家族的血脉里留着罪的痕迹,你的公主,不过被精灵抛弃的罪民而已。”黑暗公爵优雅的挥着手,仿佛在指挥一曲交响乐,“李维,你应该感谢,我手里拿着不是自己的魔杖。”
“哪怕是魔杖的记忆,你也不愿意为他留下不可饶恕咒的印记,可是克莱儿,你有没有过愧疚,只有一秒钟也可以?即便她对于精灵王来说不值得一提,可是,她依旧是你的同学,是在霍格沃茨和你一同学习了六年的朋友,在你遇见精灵王之前,她就已经是你的朋友。”
“李维,你是在欺骗自己还在在欺骗克莱儿,朋友,你已经亲自向我解释了朋友这个词汇的含义。” 轻蔑地看着因为魔力耗竭而面色惨白的李维,黑暗公爵没有停止他的话语。
“至于克莱儿,你把她想的太纯洁了,李维,她吃下去的每一样东西,都成为她的力量,即使如你心中所想,可惜她已经停不下来了,既然她一开始就没有寻求救助。现在,她的美貌,她的强大,她自以为的精灵血脉,若不再继续吞噬,她所获得的全部会在瞬间流逝,道德在力量面前太过廉价,你的爱情拯救不了她,而你的背叛,则让她失去了唯一可能被救赎的机会。”
一道灿烂的绿色光芒在无数交错的光线中准确的击中的李维的胸口,强烈的冲击让他猛的朝后面抛了出去,呈曲线跌落在一张矮桌上,这张有着数十年历史的木器在重力的直接效果下化成了碎片。
“鉴于你的行为,我判处魔法联盟所有的成员,死刑。不过,这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任何的意义,对吧?”黑暗公爵居高临下的望着陷在木屑堆中的同学,尖锐的木片刺进他的身体,渗出红色的血液,这样的味道,一定能让那只怪物疯狂的吧,只是不知道,它是否还存在着一丝宿主的理智。
“我记得,安德莉亚对我说过,你总会后悔。现在,我真的后悔了,汤姆,你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巫师,却不是她的王子。”我想做她的骑士,却无法满足只站在她身后。
投以冷眼,看生,看死,骑士,莫止步!克莱儿,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守护者。李维浅浅的笑,这次,大概真的会被吃掉吧,被一口一口的,啃食,咀嚼,然后成为她的一不部分。
“到了这一刻,你还要为自己寻找借口吗,李维?法兰西斯,你从我背后射来的那道咒语,赔上的或许是巫师社会啊,还是,你的爱情,已经伟大到需要整个物质界来埋葬?”黑暗公爵缓缓转身,屋外,夕阳正悄悄的爬下阿尔卑斯山的山峰,映的半边天空如血一般绯红。
“汤姆,也许,你该问自己这个问题,当人类和精灵同时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选择什么,是你的爱情,还是,这个世界。”李维目送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黄昏中,墙上的镜子正闪烁着幽暗的铜光,照出模糊的影子。
在屋子的一角,壁炉的下面,正有一只蜘蛛笨拙地在为自己织一张网,伸着八条毛茸茸的细腿,忙碌的为一两只可能落下的蚊子或苍蝇而奋斗,小小的黑色眼珠子圆鼓鼓的凸起,多么丑陋啊,简直可以让泉水冻结。
我的公主,那年的舞会,灯光明亮,芳华四溢,你白色的长裙在鲜花中摇摆,旋转如蔷薇的盛开,融雪色的眼眸中是对未来的无尽期翼,蜂蜜色长发上的钻石宛若流星般悠远,我决定给你一份最完美的爱情,然后用余生来守护你,如果我知道会带给你毁灭的结局,即使被安德莉亚嘲笑无数次,我也愿意去开创,公主和骑士的未来,可是我太懦弱,不敢太走进你,拉文克劳的习性让我把你轻轻推进别人的怀抱——这是我的罪。
……多少人爱慕你青春妩媚的身影,
爱过你的美貌出自假意或者真情,
而唯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爱你那日渐衰老的满面风霜。
你弯下腰,在炽热的炉边,
在浅浅忧伤中沉吟:爱情如何逝去,
向山峦之颠独行,
将他的面容隐没在繁星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主要是没灵感啊没灵感啊,很久不上晋江,真是一片红啊,怎么好看的书都要VIP了啊,虽然说写书是很辛苦的事情啊,但是总觉得这样很郁闷啊
Chapter79
有些地方,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都不会改变,时光在它们身上总是格外的眷恋,你从无知幼童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清晨的阳光刺进眼睛不再感到瞩目,春天的第一片花瓣落下无法听见声音,你走过那里,不经意间的,却发现,啊,原来一切都没有消失,只是自己被遗忘了。
破釜酒吧作为巫师世界在伦敦的入口之一,百年来一直保留着其难以跃居的重要地位,即使黑暗公爵几乎统治一切的时候,对对角巷和翻倒巷进行了几近颠覆性的改建,可是依旧没有对这里做任何改变。
虽然窗户已经沉淀成黑色,和灰尘彼此拥抱,八脚的蜘蛛在角落里急急忙忙凝结着自己的网,明目张胆,那些锐利的撕破的都毫无犹豫的张扬着,可是,它的地位,在战争的不断磨合中,似乎变的更加的重要。
英国的巫师世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战争了,最近的记忆就是格林德沃时代,可是那发生在欧洲,虽然只隔着海峡,还是觉得很遥远,开始的突兀,结束的迅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巫师们习惯用战争时期来描绘自己所处的环境,魔法联盟,超越死亡,凤凰社,死圣,在看的见的地方,看不见的地方,不断的争斗,不断的对决。
“杰利,你最近变的些奇怪。”靠墙壁的一张桌子上,三个巫师正在低声的聊着,其中的一位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黄油啤酒说道。
“我记得你以前是我们当中最活跃最积极的一个,不是吗?可是现在你连基本的集会都不来参加,这让我很惊讶。”
“女王陛下不会记得每一个人的,事实上,我想,即使我们全部消失了,她也不会在意的。”称做杰利的巫师无奈的笑,从他的脸色和眼神都可以看出他的疲倦,是从心底发出来的真实存在。
“你是说,你可以对抗…那种力量…了吗?”第三位巫师压下头,几乎是耳语般的说道,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恐慌,并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周围以确保没有人听见他的话。
“我不知道。”杰利叹了口气回答道,“只是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有任何意思,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虽然得到一直梦寐以求的力量,可是一想到付出的代价,我宁愿回到以前弱小却简单的时候,即使被人嘲笑,也是我真正拥有的。”
另外两个巫师不约而同的略抬起头,目光在空中交汇,又立刻分开,然后举起已经空掉的酒杯喝了一口,渐渐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回归,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词汇,可是,要真的放下吗,在品尝过强大之后,放弃手中的一切,再回到那个只能仰望他人的时候,默默的看着历史在自己前面被书写,只能随波逐流?
而且,想要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不是随便的说想走就走的。忆起女王的强大,两个巫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那可是连黑暗公爵都败在其手下的魔女啊。
“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我一开始…”杰利刚刚开口,突然发现整个酒吧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是一点点的,好像水一样慢慢的蔓延开来,仿佛时间在片刻之间缓下了脚步,变的不再那么冷酷,无情。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巫师顺着同伴失魂的目光回头。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人。
暗红色的头发,棕黄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披着一件深黑色的斗篷,外貌平凡,衣着普通,和那些常年不见天日的巫师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不需要理由了,杰利很明确的知道,造成这么多人忽然失去言语的人就是他。
那个人似乎并没有被瞬间无声的场面吓住,依旧一脸平静的走向柜台,似缓非缓的闲散步伐带着一种奇特又理所当然的韵律,踩在破釜酒吧从未曾清理过的地板上,让人无端升起仰望的意念。
“一杯雪莉酒。”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音调不高,也不冷,和他的外表一样平淡,只是,不容忽视。
杰利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有力,很快,很清晰,他的头脑异常的清晰,连着视线也变的无比准确,看着那双五指修长的手端起阳光般淡金色的酒精,款款而来。黑色斗篷边缘是逐渐淡然的银色荆棘,曳过坚硬的砖面,随着行走缓缓起伏,波动,宛如深夜的海浪。
那个人就这么走过一张张因他而寂静的桌子,卓然飘远,不沾人世一丝烟尘,只有他手中的雪莉酒,沉淀着几分凡间的味道。
“叮——”一位过于紧张的巫师不经意间碰落了手边的碟子,打破了所有的沉静,也撞碎了各人的失神,把时间重新拨回正确的流速。
大家纷纷收回目光,不禁有些恍然,转回自己的桌子,又是暗自感慨叹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物,看来还是应该在乱世,才能见到那些平常无法企及的身影啊。